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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树羽好奇的问道。精灵的耳朵也很灵敏,埋伏在树上的时候,他们可以通过路过野兽的足音判断出它们来自于哪个方位,是什么品种。同理而论,容易受到维克的音波攻击的种族中,精灵也在内。
弗瑞斯特笑呵呵的又拿出几副,挨个传过去,笑道:“我根据徐铮的耳塞做的这个。瞧,一个小小的魔法道具,假如维克的声音实在大得会震破耳膜时,只需捏一下它后塞进耳朵里。它里面的空气魔法阵就会被激活,形成一个小小的空气盾,把声音全部隔绝出去。”
加西亚接过三副,一副自己用,另两副打算看情况不对时就塞进汉克和阿伦的耳朵里。这两小徒弟虽然魔法天赋不咋地,但十足可爱,老火系魔法师爱得很。至于巴利尔,它刚参与演出了《绿野仙踪》现在还在后台呆着。
两只狮鹫当然比较蠢,噜噜却老实不客气的把爪子伸到老炼金师面前摊开,比出两根爪子,然后固执的瞪着弗瑞斯特,示意自己也要,而且要两副。因为毛球正躲在自己的颈下浓密的毛里,自己兄弟当然得关爱着。至于拿着这两枚东西该怎么往毛球不知道耳朵生在哪里的部位里塞,它倒是没想这么多。
爆音下的保命工具已经准备妥当,幕布也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拉了上去。
这一次,出现在舞台上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首先,出场的乐器特别多,方才见到过的钢琴放在最右侧,两个侏儒坐在它前面的椅上。三个人族的男子挨着他们,也是坐姿,手里各抱着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有着六弦的乐器。紧挨着他们是一个精灵,手捧着一只精灵族独的摩桫。挨着他的,是剑舞团的成员扎克和卢卡斯,这次他们手里并没有剑,一人拎着一个手鼓,另一个则持着一根长笛。再向左,是三名男子和三名女子,他们手里拿的乐器和三个人族男子手里拿的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似乎看上去结构相对要简单一些,但上面又多了魔法阵。
最中间,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体形健壮雄伟,穿着一身战士的服装,背对人站着。在他后面,一直报幕的那个少年正坐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后面。看那堆东西,最下方是个大鼓,大鼓的最右侧有一个圆桶样的鼓,正前左右分布着两个略小一点的鼓,最左边侧是一个更短小的小鼓。在最左和最右连,又有两副支架伸上来,上面都有一副像是铜锣一般的东西。它们呈立体空间分布,围绕着中间的少年。现在,他正笑嘻嘻的,玩着手里的看上去像是鼓棒一样的东西,把它们举在掌心用手指拨动它,让它们飞快的旋转。
布鲁斯怔了怔,问哈泽:“这就是徐铮所说的架子鼓?”
伊力奇接嘴道:“就是它。我们和侏儒做了一个月才弄出来。用了最好的兽皮蒙鼓面,用了最好的金属做那个……”
“吊镲和踩镲。”哈泽道。“连接的活动机构是侏儒们弄的。很费劲,除了钢琴,最费劲的就是它。”
“声音怎么样?”这次问话的是阿佳西,他怎么看,都觉得几个鼓看上去像军鼓。而他又想象不出来,把军鼓拿到舞台上来敲会有什么效果。
“应该不会差吧。”这么说的是弗瑞斯特,徐铮爱搞怪,这谁也知道,每次搞出来的东西都会让人惊喜,这大家也知道。对自己这个古怪这个徒弟,他比较有信心。
“哎,我实在好奇维克的演唱会是什么样子。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像他那样的……能唱出什么来。”
“我看好维克!”鲁瑟与亚当都道。自己兄弟,当然得力挺,再不行也要说好。两人已经决定了,维克演唱的整个过程中,绝对不用那个魔法道具,就算耳朵再受摧残,也要替维克打气!
正这么想着,舞台上灯光一暗,然后又是一亮,只余一束强光照在徐铮身上。
31 海啸!
就只见少年狡黠的一笑,脚下用力,大鼓发出砰的一声响。
突兀的声音让人一惊,砰砰的鼓声就一直响了起来。
起初,它还是只是单调的响,一声一声,带着一股很特别的节奏,速度并不快。随即,它越来越快,带着一股暴风聚雨的方式,一声声连着乌云密集的一片,又如同雷雨时密集的奔雷声。
再到后来,它简直形成了一片鼓声的浪潮,像翻天的巨浪,一奔奔向着海岸冲潮。坐在观众席上听它的人,就只觉自己是海洋承受着狂风巨浪的船只,随时都会被飓风吹翻,随时都会海浪打倒。那种在挣扎求生的拼搏,带来一种狂疯的感觉。
片刻的工夫,已经让人感到窒息,后背冷汗淋漓时又有一种狂热的兴奋感在升腾。两股战战,颤抖着在鼓声中飘摇不定。众人往台上瞧去,那个笑嘻嘻少年已经不笑了,正专注的踩着鼓,小腿带着脚掌疾速运动,右腿已经形成了一片幻影,踩出狂风巨浪乌云奔雷之声!
布鲁斯看了弗瑞斯特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憾。只是鼓声已经如此,接下来又将会有什么?
突地,鼓声骤停。又响起,一片更大巨浪扑来!
不再嘻笑的少年开始疾动,脚下踩大鼓,手里的鼓棒开始敲动,变幻成幻影击向身前的小鼓。狂风巨浪中开始有了硕大的浪花,夹着旋风扑向观众席,誓要把众推得更高,推到浪尖又狠狠摔向谷底。每一次抛起与落下,都是心志的考验。
很快的,少年脸上开始流汗,额上脸上大汗淋漓,认真而专注黑眼晶亮,有一种压人神彩的魅力!
大小鼓一起敲动。随后加入镲片的声音,织成一种狂暴的声响,隐忍之中带着将欲暴发的狂势,一波波的冲刷人耳。特别是大鼓,含着天道之术的力量敲击,不仅声音低沉响动,更是发出身体才能感觉到了超重低音,震得人心脏狂跳,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这样的节奏,这样的击法,没人见识过。但同一时间里,血液都被点燃,共同体会着那种波峰浪谷的极限刺激!
鼓,原来还可以这么敲的!
敲到极至,徐铮猛然大喝了一声,双眼怒睁。重重地踩出一击重音后,手里的鼓棒高高抛起。
所有人的眼光就跟着在空中飞舞的鼓棒一起飞舞、旋转,看着它们升到最后,又落后等待的徐铮的手中。
“嗨!”徐铮再一次大喝,两眼暴亮之际,突然伸出手紧压在鼓与镲片上。
所有声音立停,钢琴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不再轻柔如月光,竟也是如狂风巨浪一片的声音!随后是其它的琴声、手鼓、长笛,织成一片洪流。
左侧的三男三女最后才动。脸上突然现出一种邪魅的笑容。虚虚伸手一推,那琴便自动浮了起来。吸附到手上。
“反重力术!”
“魔族!”
正是!这六个就是卡米拉从魔族里带来的魔族成员。第一次学贝斯与吉它,水准不能说有多高,但魔族那种邪异的风格,奏出来的声音绝对够劲够力。
魔族与精灵族有着同样的特点,都是女的美男的俊,此时抄起的手里的乐器在众人还在震惊于魔族的堂而皇之亮相时已经奏出了华丽而让人震憾地声音。
这种乐音,和众人以前的完全不同。它远离了轻柔宁静的亚里斯大陆常见风格,足足激荡人心,引得灵魂颤抖。
这时,久久不见动弹的最中间那个男子开始唱了。
声音低低的,像摇远天边的闷雷:
我已厌倦了整天去追求你所要求的那样
那种感觉是如此虚伪迷失了自己
猜不透你的思绪,只有跟随着你的足迹,忍受无尽的压力
不断的摸索,在你眼中,只是不断的犯错
用灵魂呼喊的唱词,述说内心的沉闷,述说不被人接受的苦楚,述说在人世挣扎的失败者的心声,就像词里唱到的,我一直在努力,试图让人接受。为什么我不断的摸索,在大家的眼中,只是不断的在犯错。有没有人替我想过,我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只为了换回一个接受与肯定的眼神?
这些歌词无疑是维克的心声。因为长得丑,从小受人歧视,多少人因为惧怕他而远远的躲着他?他也在努力,试图让人接受自己的存在。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可以透过他可怕的长相,看到他心里真诚与美好的东西?正因为是徐铮为他量身打造的心声,纵情低吟之下,格外的打动人心。
低低的唱着,声音嘶哑,浑厚的低音冲击着所有的人,让每一个都在回忆自己的人生经历。一个人在生活着,总是需要别人的肯定。为此,披上了伪装,试图改变自己迎合别人,就算是最终血肉淋漓,也要试图肯定自己的存在,被人所接受,被人所喜欢。只是这样的过程中,丢失了多少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怎么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自己,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敏感的心已经变得麻木,在现实的世界里,真心已经不在,只剩下了腐败,散发着恶臭的内心。
听着歌声,人人都检讨自己的得与失。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狠狠刺向心脏的内心自我反省会继续下去时。台上那人突地转过身子,发出海啸一般的叫喊!
众人狂震,只见那个高大的男子面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脸部被遮去了一大部份,只余下一双含着痛楚的眼睛的面具下的嘴。现在,他正大张着嘴,狂力呼喊:
我已经变得麻木,我感觉不到大家的存在
已经意识到自己如此疲倦
此刻所有我想要做的
就是把你抛开找回真的自我!
海啸一般地声音滚滚而来。这是一种沉默中的暴发,在被重重的压力紧压之下终于暴露出来的内心心声:我已经麻木了,我已经累了。我不要再按着别人的标准迎合别人,我只要做我自己,真实的自己!
从来不知道歌还可以这么唱的。那滚滚的声音就如同真正的海啸一般滚滚而来。每次大喝都如同一次强烈地音爆,在耳边暴炸!
心脏被憾动了!灵魂被唤醒了!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呼号着。奔腾着,就要穿过皮肤透体而出!
众人一片痴呆,看着那人疯狂地台上嘶吼。唱出内心的郁闷,唱出沉默之中最后终于无法忍受的暴发:我要做我自己!
各种乐器共同织响。六个魔族的琴声形成主旋律,强劲而有力引,更带着一股子穿透力,调动着歌声暴发。鼓声与镲声控制着节奏,把气氛推向高潮。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暴发!
那人大喊着,一遍又一遍,呼喊着要摆脱束缚,活出自我的风采!
从来没有听到这种疯狂的曲子,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狂热的呼喊,更从来没有听到这种激荡人心的节奏,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热力十足。足可以让人颤抖着大汗奔流的气氛。
台上。七彩的灯光全亮,射灯全开,一致投到舞台上。它们不再营造一种魔幻的场景,而是闪动着,射灯飞快的游移,只余一盏定射在维克身上。这样的效果,是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效果。台中主唱的声音又足够震憾而巨大,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孔不入地用一阵暴炸般的嗓声调动情绪,如一波更高过一波的迭起高潮。
台上的人在努力演奏,大起大落的动作有着一种激荡的作用。六个魔族不再原地不动,而是满场游走着,用着各样各样最能表达心情的动作演奏。张扬的肢体,由动作带起的衣衫舞动,明亮而汗水淋漓的脸庞,青春,闪耀着光彩。魔族又怎么了?魔族同样是亚里斯大陆的一部份,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从今天起,魔族也会活出自我的风采,不再躲到阴暗的地底!
唱到极致,维克自己也疯了,突然用力摘下脸下的银色面具,把它丢到地上用力的狂踩,声嘶力竭的大声高唱着,露出那张极丑的脸。
恍然之间,所有人都听懂了歌声里真正的内容。真我,什么是真我?真我就是管他妈的那么多,我就是我,不会因为别人的标准而改变!你不满?那么滚蛋!边上呆着去,老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此时,那张丑脸已经不再丑,它正散发的是一种庞大的热力,吸引着人跟着一起呼喊,一起跟着唱!
鲁瑟怔然流泪,突地扔掉了耳塞,大声狂叫道:“维克,我的兄弟,好样的!”
亚当也随之站起,两人相视大笑。这一刻,拘谨的亚当不再拘谨,心理复杂的鲁瑟也不再去算计,两人扯着嗓子,和台上的维克一起嘶喊:“此刻所有我想要做的,就是把你们抛开找回真正的自我!”
大声唱着,谁还记得做山贼的耻辱?谁还记得那些为了让别人接受而受到的压迫与委曲?隐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正携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