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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真的很聪明,这点居然都能看出来。
你们不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上很长时间的吗。
是的,可是,我的确有点喜欢这儿了,像我的家。
那你应该回家。
她沉思了片刻,看着我,你会去吗,她说,我等你。她很肯定的样子,竟然带着一份自负的模样。
对了,你怎么能确信我还在这儿?我说。
直觉,有个词语叫心灵感应。她说。笑容像棉花糖一样粘在她的脸上,白色的棉花糖,盛开起来,像云朵。很大的一朵。
这朵云朵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渐行渐远。
小米发信息给我,很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
本来去博物院的决定是小米作的,小米说她想去那儿,我答应了。没什么,反正都是你的决定,我回信息说。
不要怪我。
当然不会的。想起来,我真的没有怪罪过小米。她显得有些多余。明明知道我绝不可能给她弄个不仁不爱的帽子。
那你好好地吧。她说。
(五)
我想我一直是拒绝那个地方的,那就如同一个出生地一样旋绕在我的头顶上方。小韩告诉我,不要蔑视你的出生地。
那个地方,我习以为常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经常去。记得,小米在那个时间里搬出了我们两个住的房间,我独自一人。
空空的房间,小韩在我喝的有些迷糊的时候,送我回去。他知道我住的确切地址,我和他说我不知道。
他笑的有些狡猾。像个骚狐子;有些女人。
你的比喻很不恰当,他说。
屋子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瓶子、易拉罐。残存的液体从那里挥发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染缸,我躺在里面,小韩用木棍在里面用力的搅动。
晚上,我们又会回到那个地方去。
喝得醉醺醺。回去。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又到了这个地方,腿在莫名的驱动下,就在门口停下来。夜意并不浓,华灯初上。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说。
你真的很自负,但很正确。关于小米,以及眼前这个叫作小米的女人的东西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我正前方。我所能够想到的最现实的就是她很自负。
小韩呢,那个男人。他问我。
他已离开了这个地方了。我自言自语。
今天我请你喝酒。她说。
你把我灌醉了也没用的,干吗要请我呢,这样一来很浪费酒的,再来还浪费钱。我告诉她我很不擅长喝酒。
她点头不语。
把的士司机的屁股放在方向盘上吧,我会喝成那个样子。
她终于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居然会很害羞的样子。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都是八面玲珑、风风火火的。
你还会留恋这个地方吗?她说。
不会。
是的,我也不应该,我只是个过客,打马而过,何况我还是个*,又有谁会在乎呢。
不是这样的。
她像自嘲的样子,喝了满满的一杯。在这点她和小韩很像。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认为我的,低下,没人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说。
她喝醉了,还清醒着。你认为我喝醉了吗,没有。她脸庞上空空荡荡,一点的神情都没有掺杂其中。
是的,女人醉了都会醒着,为了防着男人。我没醉不是为了防你,因为我还要走出去。她说。
医院的那个女人闪现在我的脑中,她为什么没醉,当然也不是为了防着我,她想走出去,到哪儿呢?没有她儿子的地方,也许是这样。
她说话的内容天马行空,并没有串联起来,给人的印象是一句话和另一句话毫无联系,相差很大。
但,滔滔不绝。
你走吧,她也从酒吧里出来了。永别了。她一脸决绝的样子。
永别?
以后我们不会相见了。她擦肩而过,走进一辆黑色的轿车。
(六)
我站在那里,黑色显得很彻底,包粽子似的,我看不见自己处于这个大粽子的哪个位置。失落感在突然的那一刻间涌上心头,显得我孤立无助,在这其中游弋。
等,不等。我在想象她或许还会再次从我的背后闪现,和上次一样。
等谁,她,小米。我看见所有的人都迈开了步子,在我的面前快速出现,走掉。像无常的舌头般的恐怖,打捞着每一个出现在我灵魂里的生命体。
走吧,你真幼稚。一个声音说。
我抬起头找寻声音来源的时候,只有大大的喇叭仔空中飘荡和那些鬼魅般的窃窃私语。
嗯,走。我自言自语。
抑或只是一个被强迫的想法。有人嘲笑我像个女人样的犹豫不决,这是我很难接受的。
喂,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有人在我的耳边说。
我看着她,这个叫小米的女人,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想,我还坐在酒吧里,她还坐在我的旁边。
她把酒杯举到半空中,移动到我的面前。
你不能再喝了。我说。
你喜欢我吗?我不知道她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这样说。
始料未及。
你认为。
那我就理解为你喜欢我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她在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响亮的声音划破喉咙,随着酒精一起往下流淌。
黑色的车子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和我说永别。
她是真的醉了,我抱着她走出了酒吧,在门口的方向等车。
你住在哪里?
天堂街口22号。她还清醒的记得。
如果你亲眼所看,你绝对不会相信那会是天堂街口,倒像是地狱的大门。很破的一幢楼,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破,就如同她说的。
(七)
她住在三楼,扶她上去不是件很难的事。
她给了我钥匙,我开了门。屋子并不是很大,经过一块屏风似的东西后,我把她扶到床上。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我说。
我没喝醉,但是却走不动了。她苦笑了一下。
看她躺在床上,我去倒了杯水,还是温的,并不怎么热。低头的瞬间,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我竟有些迷恋这中特有的味道。
没有热水了。
凑合吧。她说。
我看见她嘴里蠕动了一下,很难受的模样。还没等我问,她吐了我一身,一股浓烈的气息。
对不起,她说。
我挡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毛巾和卫生纸在那边,她指了指衣橱的距离。我帮她擦干净了嘴唇,温温的嘴唇,在空气里像玫瑰一样的流淌的琼浆。
你不该喝这么多酒的,都怪我没有制止你。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在她的旁边坐下来。
谢谢你。
不用这样说。
房间很整齐,床头挂着一张大幅照片,我仔细的看。是你吗?真漂亮。我说。
是的。前年照的。那时我刚刚毕业,我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样,她没有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
有些不像你,我说的是现在,更成熟了。
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也无所谓。从青春期的少女变蜕变成了*的女人,很快,一个避孕套的功夫。我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瑰丽的比喻。
你的思想很固执。我说。
彩色照片也有泛黄的时候。我就是张被陈列的照片。她说。
原来的理想都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个躯壳了,在酒色之间漂荡。像条发情的鱼,游来游去,还在一条小沟里。她看我没有说话接着说。
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可以重新来过。
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被现实抛弃了。这样很好,至少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爱,也没有恨。
爱和恨总是纠缠在一块的。
也许有一天,我会找个男人嫁了。也许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
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说。
尉迟文。我说。
很难听到的姓,复姓?
我点点头。
我想你是很幸福的。她说。
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给人一种安全感,可以保护女人的男人都应该是个幸福的男人。
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我笑着说。
对吗?
也许你是对的。
她喝了口水,脸色比刚才好看的多了,开始慢慢的恢复。暖水瓶中的水不多了,我怕她晚上会想起喝水,就准备给她烧点开水。
没用的,过不长时间水就会变凉的,瓶不保温。她制止了我。
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近在咫尺。和我面对面的坐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楼道里有人走过,地面有些不堪重负,像个老妪一样敲打着胸脯,把想象升华到让人感到恶心。我惊异她长期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或许突然地死亡会把一切结束掉。和现在一样的安静。
你表里不一。我说的完全是一个中性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说。
表里不一,对。内向,喜欢黑暗恐怖中的安全感。唯有黑色能让我骚动的心平静下来,有时,我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我不会去把灯打开,张大了嘴巴咀嚼黑暗,别人永远东不会发现我。她说。
我会忘记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张着嘴巴就睡着了,没有人打扰。她说。
(八)
很难想象,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女人。
我就是一个。
你好些了吗,我问她。她有些累了,又开始躺在了床上。
差不多了。多谢你的帮忙,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你经常喝酒。
不是,偶尔想起,在我难过的时候或则很不难过的时候。
那就是经常喝,酒量很好。
酒精只是逃避的一种,很短暂的忘记,我没有什么过多的可以忘记。但我还是常常喝。也许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不用的,这样说你就太看不起我了。
她专注的看着我。你想的很单纯,单纯的人容易受伤。她说。
不会的,单纯是也是一种幸运,想的太多会让人很累的,那样很麻烦,我想人应该活得简单一些。
女人会把一件事想成两件,成三件,很多件,构成一部完整的电视剧。男人就像电影一样,简单明了。电影可以在全世界所有的电影院里上映,不会有一家电影院选择区播出电视剧。这就是男人更能让人接受的原因。
性别歧视天生是存在。女人自己选择了这种歧视,就是贱。她说。
我笑她有些偏执的性格,沉默不语。
她看出来。笑我的想法?她说。
最好你下辈子要当个男人,不过,我也没有发现现在当男人的我有什么天生的不被歧视的优势。倒是女人常常让我很头疼。我说。
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小米发来短息,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回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也叫小米的女人,就是小米也不会同意这种说法的。
我在外面。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会。我回信息告诉小米。
怎么了,有人找你。她说。
是的,我要走了。我说。
可以不走吗?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她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刚才变好的脸色顿时消失殆尽。可以陪我一晚上吗,她抱住了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 该怎样拒绝她。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一晚上,可以吗。她接近祈求的说。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我说。我没有告诉她我另一个在我生命中真正叫作小米的女人,而她不是。说出这些话是很痛苦的。
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和这么多酒了。我说。
她的手还在我的腰间,迟迟的没有松开的迹象。
她哭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的婊子而已,是我自己太不要脸了,你走吧。她说。
我从来没有用任何一样的眼光看你,请你也不要这样想。
我就是这样想,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陪我一晚上,可以吗。我没有非分的想法,虽然我发现我有些爱上你了。也许这是我离开这的最后一个想法。
她泪流两行,小声的啜泣。
好的,我答应你。
我再次坐在她的床上,和我与小米住的房间有很大的区别。
(九)
我听着她在说,很连贯的。像是在围绕着一个中心,可是我找不出这中心在哪里。当时间在黑夜的房间里蒸发的同时,我听到了,又迷糊了。
朦朦胧胧的样子,我看见她端了杯东西给我喝,后来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