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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高马大,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冲了过来,拿出钥匙,打开门。他们手里拿着些软皮的皮具,手脚麻利的将犯了病的男人锁到床上。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男人在屋子里疯狂的大叫,声音凄厉的宛若厉鬼,直到镇定剂开始起作用,他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之前反反复复重复的,也不过是这句话而已,好像,杀死陈默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陈默筋疲力尽地瘫坐到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手指微微发着颤。他的眼里并无泪水,确切的说,从外面看起来,陈默甚至没有露出丝毫情绪的波动,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如同,苏沫初次见到他时一般。
“好了,起来吧,别这样,你爸爸只是把你当成你母亲而已。”姜医生弯腰,想把他扶起来,却被陈默一把躲开。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转身看着苏沫,低声说:“他现在可能会有些自闭,你能不能去安慰一下他。别问多余的话,就是陪他一会儿。”
苏沫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把手放在陈默的肩膀上,男人没有躲开,反而把自己的身体往苏沫的身上靠了靠,并伸手紧紧攥住了苏沫的衣袖。
“陈默……”苏沫的声音宛若一声叹息,她俯身将陈默抱进怀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那一刻的陈默如此脆弱,意外的勾起了苏沫的同情心。
“我们出去吧……”过了一阵,陈默似乎稳定了情绪,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苏沫便往外走,头也不回。
苏沫怕刺痛他的神经,没敢多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到了楼下,姜医生才从后面追了出来,将一瓶药,塞给陈默。
“这是安眠药,剂量很轻,如果晚上做噩梦的话,可以吃一粒。”
陈默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去,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一同回到车上,继续往机场的方向前进。
苏沫心里乱成一团,陈默父亲的话和方才那瓶安眠药一直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直到陈默突然将汽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陈默。
男人没有看她,依旧握着方向盘,眼神飘忽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你是不是有点害怕我了。”
“啊?没有……”苏沫摇摇头,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若这事放在和陈默初相识的时候,她或许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可是现在,她对陈默并不害怕了。虽然有时候,陈默总是显得阴枭又可怕,可是至少在她的面前,那个男人竭尽全力的温柔对待,苏沫并不是感觉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在苏沫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的本性,其实并不坏,只是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让他对一些事的反应,与常人不同罢了。
“如果你后悔了,想要离婚,随时可以向我提出来,我不会不同意。”似乎是被今天的事情彻底刺激到了,陈默微微眯着眼,显出一丝疲惫的神情。
苏沫愣了片刻,才慢慢想通了陈默的心思,低声说:“我为什么要后悔呢?你对我很好,我感觉的到。你父亲是什么样的,并不影响你以前为我做过的那些事啊。”
“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可是却忍不住想把你留在身边,自欺欺人的让自己觉得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婚礼那天,叶涵之冲进去的时候,我以为我完了,可是你却那么坚定的留下来。苏沫,在那天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随手放开手。可是后来才明白,那不可能。你听好,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这一次,你选择留下来,那么以后,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过你。”陈默口气僵硬地答道,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今天是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
苏沫被陈默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浑身颤抖了一下,心里竟真的犹豫了起来,难道说陈默真的愿意放自己走?再不会威胁她和她的家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高额的债务,今后的日子,若是没有陈默,或许清贫,但以苏沫谨慎的性子,只要苏远不给添乱,她绝不会过得太艰难。
离开陈默,她一定会找一个温厚老实的男人来做丈夫。没有什么豪门的恩怨和波折,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总比现在的仓皇要好上许多。那一刻,苏沫的心真的动摇了。
她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地厉害,手心沁出些许汗水,命运在这一刻,突然送给了苏沫一枚苹果。那枚苹果就放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如此的诱惑人心。可是又有谁敢说,那苹果里到底有没有藏着毒药呢?
苏沫犹豫着,矛盾着,迷惑着,她沉默了半响,终究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试一试。
“我……”她抬起头,随后声音戛然而止。若有什么事,更会让苏沫犹豫地话,或许就是那一刻,陈默的表情。
表面上看来,男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相处久了,才会渐渐明白这眼底最后那微妙流露的一丝情绪有多么的波涛汹涌。这个男人啊,似乎从小时候起,就失去了用表情来表达自己情绪的能力。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眼神,陈默似乎在竭尽全力维持着冷静,眼里泛着冰冷的光芒,可是就是这样的冰冷,却偏偏让苏沫感到了丝丝孤寂和悲凉的味道,那么浅淡,需要细心地体会和敏感的神经才能读得明白。
有多少次,陈默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或者别的人的呢?苏沫忍不住在心里问道,她下意识的摇摇头,“这么短的时间,我确实很难爱上你。可是,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努力试一试。或许再过几天,或者几个月,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下一刻,陈默将苏沫狠狠抱进了怀里。男人的力道很大,苏沫觉得自己被他箍得全身发疼,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反而回抱住他。
“有你这样一句话,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想我都不会后悔了。”陈默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苏沫觉得他有些呼吸不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对方使劲按了回去,“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
苏沫回抱住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心靠在他怀里。男人的怀抱温暖又舒服,衬衫上沾了清浅的香气,干净又利落。
“陈默,不要让我后悔啊……”
24
24、普罗旺斯 。。。
在飞机上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睡眼朦胧的苏沫被陈默叫醒,窗外湛蓝的天空和白云从她眼前飞快的掠过,他们路过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庄园,满眼望去,一片盎然的紫色。
普罗旺斯的天空蓝的清澈透明,空气像是新鲜的柠檬水,沁人心脾。薰衣草迎风绽放,浓艳的色彩装饰翠绿的山谷,空气中有辛辣香味混合着青草的芳香,交织成法国南部特有的氛围。
在宣传画册上看了很久,不能免俗的陈默终究还是选择了这里,作为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之前的阴影被眼前的美景所冲淡,他拉着苏沫的手,惬意地走在山间小路上。此时,正是旅游旺季,小镇上挤满了观光客,无论白天黑夜,这里似乎都是热闹非凡。
阳光明媚而惬意,照在人们的脸上,如此舒服自然。山风习习,吹来薰衣草的香气,苏沫被陈默圈在怀里,站在半山腰上,俯瞰眼前的美景。
“真是漂亮啊……”苏沫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山上风大,她整个人被陈默裹在风衣里面,只露出一张脸,眼巴巴地张望着山下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海。
陈默微笑着“嗯”了一声,也是满心的惬意。
这样的时候,旅行似乎总是愉悦人心的,他们在上面逗留了一阵,准备下山的时候,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喧闹。
“苏沫!陈默!天啊,真的是你们?”高大的白人男子蹦蹦跳跳地从山顶上奔下来,后面跟着干练的美女经纪人。
“安德烈,你想要摔断腿吗?”女人愤怒的叫声随风而逝,下一刻,安德烈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哦,你们是来这里度蜜月的吗?”暧昧地看着两个人如此亲昵的动作,安德烈眨了眨眼睛,“看来浪漫勇敢地骑士还是没能赢得公主的心呐。”
他说的自然是叶涵之,提起这个,那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起来,神色也比原来僵硬了一点。自然,眼前这个直来直去的国际巨星显然意识不到这一点,安德烈总有本事将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也算是一项神奇的技能。
“难得遇到,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安德烈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金毛猎犬一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湿润的大眼睛看着苏沫,一脸哀求。他聪明的知道陈默不喜欢他的存在,可是若是苏沫点头同意,那个家伙也一定不会说什么。
“好吧……”苏沫无奈地点点头,果然感到背后的陈默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肩膀。“明天我们还有别的行程,晚上不能玩到太晚。”
“放心,我明白的,不会玩到很晚。”苏沫握住陈默的手,低声安抚道,好歹让他同意了。
“那么我们走吧。”安德烈目的达成,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将经纪人以及一众随行人员彻底忘在了脑后。
巧合的是,安德烈一行人下榻的酒店竟然和陈默提前预订的在同一间。
“用你们中国人的老话,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对不对?站在酒店的大厅里,安德烈得意洋洋地问道。
“厄……这句话不能用在这里。”苏沫回答。
这句话让陈默周围的气压越发低了下去。
安德烈的经纪人Kitty是个亚裔,身材火辣,脾气也很暴躁。在听说安德烈今晚的安排以后,脸色立刻气得发白,“今天晚上,你有一个通告要在这里录制,别告诉我,你那只装了粪便的脑子已经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了。”
“哦,Kitty,实在抱歉,我确实把这件事忘记了。可是据我所知,这个节目并不是现场直播,也就是说,我们也许可以……哦哦,好吧,我立刻回去准备,我想那些麻烦的法国人应该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这一切,对吗?”
这一段话,两个人都用了英文,语速极快,苏沫没太听懂,不过从那漂亮的女人愤怒和安德烈的心虚以及陈默明显心情愉快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其中的问题。
“怎么了?”苏沫站在一旁,小声问陈默。
“他今晚晚上有工作,可是他自己好像忘记了。”陈默自觉是个大度的男人,所以决定不把安德烈厚颜无耻的话全部告诉苏沫。
“啊,这样啊,如果有工作,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苏沫恍然大悟,歉意地朝Kitty点了点头,“实在对不起,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Kitty的脸色依旧不好,可是看着苏沫身后那面容阴枭的男子,她偏偏就发不出火气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揪着安德烈的耳朵,回房间准备化妆去了。
见烦人的“电灯泡”终于走了,陈默愉快地揉了揉苏沫的头发,“走吧,我们去吃晚饭,今晚晚上,这里似乎有些小型的庆祝活动和当地特色的表演,我想你会喜欢的。”
“嗯。”苏沫乖顺的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当地好客的居民为了招待游客,在空地里举行了一个自助烧烤的聚会,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聚拢到这里,用着掺杂着母语的蹩脚英文相互交流着。
奇这样的聚会,食物绝不会精细,大堆大堆的甜点和各式香肠堆成了小山,还有各种口味的冰激凌和沙拉。说实话,苏沫吃得很不习惯,只是草草填了肚子,便拿了一杯香槟躲到了一边。她尝试着和一个印度人用英语交流,可惜双方都没听懂对方的话,只得不欢而散。
书她拿了酒杯去找陈默,却发现对方正在和一个高大漂亮的白俄女子说着什么,那女人的脸上春、色满面,明显有着笑意。
那一刻,苏沫的心里竟不可抑制的有些泛酸。
过了一会儿,那白俄女子越发往陈默的身上贴了过来,男子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对方却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再次贴了上去。苏沫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挡在陈默面前。她不敢抬头,只好盯着那女人的下巴。
苏沫个头不算太高,在一向以高大著称的俄罗斯人面前,越发显得娇小,平视前方,也不过刚巧可以看到那女人的下巴。
白俄女人迟疑了一下,随后继续飞快地说着什么,苏沫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绝望的发现,对方说的竟然是俄语。
“你还会俄语啊。”苏沫半是惊讶,半是埋怨的看着陈默。
陈默点了点头,对她说:“因为有段时间经常和俄国人做生意,所以专门学过一些。”男人似乎对她有些吃醋的举动很是受用,眼里盛了一丝笑意,随后礼貌的和那女人说了些什么,漂亮的俄国女子便悻悻地走开了。
“你是故意的吧。”苏沫羞恼地发现,陈默看向她的眼神满是调侃,就连嘴角也带起了一丝笑意。
“其实刚才很害怕呢,万一苏沫根本什么也无所谓怎么办?那可就丢人了。”陈默的笑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