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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孩子都是您这样的,就再也没有我们成年人的立足之地了。”老宁把这句话咽下去,改换出一个笑脸:“那,标底的事……”
“您也太着急了,宁经理。”尤佳敲敲桌子:“事情不得一步一步来吗?我都没办法接近他,我怎么弄?”
“对,这不完成第一步了吗?”
“还没呢。”尤佳笑笑:“还得用点儿工夫。”
说话间老宁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号码显示是亲爱的老婆。
“喂……我在哪儿?我在公司跟客户谈生意……对,真的……你声音怎么了?没事吧……好好,就这样。”老宁语调温柔地讲完电话,见对面女孩儿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没觉得怎么尴尬:
“你看,尤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咱们要达到双赢,对不对?”
尤佳正要答话,却闭了嘴,困惑的看向老宁身后,他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下一秒不由张口结舌:
“小……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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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入夜。
“小冰,不要这样。”老宁走进卧室,拧亮床头灯:“我白天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不相信我?”
小冰背对着他,不声不响。
“来。”他试图揽过她:“老婆。”
她回头怒视他:“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娜娜?啊,你说。”
“这件事你能怪我吗?我有什么责任?你说她流产是我的责任?”
“可……”
“你想一想,周明宇是好人吗?你这个女朋友跟了他,有什么好日子过?我承认,我想通过尤小姐弄标底是不大正当,可你也要为娜娜考虑,就这么让他们分开,对她是个好事情,你说对不对?”他抚摩着她的长发:“再说咱俩又不用做什么。”
“但……这应该是娜娜做的决定。”小冰眼见犹豫:“我们这样……还是……”
“哎呀老婆,朋友是用来干吗的,不就是对方当断不断的时候,帮帮忙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娜娜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以后还得谢我们呢,看着吧。”他吻吻她,接着叮嘱道:“你千万不要,现在跟她说这些。”
小冰被他弄糊涂了,她做了他的老婆,又做了母亲之后,渐渐的,稍微绕一点的事,她就容易处理不清——外人是看不出来,觉得她犀利如常,这些变化,只有她自己了然。
“那……你还是跟我说谎了。”
“不是怕你多想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说别的谎呢。”
“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喜欢想。”他熄了灯:“我骗谁,能骗自己的老婆吗?”
这儿是都市中,欲望迷离的汪洋。
光影像水般流动,一桌桌红男绿女如同礁石,女孩似轻灵的人鱼,从其间穿行过去,在角落处停下脚步。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她坐下来,轻轻地笑。
周明宇抬眼看看她:“思南呢?”
“凭什么我就一定得跟我哥一起?”
“那你来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了。”尤佳招呼侍者:“要酒,最烈的那种。”
然后转脸笑道:“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明宇哥哥?”
“别胡闹。”周明宇伸手去夺她的酒杯:“回家去。”
“我不。”尤佳往后一避,娇俏地抿起嘴唇:“我偏要。”
周明宇又不能硬抢,只能看她把那一杯透明液体都灌下去。
“够了没?”
“不够。”她抓起酒瓶,扑通扑通又是满满一杯,举起来歪着头打量:“还说我呢,明宇哥哥,你够了没?你都颓废多长时间了?”
然后她一饮而尽,亮给他看:“我又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就陪你颓废吧。”
周明宇真看不下去了,起身绕过桌子拽起她:“疯完没有,疯完给我回家。”
她抬起头,眼泪就流了下来:“明宇哥哥,你要我怎么样?”
他怔了怔,俯下身来:“佳佳……”
尤佳揪住他的袖口,状若想哭又竭力忍着:“我就是想安慰你,你干吗都不要?”
周明宇心一软,语调放柔:“我明白,都明白,我送你回去吧。”
她不好意思地擦眼泪,点点头,刚站起,哗又倒下去。
“怎么了?”
“我脚软……喝多了……”
周明宇无奈,扶她起来,用一边胳膊支着她往外走,她软软的在他怀里。
“明宇哥哥……”女孩紧密地靠住他,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你好长时间了。”
她非常香,醺然,加上发间的清新,如摇曳的,一朵小玫瑰。
酒吧门口,他问她:
“好点儿没有?”
她软弱的摇摇头,抬头看他,眼神迷醉,漂亮的像个小小的春神:
“我头疼。”
“那怎么办?”他隔了几秒,答她。
“我不想回家嘛。”她拱在他臂弯里,柔软的不像话:“我会难受死的。”
“那么……附近就有家酒店,你去歇歇好吗?”周明宇问。
她似乎羞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应了一声,细微几不可闻。
周明宇扶着她走进酒店,开了房间,付了订金,一路坐电梯到23楼,打开其中一间,拧开门,黑暗立刻扑面而来。
“好黑。”尤佳反手搂住周明宇。
“马上。”周明宇把房卡插好,灯光喧亮的铺撒开。
“不要不要,太亮。”她蒙住眼睛,咯咯地笑,志得意满的模样。
“你自己调一下。”周明宇轻柔地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先走了。”
尤佳一时以为自己幻听,后倒一步,惊疑地看着他。
“以后别这样了。再见。”他语调温和地说,然后退到房外,关上门。
尤佳盯着这扇厚重地包花木门足足十秒,神情上一丝迷蒙都不剩,接着她发出一声母猫一样的尖叫,把房卡一把扯出来,用两只手发狠地掰这冷冰冰的磁性硬纸片。
房间里的灯光似乎被她吓的愣了一刻,然后,刷的全都熄灭下来。
她孤零零地站在暗中,只有手里,捏着一张折弯了的卡。
周明宇站在这豪华酒店的大门外,清凉的夜风吹过来,他扯开领带,吁了口气。
真是温香软玉。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孩子,又那么哀怜地爱着他,他怎么会一点没感动?
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呢?那个骄傲、乖张、难以驾驭难以捉摸的女人,现在在哪个男人的怀里?
“周明宇,娜娜她离开你,一样活得很好,照样有人爱她,你不要忘了!”呵呵,他微微地冷笑,她把他变成现在这样,而他厌倦了,这只爱一个人的把戏,他真厌倦透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多好,比她好多了,是不是,清澈如斯,甚至跟初恋有几分相像。
关娜,照样有人爱你是吗,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就在那时,女孩抬起头来,嘴唇微微开启:
“我头疼。”
周明宇如遭雷击。
几个月前,在一个遥远的热带城市,她也喝多了酒,就这么在他怀里,轻声哼道:
“我头疼。”
原来满心满脑,还是这个身影,无处不在,你怎么逃得开。
周明宇的母亲坐在客厅里,听车道上有车由远及近,接着是开关车门声,钥匙的叮叮当当声,有人开了大门,沉重的脚步一路踏过廊厅,往厨房去了。
他没有拧灯。
黑暗一片中,厨房那边哗啦一下,似乎是什么器皿掉在地上摔碎,可以想见那些碎片躺在月光里,脆弱的模样。
一句诅咒之后,水声潺潺,这静夜里,仿佛藏了一头渴极的动物,刚刚寻到水源。
接下来化为细密的点滴,柔,却沉。
脚步声从厨房过来,承载一个跌撞的身影。
“小宇。”她终于开口,相当平静:“站住。”
身影在楼梯口停下来,一只手已经扶在原木扶手之上,要感受后者的凉而润似的,他以这样的姿势止在那里,许久,脸上才显出一个笑来:
“妈,您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清秀的一张脸,这么不设防,甚至有几分天真。
他的母亲凝视他几秒,微微偏一偏头:
“厨房的水龙头,去把它拧紧。”
他真的乖乖转身,去了厨房,把那一点一滴啪嗒啪嗒的声音给拧上。
“来这里。”等他回来,她仍老样子端坐在沙发上,气息沉稳安定:“坐。”
周明宇被母亲盯着,闻到自己发肤衣衫中的,浓重的,夜生活的乌烟瘴气,非常不自在,恍惚又回到童年,顽劣时被她抓个正着。
“我去洗澡。”他用手掌抹抹脸,清醒一点,尽量清楚地说:“妈您早点睡。”
“过来坐。”她重复一遍,柔和之下,有一贯的筋骨。
他于是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同时只觉得难堪,疲于应付:
“您想说什么?”
同时心知肚明,还能有什么,质询、责难、为人处世的条款——的确他今天令涵宇颜面无光,随便董事长夫人如何教育,他也认了。
母子俩相对无言,直到母亲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语气疼惜:“还疼不?”
周明宇一怔,条件反射地回答:“不疼。”
她点点头,手放在他头发上,叹口气:
“以前我认为偏袒是害你。今天才突然发现你长这么大,连我做母亲的,都从来没有袒护过你,你肯定特别委屈吧。难为你了,儿子。”
周明宇在母亲的目光中收起桀骜的嘴脸,逐渐产生错觉——他正重新变的幼小,被置于保护之中,软弱到有流泪的冲动。
可他现如今已经比这衰老的妇人高出一个头来,哪有权利再做这等任性肆意的行为。
“妈,对不起。”周明宇低声说:“我是个混蛋儿子。”
“胡说八道。”母亲立刻接道:“你是什么样的,你妈说了算。”
这话只有让他难受,他长到现在,是多么不让她省心,他不是不知道。
母亲用手势制止了他的接话,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有自私的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人,替我偏袒你。前段时间,我真觉得你找到了。”
他原本麻木的隐痛又被一指头戳上去,翻搅。
“你真的很喜欢她,对不对?”
周明宇不回答,的确,太喜欢了,几乎到了这样的地步,让对方滥用他的喜欢。
他是不是活该这样,这么遍寻不着,这么求之不得,这么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儿子,你要是真喜欢她,就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我明白,妈,您去休息吧。”他疲倦而平静地说:“我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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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啦啦啦,我又来闲聊了……
我看见大家给我留的评了,很感动,无以为报,努力写文两天,终于有了实质进展,汗,再不见面,偶就可以被评为本年度最拖拉的写手了……
下面要宣布两个消息,一个好的,就是,今天会更很多……中原这里吞字数的,我在WORD里数明明有3000多字,一更上去就3000不到了,晕菜……我劳模的称号啊。
一个不知道对大家算怎么样的消息,这本书可能会跟谁上一起出版,所以……要停更了,555555555对不起大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市道惨淡,出版方也有出版方的难处。
大家等不及书上市的,可以先加我的群,我会在群里不时贴福利给大家看,不愿意麻烦的,等日后可以了,我再把余下的章节发出来。
多谢理解,和支持。
一会儿就更,敬请期待。
81
小冰自从那一天离开之后,再也没来过。
各人情境有如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手里那一点温度,都在无可挽回的凉下去,我还不是束手无策。我没有能力帮她焐热她那杯茶,至少不好再多烦扰她。
我到底年轻,医生通知我,随时可以出院。
“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保持情绪安稳。”
我妈在旁边,说知道知道,麻烦你了大夫。
我其实觉得这两天,我妈神色多少有点不对头,隐隐约约的,有一点儿骄傲的意思,很是办成了大事的感觉。
问她,她会拍一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