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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陲国进贡,完全可以派一个小小的使臣,何须动用什么王子。难道是王子太多了?当然不会!
那么派王子来的用意是什么?和亲?
如果西陲国能够派人做出暗杀的举动,那么和亲显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了!那么就是来刺探军情?
还是有些奇怪,刺探军情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爱妃,在想什么?”秦旭飞的话打断了她的神游,才恍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自己这个爱胡思乱想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走神,哎,刚才说什么了?她不知道啊!
秦旭飞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神游状态,笑了笑道,“王子在说,你看上去比较面熟呢!”
“啊?”伊然刚惊出的汗还没蒸发,又出了一身,她扯出一个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有吗?臣妾看起来长得像西陲国那边的人吗?”
“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哈穆达大笑起来,声如洪钟。
伊然也陪着笑,心想他该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西陲女子身材矫健,能文能武,与大秦女子的柔美是大大不同的。”秦旭飞也笑道,“爱妃多虑了!”
“哦!”伊然点了点头,不敢多言,只怕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显然哈穆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对她的研究,“听闻婕妤娘娘是丞相大人的千金,果然大家气质是不同的。大秦国女子秀外慧中,让小王好是羡慕!此番前来,也是想从贵国挑选一位女子做小王的王妃!”
“哦?”秦旭飞大概也是没有想到,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王子可有适当人选?”
哈穆达哈哈大笑,“小王到贵国来时日不多,只可惜皇上没有公主能够赐予小王,还请皇上引荐,为小王选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以结两国之好!”
伊然愣了愣,看来他说要选妃这件事是真的了。
但是,西陲对大秦看来也是虎视眈眈,或许是想借着秦国的内乱也分上一杯羹,那么要娶一个秦国的女子做什么呢?让秦旭飞掉以轻心吗?
秦旭飞点了点头,“既然王子提出了这个请求,朕自然会责无旁贷!不知王子有什么样的要求呢?”
听了他的话,哈穆达炯炯有神的双目在伊然和淑妃身上转了转,略带几分思量。
伊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对于蛮夷之邦,她不是很了解。这家伙不会夸张到要抢皇帝的老婆吧!
扫了一眼淑妃,却见她淡淡然的端起杯子品茶,丝毫没有什么变化。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对哈穆达看过来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
“就要她——”哈穆达突然一手指向伊然,惊得她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顿了一下,他却笑嘻嘻的说道,“就要像伊婕妤这般聪慧美貌的女子便好!”
伊然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这个蛮夷男人真的要明目张胆的找皇帝要他的妃子。但是,像她这样的?她还是觉得怪怪的,或许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吧,只是为什么他没有揭穿自己呢?给她留面子?
秦旭飞一双锐利的眼睛扫了伊然一眼,然后又微微笑了一下,面上波澜不惊,“哈穆达王子真是好眼光呢!像伊婕妤这般聪慧美貌的女子的确是世间难寻!”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让伊然红了红脸,低头的瞬间瞄了一眼一旁的淑妃,她还是一脸清清淡淡的样子,只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世间难求,又怎会有这么多呢!”秦旭飞继续说道。
那个哈穆达的神色黯了一下,“这么说,倒是本王奢求了?”
“也不尽然!”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想了想道,“朕没记错的话,伊婕妤还有个同胞妹妹尚未出阁,是不是?”
转脸看向伊然,柔声问她。
伊然怔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是!”
“同胞姐妹,自是不会相差太大。据闻伊婕妤的这个小妹可是伊丞相的掌上明珠呢!而且今年及笄,刚好与哈穆达王子倒是天造地和的一对!”秦旭飞微笑着说。
然而一旁的伊然却呆住了,伊琳——哈穆达??
这情势变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伊琳可是心心念念要入宫的,以她的脾性,如果知道自己要嫁给西陲……老天!
伊然犹豫了一下道,“可是皇上……”
“怎么?伊婕妤认为有何不妥?”秦旭飞低头问她,眉宇间却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哈穆达也在此时插话,“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伊婕妤难道认为本王配不上您的妹妹?”
“不……当然不会!”伊然迟疑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虽然不喜欢伊琳,但是好歹给她自己一个机会,于是道,“只怕小妹被宠坏了刁蛮任性,不合王子的心意,不若让王子与小妹先见了面再说!”
秦旭飞沉默了一下,哈穆达却拍手道,“如此甚好!”
猜谜
这顿酒吃到近亥时才停了下来,哈穆达倒是兴致甚浓,只是在座的人各怀各的心思,谁也没有吃的很踏实。
“夜色已深,来人,送王子回行宫休憩!”秦旭飞站起身,首先下了散席的令。
伊然总算暗暗松了口气,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尤其提了伊琳的婚事以后,整颗心都是惴惴不安的。
哈穆达行了行礼,转身往行宫的方向走去,亭子内一时只剩下她,淑妃和秦旭飞。
思量着近日秦旭飞总在她这里,而且这几日的心情实在不太好,便想让秦旭飞干脆今晚去淑妃那里。
还未及开口,淑妃却抢先道,“夜已经深了,皇上和妹妹还是早些歇下吧,臣妾先退下了!”
说着,行了行礼,冲伊然得体的笑了笑,转身便走。
伊然怔住了,连开口拦阻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飘然而去。
“爱妃似乎不太愿意与朕同行?”秦旭飞在身后看着她张口结舌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说道。
“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会不愿意呢!”她回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秦旭飞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这两日朕当真是累坏了,走,回宫吧!”
被他牵着,往碧玺宫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的,觉得他似乎藏了许多话,而自己,也有很多话想问。
忍了忍,终究没有开口,一路无话。
直到回了碧玺宫,站到床前替他宽衣,伊然还是有些闷闷的,总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奇怪了。
从西陲国进贡开始,到现在为止就没有平静过。
表面上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可是风平浪静的底下似乎是暗潮汹涌的。而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清楚,却直觉有大事要发生。
“爱妃,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啊!”秦旭飞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惊得她手微微一颤。
回过神才发现她把他的衣扣解开了,又无意识的给扣上,一直在做着重复动作。
“怎么了?”他叹了口气,轻轻抱过她,“你素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朕也尽量是不瞒你的,说吧?”
顿了一下,秦旭飞接着道,“是为你妹妹的事吗?难道这样的结果,你不满意吗?”
“我?”伊然傻愣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懂!”
“傻瓜!”他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头,顺势拉下她的小手,“你父亲不是一直想把你妹妹也送入宫来,你……不是也不喜欢的么!”
见她没有反驳,他便接着道,“朕这样做岂不是一举两得,既让你不会为难,也遂了你的心愿!”
这点,伊然倒是当真没有想到的。
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她很震惊,也有些说不明的感觉在胸口涌动。
“皇上难道不想扩充自己的后宫?”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一国之君而言,后宫绝色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他却只因为自己的不喜欢,便可以大费周章的如此费心,到底该感谢他的深情,还是怀疑他的动机?
秦旭飞摇摇头道,“别说朕不想,便是朕想,现在是时候吗?如今无论后宫还是朝堂,都一样的风波不断,这时候扩充后宫,无疑是给自己添乱。再者说来,你们姐妹都入后宫,朝上那帮老臣难免又要絮叨了!如此多好!”
他可能说的是实话,也可能只是顺口将心底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她,可是,却让她的心里大大的失望了。
其实也怪自己,没有希望,何来失望。
不过她所有的心思倒是都摆在了脸蛋上,眼看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秦旭飞有些无奈,“瞒了你会不高兴,不瞒你更不开心!朕真是中毒了,才如此的纵容你这个丫头!”
伊然将满腹的哀怨咽了下去,其实又有什么可哀怨的呢。
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之主,难道还希望他为了自己而废弃整个后宫吗?难道还希望他永永远远只宠自己一个人吗?
既已知道结果,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上觉得西陲国此番只是进贡这么简单吗?”她其实也不想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还要谈这么深重的话题,但是唯有这样,才可以抛开一切小儿女的心思,不会变的那么感伤。
秦旭飞有趣的看着她道,“那你觉得呢?”
“不敢妄言!”她低声说道,俯身将被褥整理得更松软一些。
他冷不丁的从身后环拥住她,蹭在后背闻着她特有的馨香,“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不知道!”她老老实实的说,双手轻轻搭在他环住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掌好大,自己只能搭住他的一半,“我有想过,可能我太笨了,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一点儿也猜不出来!”
“你才不笨!”他啄着她的颈项细语道,“只不过你身处深宫,很多事情在其中便看不透了!”
“此话怎讲?”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由于屋内没有点灯,夜色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深邃。
他唇角微勾,双手改而环在她的腰上,“记得出猎的时候,朕遇袭的事吗?”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也正是因为此事,我才觉得西陲国此行的目的不简单。”
“那你觉得最可能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似乎很乐于陪她玩这种猜谜游戏,并不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引导她自己想。
皱了皱眉,她把之前想到的说了出来,“若说是行刺,那未免太愚蠢了,刺探情报就有些太费周章了。难道是联系宫中潜伏的……”
“所以朕就说,你哪里笨了!”他笑着吻上她的唇,无言的赞许。
身孕
宁致远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早先,太医院的老太医们是不屑于去看那些小病的,后来发现这个伊婕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人气指数蒸蒸日上,想要再巴结,却也来不及了。
人家现在就认准了宁太医,上门来指名就点宁致远。
愤愤不平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没有眼光呢!尤其是当时的陈太医,那叫一个后悔莫及啊!
宁致远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度,跟着小绿到了碧玺宫。
他也习惯了这丫头说不太清楚话的毛病,基本上也不问什么因由,反正来叫他的时候跟着走就是了。
看到伊然的时候,她的脸色不太好,苍白的很,还有些微微的虚弱。
他怔了一下,上前两步,坐在小绿适时递过来的凳子上,然后看向伊然道,“这一回,不是又受了风吧?”
伊然皱了下眉,然后抬起头对小绿道,“你去吩咐厨房晚上炖点清淡的汤,然后让下面的丫头把前两日晒的被褥拿过来,一会儿把里外全换了!”
小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忙碌了。
见她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宁致远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难不成伊婕妤又为自己诊断出什么病因,这般慎重!”
“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