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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横了胤禩一眼,说道:“瑚图里跟二格格还小呢,爷难道这么早就盼着她们嫁出去?”
“爷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胤禩笑道,“不过汗阿玛却有意给八妹挑选额驸,十三那小子还来求了我,想让我我好生留意一下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能得了汗阿玛的青睐。”
十三阿哥胤祥、八公主跟十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八公主今年刚刚封了和硕温恪公主,不日便要指婚,而按着满蒙联姻的规矩,八公主势必是要嫁去蒙古的。虽说皇上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旨意一日未宣下来,胤祥心里一直不能安定。
“我看十三贝勒也是担心八公主会指给一个像端静公主额驸那样的人,所以心中担忧罢了。”婉宁记得这位三额驸噶尔臧,行为放荡举止粗鲁,前世康熙四十九年端静公主病逝不足百日就跟府中的奴婢白日宣淫,后来因罪削爵,囚禁至死。后来才恍惚听说,噶尔臧跟准噶尔部还有沙俄秘密来往意图谋反,端静公主也是因为识破他的恶行而被噶尔臧错手杀害。
好在如今事情还没发生到那个地步,婉宁垂下眼眸,她要不要提醒胤禩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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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来到了热河,婉宁也没做像在京城时那样繁琐的打扮。她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骑装,一头长发编成辫子,辫子上点缀着几颗南珠,辫尾坠着一枚茄形粉碧玉坠角,看着清清爽爽。得空的时候,便跟瓜尔佳氏拉着马到马场上跑两圈,日子倒是过得舒坦。
“这回端静公主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年轻的蒙古格格来。”瓜尔佳氏甩了一下马鞭,“说是额驸的侄女来着。”
“三额驸的侄女?”婉宁有些好奇,“怎么从前没听说过的?”
“我也是昨儿从马场回来时偶然见到,听说是三额驸幼弟的女儿,今年才十岁。”瓜尔佳氏说道,“她额娘病重没办法前来,所以就拜托端静公主带她出来走动见见大家,毕竟三年后这位格格就该参加选秀了。”
“看样子三额驸对他这个弟弟倒也不差,还能叫公主将他女儿带过来给太后瞧瞧。”噶尔臧因罪夺爵,爵位好像就是他的幼弟继承的,只是婉宁记得他这个弟弟的女儿后来是得了恩典免选,却不知这一世究竟会是怎样。
“你倒别说,昨晚听我家爷的意思,似乎汗阿玛对三额驸很是不满。”瓜尔佳氏又道,“蒙古各部的首领都来觐见,偏生三额驸借故推迟,来的时候还满身酒气,分明是在外头花天酒地后才回来的。汗阿玛面上不显,却是将三额驸叫进皇帐狠狠训斥了一番,我看着要不是有端静公主在,指不定皇上还要治三额驸一个大不敬之罪。”
“在皇上面前他都这样,只怕在端静公主跟前就更没个正形了。”
婉宁话音刚落,便看见前头有人骑着马跑了过来。马上坐着的似乎是一个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骑装,头戴黑布衬子为底,用红珊瑚跟绿松石交替装饰而成的发箍,左右耳朵边上各有四条发箍上垂下的红珊瑚珠串儿,明眸皓齿,脸上的笑容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
“这姑娘就是端静公主带来的。”瓜尔佳氏在婉宁耳边低声说道,“看着骑术很是不错。”
“草原上的女儿,哪个骑术是差的。”那姑娘似乎没注意到她们的存在,婉宁注视了那姑娘恩典背影一阵子才对瓜尔佳氏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你怎么就不好奇?”让随行的小太监牵着马,瓜尔佳氏并排走到婉宁身边。
“有什么好奇的,左右在太后那儿肯定能见着。”婉宁看着头顶上飞过的大鸟,“再说了,这位蒙古格格不过是三额驸的亲戚,跟咱们又有什么干系?”
不过婉宁很快就收回这句话,因为当晚胤禩就跟她提起,皇上有意将这位喀喇沁的格格指给弘旺当嫡福晋。
“怎么这么突然?”婉宁有些不解,“弘旺还没出孝呢。”
“这个汗阿玛自然知道,只是今日早上汗阿玛召见了三姐夫的弟弟多尔济之后,下午便找我去这么一说了。”胤禩并不是不满意这个儿媳妇的人选,好歹多尔济也是封了辅国公的。只是弘旺素来体弱,他还想着给弘旺娶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福晋,这位喀喇沁的格格性子如何他不得而知,万一是个性子泼辣的,岂不是跟弘旺不相配。“这些天你得空去太后那儿打听打听,看看这个格格是什么样的性子。”
“妾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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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等婉宁去太后那儿打探一番,太后便先派了云嬷嬷过来,说是有事儿让她过去一趟。婉宁便知道估摸着皇上也跟太后透了口风,如今廉郡王府没有女主人,所以才叫她过去看看。
到了太后那儿,便见一个穿着玫瑰红水绸洒金如意纹宫装的女子正跟太后说话,那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在被日头晒过的痕迹,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十八子菩提佛珠手串,正是和硕端静公主。公主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姑娘,穿着蹙金牡丹彩碟戏花的旗装,外头罩着一件浅青金色撒花缎面琵琶襟马甲,小两把头上别着几簇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便是那位来自喀喇沁的格格。
婉宁脸色不变,笑着给太后跟和硕端静公主请了安,才起身道:“妾身瞧着,太后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虽说坐着铺满软垫的马车,身边又有宫女太监伺候,可从京城到热河这段路程难免有些颠簸,太后毕竟年纪大了,所以这些天身子并不舒坦,除了端静公主之外,其余人等的请安一律都免了。
“休息了这么些天,能不好吗?快坐吧。”太后笑着道,“这是端静,你嫁给胤禩的时候端静已经出门了,肯定没见过。跟着端静的那个丫头是她的侄女儿,名字叫敖登格日勒,是个聪明伶俐的。”
“给公主请安了。”婉宁又起身福了一礼,“听爷说公主来了,妾身早就想见一见。”
端静公主是康熙三十一年出嫁的,至今还没有生养,所以将这个时常陪伴在身边的侄女视若己出。听汗阿玛的意思是要把敖登格日勒指给八弟的长子弘旺,据她所知弘旺的生母因病已经静养好些年,其中的蹊跷不言而喻。这些年弘旺可以说是眼前这个八侧福晋抚养长大的,她自然也要打听一番。
端静公主在打量婉宁的同时,婉宁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敖登格日勒。这位蒙古格格看着礼数十分周全,方才她给端静公主福身时便主动避开了,太后给她介绍时也轻轻向婉宁福了福身,半点差错都没有。
“前儿在马场见着八弟跟弘昕,都长这么大了,看着比小时候的八弟还要俊朗几分,如今看来是随了你的长相。”端静公主拨着手腕上的佛珠手串,笑着说道。
“能得到端静公主夸一句长得好,也是妾身的福气了。”婉宁道,“弘昕那孩子皮得很,这段时间还说要跟着爷去学骑马射箭,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去,妾身都不得见,原来是跑到太后这儿来了。”
“弘昕是活泼,你也别拘着他。”太后笑道,“他跟弘旺每天下去都来哀家这儿请安,都是乖巧孝顺的。”
“妾身知道,两个孩子还说要亲手给太后猎来两条狐狸皮子做手笼呢。”婉宁眼角捎到,在太后提起弘旺时,敖登格日勒的身子明显动了动,脸上微微发红,想来也是知道有赐婚一事。
“不拘两个孩子给玛嬷猎些什么,总归是两个孩子的孝心就是了。”端静公主心里一动,这些天她都只是早上来陪太后说说话,却不知道下午弘旺会来。今儿倒是可以留得晚一些,亲自掌眼一下,看看弘旺的人品跟模样。
敖登格日勒倒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在一边呆着。如果不是昨儿亲眼见着这位格格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婉宁几乎以为她是个性子文静的了。不过来日方长,也许是端静公主叮嘱过,也许是她家人吩咐过,左右在热河呆着的时间长着呢,这位格格是什么性子总能看出来。
再者,弘旺要等明年才出孝,总不可能这么早就指婚的。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东窗事发
端静公主有意在太后这儿多留一会儿,却不想自己额驸身边的随从急匆匆来寻,说额驸醉酒坠马,请公主赶紧回去看看。端静公主暗恨这个额驸的不着调,只得跟太后告了罪,带着敖登格日勒回去。
“那个格格看着是被端静那丫头拘束着,往常在哀家这儿也不是这么文静的性子。”太后对着婉宁说道,“皇上的意思你跟胤禩都是知道的,不过如今弘旺还在孝期,那姑娘年岁还小,也不着急这么快赐婚。”
“能得汗阿玛赐婚是弘旺的福气,只是妾身跟爷都觉得弘旺性子内向,身子也随了他生母那样有些孱弱,所以想着给他找个文静些的福晋。”婉宁笑着回道,“方才这样看了看,这位乌梁罕家的格格规矩倒是很不错,只是日久方能见人心,一个人的品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这些日子还得劳烦太后帮衬着多掌掌眼。”
“这个是自然。”太后说道。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给年轻人做媒,敖登格日勒可以说是端静看着长大的,如今看来是个规矩的姑娘,指给弘旺也不为过。再者敖登格日勒的阿玛多尔济于社稷有功,皇上也有意褒奖,才会起了赐婚这个念头。
婉宁尚不知道其实赐婚一事背后另有玄机,在太后那儿出来便直接回到自己的院落去。刚刚换了一身便服,把发髻重新打散梳回辫子的模样,便听见紫苏来回禀,说九侧福晋跟她嫂子叶赫那拉氏要来拜访。
年羹尧这些年越发得到重用,这回也捞到伴驾出巡的机会,婉宁还记得再过不久他便要被外放,只是那时叶赫那拉氏诞下次子后身子一直不好,并未跟着年羹尧一起外放。就在年羹尧外放那段日子,叶赫那拉氏也因为产后一直未能调养好身子而最终病逝,年羹尧后来就续娶了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不过如今看来,叶赫那拉氏的身子倒不像从前那样差了。
“带她们去偏厅吧。”婉宁撸下手腕上的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搁在妆奁里,“准备些茶点,就说我刚刚从太后那儿回来,晚些时候过去。”
“九侧福晋跟年夫人是亲戚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还要来主子这儿呢?”紫菀给婉宁端来一杯茶,“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主子刚刚从太后那儿回来,九侧福晋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来者是客,且看看她们有什么话要说吧。”婉宁揉了揉额角,“我今儿有些累了,爷中午要伴驾,也是不回来用膳的,你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粥跟小菜就可以了。”
“是。”
婉宁净了脸,又重新抹了淡淡的胭脂,才带着紫苏跟紫菀到偏厅去。年氏刚到热河便有些水土不服,这些天一直在修养,如今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叶赫那拉氏却是神采飞扬,一身湖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的衣裳衬得脸色越发好看。
“听说你这些天有些水土不服,身子好些了吗?”点头打了个招呼,婉宁坐下后便对年氏说道。
“还是老样子,太医给开了药,我却不耐烦喝。”年氏浅浅一笑,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原本也不想来唠叨小八嫂的,只是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无趣,刚好我家嫂子来看我,知道嫂子跟小八嫂有过一面之缘,便想着跟嫂子一起过来跟小八嫂说说话。”
年氏这番话说得好听,坐在她身边的叶赫那拉氏却是撇了撇嘴。她确实跟八侧福晋有过一面之缘,可根本就不熟络,寻常在女眷圈子里走动也说不上话,亏得这个妹妹还将她一起带过来做话引子。怪不得常听说九贝勒爷对九侧福晋不甚喜欢,看样子也是口舌招惹的祸。叶赫那拉氏在生下年羹尧嫡次子后就将年夫人尊为老太太,渐渐侵蚀了老太太手上管家的权力,最后才将老太太完全架空。这个妹妹如果还将她看做从前那个温和好说话的嫂子,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九爷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我也不得见,”寒暄了几句,年氏才开门见山说道,“我知道九爷跟八爷素来要好,不知道八侧福晋知不知道八爷跟九爷最近忙些什么呢?”
“他们爷们的事儿我哪里知道,左不过是替皇上分忧罢了。”婉宁抿了一口茶,说得云淡风轻。这个年氏打探九贝勒行踪都打探到她这儿来了,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