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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奥尔加对德鲁伊能力的掌控日益娴熟,深刻,萨利埃里也逐渐成为一个近似于原始森林的地方,这里是植物与动物的天堂,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人类的地狱——不知从何而来的,无从计数的危险植物,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欣欣向荣。
一只灰色的大毛球从玫瑰花丛间跳了出来,然后以普通人难以观测的速度跳进了一堆黄色水仙里,一边在金色的冠冕状花朵里不断地打着喷嚏一边拼命地逃走。
“那是只以比亚灰狼。”西泽说道,他和自己的弟弟坐在地毯上,紧靠着熙德所在的沙发,准确点说,紧靠着沙发上那散发着热量的坚实身躯——熙德分别抚摸了一下仅在咫尺的两个小脑袋,然后陡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两条长长的手臂穿入孩子的肋下,将他们抱了起来,一边一个放在自己身体两侧。
孩子们发出惊喜地喊叫声,紧紧地抱着父亲的手臂。
西泽与诺亚都是聪明而敏感的孩子,也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自己的职责……父亲的职责是萨利埃里,母亲的职责是东加——孩子的职责是不让大人担心与更加劳累。就像现在,虽然他们很想像其他孩子那样用力而热切地扑到自己父亲的身上,却考虑到父亲的身体情况而强行压抑住了那份由血缘与亲情而生出的冲动。
熙德必须承认,他们对这两个孩子有所欠缺。
熙德事务繁忙,而且前几年不是在东加就是在东撒丁首府,只有圣诞节和复活节等等几个大节日才会和全家人一起度过,所以两个孩子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需要提一句的是,奥尔加原本并不愿意轻易放弃母亲的职责与权力,但问题是随着东加的沉睡荒原开发工作逐渐深入,人类与植物,生物甚至自然界的冲突也越来越大,她不得不连续几年呆在沉睡荒原附近进行调和——那里恶劣的生活条件和随时可能爆发冲突与动乱的气氛绝对不适合一个孩子——她只能和熙德一样,尽可能在短暂的时间里给与他们最多的爱与指导。
两个孩子都是有着德鲁伊天赋的人,毫无疑问,在他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和萨利埃里庄园内铺天盖地的植物与动物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奥尔加不止一次地发现葡萄和蔷薇藤蔓伸入孩子的床铺,而乌鸦,鼬鼠,甚至灰狼企图代替她成为这两个孩子的抚育者,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好几年,直到孩子们可以自主和这些植物与动物交流,明确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为止。
“爸爸……”
“嗯?”熙德懒洋洋地用手指寻找着西泽脑袋顶上的那个漩涡,在一团黑色的鸟窝状乱发里做到这点并不容易。
“亚历克斯叔叔和维尔德格叔叔要来圣罗西亚市了。”诺亚有点紧张的说。:“据说是参加一个国际性的学术交流会议,下星期在圣罗西亚市举行,共3天。”
他头顶上父亲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怎么说?”
“他们会回来吗?回萨利埃里?”西泽说道:“爸爸,我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电视,报纸和镜子里的不算。”
“他们应该回来,”诺亚紧接着哥哥的话尾,“他们也是萨利埃里,不是吗?”
熙德瞬间恍惚了一下——自从卡梅。萨利埃里的葬礼结束之后,亚历克斯与维尔德格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萨利埃里——两个孩子言语中所泄漏出的情感却让他有点意外,不过这也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
奥尔加虽然是第一个重新出现在世间的“真”德鲁伊,却不懂得如何照看两个自出生起就有着特殊天赋与力量的孩子——她没有丝毫经验,尤其是两个孩子脱离婴儿时期,向幼儿时期进发时,他们无法正确使用的力量不但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家具,建筑,草木,动物,还会弄得自己骨头断裂或者皮开肉绽,如果不是德鲁伊的血统注定他们有一个能够快速痊愈的坚韧身体,他们也许在亚历克斯了解并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就死于非命了。
作为德鲁伊和婴儿最为讨厌与有害的不死生物,亚历克斯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地出现在这对孩子面前——就算有着费丽西亚的伪装,他身上的负能量或负能量与防护饰品之间的微弱冲突还是会毫无疑问地伤害到生者的幼体,这时候始终摆在书房的落地镜就派上了用场,通过类似于即时视频的方式,奥尔加可以按照亚历克斯的教导去指引自己的孩子——在两兄弟长大一点,而奥尔加不得不常驻东加的时候,他们就直接通过“镜频”向亚历克斯以及维尔德格学习与对话……在同龄人类身上少见的聪慧、安静、成熟又及,也许是因为能够从外界获取太多讯息而培养出的,谨慎细微的性格让这种每日一次的交流堪称愉快地持续了不间断的一年,不过等孩子们基本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后,亚历克斯就很少会出现了;接替他从事这份工作的是维尔德格,亚历克斯指导的是理论,是那份虚无缥缈的感觉,而维尔德格指导的就是实战,如何准确有效地锻炼自己,严密的防备和探测,追踪与摆脱追踪,人体与各种生物的弱点,区分,详细了解与使用冷武器与热武器——至少要掌握,重点在天赋能力的巧妙运用……主要集中在对付绑架与暗杀方面的“恶作剧”,不属于人类力量的小小演示——这是普通人类无法进行指导的东西,包括熙德。
他们可以藏在那个有着大镜子的房间里一整天又一整天,连早餐与午餐晚餐都在里面解决,在那段时间里,偶尔回来的熙德和奥尔加感觉……异常悲凉。
不过维尔德格的指导时间也只比亚历克斯多了一个月而已,接下来他要求熙德为孩子们准备可以予以亲身指导的老师——这是必须的。从那以后,书房里的落地镜又开始日复一日的积累灰尘。但熙德知道他们之间还有着零星的联络,孩子们也会注意报纸和电视上有关于亚历克斯与维尔德格的消息。
“他们当然是萨利埃里,”熙德轻声回答,轮流用下巴去蹭蹭孩子们的头顶,:“不管他们在那儿。”
第二小节 炼金
别谈什么帝王——我不屑和他们相比;
我是一个贤哲,我有控制大自然的威力,
至少人们认为我有这种能力。
基于这种思想,
我感到我有无限的权力。
——《阿尔布马扎》
“科学与技术” 国际学术会议定址在圣南西亚大学。这座巨型象牙塔历史悠久,且在近几年获得大量捐赠,因而得以一再扩展面积与增配设施——四百年前就已经容纳了无数学子的教会风格以及卡洛斯王朝式黄褐色古建筑与雪白的现代建筑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毫不冲突,作为背景的广袤森林与如同高尔夫球场的翠绿坡地更是将这些间隔了近五个世纪的建筑衬托得更加庄严或秀丽,年轻的,富有朝气的学生们在建筑群落间三三两两地走动,间或夹杂着一个抱着教案匆匆而行,神情肃穆的教授——最近还多了一些外来者,服装,肤色各异他们的身上无一不别着张带有照片的身份卡片,下面是一张微缩名片——仅仅有着姓名,国家,有些会写着自己所持的专业。
他们都是来自于各个国家的,相关学术领域中的佼佼者。在这里,无论是国家正式派遣的代表,还是以个人身份与会,人们都会把他们列在所属国家名下,把他们看成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尖刻点说,他们是所属国家的财富,盾牌,以及武器——这类含括面极广的综合**流会议也可以说是一场不会出现血腥与暴力却也会在某一程度上分出生死的局部战争,毕竟这次学会有安排小组学术讨论会与专题讨论会,探讨与辩论会,甚至还有头脑风暴学术会——一群学术研究者围绕一个特定学术问题,无拘束地交流自己新思想、新办法、新观点的学术交流情境。
几乎每一处都有演讲,辩论,展示……这里就像是一个国际型的商品博览会,只不过出售与购买的都是些宝贵的知识罢了——当然,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
“人类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愚蠢生物,”挑衅者说道:“多么的不可思议,接受了如此之长时间的教育,知识与科学理念的人,居然会将早已被证明为有史以来最为荒谬无稽的可笑骗术冠上科学的头衔,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为无知之树的贪婪之果摇旗呐喊——你们是准备将水银、硫、锑等贱金属化合为黄金,或者化合为一种“万应灵药”以将贱金属变为黄金,或者是可以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看哪,看哪……”他憎恶与轻蔑地敲打了一下闪烁着美丽光泽的展示品:“炼金术,这样的学科竟然出现在一个大学里,出现在这样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议里——这是在贝弗里的电影里吗?那么是不是还有有占星,巫术以及魔法?一个研究过或了解过科学史的人,或者对化学知识有所了解的人,怎么会被这种幼稚的理论愚弄?即便在中世纪,只要摆脱了贪婪之心,稍有智慧的人也会明白——一种物质不管是经过怎样的磨砺,敲打,腐蚀,提炼,加温……它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种物质,就像是黑铁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黄金——当然,”他略略放缓激烈的语气:“炼金术客观上催生了理性与科学,就像是占星催生了天文与宇宙学,巫术催生了医学与心理学一样,”发言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是它的贡献,但这种贡献并不能说明它的伟大,只能说明它的可笑。”
他洋洋得意,而围拢在展示品周边的人们只是仔细地看了一下他的铭牌,他们的注意力就再次回到了那些闪烁着各类颜色的金属上去了。
根据化学中那著名的元素周期表,其实物质的确是由有限的成分以不同的比例构成,只是这种构成是由最基本的原子级甚至更小的的细小粒子构成,要改变它们极其困难但并非无法实现其改变——不过既然铭牌上写着萨特。莫尔斯,以及他的职业——一个来自于西大陆联邦的自由撰稿人,那么这些学者也就懒得和他认真……虽然曾经有个宇宙论学家和一个将他的理念理解为“一只乌龟顶着无数只乌龟”的老妇人耐心与尽量直白地解说了一个下午的先例,但前提是对方愿意倾听并去理解你的解释,不是吗?
这个人显然只是想要发泄,就像以前那些叫嚣板块移动学说和宇宙膨胀理论为伪科学的家伙一样,他们自以为是科学的捍卫者,却不知道应该到哪儿去寻找翔实的数据和有说服力的论证来作武器,不过是拿着早已褪色的空洞说辞和恶毒的咒骂,也许还要加上恼羞成怒的暴力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罢了——这与中世纪晚期的教士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驱逐与杀害圣殿骑士,否决真正的圣经“告知文卷”;捏造罪名将那些质疑他们理论的学者判定为异端或魔鬼然后监禁在不见天日的岩洞直至死去,要么就是交给世俗法庭执行火刑之类的做法别无二致。
“从狭义的方面来讲,炼金就是从其他物质中提取黄金。1。从超新星爆炸的时候由轻的元素聚变合成;2。 使用比金子重的元素,通过高速中子撞击,使其裂变也可以得到金的同位素,甚至直接得到金,只是这样的黄金将会有很高的放射性。”
一个温和而又平静地声音让展示区的学生与他们的导师,还有围观的学者们抬起头,前者还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亚历山大教授。”他们恭谨地向身着黑色长袍的亚历克斯微微弯下腰去——有着一定历史的大学往往都有着外人看起来相当稀奇古怪的陈规陋俗——圣南西亚大学的教授在节日以及正规场合要和法官,律师,毕业生一样身着古老的黑色长袍也是其中之一,这让很多来此任教的外籍教授很不习惯,长袍在很多时候会让他们在阶梯上狠狠摔一跤。
在此之前已经穿了近三百年长袍的不死者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从广义上来说,从毫无价值的东西里提炼出人们所需要的东西,譬如说,用多砧压机在压力为12~25GPa、温度为1800℃~2500℃的条件下;通过石墨直接转化的方法合成出纯聚晶金刚石聚合体。 或者是其他一些——通过各种方法改变旧有的内部结构而造就新的,符合人们需要的物质甚至是元素,都可以称之为炼金。”亚历克斯并没有说的太过清楚,除了面前这个软弱而迷茫的男性人类之外,在场的都是些充满了智慧与想象力的,不容小觑的人类。
“把科学定义为针对一个认识客体、按照一定的系统组成的知识的话,我们便不能说炼金术不是科学。由于炼金术研究的是自然,而且是通过实验,因此可以将其称为自然科学,甚至是最古老的自然科学。这个科学纲领曾经是进步而且卓有成效的,但因为某些缘故它退化了……现在是化学与物理占据了它原有的位置,这也许要责怪那些曾经的炼金术士们,他们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