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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之前的确不知道那只狗是他的,但仍然好像是背后说老师坏话而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学生一样,下意识地全身僵硬起来。我轻咳了声,勉强行了个礼:“奥贝斯坦元帅你好。”
奥贝斯坦用他那双由光电脑组合而成的义眼扫了我一眼,又看看那条狗。而那条狗就很欢快地摇着尾巴走到他的脚边去了。
“看来我的狗受了欧阳小姐的照顾呢,真是感激不尽。”
“呃,没什么。”早知道是奥贝斯坦家那条只吃鸟肉的狗,就不用浪费我一块牛肉一根香肠了啊。
我对奥贝斯坦虽然没有像罗严塔尔他们那样强烈的厌恶感,但要说喜欢,也实在很有限。尤其是想到最后罗严塔尔的死,他也实在脱不了干系,所以也并不太想和这个人有大多交往。于是话说到这里,也就冷了场。
但是他却一时间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两个人都没开口。
于是我开始收拾手边的袋子,准备告辞,却听到他轻轻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欧阳小姐赏脸一起喝杯茶吧。”
我惊得连手里的袋子都要掉下来:“吓?”
“不行吗?”
“不,我很荣幸。”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有股寒意沿背脊爬上来,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起跟我喝茶?
但结果附近那家咖啡店禁止宠物入内,反而是我跑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热咖啡,还是回到刚刚的公园里,坐在长椅上喝。
奥贝斯坦轻咳了声,道:“真是不好意思,最后反而让欧阳小姐你破费了。”
“不用不好意思,十倍还我就是了。”我捧着咖啡,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军务尚书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直说。早点说完早点散,老实说,跟你坐在一起,我觉得好冷。”
他静了一两秒才再度开口,声音依然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欧阳小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到底是怎么会变成米达麦亚元帅的妹妹的呢?是有人这么授意,米达麦亚元帅有意为之,还是你自己苦心设计的结果?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看,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有好话说。
于是我冷笑了一声:“军务尚书大人以为我想要什么呢?以为我想要皇妃的宝座吗?还是以为我是同盟的奸细?”
奥贝斯坦用闪着异样光芒的义眼斜了我一眼,并没说话。
“抱歉,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对权力没什么兴趣,这个世界是君主独裁还是民主共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之所以会变成米达麦亚的妹妹,不过是因为我爱上了罗严塔尔,而他不愿意带我回家,所以只好先寄居在米达麦亚家。之后被收养的事情,我想军务尚书大人应该很清楚才是。”
“哦?罗严塔尔元帅吗?”
“是。除了他之外,我什么也不想要。军务尚书大人只管放心。不要说其它提督的夫人或者皇妃什么的,就算皇帝陛下把罗严克拉姆王朝双手捧到我面前,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欧阳小姐!”奥贝斯坦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知不知道这种话是大不敬——”
我又冷笑了声,打断他:“那不是刚好?索性拿这个治了我的罪,就不用再操心‘我想做什么’这种事了。军务尚书你的话,不是做不出来吧?”
然而他并没有发火,只是缓缓喝了一口咖啡,道:“欧阳小姐果然率直。”
我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被这个人夸奖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呢。
他继续道:“只怕这份纯真反而会被有心人利用。”
我轻哼了声:“你想说谁?”
他没回答,反而露了个浅浅的笑容:“欧阳小姐对我好像很有戒心呢。”
——这人居然会笑的吗?!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升起来,几乎连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去,连忙干咳了两声,道:“也许,只是女性的直觉吧。军务尚书大人不怎么待见我,我自然也对你没什么好印象。老实说,我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完全是因为考虑到大哥的立场。所以,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心?直接给句话吧。听完我好走人。”
奥贝斯坦道:“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如果不考虑米达麦亚元帅的立场,欧阳小姐会做什么?”
“会在你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把咖啡直接从你头上淋下去,然后走人。”我正色道。
他居然又笑了笑,然后喝完纸杯里的咖啡,站了起来,道:“那么,我最好还是在欧阳小姐那么做之前自己先回去比较明智。谢谢你的咖啡,钱明天我会让人送到府上。再见。”
没给我插嘴的机会,他说完就向我微微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的老狗多看了我一眼,也转身摇着尾巴跟上了自己的主人。
我怔在那里。
喂,这算什么啊?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放了东西就跑去打了一阵沙包。
好像从决定做米虫开始,我已很久没有打过这个了。所以伊尔斯很吃惊地去叫了阿骜来。阿骜站在旁边,等着我发泄完,然后给我递了块毛巾,问:“怎么了?”
“碰上个很讨厌的人。”
我倒在沙发上,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轻轻道:“呐,阿骜,我想去找他。”
阿骜并没有问谁,静了几秒钟,轻轻道:“那就去吧。”
“可是你……”
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打断我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我坐起来,看着他,“可是你不是讨厌打仗吗?而且工作做得好好的……”
他再次打断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也好,反正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于是我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吧。”
决定去找罗严塔尔之后,我和阿骜商量了一下路线。当然不能直接去战场。一来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二来,太容易变成炮灰。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在哪里,就算没变炮灰,就算见到他,大概也会再次被他送回来。所以商量的结果是直接去海尼森,反正他总是要去那里。
接下来就是怎么去的问题。
首先当然不能搭乘帝国军的军舰。就算我们能混上去,不被发现,也很难确定到底哪艘会去海尼森,更难排除中途被击沉的危险。但这种时候,也不太可能有正常的星际航班了。所以结果我可以想到的,只有费沙的商船。
费沙本来就是一个自由商人联盟,就算被强制屈服于莱因哈特武力之下,但是对于那些自古以来即崇尚自由经济活动的商人们来说,私下里肯定不会放弃与同盟领域各星系的经济来往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终于还是找到愿意载我们到同盟领地的商船。虽然因为战争的关系,他们也只能绕着圈子飞到一些边境行星。但船长表示那边会有其它商船继续在各星域间活动,毕竟想要趁着战争大发一笔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这位很典型的费沙商人不无惋惜地加了一句:“说不定,这已经是费沙商人最后的舞台了吧。”
这场战争结束,银河系也就统一了,没有了互不来往的帝国和同盟,自然也就不需要夹在中间周旋的费沙了。
于是,托这些不肯放过最后的起舞机会的费沙商人们的福,我和阿骜再次开始了星际旅行。并且在满载各种物资的商船上,迎来了宇宙历800年的新年。
过了元旦几天之后,船长不无歉意地找到我们说,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的目的地可能要改变。希望我们能够见谅。当然,到了那边之后,他还是会像约定的那样,介绍我们认识其它可能会去海尼森的商人。虽然会绕一点,但还是能到的。
于是我问他们的船现在要开去哪里。
船长说了一个我印象很深刻的地名——艾尔?法西尔。
我一时怔在那里,下意识已道:“那不就是伊谢尔伦回廊附近的……”
“看来欧阳小姐知道那里呐,那就好说了。”船长点点头,嘴角浮出一抹商人们特有的狡黠笑容,“伊谢尔伦这位绝世佳人,大概在近期又会改换主人吧。我们到那里应该刚好来得及给她项链上加一粒美丽的珍珠呐。”
他的比喻太晦涩,老实说我并没有听太明白,只是沉浸于我们要去伊谢尔伦这件事情中一时回不过神。
你看,在这种时代里,果然在迈出的脚落地之前,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一直到踏上艾尔?法西尔之后,一群武装警察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才知道船长当日那抹狡黠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美丽珍珠,就是把一船货物和我们一起都卖给了艾尔?法西尔的独立政府。
于是我们就被以“是米达麦亚的弟妹”的罪名逮捕了。
这是宇宙历800年二月初的事情。
伊谢尔伦的客人
结果我的太空旅程,就完全是一场牢狱之灾吗?刚到费沙的时候被关起来审查,刚到伊谢尔伦,又被关起来。
我伏在桌上,有些自嘲地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罗严塔尔应该正因为朗古告密他和身为立典拉德遗族的艾尔芙莉德的关系而在接受审查吧?
而同一时期,我却在伊谢尔伦要塞内的一个房间里,和阿骜一起,在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看守下,等着被人审问。
这样子,我和罗严塔尔,可不可以勉强算一对同命鸳鸯?这大概是唯一让我觉得可以安慰的事情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我抬了抬眼,本以为可以看到杨威利,结果进来的男人个子很高,长得相当英俊,身着同盟军服,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一种很奇怪的棕灰色。虽然看来也差不多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明显跟我印象里的杨威利有点不同。
我正趴在那里歪着头想这是谁的时候,门口行着军礼的士兵叫起来:“无礼。这位是伊谢尔伦防御指挥官先寇布中将,还不快点起立。”
原来是他。
旁边阿骜倒是乖乖站起来行了个礼,我仍趴在桌上,偏着头看着那位杨舰队里首屈一指的英俊不良中年,笑了笑:“我想,这里应该是自由民主主义政府的辖区吧?”
先寇布伸手制止旁边的士兵,很有兴趣一般看着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吧。”
“哦,那么,我应该也有选择起立或者不起立的自由吧?”
先寇布笑起来:“但作为帝国军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的妹妹,你对我们要求自由和民主的对待,是否有些奇怪?”
我也笑:“难道你们所推行的自由民主,只是对自己人而言的吗?”
先寇布顿了几秒才继续道:“自由民主的受众姑且不论,小姐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的时候,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感到脸红呢?”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我既不是莱茵哈特麾下的军人,也不是拿他官饷的公务员,不过一介平民,要求自身应有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我坐直了身子,又笑了声,“要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把我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样子抓起来,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脸红?还是说你们的法律上新加了一条‘凡是帝国军人家属,一律拘捕’?”
先寇布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米达麦亚的亲生弟妹吧?如果你们否认的话,他们倒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抓你们呢。”
我哼了声,“为什么要否认?米达麦亚是我们的大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反,不论走到那里,我都会以他为荣,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敢堂堂正正响当当地说,我是‘疾风之狼’的妹妹。”
先寇布居然点了点头,道:“若我有那样的兄弟,想必也会引以为荣吧。可惜双方的阵营不一样,这一生也只可能用枪炮来对话了。”
“说到这个,”我轻咳了声,有点紧张地问,“你们应该还没有通知大哥这件事吧?”
“没有。”先寇布回答,过了一会,又饶有兴趣地问,“以小姐你的看法,那位‘疾风之狼’知道自己的弟妹落在敌人手中,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会主动向皇帝请缨,直接冲来把艾尔·法西尔和我们这对不听话的弟妹一起轰了吧。”这样说着,我叹了口气,“你们打算怎么样?”
“那就要看我们司令官的意思了。”他顿了一下,补充,“不过,我想他大概和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不一样,至少,把平民的生命当成战争的筹码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我又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啊,可能的话,真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件事。”
先寇布又笑了笑:“你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我瞟了他一眼:“反正你刚刚也说不会杀我们的,那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