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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发现?”
荆惟霖走上前,看着花如言手中的那袭衣裙,他当然记得,当日映霏最爱穿的,便是这一袭月白色轻纱罗裙。然而,他也记得,他吩咐过下人把映霏的遗物倒数烧毁,难道这一件衣裳在当日遗漏了,还是有人刻意仿造,以图谋算?
青儿听到花如言的质疑,不由语塞,片刻后,道:“许是她作贼心虚,露出了马脚,也未可知!”
思儿摇着头道:“不,不是的,我不知道这衣裳为何会在我床下!”
荆惟霖看向青儿道:“你发现衣裳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在场?”
花如言听他此问,心头一热,知他的心思与自己一样。
青儿道:“思儿本人在场,而且,菊儿也在。”她忙把菊儿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菊儿,你说说,是不是与我一同看到思儿床下的衣裳?”
菊儿有点不安地看了荆惟霖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花如言思忖了一下,道:“汝豪遇害当日,我曾看过有人穿着这身衣裳出现,还吓到了汝豪,只是,当时思儿被我遣去叫玲儿和虹儿,不可能同时出现,所以此事定然跟思儿无关!”
荆惟霖神色微沉,问花如言道:“为何你从不曾提过?”
花如言抿了抿唇,道:“汝豪出事,姐姐病情危殆,我唯恐再生乱,便没敢声张。”
荆惟霖道:“可有看到那人的面目?”
花如言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道:“不过,那人留下了一个手镯。”
荆惟霖忙道:“快取来看看。”
然而,花如言却找遍了整个厢房,也不见手镯的踪影。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怀疑自己是否记错手镯放置的地方,努力地回想离开厢房时曾到过的地方,来回搜寻,连荆惟霖也亲自与她一同寻找,终是徒劳,一无所获。
花如言不甘心地把床铺也翻了一遍,又打开柜子重新找寻。荆惟霖叹了口气道:“如言,不用找了。我相信思儿是无辜的,她没有理由那样做。”
花如言自顾找着,道:“思儿固然是无辜的,但是手镯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她忽而停下了动作,满腹疑虑道:“会不会有人从我房中把手镯拿走了?”
荆惟霖也在思考着各种可能,府中接二连三出现意外,当中似乎自有一丝冥冥的关联,并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
如果当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这个行事的人,必是阴鸷之至,心狠手辣,更不知其所为的目的。而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竟不为察觉地隐藏于府中,伺机而动,让人猝不及防,着实可怖可恨!
正思虑间,青儿带着哭腔的前来道:“老爷,大夫人不好了!”
第五十六章 指罪
施芸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着,鲜血自她口中咯涌而出,染红了她半张蜡黄无血色的脸庞,尤显触目惊心。
荆惟霖在床前痛心地看着妻子饱受病痛的折磨,一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一手为她擦去嘴边的血,青儿双手颤抖地把药捧上来,他连忙把施芸扶起,正想喂药,施芸却微微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道:“老爷……”
“芸儿,你醒了?”荆惟霖忧心不已,他深知施芸于此时醒转,并不是好征兆。
施芸虚弱地抬了一下手,指向青儿手中的药碗,道:“药……药中有毒……”
荆惟霖闻言,目光锐利如箭地瞪向青儿,青儿整个儿一抖,慌而跪下道:“不,老爷,青儿并没有……”
施芸提着最后一口气,道:“不是……不是青儿。我过去喝的药……一直有毒……我一直不知道……”她目光茫茫地一一从跟前的花如言、徐管家面上扫视而过,“老爷小心……有人……欲害……荆家……”
在场的人不由得一阵惊异,荆惟霖搂紧她越发冰冷的身体,道:“好了,芸儿,不要再说话了,我自会查出谁是罪魁祸首。”
施芸突然伸手指着花如言,双目内的怨恨如尖锐如芒,像是汇聚了她所有的忿怨,咬牙切齿道:“是她……她要害荆家……”
花如言始料未及地怔住了,她接触到荆惟霖疑惑地目光,不由迷茫地摇了一下头。然而,与此同时,她发现他的眼神益发冰冷起来,不再带一点感情,犹如初见时,那一抹拒人于千里外的漠然。她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如同坠入了谷底。
“姐姐!”只听一声泣啼,云映晴从花如言身后扑到床前,悲声道:“姐姐你听老爷的话,不要再多说了,好生休息一下,熬过了这一阵,就会好起来了。”
施芸这时身上却剧烈地痉挛起来,纵然荆惟霖把她抱紧,也无济于事,紧接着,她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喉中呜咽了一声后,便软软地躺倒在了荆惟霖怀中,再没有动静。
荆惟霖慌忙试探她的鼻息,再把她的心脉,顿时满面哀怮,沉声道:“徐管家,为大夫人备后事。”
他话音未落,众人不约而同地悲哭出声来。
花如言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于脸颊,她垂首饮泣,却不知此时此刻,到底为何而流泪。
荆惟霖忍下泪意,扬声下令道:“徐管家,命人把大夫人过往的药渣交由大夫查验!”他顿了顿,又道,“不要找孙大夫,另请别的大夫!”
待徐管家哽咽着答应了,荆惟霖转向花如言,目光森冷地看着她,她察觉到什么,慢慢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眼光,顷刻间由身至心都为之一阵颤栗。
“这一切,本就是你主仆二人联手的把戏,对不对?”荆惟霖冷声向她质问。
花如言视线逐渐模糊,再看不清楚他的脸庞,苦笑道:“你真觉得是这样吗?”
“你根本没有看到所谓吓唬汝豪的人影,也没有拾到什么手镯。”荆惟霖一步一步逼近她,“因为你就是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你与思儿一同布局,两相呼应,混淆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害死汝豪,逼死芸儿!”
花如言整颗心似被寒冰包围,凄冷无伦。她抬手拭去眼泪,道:“原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相信我。”
荆惟霖痛心道:“应该说是我错信了你,我应该一早把你处死,那样,汝豪和芸儿就不会死!”
花如言凄声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跟他们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们!”
荆惟霖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凑近她的脸庞,就在这一瞬间,花如言看到了他眼中的愧疚及警示之意,她心念急转,一时呆住了。只听他凛然道:“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她像被吓住了一般,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她与思儿一同关进密室内,听候处置!”
第五十七章 信守
再次被关押进黑暗的密室内,这次却不再是独身一人。一走进充满翳闷气息的室内,思儿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把抓住花如言的手臂,抽泣道:“小姐,是我连累了你,我对不起你!”她双眼早已哭得涩痛,“不如这样吧,小姐你告诉老爷,一切都是我做的,我都把事情承认了,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小姐无关!”
花如言心内正自思量着事情的始末以及荆惟霖的眼神示意,听到思儿的话,无奈地笑了一声,把她拉到小天窗下的禾草上坐下,道:“你不要怕,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问心无愧,一定可以平安度过。”她替思儿拭去眼泪,“傻丫头,不要哭了。”
思儿渐渐停下了哭泣,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花如言想了一下,问思儿道:“你可还记得,小少爷遇害那天,你到达花园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思儿脑中乱作一团,却亦极力地回想着有关当日的每一个印象。她仰起头,盯着从天窗外泄进的一丝光亮,回忆着道:“那天我到东院去找玲儿和虹儿,没想到大夫人也在,她们正发急地找小少爷,听到我说少爷在花园里,便马上跟我一同过去。我们快到花园的时候,远远看到小少爷捂着后脑一步步向后退,没等我们赶上前去,他便倒在了地上,我们走近一看,才知道他头受了重伤,血流不止,人也没了气息。”
花如言连忙问道:“你确是看到汝豪捂着后脑?那你有没有看清,他当时身上有血吗?”
思儿皱眉再细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道:“我记起来了,我好像看到小少爷身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当时我只道是别的家人,没有在意,至于小少爷身上有没有血,我没看清,不过,少爷倒地后,原来捂着后脑的手,都是血,我素来怕红,看了害怕,一直没敢靠近。”
花如言若有所思道:“这就对了,汝豪是倒地前就受了伤,而且……有人故意伤害他,甚至……是想取他性命。”
思儿有点畏缩道:“小姐,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让人害怕。”
花如言叹了口气,道:“事出总是有因,也许很快便会知道真相。”
她知道荆惟霖自有他的办法,找出那一直隐藏于暗里连施毒手的元凶。她并不害怕,也不担忧,她只想全心地相信,静心地等候。
她们主仆二人在黑暗中度过了两天的辰光,除了看守的家仆送来一日三餐,她们接触不到任何与外界有关的人和事,也得不着丁点消息。思儿再度开始惶恐不安:“小姐,我们会被关一辈子吗?”她总会握着思儿的手,抬头看着唯一的光源,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维持着一份带着坚定的安静。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密室的门前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花如言和思儿警醒地站起身来,看着大门被打开,昏黄的灯光照进了室内,紧接着,荆惟霖的身影映入了她们仓皇而暗含期待的眼帘。
花如言立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思儿快步地走上前去,激动道:“老爷,你快放了小姐吧,小姐是无辜的!”
荆惟霖对目光迫切的思儿微微笑了一下,并不回应什么,径自来到花如言跟前,道:“如言,委屈你了。”
第五十八章 昭然若揭
花如言透过他手上灯笼的光影,凝睇着他微显憔悴的脸庞,淡然微笑道:“可是找到了?”
荆惟霖神色满是沉痛,垂下了头来,道:“其实,我并不愿是她。”
花如言并不出言追问什么,只伸手扶着他的臂膀,犹如过往的某一个共处的时分,给予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你被关进密室后的第二天,我便召集了荆家上下,宣布要将你投井处死。到了当天子时,我命徐管家找来你的衣衫,撕出几块碎布弃于井旁,作成你在投井前曾有挣扎的痕迹。到了第三天,我再告知所有人,已在深夜把你处死。然后,她果然找来看守密室的家仆,向他们打听是否真有把你押出处死。我虽然对她心存怀疑,但是,亲眼看到她的所为,我……”他声音颤抖,再说不下去。
花如言喟然叹息,片刻后,道:“所以,你仍未向她问清事情究竟,对吗?”
荆惟霖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我今日跪在芸儿和汝豪的灵牌前,我对她们说,我痛恨将他们母子二人置之死地的人,但是,我更恨我自己没能及时发现这个凶手的意图,没能好好保护我的家人,更可恨的,是我居然不忍心将凶手惩治,我一想到……一想到映霏,我就不忍心……”
花如言静默了一会儿,再问道:“可有从姐姐的药中查出什么?”
荆惟霖道:“也许她也早想到,芸儿过去的药渣并没有留下多少,只有当晚煎的一服,大夫从中发现有过量的虎掌,芸儿本就体虚,根本无法承受这寒毒之药,想来,芸儿的药中,必是长久有异,怪不得她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只日益加重。”
花如言恍然道:“怪道那日姐姐不愿服药,原来她当时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为何不直告老爷?”
荆惟霖又是愧疚又是隐恨,咬了一下牙,道:“芸儿该是不愿打草惊蛇,又生怕直接告诉我,我会不予采信。所以才会着青儿暗地查探,可恨我只一心牵系外间的事,对家中的异样没有半点察觉!”
花如言心下亦感难过,只得劝慰道:“所有的事情都早有预谋,我们根本防不胜防,老爷也不必过于自责。”
思儿在一旁听着,虽觉惊心,却也放下了心来,道:“老爷是不是会放过小姐了?”
荆惟霖刚想回答,徐管家这时匆匆从门外走进道:“老爷,不好了,二老爷被三姨娘从房里放了出来,挟带了府中许多财物,离开了荆府!”
荆惟霖和花如言均为之一惊,旋即,荆惟霖立刻下令道:“马上派人去追!发密信给县中以及河原府边防的人,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截下惟浚!”他想了想,又道:“三姨娘可是和他一起走了?”
徐管家连忙道:“三姨娘只是把二老爷放走了,她自己并没有离开。”
荆惟霖不及思索,道:“你快命人把惟浚追回来。”再转向花如言道:“我和你一起去找映晴。”
第五十九章 旧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