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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貌不服气地瞪着她,道:“还有一将,是除将!”
花如言侧了一下头,“愿闻其详。”
花容看着桌上的银票,道:“这一将的本事,恐怕并非我和小貌可以学会的。这在以往,通常是我师父的最后杀手锏,在布局的紧要关头,具有洪厚财力的除将,便会出面与目标商谈,以期达成某一个目的。”
月貌弯下了腰,两手撑着桌沿,居高临下地瞪着花如言道:“我们完全可以向她用除将!”
花如言抬头淡定地回视月貌,道:“你们的布局已经被我全盘识破,你还想怎么跟我谈?谈什么?”
月貌全然不理会花容阻止的眼光,道:“我们没有财力,不能用银子挽回什么。但是我们既然走到这一步,便不能退缩,我们要你交出身上所有的财物!”
第四十二章 千门八将(三)
月貌全然不理会花容阻止的眼光,道:“我们没有财力,不能用银子挽回什么。但是我们既然走到这一步,便不能退缩,我们要你交出身上所有的财物!”
花如言淡笑道:“是抢么?”
月貌摆了一下手:“非也,我是要你给。”
花容按下妹妹的肩膀道:“你不要再胡来!”
花如言不怒反笑,扫视着姐妹二人的脸庞,悠然道:“我孤身一人上路,路途迢迢,兵荒马乱,只不过是求一安然罢了。你如何就断定我能给你们所需的银子?”
月貌道:“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花如言冷笑了一声,道:“交易?不是你们的一场骗局吗?何来交易可言?你们何曾替我寻着了我要找的人?”
花容瞪了月貌一眼,小声在她耳畔道:“上路要紧,不要再节外生枝。”声浪虽浅,却清晰地传进了花如言的耳中。她抬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来历不明的姐妹二人,只听月貌尤自不服气地道:“我们的心思难道就此白费吗?”花如言轻轻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决定,静声问道:“你们急需银子何用?”
花容用眼神止住了几欲出言的月貌,讷讷道:“如言姐姐,实不相瞒,我姐妹二人自被逐出师门,便已再无旁路可走,只得一心筹谋上京找寻姚士韦,伺机而动,寻找可下手的机会。但是……我们二人身上的财物已师父全数收走,所以,这一路走来,只能是重操旧业。我们却没想到陵州竟有战乱,富户商贾已全数逃走,我们急需盘缠赶路,实为无计可施,才会……跟着你……”
花如言仔细鉴别花容言语时的神态容色,只见一派无奈不安,眼光隐带羞愧,该是实话直说无疑,遂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那日有人上门拜谢你,及至你出门,诱使我跟随你前行,还有在镇关口你与那名巡兵交涉,都是你们二人设的局?”
花容一张脸蛋微有羞红,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一眼月貌道:“上门拜谢的少年,还有关口前的那名巡兵,都是小貌假扮的。”月貌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劳心费力地照顾了你一段时日,要不是我们,你早就丧命了!”
花如言淡淡的微笑中有一抹苦涩,她垂下头,把这缕若隐若现的酸涩之意咽下胸臆间。原来,他从来未曾出现过,原来,她眼前的他,当真只是自己的一时幻臆痴想。喉中有梗塞的痛感,她却知不是流泪时,只镇静自若地抬起头来,含着浅笑对花容月貌道:“二位对我确是有救命之恩。就算你们没有为我找到夫君,我也应该好好谢过你们。所以,我们三人从此便结伴同行,一起上京,你们意下如何?”
第四十三章 千门八将(四)
花容月貌二人闻言,均始料未及地怔住了。她们以为花如言就算不乘机发难,亦会设法取回银票把她们打发走,但只想不到对方竟会主动提出一同上路。月貌不可置信道:“你该不是想着要反过来骗我们一局吧?”
花如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想与你们再做一次买卖。”接触到花容月貌不明所以的眼神,她低低一笑,续道,“我们有共同的方向和目的。我可以保证你们二人上京的用度,条件便是你们在谋算如何对付姚士韦的同时,帮助我向他查证一件事。”事到如今,她可以为惟霖做的,只此而已。
花容月貌二人似懂非懂地相视一眼,不敢贸然答应,也不想就此推辞,只犹豫不决。
花如言暗暗吸了口气,道:“如果你们不能答应我,自然我亦不能强人所难,时逢战乱,也没有官府为我主持公道,你们大可就此离开,只是我必会跟随于你们身后,每到一处,你们若要行事,我相信,或许会有人愿意先听我一席话,再决定是否采信于你们二人。”
花容柳眉一挑:“似乎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月貌撇了撇嘴:“我们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花如言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有利。”
花容没有再多想,上前拉住了花如言的手臂,掌心中的温热一如初相识时的殷切软润,柔声道:“如言姐姐宽宏大量,不与我姐妹俩计较,这是我们的福气。能与姐姐一同上路,互相照应,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月貌勉强敛下面上的不甘不愿,道:“既然大容答应了,我多说也无用。”
花如言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虽欺骗我在先,我不予追究责怪,更承担你们二人上京的盘缠,天下恐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眼见花容月貌二人微带无奈地讪讪而笑,她心下暗叹了一口气,一直紧揪的心怀于此时只有更感灰败,全因此一行,并未曾收获惟霖的半点音讯,可谓心灰意冷。然而却不能容许自己就此绝望,前方的路途尚漫长,哪怕是只余一丝弱若游丝的希望,她亦愿倾尽全力紧紧把握,披荆斩棘,不畏跋涉踏出每一步。如此想来,心内的彷徨方会褪减些许。
第四十四章 苦乐参半
直到离开淮襄镇的那一天,花如言始知,对于花容月貌姐妹而言,要从兵守森严的地方脱身,纯粹易事一宗。
事实上,月貌早已把淮襄镇的路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一应捷径小路,偏僻旮旯之处,全数用简单的线条描绘于布块中以作图标,何处兵防守卫疏散可作一博,何处是不可冒险的死角,亦分别心中有数。
是夜,三人便换了花容准备的轻便衣装,从镇内的硖石街的东南位迅速而去。花容月貌步履轻盈,二人一左一右挽着花如言往前赶路,花如言饶是用尽浑身力气跟上,亦觉着总迟她们那么一步,气喘不已,当到达目的地,要从暗巷小路往外逃去时,方觉此一行劳累不堪。看着花容月貌二人面不改色气息平稳地快步向前,不由于心内暗暗佩服。
小巷尽头,便是通往镇外的道路。花如言走出巷口后,不由自主地往回望了一眼,夜幕低沉,隐星蔽月,四处一片阴晦,巷内只余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是,心内自离开的这一刻起,忽而有些微的惘然,似是告别了一些什么。
而事实那么清楚,惟霖并不在这个地方,或许,也不会在她想要去寻找的任何一个地方。
花容月貌的催促声拉回那时飘忽的神绪,她定下神来与同伴一起离开的一瞬间,曾觉得背后仿佛有一道暗藏的视线,正目送自己远去,然而,她知道,将来要走的路,已不容许自己再沉溺于不舍放弃的执著当中,他,不在此处,从来,只虚妄地活在自己心中。因此,她没有再回头,在萧瑟的夜风中,往陌生的方向匆匆赶去。
她们的下一步是青州,青州距离陵州并不算远,以马代步,只需四天三夜便可到达,花如言买了两匹马,花容月貌各骑一匹,她则与花容共骑。
这对花如言来说,未尝不是一项新的考验,起初,她连上马都不会,在马下挣扎良久,攀爬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花容半拉半扯之下方狼狈不已地上了马。待得上马,还未曾坐稳,花容便策马奔驰起来,她记得自己是很不争气地尖叫了出声,然后便死命地抱紧花容,弄得对方直咳嗽:“姐姐,你别勒我的脖子呀!我喘……不过气了……”
这是与她们二人上路以来最大的糗事,以至于她为了不再授这姐妹二人以笑柄,横下心来学习骑马。
那段日子,她身上是瘀伤不断,却不可不说有了收获,虽并未算完全熟习骑术,总算可以娴熟地跃上马背,也不至于再为了马儿一点的动作而心慌惊恐。
赶往青州的路,便在这样苦乐参半的辛劳与新奇中匆匆走过。
第四十五章 大音希声
一路上,她并非对花容月貌的打算不带疑虑,偶尔提起,她忍不住会问:“你们脱离师门后,原只是想以你们二人之力对付姚士韦?”
花容丝毫没有犹豫地回道:“正是如此。”
花如言心下愈奇,又问:“姓姚的乃为当朝宰相,位高权重,只你们二人?凭什么呢?”
月貌笑了笑,道:“就凭我们的千门之术。”
花如言心下不以为然,虽不至嗤之以鼻,语意中却带上了几分讥诮:“微末伎俩,虽能骗过无知妇孺,恐怕在老谋深算的权臣面前,只会是不堪一击罢?”
花容和月貌相视一笑,这一次倒没有太过介怀花如言的质疑,月貌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过去我们师门全员出手,曾使一个与姓姚的同等地位的权臣世家钱财散尽、家破人亡。”
花如言心知她们并非虚言,不由暗暗纳罕,对她们口中所提的千之绝妙有些微探知的兴致,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却听花容接着道:“过去我们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一字没忘的记了下来:大道至简,大音希声,以谋得社稷,以计获江山,往往在于无形无迹之中。自古而来兵法大家层出不穷,以千得国是为谋。开国得天下,所谓英明君主,莫不是精于千道。就连指点江山无数的的兵法谋略,也不过是千门旁支。”
花如言闻知此言后,曾于心下细嚼此番说法,几番斟酌之下,原来存于意识中的一点不屑与怀疑,竟慢慢地被一份醍醐灌顶般的信服所取替。
有一次,花容有意无意地说道:“如言姐姐行事沉稳谨慎,如果你愿意来充当我们的正将,我们便更多一分胜算了!”彼时,花如言正拿了月貌视若珍宝的《千门三十六计》在细阅,不知何时开始,她觉着似乎是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自己慢慢地进入这一个过往视为下三滥的领域。一开始,她从月貌包袱中发现这本书后,总想背过花容月貌二人独自悄悄阅读,结果自是屡屡被撞破,最后,便索性不再规避,当然,会对这门堪称“博大精深”的谋术感兴趣,本就算不上是一件见不得人之事。
听到花容的话,她淡淡一笑,并不予回应。她还记得,月貌所假扮的惟霖之所以会为她所识破,全是因为那一个生硬无情的眼神。不由会想,外貌可以改变,然而,内心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乔装的罢。
高深的千门之术,全数为骗过旁人的谋略,有没有一门,可以首先骗过自己的策技?她翻遍了书册,却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只是如此的念头,却没有断过,一直在她惘然远行的路上,萦绕不息。
第四十六章 冬寒如暖(一)
冬寒的凛冽料峭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包围于红墙绿瓦之内,连着数天风雨如晦,空气中夹杂着彻骨的濡寒,只不过是呼吸一口气,便感觉遍身的清冷蚀骨,狠狠地打一个寒战,便瑟瑟畏然地退回殿内,舒适融融地享受上等银炭细燃带来的温馨和暖。
清宛宫内殿中,暖香缕缕缭绕于绡纱幔帐之间,虽是无风无动,却暗自地蕴着一股含着媚惑气息的芳华流转,如是心头一份心痒而羞怯的企盼,又是欲拒还迎的妖娆妩靡,无声无息地包围在个中忘情缱绻的人儿四周,似梦如幻。
纱帐轻飘飘地敞开,铺就雪白锦绸的床榻之上,花如语身上是一袭淡粉色缕花纱衣,隐泛五彩之色的暗花在迷漾的光息下益发衬得她肤色凝白娇嫩,玉颈上的销魂琵琶锁骨更添几分妩媚,绣金线浅青抹胸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美妙沟线,身姿若柳般软软地靠在旻元怀中,闭上双眼,朱唇边含着一缕浅笑,不时发出牵人心魂的低吟,只为他温热的唇正在肆意地亲吻她的耳垂、她的香肩,他的双手,慢慢地用力,抱紧了她的盈握纤腰,喘息似乎越加深重。
他的唇停在她耳畔,缠绵片刻,声音含糊道:“你会害怕么?”
她没有听清,软声侬语地含笑问道:“什么?”
他停了一下,方往她小巧的耳洞里轻轻吹风:“在这宫里,你会害怕么?”
她沉醉的心头有些微的清醒,睁开明眸,不经意地握住了腰间他的手,柔声道:“有你,我怎么会害怕?”
他下颔抵在她的肩窝里,声音中带着一丝慵倦,话意却让她眉心暗暗一跳:“你可知道,在宫中,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