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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都拆掉了,哪里还用得着复诊啊?根本就是借口!”
“还是被你拆穿了!”
“怎么会有你这么懒散的人?参加一两个项目会让你死掉吗?”
“报名很麻烦啊。”
“拉屎也很麻烦啊,还要脱裤子还要擦屁股!你干嘛不憋着?”
“你不能换个比方吗?”他头上冒出两条黑线。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签个名字而已!哪有你这么懒的人呢?班上的事劳驾你偶而也关心一下好吧?不要老沉迷在你的女人堆里!哦,不是,现在好像还有男人堆……”
男人受女人欢迎会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可是男人受男人的欢迎,尤其是某种意义上的欢迎就不是那么值得高兴了。想起一大堆男人抹上口红朝他扑去,我就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没良心了。
“接着笑吧,你会遭报应的!脸上长痔疮,屁屁上长青春痘。”
我接着蹲地上狂笑着,想要反击他几句,发现这腰怎么也直不起来。
“你直接笑死掉好了,席子一裹就扔洗马河。得了,得了,别笑了,你不是800米吗?开始了!”
我仔细一听广播,果真是要开赛了,笑意一下子就消失得没了踪影。我立马站起来就往起跑点跑了去。
我们年级8个班,每班出两个,分两组,预赛过后是复赛,然后才到决赛。8个人抽完签在跑道上依次排开,等待着老师的哨响。生平最恨的莫过于起跑的这一瞬间,紧张得要命,心跳加速,双腿颤抖。
两旁是专门来给选手加油的人群,看去比我们这些参赛的要激动得多。
哨声响起,我们齐齐向前冲去,第一圈……第二圈还差四分之三距离时,我便开始冲刺了,原本在我前面的四个人一个一个地被我甩在了身后……我眼中仅有那一条白色的带子……
就差最后几米的路程时候,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还没完全反应回来,只在眼前闪过“完了”就整个人就滑倒下去,摔的那个惨啊……整个人直接趴地上了。
忽然两只胳膊急忙把我拉了起来,我整个人几乎就窝在了他的怀里,站起身后,后面的人都已经超过了终点。我想往地上看去,找看看是什么拌了我,可是扶着我的这个人根本不给我时间,背起我就往球场上的临时医疗室奔去。
是龙言。
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手臂是这么有力,靠在他温暖的背上,一种情愫打从心底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好温暖的感觉,这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此停住,我希望这就是永恒。可是,红线的那头却不会是他,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呀……
有时,爱情不过是种幻觉。爱上某个人或许只是爱上一种情愫,那种恋爱的感觉。
两情相悦或许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猜测着对方的心意,惧怕受伤而小心翼翼地接近,小心翼翼地试探,然后,轻轻地离开,悄悄地放手,正如一切都不曾发生,一切都依旧安然。
可是心痛了,因为放手。
未曾开始,却已结束。
眼泪不知觉中已经滑下了脸庞,我赶紧拭了去,可还是持续往外涌着。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方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早知道前世的时候就不要那么犯贱,少看他几眼,也省得这辈子受苦了……
医疗室里,校医不在。龙言熟练地拿着棉球,一边帮我用双氧水清理着伤口里的尘土。我没敢去看,四五道两三寸长的口子,直往外淌着黄水,隐隐透着殷红的血色,皮肉也被蹭得朝外翻卷着。
伤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反而有些麻木。他娴熟地替我包扎着,没有了往日里懒散,认真的神色引得我心中阵阵悸动,这一刻,我甚至愿意相信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我哭了,引来他的手忙脚乱,一个劲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应该不会很痛啊!真的很痛?不会吧?”
此时晓晴和流涛也走了进来,问着我的伤势。晓晴则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地。“一定很痛吧?刚才真把我吓坏了……”
“我看是有人故意的。”流涛沉着张脸,“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先不说这个,现在弄成这样,三级跳远好像是不能参加了……”我喃喃地说,心里真不是滋味。
流涛忙宽慰道,“没事,李冰替你了,说让你好好休息。”
“是啊,李冰人其实挺好的。”晓晴也附和着,“或许咱们以前是有过许多不快,可是
“李冰?”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依我的了解,她可能这么好说话吗?还是说我小人之心呐……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会让我心里发慌,她全身都冒着危险的气味,这气味会把我吞噬。
那瓶子应该是她让人扔得吧……我心里想着,可是不敢说出来,我不知道这一向对她有那么大成见的两人会忽然这么向着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这话,龙眼已经走出了门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
明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比赛,晚上举行闭幕式,然后是篝火晚会,在篮球场上举行。虽然最后的确也没做上主持,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如果是实力的差距,我没话讲,可偏偏是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大概对于同校的很多人来讲,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坏女人了。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掉了牙也得和着血往下压咽。
三级跳远李冰突破了学校记录,得了第一,800米跑也同样拿了第一的佳绩。与此同时,作为主持人的她,凭着出众的外表大方得体的主持风格,自然是成了这次大会的闪耀人物之一。
夕阳西下,今天的赛事也差不多都结束了。作为班干部,虽然受了伤,也不好意思先走,也就帮他们拿一些轻点的东西。只是他们有些异样的神色让我很不舒服,或许都知道了我给张梨舫下药的事情吧?本来打打闹闹的,可是我只要一出现,她们马上就安静下来,让气氛变得很尴尬。
或许过些时候就会好点吧?我心里想,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现在班上也就只有晓晴和流涛搭理我了。流涛明天还要参加男生的5000米跑,那么瘦弱的一个人,说实话,我真担心他会跑休克。没办法,学校规定了每个班都得出一个,可是我们班这些人,一听说是5000米,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所以就只有做班长的流涛上了。也不知道那只死龙眼怎么想的,如果是他去的话,冠军也是稳拿的,也不用800米都会跑吐了的班长上场。
这不,太阳都快落山了。流涛还在跑道上热着身子。这才是慢跑的第二圈,他就已经有些耐不住了。不是我说,这跑步能和学习一样突袭的吗?我正想上前跟他说话,却看见不远的地方上站着三个鼻青脸肿的男的,相互有一搭没一搭地传着球,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便朝着流涛努了努嘴,于是三人便冷冷地笑了,随即另一人便瞄着流涛一个用力,那球便划了个弧形朝着他的头部砸去,千钧一发时,又一颗球飞了过来,硬生生把那投来的球撞了回去,直直撞在那个发球男生的小腹上,直把他撞出了几米远,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口中“哇”地一声突出了许多水来。
我朝那球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龙言。嘴里正嚼着一个大馒头,手上是一个包子。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管什么时候看见他,他都在吃东西。
流涛也停了下来,迷茫地看看我看看龙言又看看那边那个男的。他旁边两个男的方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了张嘴正想骂些什么,转头看见龙言便安分下来,扶起那个倒地上的人逃也似的跑了。
流涛正想向他道谢,便见他已经转了身去,潇洒地摆了摆手便走了。
这家伙还真会装酷啊。不过刚才那几人干什么和流涛过不去呢?以他老好人的性格得罪人的几率几乎为零。
“没事吧?”我上前问道,“你得罪过他们?我看刚才就不会是不小心。”
“六班球队队长,可是我和他基本上连话也没说过啊。”
“难道是他喜欢的某个女的却看上了你,他表白失败之后恼羞成怒来找你算帐?”
他无奈地笑了,“拜托,如果真是这样,我在这个学校估计是呆不下去了。他那人嚣张跋扈惯了,一向目中无人,他喜欢的女生就没有追不上手的,因为不答应就会被他往死里整。”
“不是吧?怎么学校怎么老是这种人呢?”
“以前有家店馆的主人得罪了他,第二天他就带了一卡车的人把那店面踩了。”他皱起眉,“不过他在这里已经玩了半天了,如果真是你说那原因,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啊。明天他好像也要参加5000米跑……”
“那就不会是为了减少竞争对手了。”我直说。
“不愧是语文科代表,骂人还不带脏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家路上,忽然有人叫住了我,原来是龙眼那家伙的未婚妻,川子露。奇怪的名字。
“有事吗?”我勉强一笑,也不是讨厌她,只是和她站在一起感觉有些别扭。
“走吧。”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她拉上我就朝着背离我家的方向走去,“陪我逛逛街!”
“可是我妈还等着我吃饭。”
“这样啊……”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掏出了手机,“那跟阿姨说一声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过我妈可能关机了……”
“那就打座机吧。”说着,电话已经拨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号码,不过我妈应该会很委婉地拒绝。
“恩,好,谢谢阿姨,等会儿我就送她回家!恩,好,阿姨您人真好!再见。”礼貌的一系列问候过后,她挂上了电话,“OK!那么现在就出发吧!思茅一夜游!”
她吹了吹口哨拉起我就走了。对于她这西式的热情,我实在有些难以招架。
有钱人家的小姐除了任性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太大方了,吃过哈根达斯的雪糕,又跑进金阁买了一大堆的衣服,每买一件,便赞叹一声,“哇塞!太便宜了!”
我不知道,一件普通的白色女士衬衣,售价880怎么就便宜了?果然是不同世界的品种啊。差距啊差距。
“怎么样?”她第N次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可是就算再怎样不耐烦,那一瞬间我确实被电了一下,有种惊艳的感觉。淡黄色的吊带裙,长及双膝,配有乳白的蕾丝花边,清爽简洁,平日有些野性子此时已然变得收敛起来,看上去贤淑可人。
“很适合你。”我说着,就连那两个店员也忍不住地赞叹起来,看得出,那些话语都是出自真心。
“是吗?我也觉得。”她到镜前左右转身换着角度照着自己的样子,“龙言应该会喜欢。”
说到他,她脸上微微泛起潮红,完全一副沐浴在爱河中小女人的样子。
忽然间,心像被什么捅了一下,撕心般地痛。我差点便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4880,她很爽快地刷了卡,就带着我出了店门。
没有月光的夜晚,繁星璀璨,想起野营和他观星的一夜……
坐在市中心的喷水池边,我们两人吃着大碗的刨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说了很多,都是有关龙言的一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时候起,她就已经决定要做他一辈子的新娘。
她的确很幸运,像这样的家庭的子女都是经济联姻,很少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一起,但是,她的未婚夫却是那样出众的白马王子。不过,之前的邋遢还真是超乎常人想象。
她父亲是美国富商,母亲是台湾的名门望族。13岁时候随母亲去了加拿大读书,后来每次回来都没能见到他,所以这回她专门挑了他的上课时间过来,甚至直接转学到了这里念书。
“你们怎么不去贵族学校就读呢?”我问。
她耸了耸肩,“他一向讨厌那些纨绔子弟,整日耀武扬威,自以为是。”
她笑着,满脸的幸福,“他呀,从来就不会把真正的心意表露出来,父母是公认的模范夫妻,事实上,父亲有自己的情人,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却还要装做不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揭穿。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到处旅行,为了逃避某些东西。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可以大打出头,可以把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丢给乞丐,然后一边打工一边积攒旅行费用。可是这样的他却没什么朋友,因为太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个中医世家,祖上是王公贵族。家世显赫却从不张扬,聚会上什么时候都能成为众目焦点,可是不经意间就会忽然从你眼前消失。无论什么事也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事物的重心,有时候明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