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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之,只收我零头不行吗?她默默地咯了一口心尖血,有点虚弱,“不然,您看看,我分期行不行?”三张信用卡加起来提现额度还是不够,还利息也够呛。
他的手指交叉起来,“分几期?三期?六期?十二期?”
“不然六……”
“我看十二期吧。”他好像受不了她那乞求的表情,扭过头,“写个条子给我,身份证押来。”
“吓,还要身份证?”她显然受不了他的干脆,“没带。”
“那就先写条子,按手印,”他略略抬了抬眼皮,甩来一支笔,“利息加手续费是每期一百零九元,要记好了。”
“你还要利息和手续费?!”她难以置信,居然每个月还要她一盒雪花牛肉?
“汪小姐,恐怕你还忘了你的空间,”他似笑非笑,“你的日记也没有加密。”他修长的腿叠起,手指摸着下巴,“你是怎么称呼我的进口无线发射器的?怎么称呼那个给你心灵造成重大刺激的‘非常消受进口产品’的人?难道我不该管你要点精神补偿费?
”
进口受!
汪珞诗眼前一黑,就像那向着火堆的雪狮子,软软地塌了下去,“……对不起。”
他面上更有得色,“如果你觉着不合理,那我们可以去派出所去处理这件事。顺便我把你的蹭网记录和下载内容一起……”
“好好,我该付,该付的。”她眼睛一酸,鼻涕蠢蠢欲动。不要说现在是和谐大风吹的时候,让她在第三个人面前承认自己下那种激烈的动画片,她不成女流氓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饥渴女变态,“您别说了,我写条子!您叫什么。”
他嘴角抽了抽,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她接过看看,指指第二个字,“这个字怎么念?”
“你照抄就行了。”他似乎很不耐烦,“写好就盖手印。”
她抄了,因为那一个字笔划特别多。她涂抹了好几次,然后他的名字就变得特别巨大。他满头黑线,瞪着她黑乎乎的小袋,呲牙裂嘴的。末了她管他要印油,他翻了翻抽屉,把红印油扫到角落,“没有。”甩给她一支红色水笔芯,“拿这个涂涂,盖手印。”
她接过笔头尖尖的红色水笔芯,在他近乎恶狠狠地注视下,一笔一笔地,乖乖地涂抹起自己的大拇指……
正文 废柴之还债
当晚回到家,她一夜无眠。对着窗口外闪烁的如彩色糖果一样的霓虹灯发愣,原来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现在徒加了这么多债务,她没有精神压力才有鬼。她坐到半夜,心里空落落的。习惯性地又打开笔记本,那个光芒万丈的信号现在于她看来简直就像是恶魔之眼。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微弱受,然后她速度到QQ空间把所有的信息全部清空。接着把刚才写了好几遍、笔划又多、又很丑的那个字用五笔敲了上去。
她的债主叫沈夔。
高歌的搜索显示,夔通葵音,释义有三个。
一是指一只脚的怪物。
二是人名。
三是地名。
她阴恻恻地盯着揽桂御庭的方向,那只进口受果然是只特立独行的怪物呐,以后她不叫他进口受了,叫他独脚夔!她阴阴地笑着,转念想想盖有自己指印的借条被他掂在手上抖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口小肥猪。不由抖抖身子,她实在不知道他除了恨她盗他网络叫他进口受,掰断他家司机车子的保险杠外,还惹了他什么?让他眼神中有那么多赤果果并带着红色RP的攻击性。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欠条都签了,分期付款协议也写了。现在只有努力赚钱还债了。
有了沉重的债务负担,她工作起来更卖力且战战兢兢了。绵绵觉着她有心理负担,便以为是相亲会的后遗症,大刺刺地安慰她,“没关系,是那群男人没眼光,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好地放松一下。”
珞诗本来连个虚弱的笑也挤不出来了,但一听到有免费的晚餐吃一下子就精神起来,“那你上回的那个呢?你不陪他吗?”
绵绵摇头,“不合适,出来二次就觉着不行。”她食指和拇指对起来搓搓,“不够大方!”
珞诗挠挠脑袋,“怎么个不大方?”
“第一次请我吃饭就去麦当当,”绵绵翻了个白眼,“坐的位子还是对着儿童游乐园的。看着一群小猴子翻上爬下的,他竟然说结婚后一定要生两个孩子。吓死我了!”
“这也没有什么,麦当当有什么不好的。”珞诗说,“对我来说很奢侈了。”
绵绵皱眉,“珞诗,你说你就一个人住,怎么对自己这么吝啬?”
不吝啬行吗?她负债了啊!负了十二个月分期付款才能还完的债!她没敢和绵绵说这事,怕扯多了就把激烈动画片的事扯出来。虽然在网上可以和人胡侃神聊,但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有这种嗜好……
网络和现实毕竟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对自己习惯性潜意识里的保护。
有时你可以在网上和从未见过面的人推心置肺。但到了现实里,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睁眼说瞎话……
和绵绵分手时,珞诗眼前还有点晕。绵绵酒量很好,喝几瓶都没什么问题,顶多话多些。她就差了些,至少有了五分醉意。
嘴里还有着川椒的麻味和啤酒的涩味,她把包包背在胸前,一路散步回家。行到一半,手机狂鸣起来,她晃头晃脑地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清醒不少,“沈先生?”
“你人在哪里?”他的声调阴冷冷的,“不在家?!”
“在外面。呃,沈先生,我工资还没有发,等发了我马上拿去给你。”她急急忙忙地说,“我大概下周就能发工资了。”
“你到我家来,现在!”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点拒绝的余地也没有。她瞪着电话,“什么人呐!”
这回她到大堂里,接待的小姐更客气了,直接站起来往电梯的方向指指,还一直冲她甜美地笑。
她僵扯起嘴角算是回应,抱着包包就上去了。姓沈的看到她,桃花眼一闪,下巴又习惯性地抬高,“你来得蛮快的。”
她抓抓头发,“沈先生,你有事吗?”
“你的刀,”他指指玄关处台子上的水果刀,“还有,签份补充协议。”
“补充协议?”她现在一听到协议、盖章、手印这些词就毛骨悚然。
他坐到沙发上,脚踢踢旁边的,“坐。”
她抱着包缩着身子坐下,沙发很柔软,非常舒适。几乎是一坐下去就被包围着,全身都会放松下来。可这会子的她全身肌肉都绷紧着,目光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考虑到你的实际收入情况,我做了个还款计划。”他的手指弹着一张纸,“你看看吧。”
她戒备地接过,看了看那令她晕眩的金额后,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反手把它盖在桌子上,“原来说好怎么样的就怎么样吧。”别再刺激她了!
他的手往后撑,身子靠近她,“你不多看看?里面有可以降低你付款额的条款。”
她只迟疑了不到一秒,速度抓起纸来,看到下面果然有另一行金额。她虽然不精明,但也知道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有条件的吧。”
“有,帮我打扫房间,做卫生。”他悠哉游哉,“可以减免一部分的钱,对你来说不正好吗?用劳力换取报酬。”
她还堆着笑的脸冷了下来,力道颇重地把那纸往桌上一拍,“我不干!”他还含着微笑的嘴角凝固了,“你不是缺钱吗?”
“我是缺钱,但我有工作,我会赚钱还你。”她似乎很生气,连话都有点不利索,“可我,我不是钟点工!”
他没料到她会这么生气,有点讪讪,“我只是建议而已,不愿意的话还是按原来的吧。”
“你的建议很多余,根本不必要!”她气呼呼地站起来,“我回去了!”他起身,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没有碰到她,“喂!”
“干什么?”她凶凶地回头,“还有别个无聊建议吗?”
他被她凶了一下,倒退了半步。但很快眼就眯起来了,“你喝酒了?”
“关你什么事?”她愤愤然,像是被扳中了愤怒的开关,“我喝酒了,还吃肉了。”
“你不是没钱吗?”
“我没钱难道不能有朋友请我吃啊!”她越来越觉着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等我发了薪水就来还钱,你不用怕我跑了。”她指指对面,“看见没有,看到那破房子没有。就那黑乎乎的一团,我住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你还能看我出去晒衣服呢!”
他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的脸涨得通红,慢慢地说,“我只是觉着这么晚了,你喝多酒会不安全。”
她看看时间,不过十点。“放心,我家楼下大排档开到凌晨的。”懒得理他,反正他只关心自己是不是能及时还钱,还能担心什么?
转身要走,竟然看他打算换鞋,“我送你。”
“不用这么客气吧。”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黑心肝的独脚夔怎么一下子热情起来。
“就一条街而已。”
“你也知道就一条街了,我跑不了,刚才不告诉你我住哪儿了吗?”她还是划着界限,“再说了,你的鞋子这么高贵。我那里除了下水道就是污水坑,你这鞋子一趟来回就得报销。”
“鞋子我很多。”他淡淡的,转身找鞋拔子。
这男人要是不习惯性地炫耀一下是不是会死哦!她牙痒痒,老实人偶有的刻毒就出来了,“你鞋多不怕脏,我就怕回头我的债务再增加了!”
他的动作果然停住了,看着她的神色似乎有些薄怒,想是在暗骂她不识好歹。她就是不识好歹又怎么样,抽什么风让她当钟点工还债,想侮辱她也不带这样的!
她绕过他,非常地客套,“到这就行了,下周我工资到账就来还钱!”她承认,在电梯门关上时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她别的不怕,就怕他脑筋抽抽地趁电梯门没关上,挥着鞋拔子给她一扇子……
他阴郁着脸,走到落地窗着,从他站的高处看来。对街破败的旧楼房很是煞风景,他盯着那团黑漆漆的违章建筑好一阵子,直到里面亮起了一团柔和的光线。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拉上了落地窗帘。
当第一个月的薪水到账后,一下班她就找到提款机,把她的辛苦钱取大半用信封装好揣进包里。然后发了条短信,问债主在不在。
很快债主回了条短信,他在家,让她顺路过来时去美乐福带一盒雪花牛肉片,利息钱冲账!她默默地咯了口血,一边想着她只是去还账,顺便好心给他带东西。一边麻木地进了美乐福,往那高贵的冷冻柜上下扫一眼。习惯性地掂起一盒看起来最多肉片的雪花牛肉,刷信用卡结账。
拎着袋子走在去债主家的路上,她的心情是沉甸甸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多是笑容,越发觉着自己的悲凉。瞄到手上的袋子,她心下闪过一丝邪念。待她想把邪念收起来时,手上的动作也差不多到位了。
就做了个小动作,她的心情就一下子好起来,连脚步也轻快许多。熟门熟路地到了债主家,她站在玄关处,看看里面似乎没有人。一室寂静,空气中隐然有股子香味。
“来了?”独脚夔走路都不带动静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估计是刚洗好澡,他穿着白T恤,头发上的水还未干,滴滴哒哒的。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味。她乍一闻顿觉亲切,原来他还用檀香皂。檀香皂好啊,好东西啊,一盒子六个特价促销时不到十块钱呢。
他见她捏着袋子颇紧张地站着,顺手开了瓶水给她,“坐。”
她捏着这瓶贵价水,在沙发上坐下。看他又开了冰箱,想起手里还有他要的雪花牛肉,赶紧递上。他眼皮也没有抬,淡淡地,“谢谢。”
她暗暗吐了口气,这人居然知道道谢?摸出信封来,“第一个月的钱,你看看。”
他也递给她一样东西,“那辆车的行驶证。”
“什么车?”
“被你掰了保险杠的车。”他掂着信封,像是在翻着她的心肝,“还是当面验证一下比较好。”
她看了看就还他,默默地低头,扭衣角,“不该怀疑的,抱歉。”他还真是认真。“我先回去了,下个月还是这个时间。”
他盯了她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好。”
晚餐吃的是泡面,酸辣牛肉面。她先捞好面条,然后把偷渡揩油的雪花牛肉片从塑料袋里倒出来,迅速地过个水,整齐地码在面条上,接着煮青菜,敲了个蛋花加调味包收汁浇上。
小屋子里因为蒸气略显得闷些,她索性搬把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