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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利埃里的小家伙挺慷慨的,有了这个工作,我就可以在菲冷翠城邦买一座水上别墅,再来一只翘尾巴的小船,继续我的艺术创造啦,我可不愿意某一天你突然跑来对我说,不行啦,我们得散伙啦,呶,这是你的遣散费,结果我只有拿着几张可怜巴巴的钞票滚蛋,吃顿晚饭之后剩下的钱只够我买张翡冷翠城邦的明信片。”
“我们懂你的意思呢,导演。”可怜的编剧助理说道,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我们的小萨利埃里虽然能把我们藏起来,可他毕竟还是这行的雏,不懂得里面的肮脏玩意呢,我们会帮他把那些有麻烦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没错儿,5千万,再加5千万的大片子,”半骷髅编剧抱着导演的腿哭了起来:“我想我把自己这辈子,下辈子,还有我爸爸妈妈这辈子下辈子的运气全都用在这儿了,他们要买张奖券大概连安慰奖都拿不到,而我呢,就此再也买不到没掺面粉的海洛因了。”
导演用力把他剥下去:“那么说大家都知道自己该干的活儿了?叫那些小傻瓜们脑子清醒点,萨利埃里家族不是好惹的茬,别为了几张钞票丢了命,平时眼睛也睁得大点,要是那个伙计带了什么不常见的包,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去打开瞧瞧,或者直接告诉我们也行;订餐都给我到大公司去,萨利埃里家族不缺这点钱;浴室里面,车子里面,要是多了少了什么就去找找萨利埃里的警卫人员,晚上场地值班的家伙也给我勤快些,告诉他们,比起和他们鬼混,那些小妞会更喜欢他们的工资。”
“那姑娘们呢?她们那儿的浴室和化装间我们可进不去。”
“我不会给你这个特权的,白痴。”导演摇晃着脑袋,咋着嘴:“豌豆姑娘为了亚利克斯可认真着呢。”
“这就是有张漂亮面孔的好处。”编剧助理悲哀地说道:“开膛手杰克如果有张阿波罗的面孔,就算上了法庭,陪审团也会判他无罪。”
“那么,可不可以等到死他一两个笨蛋之后再说呢?”
宣传造势方面的负责人从导演的身后阴森森的浮出来。
“拒绝剧照,拒绝采访,拒绝网络,拒绝剧本简介,拒绝绯闻,拒绝官司,拒绝同性恋,拒绝内讧,拒绝非法交易,拒绝透露投资者身份……啊呀!你总得允许死一两个人!要不然你让我的记者写点什么啊什么啊!你说你说要我的记者写点什么啊什么啊!?”
他抓住导演的衣领,拼命地摇晃着——自己。
哦,我们的宣传负责人越来越瘦了,导演善意地给出建议:“美食栏目,怎么样?底比斯传统风味美食?”
宣传负责人绝望地走向了车门,拉开,跳下。
他五体投地地趴在草地上。
“我说,最近贝弗里山很流行这样的下车方式吗?”
警卫之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更多的人跳下车,然后被地上的宣传负责人绊倒。
“谁知道,贝弗里山没有正常人。”
“包括我们?”
“我们是撒丁人。”
警卫之二冷漠地说道:“撒丁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撒丁人。”
第七小节
巴巴拉的宾利在第三天就被送了回来,当可怜的司机在车库里发现它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啊。白金沙的车身光洁如新,车窗玻璃光可鉴人,里面的真皮座椅就好像固体的云朵一样,又白又软,车厢内飘散着迷人的玫瑰花香味——假如不是还真切地记得子弹打在自己近在咫尺的车身上所产生的短暂而强烈的震动,巴巴拉还以为自己把车借给了某个可爱的小姑娘参加园艺会去了。
当然,暂时性地,她的司机还只能擦擦车,萨利埃里家的拒绝了巴巴拉自行寻找保镖的要求,外来者很容易被收买,威胁,或者根本就是安托的人,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至于亚利克斯,巴巴拉想,只要他一直保证着这样的车速,首先不提是不是有人可以追上他们,萨利埃里的敌人或许只要睁大眼睛等着他一个小小的失误——轰!他们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咖啡馆里看着自己的过错是怎么被萨利埃里家族的小儿子亲手弥补的——大明星扬着头,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与完美的化妆,身着最新款的套装,骄傲地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奔驰。哦……正如那个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笑话——联邦日报曾经面对全国民众做过一个安全常识小测试,其中有一个问题是:在电梯因事故从30层无保护自由坠落的时候,保护自己的最佳动作?——抓紧扶手?紧贴墙壁?弯曲膝盖?按下所有按钮?不,贝弗里的明星们回答是: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补妆,假如还有时间的话,争取摆个优美而不走光的姿势,他们坚信,只要电梯的坠落一停止,记者们就会从每个角落蜂拥而出扒开电梯门疯狂拍照。
巴巴拉所不知道的是,在那部宾利被修缮一新之前,萨利埃里表面上是废旧汽车回收处理场实际上是走私车组部门的负责人已经亲自拿着照相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为这部形状凄惨的宾利来了个全。裸写真集,在明亮的灯光下,这部宾利的样子看起来更为凄惨,保险杠不知去向,前挡风玻璃走形,发动机盖翘起,扭曲,水箱有破裂,车身的后半部分至少有着十颗子弹留下的痕迹,碎裂的金属片不仅仅是巴巴拉看到的那一块,还有两块插进了后备箱和后轮胎,至于其他的小东西,例如车膜,车灯,雨刮,反光镜……这就不用再提了。
这些照片在当天一早就摆在了西撒丁王的桌子上,堂。何塞以一种非常严谨的态度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后,转给了煦德。萨利埃里,煦德看完之后,给还在萨利埃里庄园懒散度日的维尔德格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怎么样,维维?”
“我在发胖……。”维尔德格没精打彩地回答。
“很好,到我这儿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
安托在撒丁西北部的非法彩票负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看了太久电脑而变得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吐出一口长气,关掉自己的电脑,穿上西装,合上灯闸,走出办公室,关上内外两层的防盗钢门,穿过黑黝黝的走廊,空荡荡的职员大办公室,孤零零的前台,来到玻璃大门外面,他呼吸了一口新鲜清凉的晚间空气,把那些盘旋在脑子里的天文数字全部驱逐出去,转过身,蹲下,这个玻璃门的弹簧门锁应该换了,试了几次也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的他想到。
在他身后寂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部很普通的黑色梅菲斯特轿车以一个如同常人快步行走的缓慢速度开了过来,在距离负责人还有两三米时,车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嗨。”一个轻柔的招呼让还在和玻璃门锁奋斗的负责人艰难地转过身来,他的脚麻了,一开始负责人还以为遇到了某个玩乐后正好回家路过的员工,正打算请他帮个忙,但他很快就认出了那个有着血红薄唇的年轻人。
“帮我给安托带句话。”维尔德格甜蜜地说道,然后他手里被一件米色风衣胡乱包裹着的特种微声冲锋枪开火了。
黑色的梅菲斯特几乎在同时就开始加速,不过在关上车门之前,维尔德格还来得及在负责人被打成了一个血肉筛子的尸体上丢下一张照片,假如不是事先知道,你甚至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白色金属片上的一道子弹弹痕。
“好啦,”维尔德格靠在后座上皱鼻子,他拿着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着,好像里面全是脱光的贝弗里山当红女明星:“还有,哦……1。2。3。4。5……还有8张,亲爱的耶尔,我们今天要辛苦了。”
“或许你说的对,”耶尔一边保持着最高车速冲上海岸公路,一边说道:“亚利克斯现在已经很不错啦,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把这部车子开进老威力负责的改装车厂的,要我说,这部车子半路就该熄火了。”
“与其说那个,”维尔德格皱眉:“我倒在奇怪另一件事情,萨利埃里在贝弗里的负责人说,亚利克斯是和他两人一起在亚利克斯暂住地用的晚餐,晚餐后还就我们的新电影交换了一些看法,当时是十点半钟,而我们在贝弗里山警局拿到的照片说明那部白色宾利是在十一点钟走上高速公路的,驾驶者是个在贝弗里山的下层街区挺有些名气的恶棍——第二个路口开始出现安托的人开着两部车子跟随,而第三个路口宾利的驾驶者就变成了我们的小弟弟亚利克斯,这代表了什么?天才魔术师大变活人?”
“也许他藏在座位下面,好给自己的小女朋友一个惊喜?”
“宾利的座位下方甚至不能藏下一条圣伯纳,除非亚利克斯能变成一只折耳猫或者吉娃娃,。”维尔德格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就算他接到了巴巴拉或者莉莉的电话后能够赶到那里——维尔德格当然知道贝弗里山的夺命飞车——可是他如何上车?在马路边竖起大拇指?他摇头,:“太奇怪了。”
耶尔的眼睛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他右打方向准备下岔口,道路的末端是另一个目标所在的城市。
“只有一个解释,”他吊足了维尔德格的胃口,才慢吞吞地说道:“这是……大宇宙……的……意志……”
维尔德格的回应是一张揉皱的照片,打在那个可恶的后脑勺上。
***
安托的下属一夜之间死了十个,十个负责他最赚钱买卖的可靠人物,在他找到合适的代替者之前,这些买卖将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大幅度的停滞,下跌,想必账面上的赤字也会格外鲜艳。而在此期间,一些顶喜欢乘火打劫或者混水摸鱼的家伙是不是会适度的“关切”一下这些买卖的情况,还得看安托的反应速度。
而且在他最喜欢的桑拿浴室里,放置卵石的火炉突然爆炸——陪伴在安托身边的两个女孩而遭了殃,她们赤。裸的身体上都是碎片,验尸官花了5个小时才把她们身上所有的各种碎片拔出来,木屑,石片,铁丝,炭末……堆积在一起足有两公斤的分量,安托也受了伤,有人看到只在腰里挂着条浴巾的他依然健步如飞,不过手臂,腿和脸上都增加了好几道新鲜的血口。
这个小事故最后归结为火炉的炉壁厚薄不均,所以受热后发生自爆,警方的调查中,与此相关的商家与厂家都已经破产或者结业,那个桑拿浴室的负责人也已经消失,所以最后此案只好被整理好塞进档案室,撒丁的警察局别的不多,就是这样的档案室多,而且塞进去的卷宗很少有拿出来的机会。
堂。何塞陆续接到了十几个慰问电话——以前几乎每星期都有,最近几年几乎绝迹了,但安托的事情发生之后,那些老朋友好像突然想起西撒丁王的存在了。
对于他们的问候以及一些隐晦的,委婉的歉意,堂。何塞非常客气的致以谢意,好像之前的漠视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另外,他坚决否认萨利埃里家族与最近发生的任何事情有关。
最后一个电话来自东撒丁,一个大人物,堂。何塞微笑着想道,:“……哦,不,我并没有生气,他还是个小孩子,没错,你看,和我的亚利克斯一样,都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假如现在有人可以旁听,他一定会惊讶地发现维尔德格发出最后通牒的时候甜蜜而温柔的语气与现在的堂。何塞如出一辙:“你说我能怎么样呢,都是小孩子们在打成一团,好吧,我会教训维维的,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你怎么看?哦。意见一致,那可真是太好了。当然,我们还是朋友,为什么不是朋友呢?”
放下电话,堂。何塞挑了挑雪白粗硬的眉毛,灰色的眼睛在眉毛的阴影下闪闪发光,他枯瘦的手指在键盘上缓缓移动,拨通了亚利克斯的直线电话。
“你好,我的孩子。”
“您好,……爸爸。”
“我亲爱的亚利克斯……在贝弗里山怎么样?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
“……那么就好好地做下去吧,你做得很好,不要担心,家族就在你身后。”
“是的,我明白。”
“圣诞节回家,你的妈妈和姑姑都很想你,还有你的爸爸和兄弟。”
“一定。”
“再见。祝你一切都好。”
“再见。祝您一切都好。代我向妈妈和姑姑问好,还有煦德与维维。”
堂。何塞挂断了电话,过了几秒,亚利克斯也放下了听筒,而就在下一刻,电话重新响起。
“你好,亚利克斯。”
“您好,煦德。萨利埃里。”
“为什么对自己的哥哥用全名?奇怪的孩子,不想叫我哥哥的话,可以像维维那样叫我煦德。你现在怎么样?”
“谢谢,我很好。”
“贝弗里山的事情你做得不错,但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任何一个人,包括爸爸和我。”
“是。”
“……亚利克斯,你姓着萨利埃里,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始终不变,明白吗?……圣诞节提前几天回来,妈妈和姑姑都很想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