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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第2部蓝莲花----每秒开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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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才得来萨迦派在藏地的飞速崛起。那时恰那能娶上蒙古公主,可是遭到了藏地各方势力的羡慕与嫉妒。如今,十来年过去了,萨迦派有了忽必烈这座更大的靠山,想要与八思巴攀亲的大有人在。可饮水思源,萨迦绝无可能抛弃阔端一家。恰那若是休了墨卡顿,不知原委的人只会责怪八思巴兄弟俩忘恩负义。这是八思巴绝对无法容忍的。
  所以,不是恰那习惯了不反抗,而是恰那知道哥哥的心思。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夏末傍晚的天空。西方布满晚霞,赤紫相杂的云朵中,漫天彩霞与茫茫雾气连为一体,仿佛五色宫灯,瑰丽缤纷。残日坠入层层云幕,远处的群峰被夕阳余晖勾勒出层叠的青黛山形。
  脚步声渐进,我无须回头也能辨出那是恰那。欣喜的声音飘入耳际,我的身子已被他轻轻抱起:“小篮,我正到处找你呢,不想你却在这儿看夕阳。”
  他身着简单的棉质单衣,刚沐浴过的身上飘着淡雅的皂香,沁人心脾。暮色下,他双眼如星辰般明亮,墨玉般的眸子波光流转,笑窝浮现在丰沛神俊的脸上:“我与大哥对着地图研究了多日,再参考先前的奏报,今日已定好了所有驿站的地点,一共要设置二十多处呢。不日便禀明大汗,派遣使者入藏。等驿站建成,从燕京到萨迦就会方便许多。”
  帮八思巴做事是他所有的精神支柱,他每日多会跟我絮叨这些工作细节。他与我一起看着夕阳坠落,一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房间。
  我告诉他:“启必帖木儿找摩卡段谈过,告知了利害。想必墨卡顿不久就会来找你妥协了。”
  “别提她的名字,我不想听。”他身子一僵,很快转移话题,“明日真金皇子大婚,你陪我去参加婚宴吧。”
  真金的婚礼极为盛大。我见到了真金的新娘,15岁的阔阔真。出乎我意料的是,阔阔真不像一般蒙古女子那般高大健壮皮肤粗糙。她娇小的身体玲珑有致,肌肤细嫩白皙,长相甜美可爱。婚礼上虽然羞红着脸,却毫无扭捏之态。亲族之人起哄要她喝酒,她昂头便喝,豪爽之极,晚上还领一群小姑娘围着篝火跳锅庄,优美的舞姿与亮丽的歌喉连真金也不由得看定了眼。
  这般娇憨活泼毫不做作的性子着实让公公婆婆喜欢,察必满足的笑一直挂着,总也合不上嘴。
  恰那一直在跟忽必烈的宠臣阿合马喝酒。此人是回族人,早年出身贫寒,是察必父亲的家奴,跟着察必陪嫁过来。他为人机灵,口才了得,很快变取得了忽必烈的信任。忽必烈跟阿里不哥銮战,又要营建国都,急需用钱。阿合马便投其所好,为忽必烈敛财。此人有雁过拔毛的能耐,连蚊子腿上都有本事剐下肉来。在忽必烈兴建帝国初期,四处急需钱用的当口,阿合马的这种特殊才能很快便使他脱颖而出,迅速上位。
  阿合马手执酒壶一边为恰那满酒,一边不停地说着阿谀奉承的话。恰那来者不拒,统统昂头喝下。真金上前将已半醉的恰那拖到自己案前喝酒,对阿合马讨好的笑脸只冷冷一瞥。刚直的真金向来与阿合马不对路,阿合马那些龌蹉的敛财手段和巧言令色让真金非常厌恶。忽必烈眼前的红人居然当众吃了主人家的白眼,阿合马下不来台,只得讪讪地找了个借口提前退席。
  婚礼进行到半夜,客人们酒酣饭饱,闹得够尽兴了,便陆陆续续地向忽必烈一家告辞。两个妻子来寻恰那,他醉醺醺地不肯回家,还捧着酒壶继续喝。
  墨卡顿上前夺过恰那手中的酒壶,拉着他左手臂黑着脸说:“恰那,回去了。醉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丹察曲本不甘示弱,也上前一步拉住恰那的右臂:“恰那阿哥,走吧,我扶你回去。”
  两个女人各拉恰那一边,对视的眼神利如飞刀,空气中立刻充满火药味。周遭的人看了这般情形,皆掩嘴偷笑。恰巧察必从旁经过,微微皱了皱眉头。
  两个女人的战争还未升级便被弹压了,她们被皇后的女官叫进了房间。忽必烈沉着脸坐在上首,察必站在他身后。两人见了这阵势,急忙跪下磕头。
  忽必烈猛地一拍扶手,厉声道:“你们这些日子闹得不可开交,连朕都有所耳闻。寻常女子都知道三从四德,你们身份不低,本该为下人作出表率,如今却闹得满城皆知,成何体统!”龙颜大怒吓得两人伏倒在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岂不知嫉妒乃是七出之一!回去将《女诫》抄一百遍,一个月后交给皇后。”忽必烈哼了一声,威胁道,“若再听到你们不和善妒,休怪朕插手白兰王的家事!”
  两人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领命而去。忽必烈对着察必轻笑:“皇后,这样处理可好?”
  察必朝房梁上的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为忽必烈轻柔地拿捏着肩膀,巧笑盈盈:“自然是好。大汗不过少吓唬吓唬她们,又不真打算出头。大汗单独召见她们,既保全了国师的面子,更是敲山震虎。”
  那晚恰那醉的厉害,被侍从抬回了王府。两兄弟都不知道在忽必烈要求下干涉了恰那的家事。而察必,是应我的请求。? ? ?
  年轻人用敬佩的口吻赞赏道:“要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文字,不但能拼写出蒙古语,还得译写其他文字,这实在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见八思巴的智慧之高。”
  我赞同:“你可知道藏文的由来?7世纪之前,藏人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是吐蕃最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命人以印度的梵文为基础,创制了藏文。所以,藏文和梵文之间可以相互转写。”
  “这跟八思巴创制蒙古文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在印度,佛经都是以梵文书写而成的。西藏这么多佛教教派,几百年间翻译了大量佛经,所以积累了丰富的翻译经验。藏传佛教里还专门有论述文法和文字学的学科——声明学。八思巴的历代祖先都是声明学大师,尤其是他的祖父萨迦班智达。”想起那位睿智的老人,我不由得感叹,“班智达大师在凉州时就曾经感慨蒙古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治下又有那么多民族,语言文字复杂,不利于政令发布。所以,他在那时便已对蒙古人使用的维吾尔文做过一些改进。”
  年轻人点点头:“我知道了。八思巴受伯父静心教诲,定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伯父的尝试已为他奠定了基础。”
  “正是。八思巴想到,既然藏文可以转写成梵文,为何不以藏文的原理同样转成蒙古语呢?”
  年轻人恍然大悟,笑道:“哈,秒啊。只有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才想得到。”
  “哪有这般容易。即便八思巴精通梵文、藏文、维吾尔文、蒙古语,甚至对汉文字也有所研究,单是创制一种结构完善的文字,这么艰巨的任务怎么可能在短期内完成?”想起他从此后为此思虑过多,缺觉少眠,我长叹一口气,“八思巴用了足足8年时间,殚精竭虑,反复试验,才最终完成了后世见到的八思巴文。”
  第二十七章 心伤
  贤者若将学问隐藏他的名声仍在世上传扬;把兰花装在净瓶里,它的香气还是飘往十方。
  ——《萨迦格言》
  “恰那,是我。”果然不出我所料,墨卡顿第二天就赖敲门了。
  恰那一手托着宿醉的脑袋,皱着眉头喝着味道不太好的醒酒汤:“公主,何事?”
  “你开门,我有钥匙要对你说。”墨卡顿难得如此心平气和,语气里还带着莫名的感伤。
  我知道墨卡顿是来和恰那妥协的,便用小尖鼻子拱了拱他,轻声劝慰:“你就让她进来吧。”
  恰那不情愿地开了门,墨卡顿走进恰那房间,环视了一下简单的陈设。四周一圈书架,摆满了藏文和汉文书籍,床上只一床被褥一个站头,他的居所永远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清心寡欲得连件摆设品都没有。墨卡顿定睛在恰那清俊的脸上,眼神恍恍惚惚,全然没了平日跋扈的神采。
  恰那耐着性子客气地问:“公主,到底何事?”
  墨卡顿回过神来,无意识地佝偻起身躯,声音干哑酸涩:“齐纳,我哥和大汗——”她难过得说不下去,偏过头深呼吸几次,方才痛苦地说,“总之,我想通了,从今天起,你可以进那女人的房间,我不会再拦着。”
  恰那不相信地看着她,警觉地退后一步:“你绝不会无缘无故大发善心。说吧,什么条件?”
  墨卡顿狠狠地咬着唇角,唇被咬破了,流出了血她却不自知,拳头都快要握出水来。她死死盯着恰那,一字一顿极其费力地说出:“你去她那里一晚,就得来我房间一晚。你若使让她怀了孩子,就必须给我一个孩子。”
  恰那怔住,似乎不敢相信,依旧警觉地看着墨卡顿。她咬着牙上前抓住恰那的手臂,急切地说:“我同意跟她分享你,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
  恰那皱了皱眉头,从墨卡顿的手里缓缓抽出了手臂。看着墨卡顿期待的眼神,他哑然失笑。墨卡顿莫名其妙,发虚地问道:“你笑什么?”
  恰那的嘴角依旧带着清冷的笑:“公主,无论你还是她,我一晚都不会去!”
  “恰那,你,你对我已经厌恶到这般地步了吗?”墨卡顿仿佛被重物锤击,踉跄地倒在的凳子上,凳子发出痛苦的嘎吱声。她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地紧紧盯着恰那,“你宁愿不去她那里,也要逃避与我同房?”
  门突然被推开,丹察曲本交集地奔入,飞速拦在恰那与墨卡顿之间:“恰那阿哥,你今日怎么了?居然让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进了你的房间,她是不是对你用了什么手段?”
  墨卡顿原本绝望的神情在看到情敌时迅速转变,站起身凛然大喝:“放肆!我和王爷有要事商量,你怎么可以不禀报就进来?”
  丹察曲本的蒙古语已经说得极顺溜。她睥睨着墨卡顿,反唇相讥:“哟,那有多少次我跟恰那阿哥单独在一起时,你是不请自来的?”
  两人都在恰那房外安插了眼线,无论谁出现在恰那房间,另一个总会即使赶到。此时两人完全忘了前一晚在忽必烈面前的赌咒发誓,乌眼鸡一般互瞪着对方。恰那面色平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抽出凳子坐下:“丹察,你来得正好。既然你们俩都在,那就听我把话说完。”
  两人憎恨地互瞪一眼,然后殷切地看向恰那。恰那的声音清冷,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无论你还是她,我从来都没有爱过。”
  墨卡顿身子一颤,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丹察曲本想要说话,被恰那冰冷的眼神一瞥,又悻悻地咽了下去。
  “如果你们没有闹得这般鸡犬不宁,我本想好好跟你们相处下去,至于孩子……”他苦涩地一笑,吐出胸中的闷气,“萨迦必须有继承人,这是我怎样也无法逃脱的家族责任。我本想着,无论爱与不爱,你们既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孩子自然须出自你们。”
  墨卡顿急忙插嘴:“我今晚来,不就为了跟你商量此事吗?我说了,我不会再计较——”
  “可是,经过这半年我对你们已经全然失望了。”他讲目光转向丹察曲本,眼底冻成坚硬的冰凌,“尤其是你,丹察。”
  丹察曲本急忙辩解:“恰那阿哥,我——”
  “我的孩子,将来是萨迦法王,萨迦派要在他的手里更加的壮大,他要完成我伯父和大哥同意藏地的愿望,他要将佛陀法旨传给更多民众。甚至,他还得继承大哥的地位做蒙古皇帝的国师,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恰那悲痛地握紧拳头,苍白如纸的面容带着肃杀的清寒,“我要的是品德高尚,公正无私、胸怀大志的继承人,可是有你们这样心狠手辣品格低劣的母亲,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成长,将来如何担此大任?”
  墨卡顿此事已是泪流满面,抽泣着抚上恰那的手:“恰那,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坏事,我改,我全都改,好不好?”
  “公主,我不爱你,是因为你没有一样好品格值得我爱,与你的身段相貌无关关,与你的年龄也无关,是你自已太在意这些,反而为此害了许多人,。”他缓缓推开墨卡顿的手,声音冰冷彻骨,“我跟你做了十多年有名无实的夫妻,你是怎样一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你是不对能改的。”
  墨卡顿整个人似被钉住。丹察曲本乘机扑进恰那怀中,帝着娇着自夸:“恰那阿哥,你还有我呢,我阿爸常教导我要尊老爱幼,体恤穷苦人家,我在家乡时经常做善亊的。哦,对了,我从小就奉佛,经常里奉献香油,我~”恰那毫不怜惜地推开她:“丹察,你的贴身侍女怎么许多天不见了?”丹察曲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她想家了,所以我就放她回了藏地? ? ?”是吗?她好歹是从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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