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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当日被巨石堵住去路后,眼见熔岩快速流来,迫不得已,只有借巨石之力,顺着岩壁向上攀爬,所幸他轻功尚佳,每到力穷之时都能找到突出的岩石借力,最后竟被他在岩壁之上找到一个洞穴,那熔岩在下面流过,上面洞穴自然是没有什么危险,而炎华沿着洞穴蜿蜒前行,幸运地找到一条出路,直通山顶。炎华又跑回先前进入的洞口附近查探时,正巧撞见行动不便的龙煌,在寻找我未果的情况下,便带着龙煌下山逃命,后来二人便一直在一起寻找我的下落。
炎华虽然寥寥几语便将其中经过全部述出,我却深知其中必定是惊险异常,想到当时炎华深处绝境之中,前有熔岩逼近,后有巨石挡路,不禁心中怦然,紧紧握住炎华的手,掌心冷汗淋漓,感受到手中的温暖,突然一震:我喜欢的是饮洛,而对炎华的或感激或歉疚,却不是爱情,先前已经错了,现在难道还要一错再错?想到这里,手掌松了松,想要放开炎华的手却又害怕伤害到他,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炎华轻轻将手从我掌中抽出,静静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明明知道应该将一切对他说个明白,却总是无法说出口,只好道:“那你们又是为何到鹿然呢?”
“你还不知道罢,鹿然已经向南泽宣战了。”
“啊!怎么可能,不是还有燕博在旁虎视耽耽么?鹿然怎么敢……”
炎华眼中露出凝重之色:“燕博国政一直由天门所控制,现在天门失去门主,门内精英也在八宝密藏一役尽亡,燕博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哪里还有空闲理会鹿然,不止如此,司徒斐与越霄先前各自在燕博设了间谍,趁此机会,将燕博大半势力瓜分,剩下的忠军爱国之士,虽尽力控制国内变故,可遭遇两方势力联手镇压,终究无力回天,燕博的灭亡只是早晚问题。而鹿然似乎与越澜达成协议,鹿然向南泽宣战已近半月,越澜没有丝毫动作……”
炎华说到这里,顿了顿。
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越澜方面的按兵不动,很可能便是司徒以我与越澜交易的结果,不由深深皱眉,大哥在搞什么?虽说他与我兄弟情深,可是以他的冷静睿智,又怎不知道鹿然若得了南泽,下一个目标便是越澜,我在鹿然做人质,只要越澜越强大,我便越安全,居然会答应鹿然的条件,难道不知道第一次受人威胁,以后便处处受治,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么?
炎华继续道:“南泽国内有公主龙千岁坐镇,龙煌便来此偷盗鹿然的军事布置图,我们……正好目的相同,是故同行。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军事布置图?”该不会是炎华从暗箱中拿出来的那个东西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这种垃圾,早知道就不去找了,司徒那老匹夫居然将垃圾当珍宝般藏起来……
炎华点头道:“就是你打开的那个箱子中的东西。”
“我们现在是去往哪里?南泽么?”
“不,回去南泽的路上必然到处是司徒布下的埋伏,我们现在正在秋炎国内。”
……居然又回来了,只是恍惚间,竟别二十载……
“你已昏睡了几日,现在马车已到了秋炎都城。你一直没有来过秋炎,外公他很想见见你。”
外公?外公!
自小就知道远在秋炎的老皇帝是我的外公,可他从未传信说要见我,我自然也是懒得过去,毕竟越澜与秋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相差何止万里。
现在有了一趟过去之旅,将一切前因后果了解明白,更是不想去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外公了。
我虽给兰若也就是母后服用了忘忧,令她将一切忘去,可却不知外公会否知晓一切,毕竟那时大多事情都发生在秋炎,若想瞒过秋炎一国之君,毕竟还有有难度的。
可现在,炎华居然带我去见外公,我倒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确切的说,是不知该怎样面对。
外面传来龙煌熟悉的声音,眼前的帘幔被掀开,龙煌冷峻的面孔后,正是层层把守,护卫严密的秋炎皇宫大门。
那些侍卫似乎与炎华很熟的样子,看到由车内步出的炎华,面上紧张严肃的神情全部消失不见,换上了恭敬谦卑的神色。
“殿下,陛下已经恭候多时。”
……看他们对炎华的态度与称呼……这里的侍卫对炎华非常的熟悉呀!而且他们对于我和龙煌二人居然没有丝毫警惕神色,看来必然是先前便曾知晓我们会来……
突然对这从未见过的外公有了一丝好奇!
第 67 章
= =|||这位不是甘地夫老爷爷么,怎么出来客串当我外公……
嗯嗯,还是拉完离子烫的甘地夫……(自从火龙一役甘地夫顺利晋级成为白袍法师后,我和死党都戏称他做了离子烫,哈哈)
炎华向我们共有的外公请安后,见我仍然在感慨(发呆?),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忙道:“越凌给外公请安。”
外公眯着眼睛,满脸都是慈祥,笑着道:“是兰若那丫头的孩子吧?我还从没见过呢,过来些,让外公仔细瞧瞧。”
我应了声,走到外公面前,外公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点点头,与我说起了家常琐事,倒是炎华在旁,担心我的身体,提醒外公我有伤在身,外公忙命人带我下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无法入睡。
这个外公,和蔼可亲,慈祥体贴,可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他看到我与饮洛极其相似的外貌,一丝惊讶也无,证明他早就知道我与饮洛的关系,而且这么多年他从未提出过要见我,现在一见面却这样慈祥和蔼,让我不由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龙煌便独自一人过来探望我,我还没有起来,不过跟他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当时上山寻宝时身体不好,大多时间都是他伺候我的。
“凌,鹿然与南泽前线战事吃紧,千岁一人恐怕无法控制局势,我要尽快将鹿然的军事布置图送回。”
原来这家伙是来辞行的,我躺在床上,懒洋洋道:“我身上还有伤,就不去送你了。不过,司徒那家伙倒是讨厌的很,若是条件允许,还真想看看他吃蹩的样子。”
龙煌闻言,眼神一亮,道:“那不如你与我一起去南泽好了?”
我撇撇嘴,摇头道:“我是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现在肩膀有伤未愈,就算我想跟你去,它也不同意。而且,司徒丢了军事布置图,定然是恼羞成怒,还不出动大批高手部队中途拦截你,以便将其伺机夺回。我若是跟你同行,这一路风云变换,暗流涌动,指不定是谁连累谁!”
他面色一黯,我见了倒有些不忍,想到他那时义无返顾为我挡刀,不由脱口道:“我日后有空闲一定去南泽看你!”
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还真是笨,干嘛要许下这种承诺!
啊啊啊——,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了!
龙煌听了,却甚是惊喜,连反悔的时间都不给我,便欢天喜地去了!
切,还真是个老实人,居然相信我不会言而无信,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自龙煌走后,炎华一有空闲便过来照顾我,虽说甚是殷勤周到,可我俩除了彼此客气,反而没有什么知心话说,每日只是重复的“多谢”“无妨”等话,甚是尴尬。所幸有了秋炎皇宫的大把灵药垫底,我身上伤口好的倒是很快,已经结疤,我这几日一直在琢磨着以后应该何去何从,只待伤口好的差不多,便要立即去寻饮洛,待见他一面之后,纵然寻遍万水千山,也要寻得将他治愈的法子。现在既然伤口没有大碍,我便开始做起离开的准备——吃饱喝好,养精蓄锐。不过,离开前,说什么也该去向我那外公告别一下。
去到外公的寝宫,宫外的侍卫见到我,立即进去向里面禀告。不到片刻,便出来恭敬请我进去,临进门前,我不经意地回头,却看到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一头雾水,想到也许是外公不喜他们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心中释然。
外公正坐在暗红的长椅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沉思,听到我的脚步声,眯成一条线的眼帘微微掀开,精光闪烁。
可惜这精光对我毫无威慑之力,我向他笑了笑,禀明了我的来意。外公静静地听我说完,什么都没说,屋中刹时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他低沉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就这样离去?”外公看着我的神情很是奇怪,道:“难道是打算此生都陪着那冰中活死人一起度过?”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二十年前,嵘天便已将一切对我坦述。呵呵,我在位这么多年,虽然对于国政并无建树,收集八卦消息的能力却没搁下,所以你们几人恩怨纠葛的前因后果我都知晓……”
我想了想,无奈道:“这世间虽然已无扭转乾坤花,可我却想要与天一搏,即使寻便天下各处,我也要找到能够治好饮洛之药。”
想到身上尚有天门的余毒未净,长翰大哥身死于火山之内,恐怕这毒是没什么指望了,一待熬过三年此毒尚未解开,我自然会在毒发之前让饮洛与我共赴黄泉,否则留下他一人孤零零地封在冰中,又无人去为他寻找治愈的可能,我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心中一酸,忙别过头去,吸了吸气,才将心中酸涩平复。
外公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道:“是谁说扭转乾坤花绝迹世间的?你倒也不用寻便天下,难道不知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我仔细咀嚼着外公的话,不敢置信道:“难道……难道那花竟在你的手中?这……这怎么可能?”
“那是我早年得到的宝物,一直放在秋炎国内,因为此花乃奇珍异宝,万世难求,一旦现世,必然会令有心人侧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从未将此花告与任何人知晓,也因为此,我的二女儿客死异国,至死也不知我手中有此奇花,反而担心我为她病情劳心,而一直隐瞒病况,最终撒手不治,待我得到消息之时,一切晚矣,这奇珍虽具天地功效,可却终究不能令人起死回生……”
我看着眼前那唏嘘老者,心中升起同情之意,若是不叫他得了那花,女儿病死,虽有遗憾,却也不至一生都活在痛苦悔恨之中,现在看来,天降异宝,虽能慈悲救人,可得到之人未必就能幸福如意。
“越凌斗胆求您赐予此花。”
老头狡猾一笑,道:“这奇花的归宿早已决定,我年迈老朽,早该退位,此花便是我留给继承人的登基之礼。你是兰若丫头的儿子,拥有我秋炎的继承权,只要你点头,此花现在便可给你。”
我皱眉沉吟道:“这……”
“不过有一事你要清楚,身在此位,一切事务均要以国家为重,秋炎虽是小国,可一国之帝不可无后,更不可没有血统子嗣的延续!”
我闻言更是犹豫:“我……容我我考虑一下……”
也不待他回话,便魂不守舍离去。
炎华是得了外公召见,走到房门外,刚想敲门,便听见里面越凌要告辞离去的声音,立即止了敲门的动作,站在门外,仔细倾听,他功力深厚,里面谈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后来里面的谈话完毕后,他不想与越凌碰面,便避了开来,闪到一旁,静静地思索着刚刚听到的一切,越凌有了喜欢的人,从夺宝以前,他便已经感觉到了,要知道情侣之间感觉最是敏锐,若有一方心不在焉,另外一方多少会有所察觉,可是任他如何猜想,也没想到越凌的心上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四神宫主饮洛。
饮洛不是越凌的父亲么?他怎么可以怎么能怎么会爱上饮洛?
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炎华面色苍白,心中仿佛万千刀绞剑攒一般。这些日子来,纵使遭遇了何种苦难,即便是失去了越凌的消息,他始终凭着坚信越凌无恙的心情,坚强地在各国中寻找,从来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在找到了越凌之后,在得知了越凌的对饮洛矢志不虞的感情之后,伤心的泪水,终于无声的滑下……
良久,炎华才在这寂静落寞的环境中,收拾了苦涩的心情,从隐蔽的角落中走出,轻轻地敲门而入。年迈的老者正背对着门,见他进来,才回转过身,睿智的双眼充满了怜悯的目光,炎华想到门口不见侍卫以及召见时间的巧合,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外公,刚刚您与越凌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您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者,到底是谁,对于您来说,并无所谓。所以,这个继承者,也可以是我。”
老者看着眼前微笑的外孙,面上浮现一个深沉的表情:“在我心中,越凌天资聪颖,而且性情中隐藏着冷酷漠然,具有成为帝王的潜质,可他追求自由之心过重,而且不喜欢受到任何拘束,所以我心中属意的继承人本就是你,只是先前多次问询你,知道你无意此位,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以你与越凌的关系,只要能令他继承此位,你便会一生辅助于他,而且越凌虽玩世不恭,可却极重承诺,我手中有他欲得之物,自是可以借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