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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早就伤心死了。现在可好了,我又得回了自己的丈夫,我的女儿又有父亲啦。”
“可不是,”堂。何塞严肃地说:“我一向认为正统的家庭是一定要维护的,你看巴尔登,他差点失去了多好的一个妻子还有家庭啊。”
他们说的话完全是真心实意地,也许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
外来者从亚利克斯的记忆里可以知道,当初巴尔登可是差点弄成精神分裂才终于摆脱了他在母亲的命令下所娶的女人,大了他八岁,整天唠叨,节约所有能节约的一切,毫无魅力,不爱洗澡,从不化妆,却发誓一定要和他生足一打孩子的前妻,还有和他前妻一样瘦小干瘪,未老先衰的女儿。
看那个女性人类欣喜若狂的样子,巴尔登一定可以好好地活上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目送着破镜重圆的夫妻离去,堂。何塞微笑着对亚利克斯说:“希望你没有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满意。假如你死了的话,毫无疑问,巴尔登也一定要沉到海里去的。但你要知道,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多么地高兴啊,所以我决定把这份喜悦与所有的人共享——你看这不是很好吗,一个完整的家庭,是社会稳定的基石。”
亚利克斯终于能够呼吸了。
“当然。”他坚定地说道:“堂。何塞,您正确无比。”他想要亲吻堂。何塞的戒指,却被后者抓住在面颊上吻了一下。
“不,我是你的父亲,亚历山大。萨利埃里。”家族的首领慈祥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亚利克斯,我的儿子。”
第八小节
作者的话:我发现我总是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着浓烈的兴趣——但显然并非人人如此,耸肩ing……
第八小节
“亚利克斯最近在做什么?”
“他似乎迷上了网络。”煦德说,把削好的苹果整个塞到维尔德格的嘴巴里:“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随便你愿意带他上哪儿去,但是现在——你给我好好的休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亚利克斯了?别戏弄他,爸爸会生气。”
维尔德克咬着苹果,不,他当然没想要戏弄亚利克斯,他只是有些奇怪,一个从来不愿意和他一起玩泥巴,抓狗脖子,撬窗户爬墙,也从来不会和他打架的兄弟,突然成为了一个挺合格的同伴,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的子弹会招呼上他的屁股,也不用担心别人的子弹招呼上自己的屁股。
当然,有机会的话,他也愿意带亚利克斯去夜总会玩玩,里面的姑娘可比他那些沙龙里的冷美人热情的多了。
***
现在是2056年9月1日凌晨3时。
亚利克斯的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不过巫妖敏锐地感知无需他使用双眼也能够感受到属于黑暗的宁静与沉重,萨利埃里家族的第三个儿子靠着床沿坐在地上,面前巨大而精致的圆形羊毛地毯上焦黑一片,大概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看出被毁坏的地毯上曾经有过的奇妙花纹以及穿插其间的古怪字母,在那些灰烬的上面,触手可及之处摆放着几块质地很不错的宝石,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镶嵌在黄金的戒指或者袖扣上,距离大约一米的地方则摆放着几个木质装饰品。
“燃烧之手。”他轻声说道。
装饰品之一的抽象雕塑迅速的燃烧起来。如果有着那类用来捕捉闪电轨迹或者水球破裂的高速摄像机,大概可以让人类的视线看到那一团小小的圆锥形火焰是如何凭空产生,按照创造者的意愿快速而准确地捕捉到自己的目标,并且将之燃烧殆尽的。
亚利克斯收回施法的右手,右手的中指上带着一枚红宝石戒指,一秒钟之前它还是鲜红晶莹的如同在低温下凝结成固体的鸽血,一秒钟之后它暗淡的犹如伪劣的塑胶仿制品,而报酬不过是一次简之又简的燃烧之手。在这个低魔位面,它甚至无法比过一枚枪榴弹。
人类身躯中的巫妖轻轻地按住灵魂的胸膛,好像那里还有一颗激烈跳动着的心脏……无论在费伦还是地球,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无论是邪恶还是善良……他存在的唯一理由,永远只是能,也只是这个——
魔法。
——但同样不可否认的,虽然可以和位面无关,和生死无关,和善恶无关,却绝对和贫富有关,在费伦的时候就不必说了,就算是与生者打交道通常都是使用“死亡一指”,“解离术”,“唤起死灵”之类的法术名词性语言的巫妖,也知道自己的半巫妖导师非常非常非常……的富有,富有到巨龙或者半个国家的军队前来联手打劫的地步;而在这里,亚利克斯黯然神伤地拨弄了一下面前的宝石,这个位面的男性即便喜欢宝石也不能像女性那样疯狂搜集,他现在拥有的,勉强可以抽取魔力施法的宝石寥寥无几,幸好亚历山大。萨利埃里就算不去动用自己份额内萨利埃里家族的资金,父母留下的遗产也可以让他成打的购买宝石——一个古怪的宝石收藏者,这也是生性孤僻的巫妖愿意接受这个麻烦身份的原因之一——他想象了一下贫穷的自己在几十年里或许只能每隔一两年放个滑油术或者催眠术来找找乐子——就算有着在巫妖灵魂的影响下,日渐坚韧的身体与敏锐地感知,还有一两次在这个位面似乎很难遇到对抗性力量的小法术,任何一个人类可以活得颇为滋润,但作为巫妖,他倒宁愿费伦位面的半巫妖导师一时糊涂,把整座亡灵塔扔进混沌海或者解离掉,这样他藏在塔里的命匣也能跟着一起玩完,省得可怜的灵魂在这儿干熬。
而且,在网络上,——这真是这个位面的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最伟大最无法言喻的成就之一,巫妖经常要用自己通过了死亡检定的可怕意志来把自己从那些浩瀚无垠的知识之海中拖出来——他发现,或许更为难得与昂贵的宝石有着更大,更强,更为丰富的魔力,譬如那颗举世闻名的“希望”蓝钻,在在亚利克斯的记忆中看到有关于它的简略介绍时还只是有所怀疑,而在网络上搜索到的详细内容让就算是天堂山在他面前倒下也未必会为之动容的巫妖也不禁为之颤抖——没人发现吗?三百年里,一打以上的人类性命或许不算什么,可那些人类并不是因为它含有毒素,或者腐蚀性而致病死去的,他们都是因为“厄运”,他们的命运遭到了篡改!这是属于神祗,或者近神的半巫妖才能够拥有的力量……如果不是两百年的生命积累了足够的理智,巫妖大概会不顾一切地向那颗完美的负能量结晶体飞奔而去吧——假如没有关于旧约公教的记忆,也许他真会这样做的。
一个非常严谨,神秘,规范,力量未明,但对于人类信仰的掌控范围与深度可以让所有的费伦神祗羞愧的宗教组织,巫妖相信,虽然这里是低魔位面,但除非是自己的半巫妖导师成功地成为了这里的主神,或者杀光三分之二的人类,不然的话也会被这个旧约公教的教徒烦到自我毁灭。他一点儿也不想引起那些黑袍子的主意,虽然他们的着装让巫妖很有好感——所以一向怪僻的亚利克斯突然变成宝石收藏者也就算了,在这个危险重重的时刻,还要一路狂奔到遥远的西大陆博物馆去抢夺一颗大概六岁儿童都知道的著名宝石,用急性精神错乱都很难解释,何况一路上还得小心不要被机枪扫成马蜂窝或者被直升飞机的导弹命中,否则的话,旧约公教无所不在的“眼睛”一定会对一个少了一半身体还能行动如常的“人类”充满了兴趣,就算是受伤也是很容易暴露出他的异常,上次那管血液亚利克斯从医院偷换了回来,但那是萨利埃里家族的私人医院,其他的医院可不会容许他进出如若无人之境。
何况这里的国家力量也不容小看,它们的制度完备,详细,精确,所谓的引渡条例更是让一只被通缉的麻雀都难以找到落脚的树枝——可以肯定,巫妖的身份一旦暴露,面对的就是永无休止的追捕与杀戮,这个位面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是他的敌人,而他的法术却局限在宝石的数量上。
除非那颗宝石可以让他一下子成为半巫妖,近神的半巫妖,足以摆脱这个位面规则束缚的半巫妖……他想回到费伦。
亚利克斯——迷路的可怜巫妖摆弄着自己仅有的几颗宝石,耐心,拿出你的耐心来,他告诫自己,你有的是时间,而且也有机会,你可以完全不令人怀疑地搜集到所有你需要的——一颗希望蓝钻当然不够,但加上那几颗不是镶嵌在国王的权杖上,就是教皇的皇冠上,要么就是属于某名流收藏品之列的著名宝石……
电话响了。
“亚历山大先生,”对方富有磁性的声音立刻让亚利克斯在自己的记忆栏内提出了那个看似彬彬有礼那眼睛却恨不得把你来个最小到分子的活体解剖研究的金发碧眼不死生物:“我是耶尔。鲁美利卡瓦斯……”
耶尔的电话是为了一笔投资,堂。何塞认为亚利克斯暂时还不必接触到真正的黑暗面,那么萨利埃里家族正在扩展的正当生意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煦德在西大陆曾经最负盛名但现在很有点走背运的导演身上下了一笔赌注,而亚利克斯要做的就是在部分行动部门人员的陪同下,将这笔赌注作为投资带给那个可怜虫,然后作为监督审查所有的计划、场景、资金流向和设备,选几个真正的好演员,让他们有点责任心,好让导演顺顺利利地拍完所有的镜头,然后冲洗底片、印制样片、剪辑样片、画面套底、印制校正拷贝、印制标准拷贝,干掉所有有盗版企图的家伙,把拷贝卖给西大陆最具影响力的几个院线,等上座率和影评家的口水都足够多了,摆平至少一半的评委,好让那个导演去捧个小金人回来。
这是萨利埃里家族的新事业,作为投资与监督者,亚利克斯每天可以有大把的时间丢在高雅或者低俗的宴会里,几乎没有任何危险,除非被那些过于甜蜜的阿谀奉承或各种类型应有尽有的美人儿弄昏了头。也不需要懂得什么专业知识,煦德认为自己的这个弟弟审美观还算正常,他能看得过去就表示东西还可以;至于资金的用途是否正确,随行的两个会计会负责审核——他们是财务监督的心腹,不会干出什么丢脸的傻事儿。
这是个好工作,耶尔说。
或许……。亚利克斯慢吞吞地翻阅着网页,“女神的心脏”一颗据说可以让佩戴的人青春永驻的极品红宝石,重110。51克拉,现在为十三年前世界公认的性感女神——女演员巴巴拉。沃德所拥有。
巴巴拉。沃德现居住在贝弗里山木荷兰大道,一个明星聚居的地方,也是亚利克斯最新的工作地点。
第一小节
“你乃是从天上降临,
熄灭一切烦恼伤悲,
谁有双重的不幸,
你也给他双重的安慰,
唉,我已经倦于浮生!
管什么欢乐和苦痛?
甘美的安宁,
来,进驻我的胸中!
——歌德”
亚利克斯合上诗集,注视着距离他大约三米开外的女性。
***
“巴巴拉?”贝弗里山的萨利埃里家族负责人对亚利克斯的要求并不是惊讶:“是的,很多人都想要见她,十三年前西大陆十六岁到六十岁的男人都会在梦中和她春宵一度,”他耸肩:“可是现在……哦,我只是提醒你,梦想破灭的时候不要太失望,人类可没办法和影片的胶带那样青春永驻。”
亚利克斯当然没有失望,在接近巴巴拉的宅邸时,他就感觉到了那种生命的力量,它们翻滚着,涌动着,召唤着他就像火焰召唤飞蛾。
他立刻见到了巴巴拉,不管怎么说,萨利埃里的姓氏有着相当的震慑力。在一座几乎可以容纳一百个人跳华尔兹的大厅里,黑色的家具与白色的玫瑰层层叠叠地挤压在一起,巴巴拉穿着非常典雅而保守的褐色复古长裙出现在这个据说是慕名而来的少年面前,她很瘦,著名的大波浪黄金卷发全部被黑色的网罩罩在一起拢在脑后,带着连帽的面纱,亚利克斯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小巧而圆润,脖子的部分被长裙的高领全部遮盖住,当她伸出手来邀请客人坐下的时候,长长的蕾丝袖口遮住了一大半的手指。
即便如此,她移动的姿态依然让亚利克斯的陪同人员屏住了呼吸。
“希望您不要见怪。”巴巴拉说,她的声音低沉而绵软,但每个发音都清晰可辨,哦,在这方面这个人类女性倒很适合做一个法师,亚利克斯想——巴巴拉所指的是一个竖立在他们之间全透明的防弹玻璃屏障,:“我曾经被一个狂热的崇拜者劫持过,圣母哪,真是太可怕了,从此我就害怕和人类接触。”她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样我会好些,可以吗?”
亚利克斯注意到巴巴拉的发音几乎始终不曾改变过快慢高低,只有在结尾的时候会有一种带着小勾子的上升或者下降。
之后的对话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