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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两个人真的情投意合,邢展飞便认了宋荷作小妹。然而爱情就像洪水一样,当山洪突然暴发时是无法抵抗的;而当洪水退去时也是无法挽留的。因此,邢展飞与宋荷的兄妹关系没维持多久就被爱情的洪水所淹没。两人日久生情,坚强的意志经不住爱情的诱惑,偷偷地摘下了青苹果。宋荷成了邢展飞心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的人,除了不得不分开的时间以外,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好得共穿一条裤子。
邢展飞自从有了宋荷以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心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学习劲头也呈几何倍数增长,成绩提高了一大截。可见爱情的确有着不可想像的力量。
处在热恋中的邢展飞与宋荷有着交流不完的感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星期天的时间当然就更不会错过了。邢展飞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所以邢展飞的生活都是自己来支配的。每次过星期的时候,宋荷总是到邢展飞的家里去玩。
农村毕竟是农村,在那个偏僻的中原小村庄里,一个高中生过星期时把一个女孩子带到家里来,这破天荒的举动让整个小村为之一惊!差点儿引起地震!小村顿时像炸开的油锅一样被闹得天翻地覆,滚烫的油被炸得八面四射,凡油落之处,皆引起一片墙倒屋塌般的热议。邢展飞与宋荷也因无法躲闪而被灼伤。
消息就像一头咆哮的狮子飞奔着传到了宋荷母亲的耳朵里,宋母一时无法接受,不禁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她不明白,自己为了这个家庭含辛茹苦,为什么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简直就是败坏家风啊!真是宋家莫大的耻辱!于是,她找到邢展飞的家里大闹一场,把邢家闹得鸡飞狗跳,整幢楼房东倒西歪。
回到家里,宋母又严格按照宋家的家法,对女儿进行了惩治。在宋母的感化和威慑下,宋荷不得不答应母亲再也不与邢展飞来往。
又是一个周末,放学后邢展飞与宋荷一起走出了校门。一阵秋风拂过,白杨树飘下几片稀稀落落的叶子,两人并肩走着,彼此沉默无语。他们一起来到了萧河边,河水像往常一样不知疲倦地流着,水中倒映出他们的影子来。
“明天去我家吧!”还是邢展飞先开口了。
“我不想再去你那里了。”
“为什么?”
宋荷不语。邢展飞接着问:
“难道你怕别人说吗?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要说就由他们说去吧!他妈的,不行就买一把刀带在身上,谁要是再乱说砍他狗日的!”
“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我能不冲动吗?那些人真他妈的可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专门搬弄是非,捕风捉影,制造谣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知道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谁让我们生在了这个地方呢?咱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要不等你爸妈回来了你怎么向他们交待?”
“你现在让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爸妈那里不用交待,我的事不用他们管!你要是没办法向你妈交待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宋荷望着邢展飞生气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道该向邢展飞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中国言情剧里男女双方因故不能在一起时,往往一方会对另一方说:“我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就足够了。”荒唐!说这话的人真虚伪,如果真的让你每天只能看到你所爱的人,而不能与他(她)进行任何交流,你会仅仅满足于此吗?肯定会有再进一步的想法。这就好比在一个饥饿难耐的人面前放一只刚出炉的喷香的烧鸡,还用玻璃罩把烧鸡罩起来,连香味儿也不让他闻到,只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白地流口水,这时他会满足于此吗?肯定不会!这只能增加他饥饿的痛苦,还不如不看的好。所以在他饥饿的时候看到一只烧鸡,第一想法便是怎样把它吃到嘴里,而不会说:“我只要看着它就足够了。”
所以,当宋荷看着邢展飞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能够拥有更进一步的交流,期待着能够摆脱一切的世俗纷扰,期待着能够永不分离的缠绵绯恻。而在邢展飞的心中,则充满了爱与恨。他爱宋荷,他更恨那些世俗的人们!是他们,给他俩之间的交往蒙上了阴影。
两个人彼此凝望着,邢展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将宋荷搂入怀中。几乎是在同时,宋荷也抱住了邢展飞的腰,他们不顾一切地热吻了起来。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了。微微的风声,哗哗的流水,甚至岸边驶过的拖拉机刺耳的噪声,都听不见了,只听见对方的心在跳,血液在流淌,在沸腾,在燃烧!唯有此刻,他们才能抛开一切的世俗纷扰,任情感的潮水冲垮理智的堤岸,放纵地奔流着。
“啧啧啧啧啧!我的天哪!看看现在的学生都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就这样,真是败坏门风啊!”
“这算什么!今年我割小麦的时候我家的麦田被压倒一大片,我还从中捡到一把梳子呢,你说那能发生什么事啊?”
两个老太太从旁边路过,看到热吻中的邢展飞与宋荷,不禁发出一阵议论。
不知道过了多久,暮色笼罩了大地,河对岸的村庄与田野渐渐地模糊了起来。邢展飞与宋荷依依不舍地分别,各自回到家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自从宋荷被母亲惩治以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邢展飞。星期天不再去他家里了,每当邢展飞约她时她也总是以种种理由推托掉。邢展飞的心里越来越凉,渐渐对宋荷失去了信心,滑进失恋的泥潭。他痛苦地挣扎着,越陷越深,不能自拨。两人的成绩各自直线般地下滑,那些“为了他们好”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他们误入歧途时成绩上升而步入正道后却直线下降。
善良的父母们,你们知道自己的儿女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你们是否真正地了解他们呢?你们只知道用爱的棉袄紧紧地将儿女包裹,却不顾那棉袄里是否有刺会伤到儿女。你们悲怜于自己的良苦用心,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你们用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作为衡量儿女成长的标准,还常常痛苦于子女的不理解,可是你们理解子女吗?你们用一个共同的理由来指挥儿女的一切,那就是——为了你好。恕不知你们的“好”就像是一颗糖衣炮弹,外表是甜的,里面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一旦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你们作梦也想不到,为什么你们的爱换来的却是伤害?
“世情簿,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当宋荷与邢展飞分手之后,又重新陷入了精神的荒漠。她像撒哈拉沙漠里的一株小草,面对狂暴肆虐的风沙毫无反抗能力。为了自己的母亲,她“咽泪装欢”。真是愚孝啊!
宋母看到女儿陷在失恋的痛苦里不能自拨,成绩也直线下滑。她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邢展飞!是他,勾走了宋荷的魂,他就是一个妖魔!占据着女儿的心,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
为了帮助女儿走出阴影,更为了消除心头之恨,宋母想到了一个奇妙的办法,她要请一个法师来作法,彻底将邢展飞从女儿的心中铲除!
于是,经过千百度的寻找,宋母终于在小镇上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法师。当宋母向法师说明来意后,法师告诉她说:“这是邢展飞这个心魔在作怪,只要帮她除去心魔就好了。”
果真如宋母所料!宋母吓得不知所措,跪求法师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的女儿。法师满怀自信地对她说:“放心吧!这不过是小case而已,保证一次性帮你除去妖魔!”
宋母感激得涕泪横飞,赶紧磕头道谢。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女儿,又孝顺又努力,成绩名列第一;她甚至听到了她考上清华大学时周围人不绝于耳的赞叹声。
法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宋母说:“过星期的时候回家。”
法师说:“那好,等她回家的时候你来通报我一声,到时我去你家作法。”
宋母问:“那我都需要做些什么呢?”
法师说:“你准备一些香表、蜡烛和一盆公鸡血,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弄到那个男孩的一件衣服。”
宋母说:“这——这其它的都好办,男孩的衣服可怎么弄啊?”
法师坚决地说:“必须要弄到!否则的话就无法除去她的心魔!”
宋母无奈地说:“那好吧。”
终于迎来了一个双休日!周五下午,宋荷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后,母女俩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深夜,整个村庄都安静了。宋母悄悄地起了床,穿了一件宋爸生前穿过的男装,不声不响了出了门。她的动作很轻,连灯都没开,生怕惊醒了女儿,甚至连卧在柴房里的猫都没有发觉。出了院子,宋母直奔邢展飞的家而去。深夜的天空一片漆黑,风高月黑,伸手不见五指,任何地方突然发出一声响,都足以使人恐惧。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夜晚,一个连平日半夜上厕所都害怕的女人,竟然摸着黑找到了邢展飞的家里!她在心里默默地乞求邢展飞今天最好在外面凉了衣服,这样下起手来就更容易一些。
离邢展飞的家越来越近了,她已经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座房子的影子!此刻,整个村子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路边的秋虫发出低微的鸣叫,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偶尔从村子里传来一声狗叫,在黑暗的深夜里显得是那样的恐怖,使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更加快了一些。突然间看到一家楼房的窗户里还亮着灯,似乎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
终于到了邢家的院墙外面!透过院墙上的窗子,宋母悄悄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隐隐约约地看见院子里挂着几件衣服,真是天助我也!她差点儿呼喊出来。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从旁边的柴草垛上找来一根较长的棍子,透过窗户小心翼翼地伸到了挂着的衣服旁边。轻轻地,她挑起了衣架,慢慢地朝窗户边移过来。近了,更近了,那件衣服正朝她越来越近,她终于抓住了它!她仿佛是抓住了女儿的生命!丝毫不敢放松。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从窗户缝里掏了出来,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任何一个细小的失误动作,都有可能引发令人警觉的声响。她终于把衣服拿到了手,这是一件衬衫,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看来是刚洗过不久。她放下木棍,小心地将衣服揣进了怀里,像揣着一块金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双手紧紧地捂着偷来的衣服,生怕它飞了。
终于到家了,宋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她将偷来的衣服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包好藏了起来,生怕被女儿发现。然后又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母就把偷来的衣服送给了法师,法师告诉她说晚上子夜时分去她家作法。宋母胜利在握。
法师拿到衣服后,扎了一个稻草人,并在上面写上邢展飞的名字,然后把衣服穿到了稻草人身上,准备晚上作法时使用。
夜晚如约而至,将近子夜时分,法师轻轻地叩响了宋家的大门。宋母轻轻地打开院门,把法师迎了进去。
法师用一半鸡血绕着宋荷的卧室周围浇了一圈,以布下天罗地网;然后又在门外点上香和蜡烛,把穿有邢展飞衣服的稻草人挂在了宋荷卧室的房门上。法师告诉宋母说,当我把匕首刺向稻草人的时候你就把剩下的一半鸡血全部泼在稻草人的身上,宋母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子夜准时来到了,法师盘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作法。宋母在一旁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她突然醒来了怎么办?”法师说:“我已将她催眠,天亮以前她是不会醒来的。”宋母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宋荷又作梦了,嘴里还在呼喊着邢展飞的名字。法师认为她的心魔已经来到,于是便突然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加快了速度念着咒语。匕首在烟雾缭绕中映着烛光反射出一道道寒光,令宋母胆颤。
由于法师的动作过大,不小心惊醒了睡在屋里的宋荷。她看到外面晃动的身影,还有母亲端着个盆子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披件衣服下床出来了。就在她刚打开门的一瞬间,晃动了挂在门外的稻草人,与此同时,法师手中的匕首反射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