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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康，我。。。”
“你们先出去。”杜子康看了眼姚心鑫就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他马上站起身，让屋里的两个男人马上下去。
“心鑫，你衣服。。”跟在身后的翠儿也赶了过来，她忙帮姚心鑫扣起衣服上右边的盘扣。
“你也下去吧，我来。”杜子康走到姚心鑫面前，接替了姚翠儿的工作。
几个人识相的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杜蛮走到自家大哥面前对他暧昧一笑。杜子康没理他，直接动手整理起姚心鑫身上的衣服。
“什么事让你连衣服都不穿好就过来找我？”杜子康好笑地看着难得惊慌的姚心鑫，带着溺爱的口吻问她，边说边帮她扣好了领子旁的扣子。顺便把她有点散乱的落发扶了扶。
翠儿看到杜子康这样，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在她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能看到小姐和杜大哥在一起，她还是真心替他们开心的。她愿意就这样永远陪着小姐，看着他们白头到老。
“走吧，走吧，我说，刚才太急了，我们还没认识。。。我叫杜蛮，你可以叫我蛮子，听大嫂叫你翠儿，那我以后就叫你翠儿啦！”走出房门的杜蛮有点自然熟的和翠儿套起了近乎。他想着反正以后要住一起了，讨好大嫂的姐妹总没错。不知不觉中杜蛮也学起了杜月笙的那套。
“那啥，你们和那个姓红的舞女怎么住在一起的？那娘们真他妈的凶，还是你和你大嫂温柔，呵呵。”杜蛮傻笑着对翠儿说。
“噗哧。”翠儿看到傻的像头牛的杜蛮，听到他说的话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月笙走在最前面第一个下楼梯。他听到杜蛮的话后心里却有点担心他，难到杜蛮和大哥都被她们俩姐妹迷惑了？这两个小姑娘有什么好的，样子长的还没他的白婉漂亮。一想到白婉，杜月笙不仅飘飘然起来。
杜子康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帮姚心鑫扣好衣服，再顺带轻轻捋顺了她的头发说：“来的正好，给你看样东西。”他把她拉到办公室的书桌前，一个红木匣子放在书桌上。
“你看。”杜子康打开匣子说：“我可是一块大洋都没动过，现在物归原主。”
姚心鑫定眼一看，原来是在安阳时自己给杜子康的那一百块大洋。
“你来上海这么久都没用过？”
“是，不管我当时有落魄、有多潦倒，都舍不得用你给我的钱。因为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亲手还给你！”
杜子康的话触动到了姚心鑫，她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知道他能坐上现在这个位子一定流过很多血泪。他为了对自己的一个承诺，守着这钱一分都没动。
“谢谢。”姚心鑫拿起匣子说：“我也会好好保存起来的。”她知道杜子康对自己所作的一切，像太阳下的冰雪一样，正在一点一滴的融化着自己。
“你不问我那年为什么会知道袁世凯的将来？”
“你想告诉我时，自然就会说。”杜子康说：“而且那时我断断续续在屋里听到一点你和郑军的对话。”
怪不得他没问，姚心鑫知道了。
“那你信不信这话是七婶娘托梦给我的？”她反问杜子康。
“我信！”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能预知未来你信不信？”
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姚心鑫有点后悔，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这句话。
“姚心鑫，你听好了，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姓袁还是姓姚，父母兄弟姐妹是谁，我只喜欢你！你这个人！站在我眼前的姚心鑫！”
杜子康以为姚心鑫还在试探自己，他一把紧紧抱住眼前人说：“不管你救我时出于什么目的，你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我。。。给我点时间好吗？”姚心鑫被杜子康抱着一时挣脱不了，她妥协地说。她知道杜子康为自己所做的不是一朝一夕就马上能变出来的。但对自己来说，他真的是太陌生、太突然。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中，要是有个陌生男人突然跑出来对你表白，诉说着他对你的浓浓思念和情谊，这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会有点懵。
“好，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杜子康承诺着。反正现在姚心鑫也住进杜府，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了，这样也好，可以让她和自己慢慢相处、慢慢熟悉。。。一直到她了解自己的心意，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我。。好。。”姚心鑫松口了。她点头答应了，因为自己无法拒绝杜子康。与其逃避，不如正视。
“对了，你那个二弟就是杜月笙，他。。。和你的关系很好吗？要是有一天他坐上了青帮老大的位置，到时候你怎么办？”想起正事的姚心鑫回归了正题，她在试探杜子康的想法。
“嘿，小丫头终于学会关心我啦。”杜子康抱着姚心鑫没放手，他低头宠爱似的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白嫩的肌肤马上浮现起一朵红云。杜子康忍住去吻她的冲动，克制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入青帮本来就不是我的本意，当时我得罪了龙虎帮，怕老二老三有什么事，才同意加入青帮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接手青帮，更无意争做帮主之位。要是黄爷以后看中老二或老三，他们自己也愿意，我都没意见。”
说到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时，杜子康才放开了姚心鑫，他怕自己再抱下去真的克制不住，吓坏了这个刚才才勉强答应住下来的小丫头。他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虽然在抽烟但杜子康的眼神却始终围着姚心鑫打转，怎么也看不够。
“杜子康，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退出青帮，在青帮里你的安全先不说，黑帮的那些钱。。。”姚心鑫没再说下去，她知道现在要是住进来，自己也不可能再去摆摊赚钱，她和翠儿俩人以后住的、用的、吃的都是杜子康用拿命拼来的钱，而且这钱也不干净，这样她怎么能花的安心。
“好，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时会退出青帮，但到时就没那么大房子，没那么多佣人喽～”杜子康掐灭了抽了一半的香烟，又搂了下姚心鑫开玩笑地对她说。
姚心鑫闻着杜子康身上的烟味和属于他的味道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好像要停止了，她对杜子康一些亲昵的小动作似乎已经不太反感了。
“要不是你扛我出来威胁我，我才不会住进这儿，顾妈家的石库门我之前住的也挺好的。”姚心鑫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后有点面红心跳地解释着。
“呵呵。。我知道你是最坚强的，走吧，说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去吃晚饭吧。”杜子康早就知道姚心鑫不是势利的女人，他牵着未婚小妻子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一顿晚饭就在姚心鑫的尴尬中、杜子康的满意中、杜月笙的揣测中、杜蛮的傻乐中、姚翠儿的欣慰中、下人们的祝福中，其乐融融的用完了。
晚饭结束后，劳累了一天的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杜子康送姚心鑫到了门口，翠儿早就直接先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还满意吗？不请我进去坐坐？”杜子康宛然把自己当作客人了。
姚心鑫点了点头，“布置的很好，真的谢谢，我让翠儿住我隔壁，我一个人住太大了。”
“恩，你喜欢就好。”对于房间怎么安排杜子康不是很介意，只要姚心鑫能住进杜府离自己近就行了。
“明天让魏管家叫好点的裁缝师傅上门为你做点衣服吧，快过年了，要帮你多准备点衣物，我已经让他准备好了大洋，以后缺钱就直接问他拿。”
“衣服不用特地找师傅做了，正好顾妈隔壁家的李师傅以前帮我们都做过的，价格不贵手工又好，明天我正好要回去。”
“好。”杜子康听着姚心鑫的话，温柔地一笑，他突然俯身吻了下姚心鑫光洁的额头：“早点睡，明天我送你。”
姚心鑫被杜子康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的满脸通红，她浑身燥热起来，觉得房间的温度好像瞬间提升了好几度。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回顾妈那儿帮红双双？”她怕尴尬立即转移了话题。
“你想告诉我，自然而然就会说的，而且我相信你帮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杜子康说。其实他已经从杜月笙和杜蛮口中知道了些关于上次龙虎帮马德明和广东帮闹翻的事，他相信马德明是个君子，不像前龙虎帮老大熊明华为人那么龌龊。
“谢谢，红双双她也是个可怜人。你知道的，她以前是龙虎帮老大的女人，而且我也想帮帮顾妈她们。”顾妈是在上海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善良姆妈，还有隔壁裁缝铺李师傅、李丽，忠厚的大饼摊王大叔，虽然他老婆王妈胆小怕事，但多数时候还是对她们好的。
如果这次帮马德明赢得英国大使威廉先生的好感，不仅能让红双双重新振作再次红起来，而且整条街上做小生意的街坊们都不用再交幸苦挣来的保护费了。
“心鑫，红双双以前的那个男人，就是龙虎帮前老大熊明华是我杀的！”杜子康不想隐瞒姚心鑫，他也不怕马德明的龙虎帮会赢得威廉的好感，本来这次青帮就不打算挣码头的使用权，而且对于马德明这样的男人，他杜子康还是很欣赏的。
“而且我和红双双也算是旧相识。。。”杜子康有点隐晦的说，他似乎还想再继续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忍了下来。他心里明白红双双和白婉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心里想着。
姚心鑫点点头，其实当她看到红双双对杜子康的那个样子，就联想起以前邻居们平时的闲言碎语，她大概也已经猜到可能熊明华的死和杜子康有关，再看到红双双对杜子康激烈的态度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旧相识，杜子康能对自己坦白，她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那你还帮她，你不怕她为了报复我对你不利？”杜子康狐疑地问姚心鑫。
“不怕！”姚心鑫对杜子康摇摇头，“双双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怕了就不做，做了就不怕！”
“嘿嘿。。。不愧是我杜子康的女人。”杜子康自傲地说：“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次因为你答应她的事在先，所有我已经没办法阻止。我也赞成人要说到做到，言而有信，但以后，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就别再接近她们了，我说的是红双双和白婉。”
“她们的事我都从顾妈这里知道了，以前她们俩也是姐妹，后来为了熊老大的事闹翻了。。。她们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姚心鑫打断杜子康的话，她以为杜子康瞧不起她舞女的身份，不想让自己再和她接触。
“不是，你。。。”
杜子康豁出去了，想着还是让姚心鑫知道些真相好，“可你不知道红双双是喜欢白婉的吧？”
“是啊，她们的感情就像我和翠儿一样，她们以前是姐妹，姐妹间当然是相互喜欢的。”
“她们不是姐妹亲人间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情人间的喜爱！红双双爱白婉！”杜子康索性对姚心鑫坦白道。
“啊。。。”
“什么？”
“红双双爱白婉！”
姚心鑫听了吃惊极了。
她听到了什么？民国女版的断背山？
现代版的拉拉？？
姚心鑫被杜子康的话惊的哑口无言。
第六十一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就快过年了，宴请英国大使威廉先生的宴会就放在初五。这个日子是中国人通常俗称的迎“财神”日，所以青帮、龙虎帮和广东帮都赞同在这个好日子里为威廉庆祝上任之喜，也暗喻威廉是他们的“新财神”。
昨天本来被杜子康的那吻搞得晕头转向的姚心鑫，转移话题后居然和他聊到半夜，她把自己和马德明的赌约以及想怎么帮助红双双的事全都告诉了杜子康。
姚心鑫几乎整晚没睡，她被杜子康的话震惊了，她真的从来没想到红双双居然会对白婉是那种感情，她还以为她们姐妹是为了那个熊老大的死才翻脸的。现在看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真是世事无常，姚心鑫坐在杜子康的老爷车里，叹了一口气。
一大早杜子康和杜蛮就开着车带着姚心鑫和姚翠儿回到“洋泾浜”路顾妈家中。杜月笙最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