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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海沫从全数沉浸在画报里的脑细胞里挪动一点点用来思考耳边的这句话,发出一声回应。
“看到某人,本小姐很倒胃口。”林晓葵冲着李颜妍瞟了瞟,毫不掩饰厌恶。
“是么?”李颜妍听到这句话,却很是坦然的扬起精致的小脸,“可是,今天我的胃口出奇的好呢,大概是昨天睡地太好了。”
“对了,你们俩的脸色看起来实在让人担心,该不会是昨晚受了什么惊吓了吧。”说完,歪着脑袋冲着海沫笑起来。
林晓葵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李颜妍,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看到林晓葵的反应,李颜妍竟轻笑起来,她摆明了是想借着昨晚的事狠狠的嘲弄她一番,于是,转过脸来,一探海沫的反应。本以为会看到意料中的狼狈。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弯倔强的唇角,带着从容的不屑。轻易的摧毁了镶嵌在她眉角唇边的笑意。
没想到,反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夏海沫,你笑什么?”
海沫收起铺在餐桌上的画报,慢条斯理地答道,“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突然想笑。”
“什么问题?”
“吃和睡的问题。”她停了停,又说,“我想除了猪,再也没有一种生物的状态会和吃和睡联系的这么紧密。”
“当然,你是个特别的例外。”她站起来,迎上李颜妍的目光,“你说好不好笑?”
“你……”李颜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堵。
“对了,不劳你费心,昨晚我和晓葵过地很愉快,当然,这也全是拜你所赐。”她用眼神示意林晓葵准备离开。
林晓葵默契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跟上海沫的脚步。
身后“砰”地一声响,林晓葵回头,李颜妍竟把餐盘摔在脚边,饭菜砸在地上,一地狼籍。
林晓葵递给一脸铁青的李颜妍一个大大的笑脸,对她扯拉着嘴巴,送上一个恶作剧的表情。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李颜妍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气得胸口急促起伏,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裙角。
此刻,餐厅里有的人认出了李颜妍,向她递来诧异的眼神,更有人窃窃然地笑起来。
不远处,这一幕同样落入了杜倪风的眼里。
第四章—1
晚餐无疑是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刻;尽管餐厅里的温度打地很舒适;可是海沫仍然如坐针毡。碗筷忍不住发出声音;打破沉默;可惜却在各人的嘴边消逝一空;狠狠咽进食道里。
苏静澜清了清喉咙;争取找到最恰当的时间划破沉默。“海沫,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这个话题不僵硬不随意,关乎地既是生活又是学习。
“一般。”海沫没有停下吞食的动作,只是微微抬起额头,回答完毕。
“喔。那就好。”苏静澜找到台阶赶紧下台。
她发现跟这孩子说话往往让人伤脑筋,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反而总是接不住话茬。掌握不住言谈主导权让她小小的郁闷。
似乎意识到不能让这丰盛的晚餐吃地太过寂寥,杜倪风让手里的筷子跟碗碰撞,发出一点除去沉默以外的声音,“咣~咣~~”如同带着回音,缠绕在偌大的餐桌四角。
只有一人自始至终地沉默,如同吃饭是一项最沉痛最神圣的忏悔,他就是杜仲泽,偶尔也会抬起头来,往海沫的位置扫视一眼,再低下,只有额头浅浅的沟壑泄露心里的秘密。
这无疑是一个奇怪的家庭组合。一言不发的男主人,努力在吃饭中寻求言谈守恒的女主人,他们沉默而乖张的儿子,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外来入侵者。
海沫每每到了吃饭时间,总是敏感而脑细胞活动精密。她要努力维持波澜不乱的表情,一边思考一些平时没时间思考的问题。诸如,如果这餐桌上如果没有她,会不会也这样安静的叫人丧失食欲。
通常情况下;她会亲手解除这样另自己不够自然的状态。
“我吃饱了。”起身,打算上楼。
身后传来椅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我也吃饱了。”是杜倪风。
二人一起上了楼梯,海沫向左而他向右。
海沫轻轻转动门锁的刹那间,身后传来杜倪风的声音。
“喂!你有东西在我这里。”
海沫回头,杜倪风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外,走廊上微弱的橘色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距离近的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毛孔,可是,却感觉遥远。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东西在他那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过去。
杜倪风把头别过来开门,“吱”得一声,门应声而开,他径自走进去,留下海沫站在门外,不知进退,房间里过度蔓延的冷色调充斥她的眼,有一种熟悉感。
“喏,就是这个。”他把书桌上的一本薄薄的书朝海沫扔过去,然后随意地把身子斜靠在桌沿上,扭过头来看着海沫。
海沫接住,原来是自己找了一下午的画报,不由地高兴起来。
“怎么会在你这里?”
“捡来的。”他随口答道。“在学校的餐厅里。”
“中午……”海沫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竟吞吐起来,说什么都似乎是与他杜倪风无关。
“中午……”他微微沉吟一下,调整了站姿,走近海沫,“你想不想知道你走后发生了什么?”
他的笑浮动在线条僵硬的嘴角上,即便那冷俊出现小小的缺口,但仍然不似善意。海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放心,没有什么坏消息。”他拿过海沫手中的画报,挑眉轻笑,“只是它受了点委屈。”
海沫夺回来,翻开,原来是中间几页被人恶意的撕毁了半幅。心疼之余难免有些懊恼;怎么记性这么糟糕,竟然纳在那里了。
杜倪风抿了抿嘴角,站直了身体,等着她的回答。
海沫把画报卷起来,通常她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爱惜的东西,可是现在,她莫名的无措,手指总得干点什么并且找到合适的位置。
“哦。”她觉得该说点什么,道谢吧,可能他并不需要。
于是闷闷地转个身,刚迈出不到两步,后背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砸了一下,不疼,倒是被吓住了。停下,捡起躺在脚边的“罪魁祸首”。
是块青色的石头,是个小小的纪念品。
“那个也还给你。”杜倪风站在门边,一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摸了摸脖子。
他小小的动作突然让海沫想起来,不久前,她曾用这块石头瞄准他的后脑,只是偏离了些,砸中了脖子,她以为他会捡起来回她一记,没想到,他竟然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石头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而此刻海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出语气夹杂着淡淡的调侃。“我没办法用平静的方式把它还给你。”他指的平静是把石头直接放到海沫的手里。
“我尝试过它的攻击力,我想你一定可以承受。”他指的是被砸的那次经历。当然,这方式虽说唐突了点,但是,来的直接。
她不想理会,便转过身来,拿了石头抱着画报踱回房间。
“我发现你的脾气有点臭。”他的声音又响起来,很低很沉,似一股来自暗夜里雾光动荡而氤氲的呢喃。“我劝你不要树敌,尤其对方是李颜妍。”
海沫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想原来他也认识李颜妍。思考中,脚步难免拖沓了。
两秒钟后,“喀哒”一声,她身后的门毫无预警地被合上。
海沫摸了摸后背,不自觉地回头,杜倪风已自门边隐去,那门缝里钻出一丝房间里冷色调的光线,投射在地面上,幽幽暗暗。
新的一天,照例是从迟到开始。
“我痛恨体罚。”林晓葵叹了口气,靠着墙壁蹭了蹭后背,她实在不明白,究竟迟到是个多大的罪名,她已经被罚站了近半小时。
“可是他痛恨我们迟到。”海沫说,眼睛望进教室,她的桌上正撒满了阳光,弥散一点灰尘。
“这么长时间,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林晓葵撇了撇嘴角,白了教室里那个大火气的老师一眼。
“他对我们有偏见。”海沫似乎不抱有什么希望,决定活动活动眼睛周围的肌肉。她们站的这个位置视线不错,很显眼,而且凡是路过楼梯的人都能看见她们。
对于一个总是迟到的学生来说,必须要适应这样的特殊方位,可是,这对林晓葵来说似乎有点困难。
“我受不了了,他简直是在剥夺我受教育的权利。”她低低地抱怨,俨然一朵恹恹地向日葵,夹杂微微愠怒。
“惩罚我们也是他的权利。”海沫调整了站姿,平静地说。
林晓葵跺跺脚,肩膀耷拉下来,不一会,下课的铃声响起。
学校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人来人往中,海沫看见李颜妍正向她走来。她脸上的五官纠集在一起,团结的摆出骄傲的表情。阳光放肆的强烈,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脸上的皮肤上。
她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深沉的黑亮,腿很漂亮,脚步轻快。一步,两步,三步,直逼海沫的方位。最后,停在她的面前,近的危险的距离,海沫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的味道,细致而袅袅的香。
大好的十月,阳光干燥,风雨和谐。没洪水,没泥石流,没地震,没飓风,没海啸,可是偏偏有个李颜妍。还摸静下来,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
第四章—2
这十月末的阳光尚好,不骄纵不放肆。照在头顶上,倒是个不大不小的享受。只可惜,偏偏有人想打翻这半壁静谧。
她的声音不需要很嘹亮,语气不需要很挑衅,音调不需要很尖锐,甚至只要短短三个字。
“真可怜。”李颜妍掀了掀漂亮的唇角,抛下三个字。
海沫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不过转个身的工夫,便看见林晓葵用手使劲地扯了一把李颜妍的头发,她疼的直叫,那叫声不似疼痛无法忍受,更不是想要剥夺众人的同情的叫声。
上课铃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急促的响起,好似那一截长长的拉链刹那把偌大校园里盛满的喧嚣统统封锁进肚子里,于是,每个班级都上演着等待进行时,等一串或气急或闲适的步履声,踏进教室,立于讲台,中气十足的一句,“上课!”。
海沫听见她的耳边正响起了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想要拉开林晓葵仍然抓住李颜妍头发不放的手,手指刚碰到李颜妍的头发,她便冲着不远处那脚步的主人大叫。
“老师!夏海沫打人!”
情急中,林晓葵用脚踩了一脚李颜妍,且不论那脚重是不重,总之已累计至海沫的头上。
海沫的手停在半空中,忘了放下来,心想,原来如此。
眼看那脚步近了,海沫把头低下来,看见一双女式黑皮鞋。黑皮鞋在海沫前停了一下,紧接着走到林晓葵身旁,停顿几秒,用手拧了拧她的耳朵“林晓葵,怎么什么坏事都有你一份?”
“老师,李颜妍才是罪魁祸首!”林晓葵连忙往一旁缩了缩脖子,急着申诉。
“作贼的永远喊抓贼。”黑皮鞋又伸手拍了拍林晓葵的头顶。
林晓葵顺着墙壁蹭了蹭后背,舌尖上的所有不满在看见老师的表情后连忙吞进肚子里,经验告诉她多说无益,于是,低下头来,咕哝着撇了撇嘴角。
“现在三个人都给我站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下了课,我们再来解决。”因为正值上课时间,于是,老师匆匆撂下一句话便一头钻进了教室,整整四十分钟,再没露面。
四十分钟后谈话实行轮流制,海沫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办公室里气氛松散,老师的眼神饱含拷问,海沫把手放在身后,揪着上衣的边缘。
在她的嘴巴翕动间,海沫一直看着她跳动不停的眉毛,揪起来再放下,似乎问题很是棘手,可偏偏她又不说重点,每每话到了嘴边又被两排牙齿硬生生割断。
的确。老师是一个固执而迂回的矛盾生物。海沫不想解释,那会被认定为掩饰,不想澄清,既是最后一个被叫进来的,那么,此刻说再多的话也分量有限。索性就这么低头沉默着,当然,那一定会被解读为默认与愧疚。
其实,这样僵持而单方面的谈话是毫无效率可言的。于是,老师的法宝便是,叫家长。
海沫楞了楞,还当真小题大做起来,随即就被支配到班上打扫教室,等到家长谈话完毕来接为止。
出了办公室,海沫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屋外,阳光一点点向西延伸,伴随着脚步声,一点点死得寂静。林晓葵肩上挂着书包,站在教室的门边,看见海沫来了,连忙迎上去。
“她怎么说了?”
“说了很多,我没听进去多少。”海沫拿起拖把,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拎水。“所以要喊家长来继续教导。”
林晓葵跟上去,“我就知道她会来这招。”她替海沫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喷出来,溅在衣服上,一点一点,是小小愤怒。
“那如果家长不来呢?”水满了,林晓葵拧上水龙头。她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到时候自然会有一个素不相识的“家长”来把她领回家,她讨厌那种失物招领的感觉。
“不知道。”海沫闷闷地拎过水,把拖把放进去,搅动后形成小小的旋涡。然后迅速地在教室里来回地推动手里的拖把,直到抬起头来,看到满地的湿漉漉,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