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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冲下楼去,却看见京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在痛哭似的,而在旁边的玲子也在哭泣。到底怎么回事呢?
犬类似乎也听到了京子的尖叫,从睡房跑出来。我走到京子的身边,试图安慰她,且看看电视上播了些什么。谁知道一看之下,我就被吓倒了。
我根本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新闻报道上居然这么说着:“昨晚凌晨2点左右,日本警视厅接获消息,赶到京都XX区XX街,也就是黑道著名帮会渡边组的住所,发现一名男性尸体,死者为川藤一郎,是渡边组的现任组长。目前,没有发现居所有被搜掠的痕迹。据警方报告,应该是黑帮仇杀案件……”
川藤组长被杀了!我完全不敢想象,京都第一大帮会的组长遇害了,还是在自己的寓所遇害的!这怎么可能?那他的家人呢?其他帮会成员呢?新闻报道没有说,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死者,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全都没有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也没有那种哭得呼天抢地的镜头。新闻报道就这么完结了。
然而,在我身边就有两个女生,正哭得死去活来。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话,我自己也很震惊,同时也很难过。川藤组长对我和康博都那么好,他不应该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去了,而且还是被杀的,死得如此的没有尊严。不知不觉,我的眼角也留下了眼泪。我想我不是因为川藤组长的死而难过,而是因为他的死法而感到悲痛。
同样作为跑江湖的人,我深深明白这份耻辱,被敌人毫无反抗之力地杀了。对方肯定不止一个人,要不然川藤组长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干掉的。怎么说,他也是打天下出身的啊!
在一旁的犬类也显得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我,等着我的指示。我抱着京子安慰她,同时让犬类打电话叫康博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京子哭累了,睡着了。虽然如此,她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是不断的渗出泪水。玲子很快就平息下来,虽然还是很难过,但是已经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死讯时那么激动了。我想她是因为要照顾京子的责任,所以强忍着悲痛,撑了下来吧。
过了一会,康博终于来了。他神色也很肃穆,看来他早就听到新闻报道了。他深深地抱着我,好不容易才放开我,然后抱着我的肩膀说:“京子怎么样了?”
“哭了很久,终于睡了。”
“对她来说,睡觉是最好的了。”
我点点头,然后领着康博到沙发那里坐着。我看着康博的神情,他虽然很难过,但是很冷静。于是,我问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肯定是三星会。”他说出了我想说的。
这时候,本来站在一旁的犬类突然离开了,然后走回睡房。我几乎可以肯定犬类知道三星会的事情,可是现在不是问他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一天把三星会的所有事情问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康博继续说下去:“三星会已经派出了一流的杀手了。看来,我们要比想象中的危险。他们随时都会来杀我们。”
“我不会派出这个可能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目标?我们到底是谁的目标?”
“我不知道。”康博摇摇头,然后又说:“但是,我们要时刻防备,尤其是在订婚当晚。”
我转过头来,面对着康博,说出我一直没敢跟他说清楚的话:“康博,我们已经和无极会合作,准备在我们订婚当晚暗杀郭狗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惊叫道:“什么?”
“对不起,没有马上告诉你。”
“小红,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康博,新星派的势力已经到了我们不能控制的地步了。我不知道如果放任着他们的话,会有什么后果。那帮小兔崽子都是没有人性,没有是非感的人。只要把他们的头除去了,他们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小红……”我发现康博看我的眼光不再一样,他摇着头,说:“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是在计划谋杀啊!”
“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郭狗是整个黑道的心头大患,现在除去是给黑道找回安定啊!”
“凭什么由你来决定?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康博,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川藤组长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三星会很快就会找上我们了,防备也是徒劳的。”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紧张地说:“小红,放弃吧。放弃暗杀郭狗的计划吧。”
我低下了头,摇着头说道:“不可能。黄蜂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他垂下了双手,颓丧地道:“万一……万一暗杀失败呢?”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新星派的人追杀,要不就要正面交锋。我们现在的小弟增多了,未必会输给他们。”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地说:“小红,这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说这种话?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必须有牺牲的战役吧。我们已经首先采取了减少牺牲的方法,就是暗杀郭狗。如果我们一早决定和无极会合作,与新星派正面交锋的话,死伤肯定更多。”
“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我觉得我根本没办法和康博沟通。也对,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在刀口子上长大的人,就算没有追杀过人,也肯定被敌人追杀过。而他呢?从小受良好教育,去美国念管理学硕士会来,一回来就管理Y市最大的企业。他从来没真正看过暴力、恐惧,也没敢受过什么生命威胁。恐怕川藤组长的死,才让他真正感受到黑道上战争的可怕吧。
我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了,于是只丢下了一句话:“我累了。这几天你去照顾京子吧。你会日语,你去照顾她比较好。”
说罢,我就回睡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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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海洋
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睡得安稳的。一方面担心三星会的人随时杀上来,令一方面担心暗杀郭狗的计划会失败。我甚至在想,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但是这回是不一样的,是杀人,是谋杀。新星派还没有什么动静,暂时也没有搞出什么样的风雨出来。我的猜测未必是对的。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打着保卫其他人的旗号,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吗?我不敢想下去。想下去一点益处都没有,只会让我想取消这次行动。但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那一天的到来。
那5个街头篮球少年现在进驻了我们家,也成了我们家的保镖了。我还是很不习惯家里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但是,冲着他们都是犬类挑出来的好手,我才让他们一直呆在家里。这几天,外面还是一片风平浪静。除了渡边组组长的死,引来了一堆议论外,天地线根本没听到别的消息。这几天,还是没有花岗石的踪影。关于花岗石的行踪,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待订婚宴会过后,我就会亲自调查了。
一天一天的过去,京子也慢慢复原了。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但是心情还是很低落。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父亲被暗算杀了,其他家人下落不明。可是,我们根本不能做什么。我相信日本警方已经开始搜索行动了,但是新闻报道上还没有任何消息,也就是搜索没有结果。京子日渐消瘦,还好玲子在这里陪着她,要不然京子肯定撑不下去。
康博似乎也全心全意地照顾京子,对于柳家的事情,他也没有过问。有时候,他看到我,也没有怎么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开了。我也不痛不痒的,反而觉得轻松了。要不是为了暗杀郭狗的时候可以得到不在场证明,我想我会趁着这个时候跟他解除婚约的。我知道他看我的目光变了,他一定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叶红了。然而,他对本来的柳叶红又了解多少呢?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许以为自己很了解黑道的世界,可是其实他从来没有踏进来,他一直只是在外面转圈圈。
明天就是最重要的一天了。无论如何,我和康博都是在明天订婚的。虽然我们没有邀请媒体出席,但是康氏集团已经把新闻稿发到各个报社和杂志社了。当然,我的身分还是保密的。新闻稿上面写的订婚对象是某家的千金,但是其他消息一概没有透露。然而,道上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我倒是不介意大家都知道我是柳氏一家第18代当家的身分。我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除了我还是不想让梅静和小甘他们知道以外。可是,我还能瞒多久呢?
今天晚上,我决定了。我决定要问清楚犬类关于三星会的事情,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傍晚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犬类。他一直躲在仓库里,不知道是在练拳还是在做什么。反正,我走进仓库了以后,我故作镇定地说道:“犬,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也没有哼声,只是缓缓地点头。我也没有多说,说完了就离开了仓库。
晚上的那一顿饭,显得特别漫长。因为这应该是这个礼拜,我们所有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唯一一顿,包括花岗石也在。大家默默地吃着面前那一碗饭,气氛特别凝重。因为大家都知道明天的计划,大家更是不敢吭声。我也没能说些什么话来调节气氛,事实上,我的心情比大家都紧张。除了是因为明天的计划以外,还有因为晚上我决定要和犬类面对面。京子虽然设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显然感觉到我们不太对劲,因此也只是一直吃米饭。我和玲子都分别帮她夹菜,康博更是在一旁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智勇叔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我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继续吃饭。
晚饭完了以后,我静静地把犬类给拉到一旁去,然后低声说:“到公园去。”
接着,我独自走出家门。很快的,我听到沿路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犬类的反应果然快。渐渐的,那脚步声越来越快,就像跑一样,他从后环抱着我,但是,感觉一点都不像犬类!我赶紧挣脱开那个人的怀抱,然后转过头来。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是海洋!不!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海洋。海洋应该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算不是英俊潇洒,也是风流倜傥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形容枯槁,满脸胡子没有剃,头发也乱糟糟的,脸颊都凹下去了。要不是他一身的衣着打扮,我肯定认不出他来,还以为他是个流浪汉呢。
我愣了好几秒,才说得出话来:“海洋,你怎么变成这样?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用鼻子哼笑着,然后说道:“难道你订婚,我会好过吗?”
我没想到他还没有死心,也没想到他对我这么认真。可是……就算我最后没有跟康博在一起,也不可能跟海洋的。怎么都不可能!因为,因为我已经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但是,我要怎么告诉他呢?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所以,我还是决定先让康博成为代罪羔羊。
“我要订婚了,我明天就要和康博的订婚了。你死心吧。”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我痛得叫出声来,他听见后又赶紧松开手,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小红,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只要你取消婚约,我们远走高飞吧。”
说实在,我还真觉得海洋脑袋有点不正常了。当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远走高飞”这种话的时候,多半那人处于很混乱的状态。显然,这个不是我所认识到的海洋。
我摇摇头,说:“海洋,你清醒一点吧。我……
我话还没说完,海洋就扑了过来,一把搂住我,炽热地吻着我的嘴唇。然而,我丝毫感觉都没有,只觉得透不过气来,猛地挣扎却感觉全身使不出力气来。
正当我万分焦急的时候,犬类在海洋的后面出现了,然后一拳直击他的后脑。我敢保证,谁的后脑吃了这么一拳,肯定晕眩不已,不出3秒就会倒地了。果然,海洋的手马上松开了我。他脚下一个琅跄,却还没有倒下,一直坚持住,直到他转身看到犬类的时候,他就不支倒地了。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哥哥,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所以,我立刻走到他身旁,蹲下检查他的后脑的外伤,同时也问犬类:“犬,你刚刚出拳有多重?”
“一般。”
我歪着脑袋,看着还在1米外站着的犬类,有点气地问道:“你干吗要出拳打他后脑呢?你把他拉开就好了嘛!”
他沉默不语,我就更着急了。万一海洋出现脑溢血怎么办呢?我要怎么跟海叔叔和海大哥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