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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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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元回头看到花如语被内侍押出了殿外,急得马上站起,就要追上前去,却听皇太后气定神闲道:“皇帝,难道不想向哀家证明,此女当真为你必得保全之人,好使她免于罪责么?” 

第五十七章 处心积虑


旻元惊疑地站住了脚步,背对着凤座,侧头用眼光余光警戒地注意着皇太后的一言一行。 

皇太后接过万姑姑递来的茶盏,一边悠然自得地用青瓷杯盖拨着成朵饱满的洛神花叶,缓缓道:“皇帝可知哀家何以会染病?方御医诊脉时说,哀家的虽是小恙,却是因着劳累多思,心神难安所致。朝中的事,有姚中堂相辅,倒亦尚能应付,只一事,哀家是无论如何也难放下心来。”啜了一口花茶,方继续说道,“先皇在时,便曾向哀家提及,平远将军蒋丛其人,虽用兵神勇,却居功自傲,心胸狭窄,前次西定国一战,本便是姚中堂另派镇西将军前往援兵,方得大获全胜,他偏妄自揽功,不仅于朝堂上以功臣自居,更向天下散播谣言,指朝廷言而无信,也罢。这陵州本是吾朝屯集兵力之处,他竟于此处兴兵,欲自封为王!朝廷并非不能出兵讨伐,只是如此一来,未免致令生灵涂炭,祸及百姓。哀家与几位朝臣商讨平息此事万全之策,最为妥当的法子,便是皇帝降一道赐婚旨意,将瑶章许配给平远将军,招其为驸马都尉,亦可算为朝廷对他的最大安抚,皇帝,你觉着如何?” 

旻元始料未及地怔住了,道:“把瑶章赐婚于蒋丛?” 

皇太后的轻笑声中是淡淡的冰冷:“想来,瑶章如今年近双十,合该为她好生安排一宗合适的婚事才是。皇帝,事不宜迟,只等你一道圣旨。” 

旻元脸色一沉,道:“母后,瑶章的意愿如何?” 

皇太后低头看着杯中绛红莹澈的茶水,当中隐隐地倒影着自己暗含冷嘲的面容:“从来只有问事情于何处有利,某一个人的意愿如何,是微不足道的。” 

旻元想起适才于殿外荣德音满带无助的双目,遂转过身直视着皇太后,坚定道:“如若瑶章不愿下嫁,儿臣便绝不能下这一道旨。” 

殿中清和宁心的沉香淡雾缭绕如梦如幻,许是宫女再添加了一点份量,香气愈加浓重,自皇太后的紫金瑞兽雕漆凤椅四周向殿中弥漫开来,氤氲成了一股挥之不散的气息,如是这殿内的一重阴影,沉沉地将人笼罩其中。 

皇太后却出其不意地笑了,道:“皇帝,哀家太了解你了。”笑意益显嘲讽,“哀家知你与瑶章兄妹情深,自是不舍心爱的皇妹下嫁一介莽夫,只是,哀家更知道,皇帝心目中有了更为爱重之人,或许,反倒不必再为瑶章之事为难了。” 

旻元心头不安的感觉越发深重:“母后言下之意到底为何?” 

皇太后语调随意,似是在言及一席普通不过的家常话:“哀家并非不知皇帝是如何为心爱的女子费心打点周全,使其堂而皇之地进得宫来,安享高位妃嫔之尊荣,事实上,宫内的人所言所说,哀家并不在乎。哀家在乎的,从来只是皇帝一人而已,只要皇帝喜欢,哀家便喜欢。樊氏这女子,确是比宫里的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哀家想,如若瑶章不愿下嫁,那么,倒可将这樊氏赐予蒋丛,想必,比以欺君之罪赐其死罪会更为妥当?”


第五十八章 瑶章公主(一)


旻元大惊失色,面上青白一片,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咬牙道:“母后果然充怀睿智,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皇太后止住了笑,叹了一口气,切声道:“哀家早早作此打算,也是迫不得已,眼下蒋丛拥兵自重,若不设法使他归顺,实为吾朝大患。” 

旻元道:“何不依了他所愿,封其为侯,不过虚衔而已,母后为何执意不允?” 

皇太后一手扶着雕凤椅扶,施施然地自座上立起身来,万姑姑立即为她掀开珠帘,她自帘后缓步走上前来,道:“我大荣朝乃天朝之国,一应万物,只有是我们愿意给,断不能有他们说想要。皇帝,这个理,你明白么?”她来到旻元跟前,拢一拢长长曳地的绣金线五彩牡丹纹广袖,再道,“蒋丛掌我朝精兵之权,不可不防。如今,便是设法一步一步剥其兵权。不可操之过急,所以,一些人,必须为此牺牲,皇帝,一切应以大局为重。” 

旻元惊错难平地注视着泰然自若的皇太后,几欲冲出喉中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太清楚,面对这样的她,他所言每句均是徒劳无功。自进宫第一天,他匍匐在她座下时开始,他便知道,她将他日后最大的牵绊,是超脱于权位的一份桎梏,她的气势,在无声无息中将他臣服,纵使他不甘不愿,他亦只能于她面前称一句是,无从反抗。 

然而,他更告知自己,这样的日子,终会有一天是尽头。 


。 

走出慈庆宫大门的时候,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田海福走上前来躬身道:“皇上,可是移驾清宛宫?” 

旻元想了想,沉声道:“摆驾颐祥宫。”没有再多想,纵身上了驾辇。 

荣德音果然已候在颐襄殿中,一看到在殿门前不自觉地伫了足的旻元,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道:“皇兄,您终于来了!” 

旻元看着面带急切的皇妹,向前迈了一步,只有他自己方能感觉到脚下的沉重。 

瑶章公主荣德音,是先皇最为年幼,地位也最为低微的女儿。若不是先皇当年一场酒醉,于西楹小花园内宠幸了一名当值的莳花宫女,这宫中便不会有这位宫女所出的三公主。 

旻元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荣德音谈及身世,是他登基后的第五天。那一夜风雨飘摇,宫内的卷檐琉瓦,雕梁画栋,在惨白森冷的闪电中泛着奢华诡异的光影。他在寝殿内看着蟠龙漆金的蝉翼纱窗外的忽明忽暗,空荡荡的大殿内除了数名垂眉敛目一如泥塑像的宫人外,再无旁人,悄无声息。外间的风雨如磐,反倒似是一份蓬勃的生气,他最终走出了寝殿,是百无聊赖间的选择,他漫步于灯光摇曳的迥廊中,滂沱如注的夜雨纷纷扬扬地顺着风势飘入,洒落在他灰蓝色的锦绸常服上,一身清凉的雨珠,竟似洗脱泰半心头的惶恐不安。 

忽闻前方院落中一声尖呼,伴随着划破夜空的闪电,与震耳的雷鸣声混和一起,却仍能使人清晰闻知当中的惊骇仓皇。


第五十九章 瑶章公主(二)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湿透地蜷缩在假山底下,双手抱紧自己,在雨中瑟瑟发抖,苍白的面上湿漉漉一片,雨泪交集,于黯夜中闪烁着凄冷的光息,揪人心神。 

她哭声尖锐惨厉,直捣他胸腔。那一刻便知道她沉陷于恐惧当中,因着她一边哭,一边连声哀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生活在冷宫之中!我不要再回去!不要把我再送回去!”她扑上前,一把抓紧了他的袍角,清盈的双目圆瞪,“我是瑶章公主!我是公主,求你救我,求你把我送到皇上面前……” 

他下意识地握紧她冰冷的双手,道:“我是你的大皇兄荣时鄞,你不要害怕。” 

她双眼在水雾中朦胧,哑声低泣,浑身软软地跪倒在他这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面前,口齿含糊地道出她于冷宫中所受的一切苦楚,亲娘的如何于重病中含恨而逝,身为公主的她如何遭受宫人的欺辱,这样的日子,是如何熬过了二年光阴。到了这一天,当她惨被疯疯颠颠的废妃当作昔日争宠的敌人往死里殴打时,她再不能一如既往地生活在那个堪称人间炼狱的地方。她知道新皇登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她设法从冷宫逃出,冒着雨更冒着生命危险往皇殿这边跑来,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只为赌一次,这位从来不曾见过面的皇兄,会否为自己向皇太后求得一道赦令,可使她脱身于冷宫之中。 

他仍然记得她当时恐慌难平的模样,她的眼泪如倾盘的雨水,流淌不止,那份仓皇无助,堪怜之至,以使他在那刻如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心如刀绞。 

第三卷 第六十章 瑶章公主(三)

“皇兄,德音求你。”荣德音在思绪万千的旻元跟前跪下,含泪道,“求你为德音向母后求情,不要把德音赐婚于那个什么将军!德音听说那人茹毛饮血,杀人如麻,我不要与这样的人在一起!”

旻元注视着她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她道:“你起来再说。”

荣德音颤巍巍地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皇兄,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当日,为她向皇太后求得赦出冷宫的懿旨,她也是满怀感激地说这样一句话:“皇兄,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初登皇位的他,对宫内的人和事都觉着陌生,唯独与这个眯眼笑起来如阳明媚的皇妹十分投缘。

“皇兄,宫外是怎么样的?可是像宫里,镇日冷冷清清,规行矩步?”艳阳高照的午后,她笑眯眯地问他。

“宫外的日子比宫里热闹一些,自由一些。”他笑吟吟地回应,从来没想过一语成谶:“你要真想知道,朕便为你赐婚,把你嫁到宫外去看一看。”

旻元心头微微揪紧,面上的沉郁如一层浓不可化的雾霭,连同那一抹悲怜之色一并掩藏。他别开脸,轻声道:“德音,你便依了母后之命罢。”

荣德音神绪紧张,一时并未反应过来,问:“你说什么?”

旻元侧过身子,垂下头,声音低缓得几不可闻:“下嫁平远将军,离开皇宫,未尚不是一件好事。”

荣德音好不容易听清了旻元的话,整个儿有如电殛,面容更显苍白无色,清灵双目内的不可置信在看到旻元隐带无奈与决绝的侧脸时,渐次转变为锥心的绝望。

“皇兄,你在跟德音闹着玩儿呢,是么?”她却仍然不愿意相信,尽管既成事实的灰败与哀凄正不留余地将她的希望全数覆灭,“在宫里,就只有你最疼爱德音了,你怎么可能会置德音于不顾呢?”

旻元深深吸口冷气,森凉的气息直捣心胸,摧毁了他仅余的一点摇摆:“德音,皇兄会封你为瑶章长公主,赐享亲王俸禄,平远将军战绩显赫,为我朝功臣名将,可谓当世真英雄,堪与德音匹配。”

荣德音眼角蕴起一抹淡红,哽咽道:“当日他进宫里述职,德音曾看到过他,什么真英雄?分明便是一个莽夫草寇,跟宫里的侍卫说话,满口污言秽语,而且……据闻他好女色,早已有了好几位夫人……皇兄,这样的人德音如何能嫁?”


第六十一章 瑶章公主(四)

旻元沉默不语,似是在作思虑,面色愈发显得沉重。荣德音脚步发软地走上前一步,在他身旁站定,泪盈于睫道:“皇兄,德音求求你,不要把德音赐婚于那人……”她“扑嗵”一声跪伏于地上,湖蓝色的织锦石榴裙如同失落的花瓣般散开一地,更显得她身躯娇柔纤弱。她双手掩面,悲戚地低泣出声,一如往昔那个大雨淋漓的孤绝之夜。

旻元眉头深锁,深滇的瞳仁内是浓不可化的哀怜,却由始至终不敢投向皇妹一眼,唯恐只一眼,便会惹来更深的疚负。

“德音,此次事关重大,母后有此安排,亦是因着形势所迫。”他每吐出一个字,便觉得心头跳一下,每一次,都是生生的揪疼,是一份不可言状的挫败与沮丧,此时此刻,他纵然有与皇太后抗衡之心,却无抵御之力,更有如言的安危在前,他断不可轻举妄动。

荣德音自满是泪湿的掌中仰起头来,惨白凄楚的面容若雨后的梨花,于光息晦暗不明的殿内朦胧成一抹凄迷的哀绝。

“皇兄,你告诉我,母后可是以柔妃相要,逼你为我赐婚?”

她的声音空茫若游丝,在大殿中盘旋成惊心的回响。

旻元脸色骤变,良久,方道:“朕只知,事既身不由己,结果若是必须要牺牲,那便只能选择最为有利的方向。德音,此一次,皇兄有负于你。”

荣德音用力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冷笑道:“母后向我提及此事之时,我还对母后说,皇兄一定不会答应这个安排。母后却没有动怒,她只说了一句话,皇帝自会权衡轻重。德音如今终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她的目光渐次地黯淡,慢慢地流露出一丝怨恨,“德音不知何为最有利的方向,只知此次是德音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皇兄心中当真在乎我这位皇妹,殊不知,皇兄真正在乎的,却是新宠美人。”

旻元垂下头来,殿内恍若有一丝幽冷的风动于此间流转,直教人寒彻于心底。“德音,朕的遗憾与在乎,朕一直以为,只有你最明白。”

荣德音泫然,语凝梗于喉中,再难以成言。皇兄为皇为帝却不可主掌政权的辛酸与无奈,她知悉,亦明了。再多的不甘与怨怼,只能是她顺应皇命而为一同带离皇宫的包袱,而不能加诸于皇兄身上,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愁肠寸断之间,一个模糊而呼之欲出的念头于脑中隐隐而现,或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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