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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局势时,召唤他的追随者,让那些死不瞑目的亡者掀起第二个恐怖的高.潮……原本应该被控制、限制住的照片,录音,录影,新闻与稿件,实物,还有活生生的证人就像海啸那样被疯狂地传送了出去。
***
罗斯的王室与政府焦头烂额。
不死者就像一个有着高超技巧的顽童那样,掀开了隐藏于黑暗之中已达千年的“蜂箱”,杀死了里面强有力而且能够控制蜂群的“蜂后”,驱赶“工蜂”,任凭它们造成不可挽救的混乱,最后将里面的“蜂蜜”席卷一空,只留下一片无法掩盖的狼藉。
但对于其他国家来说,那些。被显露与被抛下的“东西”依然有着很好的利用价值——每个国家都有属于黑暗世界的力量,越是古老的国家这种力量就越强,也越发难以揣摩,估量——这些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的单兵力量的黑暗生物在冷战与热战时刻是最好的盗贼与刺客,但就像核武器一样,没有哪个国家会给出与他们相关的任何真实数据……他们的神秘感更甚于核武器,因为后者的制造方式与力量几乎每个略有实力的国家都了如指掌。
当然,也不会国家真的去公开索。要或者控诉受到了黑暗生物的侵害——在这个充斥着“无信者”与“伪信者”的位面,敢于这样做的国家与政府毫无疑问会被自己与他国人民嘲笑与放弃。
并不是说没有疏漏的时候,但。如果只是一两个个别案例,尤其在不曾涉及他国人士的情况下,政府总能拿出合情合理的解释:譬如说,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突然发了疯,四处胡乱袭击生者,在被他的“尊长”带回去之后,政府的发言人宣称那只是一个青少年吸血鬼邪教的首领所犯下的罪行。他经常夜间在墓地徘徊,让其他人喝他的鲜血,并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名叫Vesago的500岁吸血鬼”(好吧,这一部分是真实的)——具体手法是在牙齿上装假的獠牙,用剃刀割开受害人的脖子,全然不管用“剃刀割开”和吸血鬼通常留下的痕迹有着多大的不同,但在两百年内,“科学”已经成功地统治了人们的思想,他们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并将其中的不合理处修改或者消除。
就算是有了大量证据的现在,一部分人也仍然坚。信这是生化武器的特殊泄露事件,就像人工制造的病毒会导致各色可怕的瘟疫一样,也可能会有导致人们患上“血卟啉症”的病毒(注释1)——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解释。虽然每个国家都会研究生化武器,但在表面上,这种与令人不齿的恐怖行为有着密切联系的武器是绝对不会与国家产生一星半点联系的。尤其在第二次东西大陆战争结束后,这种武器因为杀伤性过大和太过残忍被批评与抵制,几乎每个国家都参与缔结了《关于禁止发展、生产、储存和使用生物,化学武器及销毁此种武器的公约》。违背这个公约不单会毁坏整个国家的外交形象,更会直接损害到国家整体利益——现在所有的国家都在观望,一旦得到确实,罗斯毫不怀疑会有国家提出对罗斯进行全面核查——假如拒绝,等待着罗斯的有可能就是各国的联手制裁……
那么……也许可以承认吸血鬼的存在?
且不论会在整个世界引起怎样巨大的回响——信奉。撒旦,莉莉丝,犹大等等的邪恶宗教组织在此之前就已经多如牛毛,那些喜欢吸毒,摇滚乐,**的年轻人组成的混乱团体从来就不会被政府与王室放在眼里,让他们苦恼的是旧约公教。
在被黑暗恐吓时,人类最渴望的是光明,但在百。分之九十都是旧约公教新徒的罗斯,如果接受旧约公教的援手,令它的影响力进一步上升的话……这也许将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大错误。
罗斯与旧约公。教的甜蜜关系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罗斯的首个国王就是由当时的旧约公教首领加冕的,那时还没有教宗,罗斯与旧约公教的力量也没有后来那么大,但宗教的首领在那时就已经这样说过:“我将世俗的王冠戴在你的头上,你要将天上的王冠戴在我的头上。”
事实也是如此,罗斯的国王带着圣经与宝剑踏平了大半个西大陆,走到哪里将教堂建到哪里——很可惜,“世俗的王冠”与“天上的王冠”最终还是因为权力而起了争执——中世纪末期,罗斯颓然放弃了大半附属国退回大海之中的本土,而旧约公教也没得什么好处,在一次又一次的宗教改革后,他的力量被一再削弱,不过值得称幸的是,他还有着11亿的信徒。
这也是每个国家都会有意识的压制旧约公教的原因。
“信徒,武装起来!起来保卫天主的事业!圣哲受到了侮辱!信仰处在危险中!打倒无神论!打倒亵渎神灵的行为!打倒异端!”圣哲的仆人们历来就非常善于运用正常人绝对无法理解的可怕词句中蕴含的神奇力量煽动信徒,推翻君主,燃起了内战的火焰,号召人民自相残杀。
宗教的力量无远弗届。
***
教宗的住所。
有关此次事件的部分照片,一些证物已经摆在了枢机主教们和教宗的面前,耄耋之年的教宗忧心忡忡地端坐在猩红丝绒面的扶手椅上——而枢机主教们则传看着那些照片。
现在枢机主教们主要分为三派——激进者们希望立刻应信徒们的要求,前往罗斯展示圣哲的慈悲与怒火——后者当然是对那些吸血鬼的,至于罗斯政府与王室的立场根本不必去考虑。“这是圣哲赋予我们的职责,我们的权力!”他们对各国王室豢养黑暗生物的做法一直有着很大的不满,而且对于信徒的不断流失与信仰的衰弱更是抱着一种“殉道者”的心态——他们愿意为自己的信仰献出一切,并且希望别人也能那么做。
保守派则是从另一面出发,认为贸然插手他国的内部事务只会引起别国的敌意,他们拿出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作例子——激进派试图利用祈福弥撒来确定撒丁王储的真实身份,结果却为别人的刺杀行动提供了最好的机会,现在撒丁公主昏迷,她的丈夫死亡,撒丁王储身受重伤,撒丁已经向神圣公国提出了正式抗议与外交降级,原本期望能以此为契机重新回到撒丁的可能性一下子降到了0。
他们不能再失去罗斯这个同盟了。
“如果我们对信徒的哀求与祈祷不闻不问,那么还会有多少人相信我们是圣哲在地面上的仆人?”
这是激进派的反驳。
一个不算小的起居室里,二十多个内教区(指神圣公国内,其余八十位枢机主教分别在个国教区长驻,只有特定时刻才会在神圣公国出现)枢机主教各执一词,满屋子的“圣哲”“职责”“权力”……吵吵嚷嚷,教宗觉得头痛。
他抬起头,摆摆手,所有的枢机主教都立刻安静了下来,不管是不是才找到一个最有力,最鲜明,最深刻,最发人深省的词语或论据。
“通知罗斯教区主教,允许主教,神父,助祭使用圣经,圣水,以及他们虔诚的心与身体救助前来教堂求援的信徒,”教宗慢吞吞地说道:“致函,不还是口头通知罗斯的国王陛下,请他尽快平息此事,圣哲必将,也必须庇护他的信民——我并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但如果罗斯的信徒向圣哲的仆人祈求保护,我们将无法推却身上的重任……就这样。”
“愿圣哲保佑。”
第二十六小节 魔宴
“然后呢?”
“然后那位尊敬的大人就回去了……在把罗斯搅成一锅加了番茄酱与牛肉汁的燕麦片粥之后,尤塞尔殿下。”美艳的女性吸血鬼族长犹豫了一下:“带着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过咬牙切齿,带走的东西里面还包括了那五百平方英尺的石板——而能够在阳光下行动自如的吸血鬼都有着很强的力量,因为棘秘魑族的特性,他们外表的美丽往往昭示着内在的强大——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
她想她永远也忘记不了——自己被召唤来的下属在得知他们居然要干人类的拆卸与搬运工的活儿时……那个综合了惊骇与扭曲的表情真可谓百年难得一见——也许自己那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黑暗中,那位被棘秘魑族族长称之为殿下的非人极其细微短促地笑了一下,就好像隧道深处流动的风一样掠过吸血鬼敏锐的感官,:“无上的黑暗哪……请允许我们暂时为梵卓的‘无信者’(魔宴同盟的吸血鬼对非魔宴的吸血鬼采用的称呼)们致以小小的哀悼吧——想必人类哪里已经热闹滚滚?”他的声音像少年人一样单调而清脆,但仔细品味,里面带着花甲老人也不会有的疲惫与厌倦。
“罗斯官方坚决否认非人存在的可能性。”梅柯瑞尔恭谨地回答道:“所以为了协助政府平息此事,梵卓必定会进一步的隐匿与沉默——如果他们坚持要与人类合作下去的话,”她忍不住补充道:“您觉得,我们是否有必要尝试一两次小小的‘围城’( 围城:夺取密盟控制下的城市的行动)?”当然,那位大人所造访过的地点已经剩不下什么了……不过折损了大半力量,又在人类同盟者的压迫与威胁下的梵卓必定无法在此时有什么太过鲜明的大动作——属于魔宴同盟的吸血鬼们完全可以乘着敌人虚弱无力的时候夺取他们的领地与血食。
“我觉得罗斯未必会欢迎我们,鉴于梵卓已经在那里经营了上千年,而教廷此时又对其关切备至。”隐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伸出手,轻轻拿起那些被摆在人字形酒架上的瓶子,依顺时针方向稍微转动一下,然后再放回去,为了使葡萄酒中的沉淀物能完全、均匀的滑落下来,这过程不时得需要人类稍稍帮忙一下。这就是“转瓶”;一种在19世纪才发明出来的新技术,虽然实验过多种借重机械的作法,但是要找到能完全令人满意,可以取代人类双手的替代品尚有待继续努力。这是一项冰冷,无趣而寂寥的工作,高明的转瓶工人,1小时可以处理多达3000瓶的酒,而黑暗中的吸血鬼,速度几乎只有他的一半,但细致程度最起码有着人类的三倍以上,他取放酒瓶的动作,轻柔准确地就像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帮助自己第一个孩子学习翻身——人类的大部分父亲都无法表现的像他那样慈爱,温柔,富有耐心呢。
“不。”
他说,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并。且沉默下来,他一直走到地窖用来透风的天窗下面,这个天窗与人们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有所不同,位于岩壁内的地窖顶端是一整块的岩石,而天窗只是在岩石板块上凿出的几个洞眼,虽然风可以进来,但略略上升的面保证光线无法射入——与梵卓在秘隐同盟中的地位相似,勒森魃族是魔宴同盟的支柱与控制者,他们指导(有时是鞭打)着魔党,使之成为一个不会萎缩与退化的整体——他们力量强大,尤其是在黑暗中,但与之相对的,阳光对于他们也会形成更大的损伤。
天窗中透出的白色光线在酒架。上方的墙壁上形成一个精妙的王冠图案——勒森魃族的标志,作为一个优雅的堕落者,崇敬高贵与残忍的勒森魃族很注重这些细节,尤塞尔微微抬着头,凝视着那个标志——微弱的天光下,即便是人类也能看清他的模样,令人惊奇的是,对于一个行事野蛮暴戾的非人同盟首领来说,他的外表显得过于柔弱与纤细——他的头发拢在单薄的肩膀后面,就像是储存多年的葡萄酒呈现出半透明的红色,那种在光线暗淡的地方看上去是一片黝黑,需要透过强烈的阳光才能欣赏到的那种宝石红,不是人们常见的那种火红,砖红,珊瑚红,也不是血液凝结后的那种死气沉沉的黑红——他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略高的颧骨与鼻子,双唇的曲线尤其优美,如果让一个经验丰富的人类学家来辨识的话,他大概可以很轻松地分辨出这是一张应该归纳在“西弗地犹太人”类别中 的面孔。
西弗地犹太人是一个善于经。商与医术的氏族,他们没有国土,只有过人的智慧与坚韧的意志,虔诚的信仰,可悲的是他们虽然与旧约公教的信徒信仰同一个神祗,却从两千年前就被当作“异端”与“伪信者”看待——不止一次地,他们被理所应当地污蔑,嫁祸,或者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成群地驱逐,杀害,贩卖——最后一种方式仅限于美貌的少年与少女,在黑暗中的王者还是个人类时或许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尤塞尔这个名字迄今为止还经常在这个性情顽固刻板的族群中出现。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或非人可以得知他的过去了,。他已经存在得足够长,长的可以凭借时间抹去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
拥有着少年外表的吸血鬼统治者在光线组成的。王冠下静静地思考了一会,仿佛要将棘秘魑族族长先前的话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拆开来仔细品味一番,:“那管血液——亲王自愿献出的血液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