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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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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个名字就足够了!”大主教焦躁地放低了声音:“那是‘罗斯的红衣狂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宗教疯子个视权利胜过一切的亵渎者!”

显然,那个隐藏在罗莎丽娅身后的就是这个一直宣扬“唯一性”“纯洁性”“神圣性”,竭力劝告所有的主教与神职人员,还有信徒们不要容忍那些异教徒与伪信者;修改,减少那些即便在中世纪的民众看来也是过于古怪苛刻的清规戒律;他认为这些不仅仅是不忠于圣哲的懦弱表现,而且还是放弃了一切权利的自杀——不管是对于神职人员还是信徒的。

他坚持人们需要从教堂得到教育和指导,而不是溺爱和纵容——他憎恨国教,即便这个宗教与他所信仰的是同一个神。

大主教已经可以预见到旧约公教的势力是如何借着这次机会卷土重来,而后将他与国教彻底埋葬的。

“谔谔……”女王陛下敷衍的点点头:“所以我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不管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



腹的劝说与告诫之词顿时被卡在了嘴边,他伸手抚己的腹部,几乎可以感觉到里面塞满了郁闷与忧愁。

“是的,是的……”他无精打采地,干巴巴地说道。“您恪守了您所立下的誓言——圣哲必将赐福于您。”

他期待地看着女王陛下,希望能够听到更为切实而强硬的应对手段,但等了好几分钟,得到的只有女王陛下的沉默与无辜的,茫然的眼神以及朗巴尔夫人送来地小兔子苹果。

“但是……”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您就这样看着这一切继续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女王陛下平静地回答:“我还没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有好的,偏选坏地;选了坏的就别生气——她在心里说了句老百姓的俏皮话,一个不够虔诚地王储无法令你们满意,现在这个倒是虔诚了,可惜的是不是对你们虔诚。

大主教也不是什么愚蠢的家伙,于是他说:“我记得您在登基地时候,曾经宣誓过作为撒丁国教的首领,您必将庇护它以及信仰它的人,您依然愿意恪守这个诺言吗?”

“我从未背弃过我的誓言哪。



“那您地继承人呢?”

“我以萨斯南德的姓氏保证,他也必将会恪守这个誓言的。”

“那么,”大主教困难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一种听天由命的神态来:“我们就将所有的都交托给您与您的继承人了。但愿蒙圣哲地恩宠,我所作出的决定是正确地,并且助那些愿意恪守誓言的人一臂之力吧。”

大主教向女王陛下鞠躬,然后在正式告退之前深深地凝视着王储殿下,他看起来是那样地温和而又高洁,那些黑暗的痕迹湮没在他俊美地面容与谦卑的姿态之下——如果他的灵魂真的被邪恶污染过,那就请它就这样永远地缄默下去吧——大主教诚心诚意地在心中祈祷道,然后他极其严肃地对这个年轻人说:“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否对以往的罪恶做出过真正的忏悔——但您得明白,忏悔或许并不能赎清您所有的罪过,但它能减免您灵魂上的痛楚与生活中的危机,甚至在您尚一无所觉的时候。”

说完,他点了点头,毫不犹疑地退了出去。

朗巴尔夫人紧蹙着眉,她发誓从大主教最后的话里听出了些不吉利的意味。

“忏悔的听取者必须对所听取的一切保密,不是吗?”她迟地询问着自己尊贵的朋友。

“确实是这样。”女王陛下说道:“但某人也许会将某桩未曾开始的罪行告诉忏悔神父,而神父告诉了地区主教,地区主教告诉了主教,主教告诉教务长,最后教务长告诉了主教——这是完全符合教义的,至于大主教,如果我听到的和你听到的事一样的话,他除了那些不曾包含任何秘密的劝导之语之外,可什么都没说哪。”

朗巴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她的儿子比她更早一步跳了起来,奔向隔壁房间的电话。

知道大概的方位,寻找被藏起来的东西就要容易的多,他们很快就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有人准备向撒丁总监察长提交一份与王储相关的议案—具体内容不详,但大概可以以下面几个词语概括:洗钱,偷税漏税,受贿,滥用职权。

“有件事情……”女王陛下说道:“原本煦德暂时不想让我告诉你,亚历克斯,但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一下为好,”她用指尖敲了敲矮桌上的文件:“煦德以无党派人士身份参加了此次圣南希亚区的地方选举,如果一切顺利,他将在今年的十月中旬进入下议院。”

一石两鸟,或者说,可以解释“那些人”为何如此急迫。

巫妖遗憾地叹口气,这段时间他过得相当愉快,阅读,采集,研究——所有资料都极其珍贵,罕见,又及,守序善良阵营无偿而慷慨地按时提供——小巫妖认为,即便是在费伦大陆横行上千年之久的半巫妖导师,也难以找到那么好的机会:试想一个巫妖跑到托姆圣殿(守序善良阵营神祇:执掌善良,医疗,秩序,保护,力量)去要求那些兼职圣武士的牧师释放个“神能”(神能为施法者注入一股神力,增加攻击加值、力量和生命值)或者“死者复活”(低级复活术)给他“看看”……

还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除非托姆被泰尔的雷电劈到脑袋。

……

假结束了,亚历克斯对自己说。

女神的战争 第十三小节 被告(下)

在费力之后,作为女王陛下第一女官的朗巴尔夫人也先行告退了——女王陛下并没有吩咐她去做些什么,但就如之前的紧急调查那样,作为一个与女王陛下一同在宫廷与政场间战斗了数十年的成熟女性,她当然知道自己所应做的事情——女王陛下给予她的信任与两者之间的默契从来就是她最为骄傲与满足的。

亚历克斯拿起那份让那个摇摆不定的大人物最终下定了决心的文件仔细看了看。

不管是教堂,或者是册封,这封信都未免来的过早了——作为一个幕后策划者,就算是枢机主教突然罹患上帕金森综合症也不应该出此下策,而且日日沐浴在圣光下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被这种低劣的人类疾病困扰,除非他与伊诺监察长和小蝙蝠那样对光线过于敏感——亚历克斯想,这封信应该出现在自己与玛丽亚女王陛下彻底消失,罗莎丽娅登上撒丁的王位,并且有了属于自己或者说是教廷的根基与力量之后——这几乎是一个宣告,宣告旧约公教的复辟——而不是协议与磋商……现今罗莎丽娅在民众眼中还只是小女孩,而非一个坚强有力的,可以承担起一个国家重任的统治者,甚至算不上一个值得期待的继承人——这种鲁莽的行为,与先前细腻隐秘的行事风格严重不符。

不死者将那张信纸举起来,凑到鼻子前面——确实是教廷经常使用的矿石墨水没有错,浅茶褐色的信纸背面盖着主教的印章,正式而兀长的开头之后,信件的内容也像大部分神职人员那样自然而流畅地使用着旧约上的各种典故与智慧的箴言来表达自己的观点,最后枢机主教地亲笔签名则带有“我祈求恩宠使自己常常是位忠心的司铎和耶基督所喜悦的主教”这种独特而矜持的前缀——信件原本被卷成筒状,盖上蜡封,放在一个衬着羔羊皮的锦缎小盒里,以免损坏,现在那个小盒子就摆在矮桌上,上面也有着教廷的纹章。

女王陛下向面露疑惑之色的亚历克斯微笑——有个聪明的继承人真是一件令人愉快地事情,她轻轻地从亚历克斯的手中抽过那张信纸,把它举到盛着净水地浅口碟上方——这原本是朗巴尔夫人捧来为她清洗手指用的:“帮个忙,亚历克斯?”

“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我同意了那份允许旧约公教信徒进入撒丁朝圣的提案之后。”

“唔……没有关系吗?”

“那么你以为大主教阁下会怎么做?去问问枢机主教是否给我写过这么一封信——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再说,”女王陛下晃动着那张信纸:“我只是给他提个醒儿,我亲爱地孩子,以免这位老大人还一直沉溺于那个纯洁,虔诚,天真可爱的梦想之中—从某个方面来说,我拯救了他。”

女王陛下略为把那张信纸举地高些。:“请。”

亚历克斯看了看周围。没有火柴或者打火机。而后他看看女王陛下如同孩子一样闪闪发亮地黑眼睛。在明白对方地用意之后不由自主地在灵魂地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抹消术。”(可抹除1个卷轴或2页纸上地文字)。

他为了谨慎起见。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张信纸。原本只有对付魔法卷轴地时候才需要这样做——信纸上地字很快消失了。没有残余地墨水与凹痕。簇新地好像刚从手工作坊里拿出来。

“哇哦。”女王陛下惊叹道:“我以为你会用手指尖点燃它。”她快乐地将那张信纸夹回原位:“太好了。这下子还能再用一次。”

……陛下……

她拍拍亚历克斯:“节约是件值得提倡的事情。”

巫妖无力地垂下肩膀——燃烧之手会连您,以及周边叁十英尺之内地一切烧得干干净净的。

****

在撒丁首府,面向着王宫广场地是一座灰色的巨大建筑,相隔仅是一条只容两辆汽车并行的通道——它原本是一座大教堂,属于年前的旧约公教,在旧约公教与殖民者一起被赶出去之后,曾经被当作指挥部,医院,仓库……在国内情势逐渐平静下来之后,这座内部破蔽不堪,冷清清的建筑物被划分给司法部。

维尔德格利埃里站在最下方的台阶上,仰头看着那个穿着灰色外套的老人——他们之间间隔这一百多阶又窄又长,没有扶手与平台的陡峭石阶,原先的用意是让参加弥撒与祭礼的信徒们就此表现一下自己的虔诚——这种阶梯除了借助自己的双脚乃至于双手慢慢爬上去之外别无他法,而它过小的踏面与紧凑的排列注定了即便是最敏捷矫健的年轻人也必须步步为营——维尔德格用脚掌的前半部分抓紧了鞋底,感受着石阶的坚硬与早晨露水带来的滑腻,稳定而迅速地走了上去。

坐在他肩膀上的小胡安娜激动的尖长耳朵簌簌地抖,让维尔德格觉得耳边多了一只大号苍蝇——被胡安娜顺手揍了一拳后从善如流的改为蜂鸟。

“那是我的叔叔,我的

”胡安娜热烈地喊道。:“塞万提斯总检察长。”

“我知道。”维尔德格没精打采地回应道,这个立志要将萨利埃里的所有男性从撒丁的有效投票人种(罪犯会被剥夺政治权利)中删除的老家伙,在“斑鹫”还在生者行列的时候,经常拿他的照片当手枪或者飞镖的靶子。

费尔南多塞万提斯站在司法部的门口,他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未老先衰的严肃青年,而如今两鬓苍苍的他已经是这座建筑中最为崇高的人之一——另外一个是国家最高法院的**官。作为代价——他没有妻子,没有儿女——在十几年前他送走了自己的兄弟,五年后又送走了外甥女。

罪魁祸首就是萨利埃里以及阿涅利家族。

他依然还记得胡安娜最后一次来探望他的情景——就像在阳光下行走的狩猎女神,她是塞万提斯家族最美,最骄傲也是最坚韧的花;这支娇艳地花曾经被无情地踩踏,揉碎过,但她还是顽强地生长着,从污泥与岩石之中再次向阳光伸展开自己翠绿的枝叶……在胡安娜的父亲自杀之后,他亲自送胡安娜去了西联邦大陆,他希望她能忘记所有不美好的事情,在那个陌生但不会遭到歧视与冷眼的地方生活下去,他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找个正经男人结婚,生几个孩子,偶尔打个电话回来——让塞万提斯的血脉在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延续下去——在他决定公开与西撒丁地家族敌对时,他就没准备有妻子与孩子,那只是毫无意义地增加刺杀,绑架,威胁的目标罢了。

可是上天就连这点微薄地希望也不给他留下。

费尔南多看着那个年轻人走近自己,苍白的头发束在身后,瘦削的面孔好像是一个披裹着皮肤的骷髅——他也就是一个穿这爱情外套的死神,维尔德格利埃里,据说他成为王储殿下地骑士之后就不曾与任何女人来往过,或者他也在忏悔,但忏悔并不能赎罪,也不能够宽慰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

“您好,萨万提斯检察长。”经过他身边地时候,维尔德格悄声说道,西撒丁的暴徒有想过恶作剧般地称呼他为“叔叔”,看看这个似乎已经与这座灰色的岩石建筑融为一体的老人会不会因为惊讶与愤怒而骨碌碌的从台阶上掉下去——但在他看到那双褐色的眼睛时,里面地悲怮就如同一发9毫米的子弹那样直接击中了他不再跳动地心脏——他知道费尔南多的悲怮从何而来……胡安娜,胡安娜,胡安娜—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这个古板严苛地老人确实与自己的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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