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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也许给了她勇气,也将她她从一种令人难过的处境解脱出来。她的心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脸色也不是那么的难看了。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恩,好的,那妈妈和你一块回家去拿吧,妈妈刚才在和叔叔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呢,就没有看见你回来,那咱们走吧?她若有所释的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完全没有理由和她说这件事。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
曹阳点了点头。
和叔叔再见。
再见。曹阳没有把叔叔两个字说出口。
无言胜有言,她还是不要和她在解释这件事了,否则,可能更麻烦了。
母女径自的回家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轻易的出现在那家酒屋。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曹阳是找不到的,即使书包放在了家里。
她给了她更多的关心和母亲的爱,她总是避开经过那个酒屋,那个缠绵悱恻的地方竟是一种梦魇,她逃避。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三)
风平浪静,一旦人被幸福围绕着,他(她)就会丧失记忆,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恰如她所希望的那样。
一个熟睡的下午,那是曹阳最后一次看见妈妈了。
妈妈端着一杯半热的牛奶,和曹阳最喜欢吃的奶油饼干,初春的阳光晾嗮在曹阳的身上,很是舒服。
阳阳,你爱妈妈吗?满是希冀的表情。
妈妈爱阳阳,阳阳爱妈妈,说着她张开嘴大口的喝着牛奶,嘴唇上沾满了牛奶。
老师说家是由爸爸、妈妈和我组成。我们是幸福的一家。我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是的,阳阳是好孩子,妈妈的宝贝。
这女人说的全是谎言,女骗子。想起来,曹阳的心里还是有多年难以忘怀的恨,只是不是那么强烈了,渐渐的被岁月的流沙打磨光滑,消失,但不会殆尽。
如果是妈妈的宝贝,她又怎么会狠心将他父女抛弃。骗子,骗子。她在心里多次的重复。
关于父亲,他是一个好爸爸,曹阳“好爸爸”的想法是好的全部涵盖。
如果换作今天的眼光来看爸爸,曹阳就会有些同意妈妈了,有些理解妈妈的处境和选择,如果不是爱,那肯定也不会是恨。
父亲是一个科室的副科长,读书人的出身,骨子里对官场的那一套深恶痛绝和不屑一顾,认为是金子总会发光,总会有伯乐。所以一连几次的科长调换,他却原地踏步走,始终奋斗在副科的位置上。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父亲专注的只是自己的研究和书,成家前的那份激情消失殆尽,对整个家也是既不顾头也不顾尾。
怜香惜玉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简单的嘘寒问暖也变成了奢侈,妈妈完全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都说结婚的女人是人生的第二春,妈妈的第二春却成了超市的廉价货。
妈妈曾经和他说过多次,他却置之不理,说男人应该注重自己的事业,如果想女人那样,不就成了宅男了。
妈妈也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出身,不擅于口舌,一个巴掌拍不响,妈妈也没有说什么。
只有一点:这个家庭在变化,潜移默化,语言变得少起来。
也没有像常人想象的那样;聒噪的争吵,鸡飞狗跳。
妈妈很少说话,本来话就不多的爸爸就缄口不言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笼罩这个家庭。
静寂像秃鹫一样啄食着这个家仅存的温馨,爸爸和妈妈来来往往的,却形同陌路。
曹阳对这种潜移默化的家庭氛围基本上是处于无知的状态,没有争吵,没有打架,一切不和谐的因素都表现的毫无踪迹。
这种不变的状况持续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妈妈就从曹阳的视野和语言中消失了。
(四)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女人还没有改变,没有变化,那她就要怀疑了,要么是怀才不遇,要么是身怀六甲。
身怀六甲的处境远远比怀才不遇坏的很多。前者可以通过堕胎手术解决,没有任何的痛苦;而如果你是怀才不遇,那情况可就糟糕多了,没有任何手术可以解决。怀才不遇的痛苦只有“骈死于槽枥之间”的千里马知道。
曹母当然也知道这种怀才不遇是时间的问题,可漫长的时间让她无法面对可能悲惨的遭遇,她远比千里马聪明,于是他选择了逃离。
一个月后,曹母走了,离开了家。
离开了曹父和曹阳。
时间回到曹父和曹阳父女的二人世界,每每走在小区里,都能看见同情的眼神。
这么小就没妈了。这是在曹阳背后最多的话。
对于曹母出走影响最大的是曹父,最小的也是曹父,他表现的异常的平静。这种平静让人对这个男人有同情变成怀疑:他是个好男人,不,他一定是个坏男人,不让女人不会和别人跑的。
种种关于曹父的猜测在小区里蔓延起来:他老是打她,在某某晚上,我还听见她的哭声,对了,那天晚上还是下着雨的;他们夫妻的性生活不和谐,他是个性冷淡者。仿佛置身于整件事的是他们,他们亲自在旁边导演。
观点从最初的同情曹父转而到可怜曹母。
游口好闲的人仿佛深谙整个时间的全部过程,暗下里做着口舌。
走了也好,总不能这个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丽纯(丽纯是曹阳母亲的名字)。他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是曹父说的最完整的一句话,也表明了自己对曹母不告而别的观点。
那时曹阳总是在半夜里惊醒喊着曹母叫个不停,曹父只有用她走了一句来安慰女儿。
有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曹阳对这曹父大声叫嚷;妈妈跑了,妈妈跑了……
此时正在书房的曹父勃然大怒,大步流星的小跑出来,就像是被人家骂娘了一样,走上前去打了曹阳一记耳光。
曹阳自然是禁不住这突然的一巴掌,就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那儿哭着。
以后不准这样说,谁说妈妈跑了?声音听不出来是质问还是怀疑。
原来是小区的小孩在和曹阳玩的时侯在她面前说的。那表情告诉曹阳“跑”绝对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他抱起了她,给她讲妈妈的故事,妈妈只是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她还会回来的云云。
说着句话的时候他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瞬间就会被人家给揭穿,他的努力也会不攻自破。
她会回来吗?他有些看不起自己,连个女人的心都拴不住还是个男人吗。
还是不回来的好,她有她的世界。
时间证明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出悲剧。这结果还好。
曹父是十分爱这个孩子的,他不想在孩子小时候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后来她是终究没有回来,家里却来了另外一个女人,曹父又结婚了。他心底是想给她一个完整意义的家。
后妈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对她百般呵护,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替代的。
曹父说一家人要幸福。那是句没有底的话。
后妈还是后妈,她还是她,谁也替代不了谁。
再后来,她就叫她妈了,若有若无。
他和所谓的她母女二人构成了这个家。
那是个夏天的故事,那个夏天那个女的来到她家,成了她后妈,她成了她女儿。那个夏天很是凉快。
她习惯了,反正都一样。妈妈已经从曹阳的记忆中模糊了,这才是最中要害的。
再后来就是个样子了,什么也没有变化。
慢慢的长大。
(五)
谢星宇刚刚和她跳完那支舞,陌生的心潮澎湃。她给他到了杯白色的饮料,谢星宇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就向座位上走去了。
她有些沮丧的看着他,又回到众人之间。她知道她的男朋友来了,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却连句话都没有说,若同一个陌生人。
谢星宇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曹阳,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是从心底爱着曹阳的,当他知道曹阳的母亲的事情后就更加关心她了,竟有些超乎与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曹阳会偶尔的发个火,或是两个人生气,他总是嘻嘻哈哈的,无论曹阳怎么说他,他就在那儿,安静的像只玩具狗。一言不发。
她戏说他是她生命中的救世主,他就故作严肃,宛若一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面孔。
曹阳的后妈见过谢星宇,煞费苦心的热情。俨然是个准丈母娘。
曹母的分外热情让曹阳都会感到嫉妒,让谢星宇都会感觉到不自在,可是每次曹母再见谢星宇,热情还是有增无减。
谢星宇找曹阳的时候,偶尔会遇到曹父在家。曹父应该是那种古董但不古板的人,在性泛滥的社会里,男女爱情的事情和收割稻子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年轻的时候,家住在农村,每逢稻子丰收的时候,大人小孩都往地里跑,这构成那个岁月幸福的一部分。庄稼距离村子有很长的距离,人们的午饭就在地里胡乱的解决了,生活的吃喝拉撒都在金黄色阴影之下。他平生第一次看见一个妇女脱掉了裤子蹲在稻田背后撒尿,雪白的臀部像冬日的腊梅开放在金色的田野里,他心潮澎湃,那种亢奋使他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这些只构成了曹父的回忆,甚至有时他想放下自己的工作回到农村去。
所以从精神层面来说,曹父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不过他俩都寡言少语,曹父对曹母说这点谢星宇倒是有些像他。
青年才俊,曹母的评价。
他,点燃一根烟,没有吱声。很快他将烟往烟灰缸里戳了一下,灭了。曹母闻不习惯烟圈的味道。
谢星宇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曹阳家了,自己的家也很少回了。
为了考研,他已经牺牲了很多东西,这不包括尉迟文和小三的游玩时间。他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曹阳了,好久他已经没和曹阳逛街了,陪她。
他想起曹阳上次和他提起的那个化妆品店,有空我要陪她去。
曹阳还在外面,雪花有些鬼精灵,一会儿大,一会儿又小起来。
她没注意到他已经走到她后面了。他屏住呼吸,站在那儿一丝不动。
你说什么可以和雪相提并论?
爱情,像雪一样。干净,纯洁。
谢星宇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子。
生日宴会开了很长的时间,大概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人群才渐渐的离去,还有些意犹未尽。
主人很乖巧的走到曹阳的面前和曹阳搭讪,满腹的感激之言,当然还有谢星宇的舞,她没有忘记称赞一番。
极尽了羡慕之意和地主之情。
得了便宜卖乖,曹阳竟变得有些女人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雪稍稍的有些停了,曹阳和谢星宇就离开了。
这个时间,曹阳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谢星宇浑然不知。
曹阳不敢说,她很快否定了自己丑陋的想法,她不想作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这是她肯定自己的理由。
在想法付诸实施之前它都是邪恶的种子,她不再去想那件事。至于什么谁也不知道;她深深的将它埋在心底。
很快,这场雪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中午时分消停了。城市呈现被隔离很久惺忪的样子,从发霉中苏醒过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谢星宇。
昨晚他们回来的很晚,曹阳冰冷的躺在他的怀里,像是在感受一个世纪的寒冷。他们离开了以后,去了一个舞厅。
(六)
不知是源于和种原因,曹阳让谢星宇陪她跳舞,她从来都不和他跳舞的。
只有曹阳自己知道,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她不应该输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至少是那份自强心让她那么以为了。
她跳得很蹩脚,时不时的踩到别人的脚,他总是忙不迭的给别人赔礼道歉。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看着她心里在笑,可脸上表情还是那么委婉。
他心平气和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已经很疲倦了,她走向了吧台,要了酒精度很低的伏特加。
他跟在她后面,拿起她要的伏特加,没有说话,也像是在等待她回答他的问题。看着那透明液体从她丹红的嘴唇流入喉咙,他也没有说话,他判定现在她不想说话。
这是爱的一种习惯。
从舞厅出来以后,又开始下起雪来了,抖落一地的樱花。他们没有雨伞,就连的士也很少,这个地方并不起眼,偶尔会有出租车经过。
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