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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抱胸,叹了一口气:“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遇到这种事也会沦落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啊。”
听着她这么说,我也只能笑而置之。
“带你去个地方吧。”
“恩?”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我跑出去了。
要去哪里?
那是一个较大的广场,中间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张贴着一些纸条,却是来自于不同的国家。
她一直拉着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墙,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干什么带我来这里?”
“看东西。等一下,我正在找呢。”
她带着我走走停停,过了好久,她突然叫起来:“找到了!!”
“就是这张啊,我就是看到这张才认识你的。”她把手高高的举起,指着那个并不显眼的角落。
站在远处,我模糊的看到了那个轮廓。
一步一步的走进...
那个东西越来越清晰...
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那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那是我和手冢第一次的也是唯一的合影。
下面还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FOREVER。
一瞬间,恍如隔世。
我听到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只有那个声音,一直在徘徊...
Kunimitsu....
Kunimitsu....
Kunimitsu....
Kunimitsu....
仿佛一万遍的呼喊...
手指轻轻碰到那个相片,丝凉丝凉。
而我,呆呆的,泪流满面。
却,始终,微笑。
我迅速的拿出素描本,握紧画笔,在纸上疯狂的来回驰骋。
我知道我要把它画下来。
我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视线清晰,咬住嘴唇,不再哭泣,但是眼泪不收控制,一点一点洒着画纸上,渗透了纸页....
可是我明明看到画纸上的我,笑颜如花,而身边的人是那么温柔的搂着我,不再淡定,不再冷漠。
手冢,知道吗。
我们一直惋惜的东西,
它诞生了,
就在此时此刻,
我们一直在想的第1007张画卷....
于此,获生。
我知道,我要回去了...
(六)
那天连夜赶回了日本,幸好是放两个星期的假,现在还来的及的吧。应该来的及的吧。
卸去那穿了许久的工作服,换上休闲的服装,解下盘着的发髻,原本顺直的头发竟有了些小波浪,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七年,真的是不一样了呢。
兴冲冲的跑到他的家门口,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刚好走出来。
“伯母,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浅浅的笑着。
“你好,我们认识吗?”她大概是看到我注视了她好久。
她的话恭敬有礼,不难猜出她是个有教养的小姐。
“对不起,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和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什么关系?”我知道这个问题唐突,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
“什么关系?呵~”她笑的更开心了,眉毛弯弯着下来:“他是我未婚夫。”
我一怔。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神色的不寻常,问:“怎么了?你是他的朋友是吧。是不是他没有通知你?”
“什...什么?”
“我们明天结婚啊。”
手冢他要...结婚?!!
她低头在包里找了找:“恩~真对不起,没有请柬了,没有关系,明天要来哦。”
她标准的鞠躬:“欢迎来参加婚礼。”
“呃...恩,好。”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到她渐渐的远去,我突然喊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东大。”她笑着,干脆且不含糊的回答。
东大...
胸口象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憋的慌。
隐约记得加奈子曾经告诉过我手冢上了东大,难道真的就...
我低头,手不自觉的伸进包里,碰了碰那张东西,瞬间抬起了头,去吧,还是去看看吧,毕竟这次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要是不去的话,也许..以后...
其实是自己太傻,试问有谁会等谁七年,那些形单孤独原地等待的日子,连影子都觉得乏味与寂寥。
我一直以为我会后悔来到东大,没想到我会那么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从容不迫的问那里的学生,手冢国光在那个系?
“同学,你找手冢国光?”他带着点质疑。
同学?我有些吃惊,然后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真的象个大学生呢。
“恩,是的。”我点点头,微笑着。
“他在金融系,楼上左边的那间教室。”
走上楼梯的时候,莫名的有些紧张,明明走进东大的时候还一点没事儿。
拐弯口,我听到有个声音,颤抖着说:“请收下,手冢学长。”
她的双手高举过头托着那个粉红色的信封,对着面前的人标准鞠躬,脸埋在两臂之间。
这个场景以前也见到过,手冢一定会绅士的接过信封然后说,谢谢,回教室吧。
可是这次他并不是这样做的,他把那个粉红色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那个稳重而带有点歉意的说:“谢谢,你拿回去吧。”
我突然象被电击到一般,寒蝉了一下。
我看到那个女孩低着头从我身边的楼梯跑下去,我看到手冢稍稍叹息然后转身要进教室。
我看到我自己已经跑过去,就象那个女孩一样,高高的举着双手,深深鞠躬,小波浪的头发垂到了前面散落着。
“手冢学长,请收下。”手中是略微有些发皱的纸张。
纸张,没有一点绚丽的色彩,但是却象白莲花般圣洁。
许久,他还是没有拿去我手中的东西,他开口:“谢谢,回...”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缓缓抬起了头,微笑着,阳光灿烂。
我看到他诧异的眼神,波涛瞬间恢复平静。
“手冢..学长..”我故意在后面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回来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早上。”说谎,故意的把凌晨说成了早上,世界史那么好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时差的吧。
“哦。”随手拿走我手里的纸张,放进包里,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手冢学长不看看就放进去了吗?”我故意调侃他:“没准是我的表白信哦。”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几步,微瞥过脸,有些认真的回答: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恩?
我楞了楞,突然想笑出来,你真的..认为了解我吗...
你了解吗..
最后在走的时候,我问他,明天真的要去教堂吗?
他点点头,既然答应了就要去。
他是守信的人。
我明白的,他答应了她,即使是被逼娶的,他也不会烂帐。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即使是他英挺的背影,即使是那俊逸的侧脸。
走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我静静的对自己说。
加奈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就明天。
说来也可笑,当初出国的时候,是手冢生日前一天,现在要走,却是手冢结婚的当天。
实话实说,不就是为了手冢么?他要结婚,新娘不是我,你说谁愿意接受这事实啊。就算那人儿是铁打的铜铸的遇到高温不也得乖乖融化不是?在说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早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也好,人家结婚,以后有了儿子,有了媳妇,有了孙子,这个貌似扯远了,我不也得都接受不是?再说人家幸福美满,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插足不是?
其实说来说去也就一句话:
手冢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好了。
(七)
一直以为我是不会去手冢的婚礼的,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教堂来了。
好多的人。
自从加奈子订婚以后就没有遇到过什么人特别多的场面了,今天遇到却是因为手冢结婚,我想我八成是和教堂没什么缘分,要不怎么一次一次都是恭喜人家来的。却没有自己的份。
选了最后一排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静静的托着下巴看着,然后出神。
就这样好了,看着手冢幸福。
也许我还是在不显眼的地方会比较好一点,就算忍不住哭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的吧。
“你怎么在这儿?”
“恩?”我回过神来。
竟然是手冢!
他出现了!
“哦,怎么我不能来吗?”我反问。
干什么做那么绝,既然做不了新娘,做个送祝福的人也不行么。
“当然可以。”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躇在那里,直到后面有声音传来:“手冢,你终于来了啊。”原来是那天的那个小姐,她,就是手冢要娶的人吧,穿上婚纱就会变得更漂亮了吧。
“你来了啊,欢迎呢。”她高兴的握住我的手。
“是啊。”我真的不明白这种时候我怎么会笑的出来,而且笑的那么开心,“今天真漂亮。”我轻轻的拥抱她,余光瞥到手冢,“恭喜。”
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疑惑。
“我要去准备了,等一下见。”她跑远了,又只剩下我,还有手冢。
“要去换衣服了吧。会来不及的。”我注意到他的穿着,平常朴素,至少还没有换上正式的西装。
“换衣服?”
“恩。”我使劲的点点头,“总不能就这身衣服吧。”
“就这身。”他说着在我的位置旁边坐下。
他到底想干嘛?
“手冢学长不会让新娘等的吧,还不快去。”我带着笑腔说话,这话简直就象是硬生生的撵他走一样。对于我,有些悲哀。悲哀就悲哀,最好什么都没有,只有悲哀就好了。
“什么意思?”
一定要我捅破么?
“手冢学长,今天..不是特别的日子吗?对于手冢学长来说,今天是至关重要的吧。”我又笑了:“今天手冢学长你..结婚...”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要我过去坐。
我从了。
突然间教堂的门被打开了。
出现了新娘和...新郎?!!
“恩?”我吃惊的看着身边的人。怎么..他不是..
“他是我东大的同学,佐藤暮,今天是他结婚。”他轻咳一下,“你搞错了。”
“可是...”我刚要解释,却被他打断:
“我搬过家了。”
搬家?
突然间,脑袋里闪现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一段一段的连接起来,串在一起,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住的地方卖给佐藤家了,所以你以为我结婚。”
他依旧没有看我,只是注视着前方,但是我知道他那些漫不经心的解释却让我豁然开朗,我的手猛的伸过去,握住,紧紧的握住。
他的手不再象过去那样的冰冷,甚至有些温暖,他的手指修长,我可以感觉到那极其细微的颤抖,我只是紧紧的握着,却看到他手腕上那条明显褪色的线。
“我..是..傻瓜..傻瓜..”
我颤颤的轻声念着,眼泪断了线。
他小幅度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可是为什么呢,眼泪流不完呢?
不过没有关系,总算雨过天晴了。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么。
他的手伸过来,环住我的肩,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相互依偎着,静静的听着教父的祷告。
我深深的记得,我们是手牵手走出教堂的,当时我们十指相扣,我知道,那个意思是最亲密的人。
(八)
我们就这样一直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在某一年某一天甚至是某一分钟我可以牵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尤其是手冢的手,因为在我的意识中,可以说手冢一直就是那么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可是现在我却是那么真实的牵着他的手,那么真实的感觉他的温度。
我们并不是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讲话,也或许可以理解成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断这和谐的宁静吧。
我们接近于散步的速度悠闲的走在大道上,偶尔会有人回头看看我们,然后表示以微笑,我是不是可以认识他们是在祝福我们呢。呐~有些可笑的想法。
我们一直在走,一直的走,从夕阳正红走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多久,甚至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对我来说,重要的,在身边。
无意当中,我问他,为什么搬家。这个问题出口后,才发现我好象应该没有什么义务管他们家的事情吧。
可是他却很自然的说,父母工作的原因。
哦。我点点头,突的跳到他前面,阻挡他的去路。
嘿,手冢你说巧不巧,当年我搬家,结果没有收到你的信,现在你搬家,我却以为你结婚。你说,咱们以后搬家是不是要和对方说一声啊?
“你要搬到哪里去。”
这是他说的,硬声声的把一疑问句说成陈述句似的,我楞是没反应过来。
他站在离我2米远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更没有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只有那眼镜片反射出一缕光芒。微风轻轻吹动他的白色衬衣的一角,随意的扬起,茶色的头发一边倒似的任风飘摇。
那句话什么意思,不明白。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法国,我退了机票,然后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