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心中,小三无意已经取代了他的位置,什么狗屁的工联主席,她已经不屑于这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了。
总有那么一天……那么强烈的愿望在徐父心里若有若现。
(十四)
年念,你爱小三吗?徐父问。
嗯。她没有想到徐父会是这样直接,甚至有些让她难以接受的裸露。她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客厅的沙发上只坐着徐父和年念两个人,小三和徐母在厨房里。小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院子里去了,没有月亮,天早早地沉下来。
徐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茶杯。褐黄色的茶杯上刻画着八骏,奔放,庄严。最重要的是成功。
徐伯父,你有什么事情吗。年念问徐父。
没什么,听小三说你一直在学校拍一个电影?徐父说。
是的,是我们学校组织的,由我们老师指导。年念没有再说下去,她很聪明的意思到徐父心思是不在这个问题上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又是一阵沉默。
年念,我打算让小三出国,你们可能会分开一段时间。
虽然她知道因为小三出国这件事家里闹不和,她还是没有料到徐父居然还会提出,并且在这个时候。她不想猜,因为她知之甚少。
我知道。她应了一声。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年念当然是不赞成小三出国的,出国后会发生什么,她自然会明白:一切都可以发生,这种感觉是任何女人都会有的。他不想学习,甚至于他感到很疲倦和深恶痛绝。这是小三告诉年念的。
徐父能当作年念的面提出并且征求她的意见,已经说明问题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同意或则不同意,她表现的很困难。
你照实说吧,徐父看出来年念深锁着的眉头,但这不是给他脸色看,而是被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难住的样子。
年念想了想小三,又想到了自己。她向自己应该为自己做些什么。认识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我反对小三出国读书。年念怎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样坚决和强烈,很强的盛气凌人。她还是有些后悔了。
徐父没有吱声,显得冷静而又老道。
也许我的话刺激了他,不过有些东西失去了是不会再有的。她告诉自己。
好的,徐父这才回应了一下,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就这样吧,他说。
什么这样,这样是哪样,年念不知道徐父的话是什么意思。赞同还是反对,她不想再去想再去做无谓的思考,小三自己都不能作主的事情,她又能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她轻声说的只有自己能听到,这也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年念,你不要和小三讲我和你说的这件事情,就当从没有提起过。
年念答应了他。
为什么呢,只是问自己罢了。
年念没有再去想,尽管她想劝阻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他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在问了,她也只有寄希望于这件事会有转机。
一个月后,徐父去了日本,刚刚初冬的季节。那天刚好我回来,是他接我到他家的。他在车上,很愉快地和我谈着小三,年念之外的事情。
第六章
(一)
小三给我打电话说是晚上给我接风和洗尘。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相当的平缓,像米黄色的土地一样安静的开放。甚至我可以从这电话中看到他自由的神情,他听起来有卖淫的感觉。
也许我不用出国了。他告诉我。
其实,我挺羡慕妞的,现在每年都有很多人申请去英国读书,最终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照你这么说,出国的概率和找个老婆是处女的概率是一样的。
不是,比处女的概率还低。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小三没说话就接了句。
你不是还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用出国了。他对于这件事情很兴奋。
那还不简单,肯定是你爸不让你去了。
小三从电话那头传来浓重的叹息,我知道我猜对了。小三也没有再接下去的理由。
老地方,广场那家。
嗯,他挂了电话。
整个广场的所有门店仍然在开着,似乎永远没有消停,膨胀的酒味和沸腾的人群,充实而又丰满。体态丰盈的孕妇。神经兮兮的注视着对坐着的一个女人,她伸出手来在头发上撩动了一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耳朵上的吊坠变凸现在眼前,相映成趣的点缀。她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女人在注视着自己,自顾自的笑容可掬。
体态窘胖的孕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扭过头来,狠狠地揪了旁边的男人。
在广场我看见了诗社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我心里反复重复着,因为我已经记不起她是谁了,很熟悉的名字却忘记了。
她也看见了我,那眼神打碎了我想再那一刻逃离的想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凑过去,我,可我确实将她的名字忘记了。
还好吗。
好。
或许她业已忘记了,她原先是会叫出我的名字的,现在却变成了句生分的“你好”。
不过这却避免了我们的尴尬,真的就要你好了。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尉迟文。她像是在商场中介绍猪肉价格的服务员一样面无表情,她转而又转向别的东西,鸡肉,动物蛋白。
这个事我的男朋友,马宇,她说。
我才意思到她旁边的这个男人,比她大有七八岁。在那一刻我有些想哭,那个男的也是表情全无,脸部肌肉抽筋了一样,萎缩着,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只有白色的瞳孔在外面,死了的比目鱼。她真的成了售货员了。
你好。
你好。
看来只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小三打来电话,很关切的问我现在的位置。
看来你在等人,女朋友吗?
不是。朋友而已。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好的。再见。
我还是不远再看见比目鱼了。
吃饭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来历,谢星宇说他是市委宣传部长的儿子,刚刚在学校买了个博士学位,算是我们的人了,他比她大七岁。
我问谢星宇那个女人怎么成了他的女人。
反正不是因为爱情。谢星宇回答我说。
大男人主义。曹阳不屑的说。年念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女人最团结的时候会是因为利益而站在一起。
小三就是个例,说是不同意谢星宇的观点,当然这只是小三的取悦之词。
(二)
白色的气在饭桌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场,慢慢的向四周散漫,把我们围将起来,外溢的空虚又立刻被火锅的沸腾的液体填满。完全的气体使我们有些醉醺醺的味道,尽管谁也没有喝的很多。
小三给了我一个眼神,瞅了谢星宇一下,我心领神会,谢星宇杯中的酒立刻满上了。
推杯换盏的几个回合以后,谢星宇微醺着有些酩酊的成分。没有人再说话了,瞬间陷入沉寂,一阵强烈的沉默。
没有人离开,或许是间歇性的休息,一轮沉默过后,年念先说话了。
我们玩个游戏,很简单的那种扑克牌游戏。她建议道。
她从包里拿出了五张牌,是塔罗牌。
其中三张是植物的图像,另外是人的图像。抽中人的图像的两个喝酒。年念说。
一致通过。
年念把洗过的塔罗牌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依次为:我,小三,年念,曹阳,谢星宇。没有人发出声音。等吧,谁也没有看牌,只是在心里猜着。
现在,把你的塔罗牌放在你额头的位置,自己是不能看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塔罗牌被放在额头的位置,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不仅是别人的答案,也还有自己的答案。
小三和曹阳几乎同时看见了对方高高在上的人的图像,同时又一同样的速度浏览了别人额头上的图像,清一色的树的图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小三说喝酒喝,怕啥啊,气宇轩昂。
现在,把牌放下。年念说。
沉默心照不宣。
小三从刚才的热闹中忽而冷却下来,没有吱声,很是安静的样子。曹阳则像是被谁揭穿了什么,像是谎言,抑或是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脸色红润,她看了眼坐在正对面的小三,立刻又转移了视线。
谢星宇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又叫了一瓶。他想起刚才小三让自己喝酒的霸道,出于报复的给小三倒了满满的一杯,直到溢出了酒杯,他停下了手。
狗日的,你挺狠的啊。小三说。
谢星宇扭过头去,没有理他,顾视而言他。他没有另外一个喝酒的人呢是曹阳。
我有个建议,年念说。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又在出什么骚主意。
说吧,谢星宇接过话。
他们两个喝杯交杯酒。年念看着谢星宇的反应。谢星宇没有反应令年念大失所望,拿着手中的塔罗牌一抖一抖。
喝你个头,就你会想。曹阳说。
我看,曹阳的酒我替她喝,谢星宇想起来曹阳有些讨厌酒精。
不行,第一次她必须喝不然就没法玩了,不能坏了规矩是吧。年念看着曹阳说。
要不,就算了吧,我听谢星宇说曹阳不能喝酒。小三说。也许正是这笑脸激发了年念的坚持和偏执,她执意要他两喝交杯酒。
你还会怜香惜玉了。年念半是讽刺的看着小三。
曹阳和小三自然不能说什么,谢星宇也没有了主见,似乎是在等我的一锤定音。
喝就喝,过会儿咱两喝,曹阳忿忿的望着年念,年念很是得意,满脸的不在乎和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我就说嘛。这点酒算什么。年念说。
谢星宇拿着酒瓶给谢星宇倒满后,又给曹阳到了半杯酒,年念也不再说什么,其实年念知道曹阳是不能喝酒的,或许是小三的那句不经意的话刺激了年念作为女人潜在的敏感地带。在别的女人面前对怜香惜玉,这无疑是对她的否定和无视。
三个人紧紧的注视着曹阳和小三,场面显得过于突兀,小三挽着袖口,那神情和带孝没有多大的区别。他行动迟缓,曹阳立马伸出了胳膊挽在小三的胳膊上,小三的胳膊像打了环的丝绸一样,朝下滑去,又被抬上去。
他们喝了最开始的酒,像模像样,似乎是成了真的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庄重而又情真意切。
后俩谢星宇和曹阳真的就那么醉了。
谢星宇醉的原因是因为小三。曹阳醉的原因是因为年念。那几张牌反反复复的呈现在谢星宇面前的时候,多数时候就是他自己喝酒。曹阳的人字头像,就如同谶语一样,暗暗中的。
(三)
十点钟的时间有人给年念打电话,说是讨论春节上节目的事情。我说大姐,你别说了,你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明天我去找你不就可以了。年念说,她满脸的不以为意,也不知道那个被称为大姐的人怎么得罪年念了,她破口就骂,去你妈的,姑奶奶才不在乎。一圈人都看着她,不知所云。喝酒,对不住大家了,她挂了电话开始喝酒,看得我们都傻了,谢星宇说年念真实巾帼英雄,他两一连一个喝,喝了两瓶啤酒。再有人给年念打电话,她的样子好像要把电话摔了,可是声音立刻柔和可许多,她让小三给她到了杯酒,喝了就转过身去。这下真的对不起了,兄弟姐妹们,妾在此先别过了。年念喜笑颜开的离开,小三举杯说喝,囫囵而下,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小三说,年念的酒量很好,她和他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喝,透明的液体在喉咙里嘟噜嘟噜的流下,他看着她,天旋地转。他对她说,你不能喝就不要再喝了。年念戏谑的笑着,小三就不省人事了,后来他数了数一共喝19罐啤酒。
我对小三说是时间走了,他拿着手机指着时间让我消停会儿,我知道他喝的也差不多了。他送年念,我送谢星宇。我把谢星宇送到家后,他给我发信息说,曹阳真美,真像个女人。
我笑了笑,看着身旁的谢星宇。估计谢星宇听了这话,肯定要把小三痛扁一顿,可他睡的很昏。
爸,妈,你们都还没有睡吗?
是的,明天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别等明早起来时又慌里慌张的,给人急个半死。我妈说。
不会。
哼,不死,也落一地毛。我何曾想妈什么时候也有这觉悟,这么好的比喻从她嘴里出来,比我从她那儿拿钱还稀罕,爸在旁边,我也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偷着乐。
我知道了,东西我都放在包里了,要不麻烦母亲大人去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