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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道:“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呢!下得好大呀。”
“是啊是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小如兴奋地在旁边应和。
“土包子。”江森不冷不热地抖出三个字,又将小如的战斗欲望给点燃了。
尼瑞桑依然坐在小凳子上,抬头看着他们。
秦然在他面前蹲下身,问:“你也想出去玩吗?”
尼瑞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然后转头看着老太太,不说话。
老太太也看着孙子,慈祥的目光中,有些愧疚,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忧。
小如见此,蹲在秦然旁边,笑道:“小朋友也想玩是不是?要不跟我们出去玩会?我们去堆个雪人,好不好?”
秦然拉了小如一下,示意她不要自作主张,这时老太太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到孙子旁边,柔声问:“小桑,你想和哥哥姐姐出去玩吗?”
尼瑞桑胆怯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他奶奶,眸子乌黑晶亮,极惹人怜爱。
他用力点了点头。
“那,要麻烦你们了。”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
江森走过来将尼瑞桑抱起,高举过头,笑道:“走了,哥哥带你去玩!”
小如见了雪,像是只关了许久终于被释放出来的兔子,撒了欢儿地跑。
在郊外的山坡上,那雪就像是一层绵白糖,若不是秦然拉住,她都想整个人扑上去打滚。
大伙闹腾了一会开始堆雪人,手和脸都被冻得冰凉冰凉,却都很快乐。
尼瑞桑开始还有些羞涩,后来也笑开了,他穿了很多衣服,江森怕他冷到还把自己的围巾缠绕在他脖子上,让他看起来活像一只会跑动的皮球,整个儿就是圆滚滚的!
小如蹲在他旁边看他认真地堆着小雪人,问:“你就跟着你奶奶住吗?你爸妈呢?”
尼瑞桑抬起头来,看着小如,那双眼睛水灵水灵地,让小如忍不住就想去亲一口。
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奶奶说,爸爸妈妈都在佛祖身边。”
童声清脆,不响,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小如手臂一伸把他抱住,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尼瑞桑却拍拍她的肩,说:“阿姨别难过,小桑还有奶奶。”
这一说,小如更难过了。五岁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呢!
忽然小如脑海中闪过一些场景,像想起了什么,但用力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下意识回头找秦然,却见秦然站在不远处,正对她微笑。很轻很浅地笑,那眼神清澈通透,让她很想哭。她分明看见了深藏在那里的期盼,和眷恋。
读高中的时候她就知道秦然没有爸爸妈妈,可她却不知道,秦然是多大的时候,没有了爸妈。尼瑞桑的难过她看得出来,但秦然的悲伤,她从未曾见过。
她见过秦然的喜悦,见过秦然的怒气,见过秦然的凶狠,也见过秦然的冷漠,却惟独没有悲伤。他就像从来不会伤心,就像从来没人可以伤害他一样……
秦然,你也可曾有悲伤的时候?
说不出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雷云区,请自带雨衣避雷针~~
未成年人,尤其是小朋友们,请绕道……
雪中情(已修)
江森捏起一个雪球打过来,刚好命中小如的脑门,雪球散在小如脸上,白白的雪渣哗啦啦落下来,那些落不下来的就沾在她的脸上,像洒了一层盐巴。
“江森!”小如怒,跳起来就向江森的方向跑去。
江森边躲边从地上捏起雪球,往她身上扔去。雪地很难跑,一脚重一脚轻,加上身上衣服穿得多,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小如脚上一绊,大约是踩到了雪地下的石头,身体猛地向后倒去!恰好那时秦然就站旁边,眼明手快抱住了她,却估计错了雪地里的平衡感,两人就这样滑倒在地,咕噜噜滚了出去!
他们本来就是在一个小坡的坡顶,那坡斜度虽不过十五度,坡线却很长。这一滚,在重力加速度的支配下,一路竟然从坡顶滚到了坡尾!好在那一路滚下去的轨迹上没有大石头大树之类阻挡物,否则真得撞伤!
顶上的几人对那“双人滚雪球”看呆掉了,还是洪浩先笑了一声出来,说:“阿森,听说你小时候想用这招泡妞的,结果计划失败把人姑娘的腿都摔坏了?”
江森嗤笑了一声,忽然回眸勾魂般地看向洪浩,柔声道,“小浩浩,你来遂了我这长久以来的愿吧!”说罢就要伸臂向洪浩抱去。
洪浩一惊,赶紧掉头逃跑,还不忘回头嚷两句:“别啊森哥,我有恐高症!”
小如被转得七荤八素到了坡底,好容易过了这阵眩晕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雪地里,秦然手撑在她耳边,正居高临下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望着她。
他们一路滚下来,身上都是雪,秦然的头发上,眉毛上,脸侧,都沾着白花花的雪沫,他温热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白雾,白雾就这样淡淡地喷在她的脸上,唇边……
他的眸色很深,她看见里面映射出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自己的脸,还有那洁净的白雪。可是,他的眸子,比这雪还要清澈啊!就这般亮闪闪地望着她,令人燥热的熟悉。
小如脸一热,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了他越来越接近的气息,就仿佛呼吸在她的唇边,很近很近,近得已经触碰到她的气息……
她一直以来都不太敢看他的嘴唇,那淡淡的色泽,那轻笑时唇角勾起的那致命曲线,整就是一诱惑的禁果——如果当年夏娃被蛇诱骗去吃的那个禁果也是这样的话,小如想,没人可以抗拒的。
小如颤了颤睫毛,心跳在加剧,却又期待着那个柔软的触碰。
第一次和他亲吻的时候,他的唇上有甜甜的西瓜味,第二次,第三次……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是从秦然那次说“我们恋爱吧”,还是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的时候偷偷打量他开始?或者……更早?
秦然……可以相信吗?
小如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意料之中的吻还没有落下,便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谁知一睁开,视线就与秦然的对上了,他在她的上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戏谑。而他的唇角,正以那致命的曲线展开着。
“亲爱的,你闭着眼睛干什么?”秦然的声音悠缓地出现在小如耳畔,慵懒,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一点都不加掩饰。
小如脸涨了个通红,只觉得耳根子都热了!
她奋力把秦然推开,秦然也很配合地坐起来,但小如想想不爽,含恨回首瞪他一眼,忽然就扑了上去!
秦然一惊,但下一秒就大笑起来,他乖乖躺在小如身下,舌尖舔了舔舌头,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诱惑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小如直接用行动来表示!张口就对着他的唇咬了上去,像在吃冰淇淋一般的啃咬。不进入不退出,只是以她的方式在舔食,只是按她的习惯来占有他的双唇……
秦然一动不动任她侵犯,却依然在笑,笑得身体都开始抖的时候,被小如在脑门上敲了一巴掌,便更欢了!
“接吻不是这样的。”秦然低低地在她唇缝间吐出一句话。
小如咬着他的下唇,超近距离瞪他。
秦然轻轻伸出舌尖勾了下她的唇角,小如一愣,松牙想后退,却被秦然托住了脑门。他的舌灵巧地在她的唇齿间反复捻转,以不紧不慢的节奏,带动她的回应。
于是她便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跟着他的节奏,越来越快,快到几乎承受不了……分明是她在上面,却丝毫控制不住大局,她的手肘就撑在他的颈侧,已经快支撑不住这个身体了。
正当动情之时,忽然,某物哗啦一下砸到小如脑门上,散了开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雪球。
小如愤怒地回头怒视肇事者,江森一脸无赖地笑着,手中还轻轻抛起刚捏成的雪球。他的嘴角裂得很大,正如他的眼睛眯得很小,让人看不清他漂亮的瞳仁。
“哎,小如,有孩子在,你注意点。”齐娟拉着尼瑞桑小朋友的手,摇头叹气。那圆滚滚的尼小朋友正眨巴着他那对水汪汪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地盯着小如。
小如直起身子,坐在秦然腰上,对身后挥了挥手,义正严词地说:“教育要从小抓起!”
小如是个比较率真的人,也很固执,像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接受秦然一样,一旦接受了,就会非常霸道地霸着,绝不肯出借。
所以虽然窗外下着大雪,看不到一颗星星,小如还是很严肃地对秦然说:“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人!我说是就是,你不许反驳!”
秦然本来正看着窗外的雪,听小如这一说,便缓缓转过头,眉间一耸,双眼一眯,就这样忽然对她笑了。
小如心跳漏了一拍,正义女神的模样装不下去了,眨了眨眼睛,心虚地满地找东西,“那个,我要说的是……”
“你们站那边干吗呢,来打麻将!”洪浩一声吆喝,如免死金牌一样把小如挽救了回来,她拍拍胸膛,赶紧应和着跑过去。
秦然刚才那一眼,着实把她吓到了,瓦数那么高,莫非是想把她电死么!
打麻将由于不专心,小如转眼就输了很多钱,齐娟叹气道:“好不容易来玩趟,怎么就下那么大的雪,我们真坐在这里打麻将?”
江森边摸牌边笑道:“我们这次可不是来旅游的。”小如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江森又说:“不是然哥要带你看星星来的么?所以我们是来度假的啊!度假和旅游不是一回事。”
小如又悄悄扫了眼秦然,他还在窗口站着,同秦紫聊天,看起来很亲密。
小如不由有些烦躁,大声说:“我想吃冷饮!”
“冷饮?”江森一愣,“现在哪里有冷饮?要不我捏块雪给你吃吃?”
小如深吸了一口气,坚持说:“我要吃冷饮!”
江森笑了,“神经病。”
小如眼皮一跳,阴森森地扫了他一眼,“你说谁神经病!”
江森继续笑,“怎样?要打架?”
小如跳起来,一撂袖子,龇牙咧嘴,“我娘都没说过我神经病!”她娘最多说你有病啊,可没说过你有神经病。
江森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细胳膊细腿就算了,别说哥哥我欺负你。”
小如怒,跟只疯癫的小老虎似的扑上去,谁知一条手臂从身后伸出来,绕过她的脖子把她向后拖去。
后背抵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淡淡的气味像迷药一般弥散在她的鼻尖。
秦然低声含笑道:“要爆炸了?看来是时候好好谈谈了,亲爱的。”
“咦?”小如尚未反应过来,秦然就已经把她半拖半拉出门,对屋内的人说:“我们上楼谈正事,闲人勿扰。”
秦然笑得她有些头皮发凉,小如拉住门框不肯撒手,“不要!我不要跟你谈!姐妹们!救命啊!”
齐娟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江森更好,盯着麻将牌压根不理会她。
如此,小如被秦然拖上了三楼,洪浩笑着去关门,“来来,我们四个刚好一桌。”
江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打了,我出去抽根烟。”
秦紫若有深意地看着他,而他发现秦紫在看他,便也回以一笑,很灿烂。然后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走出门去,嘴里还在念叨,“怎么腰酸背痛的,难道是人老了……”
今宵未眠(已修)
走廊里很暗,窗外没有一点星光。
雪下得很大,大片大片地落下,死一样的寂寞。四岁那年他舅舅下葬的时候,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就是夹在这样的大片雪花中,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趴在爸爸的肩头,看周围的人压抑的哭泣。有奶奶,有爷爷,有妈妈,但是没有秦然。那次葬礼,秦然不在,不知道他哭了没有。但是四个月后舅妈的葬礼上,秦然跪在灵柩前,却是没有哭。
他只是安静地跪着,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那是一场混乱的葬礼。他虽没有亲自看见,长大后却得知,秦然守夜的那天晚上,奶奶一把火烧了整个灵堂。
江森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手中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燃烧在纸烟一端,又熄灭。
打火机是小店里买的那种一块钱一个的塑料简易火机,上面印着个只穿了条内裤的半裸女人。那天小如看到他拿出这个打火机的时候还说他耍流氓。
想到这里,江森唇角扬起,只轻轻这么一下,又僵住了。
笑,原来比篮球赛打满全场还要累。
青色的烟丝在他修长的指间缭绕,升腾,氤氲到了眼角,刺得有些酸涩。
秦然把小如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沿。
小如本想胡扯几句,却发现他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