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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草木皆兵,再不愿相信其他的说辞。沉重的打出了“别了”二字后,虽然手重千钧,我还是迅速点击了“退出江湖”。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三刻。离停电熄灯还有不止15分钟了。宿舍里,走廊上。水房和厕所人声噪杂,水汽氤氲。一股特殊的刺鼻气味裹卷。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忽地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我仿佛有种从别的世界刚刚归来的感觉。的确的,电脑,网络对我而言,正是另一个世界。
好吧。现在可以确定。一个是幻想出来的世界,一个是真实的世界。以前的自己,选择相信的。触目所及的,其实都是幻想中的世界,而现在,真实的世界的真实之门向我敞开了,我需要迈开步子,去探寻真实世界的所有秘密。
幻想中的世界,包括我是这世界的中心,这世界的一切都围着我转动,非我不可。
那个世界,包括许多女孩子脉脉的目光,良苦用心的行为。
那个世界,我是一个牛人,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个宇宙的主宰,一个不可战胜的人,一个不死的人,一个圣人。
那个世界,所有东西都围绕我转动,都没有我不行,都是为了我。
那个世界,我很特别,很快乐,很放心,很虚假而真实的活着。
虚假,是因为什么都不上心,不是真的,我是过客看客,包括我自己的表演在内,都是虚假伪善乡愿的代称。
真实,是切身体验着,看着,听着,领悟着,没放过什么,没遗留什么。
我不想再虚伪了,不想再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了,我要真实,至诚。
哪怕幼稚,愚蠢,拙劣,浅薄,但我要真实。
好吧,无所不在的深刻的真实。向我砸过来吧。
我感觉着崩溃。
我彻底失望。
躺在床上,认识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痛不欲生,心情悲凉,以致沉沉的入睡。
许是因为心境悲凉因而睡的比较沉,第二日我醒的特早。虽然明知是个无事的周末,本可以一如既往的睡睡懒觉到中午才起身,然而今天我偏偏不愿再晚起。
许久以来,我已习惯于没有早晨的岁月。因为清早一醒来就已经是中午了。因此我的生命就只剩下黄昏。
想到这里,这不免让人觉得悲哀。也许d,朵朵所言极是,我的人生只局限在我所愿意选择的虚幻的状态里,对另外一些自己所讨厌的选择性无视,并当做不存在。而这被忽视的世界也未必就真的只是丑陋拙劣的悲惨世界,未必就没有美丽存在。
正如黄昏虽美,早晨未必就一定丑。
天刚蒙蒙亮,四周还很安静,除了远远的东门外噪乱的车声,新开湖静悄悄的水波不兴,宛如还没醒。
很少的几个人影,围着湖畔运动:散步、慢跑、体操等等。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湖水大声的叫喊:“啊!~”
不知怎的,我觉得腻味,枯燥、贫乏的生活,无过如此,连对着天地之间的呐喊,都如此的做作和小家子气,无聊。
于是自由,放任,随波逐流,却也没发现出过多的趣味。朽也木似的人生,依然兴味索然。
随着天已大亮,城市的晨雾里灰黄的太阳缓缓升起,校园内活动的人影逐渐多了起来。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也未见得就怎么样?”我一如既往的失望着,闲目所及,远远地一宿旁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看不清眉目,我也依然认出,正是我那冰雪聪明的小妾和她千娇百媚的老师——一个拒绝了做我小妾的外国女人。
娇妻美妾卷 第075章 暗黑再现
驻足新开湖畔,对着远远走来的两个丽人倩影凝视了半晌,心里由最初的激动演变回更早以来凝聚着的悲凉:“伊人再美却与我无关,任我闲高兴个什么劲!”因而别过目光,对着朝阳下金光粼粼的水面呆成了一尊石雕。
心里却不免惦记着二位的形象,侧目视之:雪妃仍是平凡的一身蓝:秀发別在脑后,蓝色修身牛仔衣裤,虽将身材凸凹尽显,却也是我眼里的平凡装束。——虽然在更为平凡的校园内并不常见。这多少只能归罪于我挑剔的目光:在我眼里,哪怕是极为普通的也就是平凡无奇的而令我所讨厌。
柳若眉跟昨日换了个形象:金发不再是那么自由的飘拂着,两鬓被收到脑后,银黑色发卡别住;内里仍是粉色衬衫,咖啡色西装西裤,外穿一件白色风衣,风衣下衣摆宽大如百褶裙,随着步伐的移动在晨风中风姿绰约着。这在西方大都市里的工作场所应是相当平凡的职业装束,然而在我看来因为在校园内极其罕见而显得格外耀眼的鹤立鸡群——当然,主要的还是“人靠衣装”反过来说“衣装靠人”,这身衣服若不是穿在美艳不可方物的她身上,恐怕也难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正是从此刻起,我竟然开始对以前讨厌透顶的的西式着装不仅生出几分好感来,而且愈来愈喜欢了。——那种女式特有的束身的处处彰显着性感线条的元素,也渐渐生发出引人的魅力来,这多半都要归功于若眉。
令我尴尬的是,虽然她并没穿特别高跟的鞋子,但她给同在一个水平面的我的在感觉都比我高出许多。这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作用。实际上她的个头也不过一米七零而已。
装了一番塑像后,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自己的表情和姿态的我,任由二位美人儿走过我身后的小路,缓缓过去。
我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跟她们率先打招呼。
饱受刺激的昨晚,我“被真实的世界”所唤醒。深感不爽和挫折。极度的怀疑先前的诸多人生快意都只是自己一己幻觉,因而郁郁一夜,今日起个大早,就是为了见证这真是的世界的有何特别。
今早我是来见识真实的世界的,我要看看这两个代表着真实世界的女子会如何待我。如果她们对我视而不见,就可知以前的我都是幻想的自作多情。
随着二人缓缓的过去。我不由得惊异得想:“也许我真的是一个虚假的存在吧,一切都只是幻觉。不是这世界是我的幻觉。就是我对这世界来说只是一个幻影。”
然而出乎我预料又如我所愿的,随着脚步的暂停,二人咕咕噜噜的法语交谈也嘎然而止了。
“柳~永~,站~在~那里~做~什么,跟~我们~走~吧!”背后响起了若眉那腔调奇怪但悦耳动听的中国话。
“干吗又叫我。”我只得转身,迈步走去。随之苦笑道:“当我不存在不就完了。我仿佛感觉自己就跟不存在一样。”
雪妃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当自己不存在,别人怎么当你存在呢。”
“他~要~是不~存在,你~就~自由了。”若眉调皮的笑道。又担心自己表达有误,迅速的反问:“我说的~可~对吧?”
“她本来就是自由的?”我率先替雪妃回答了。
“你~不是~她的~主人吗?她怎么~是~自由的?”若眉奇怪的问。
我脱口而出:“她自己最清楚。不自由的是我才对。”
我顿时少觉恍然:“原来雪妃是这么跟她老师讲解“小妾”这个称谓的含义的。这也难怪若眉那么排斥我了。”这不免又令我觉得上有一线希望在,假使我有了机会跟若眉解释了那番“妻不如妾”的理论,说不定我跟她之间还有机会呢。
“在我的字典里小妾正是自由的代称啊。”我不无夸张的解释,苦口婆心的,唯恐若眉听不懂:“昨天我为什么说诗不如词呢?就是因为诗不如词自由奔放,条条块块格律句式的约束,使作者不能自由发挥,读者也不能尽兴品味。相同的道理,古语还说妻不如妾,意思就是作为妻子总是要严肃正经的的道德典范,也就失去了作为一个真人的自然乐趣,不仅使妻子不自在,也使丈夫跟着不自在。而小妾就不同了……”
我将这番经典论断口若悬河娓娓道来,到头来只赚的雪妃阵阵讪笑和若眉的若干不懂,倒是自己在那里兀自陶醉于自己过人的口才和渊博的学识。
说话间,二人继续起步向图书馆走去,而我不敢向前并排而行怕亵渎了美人风韵,一方面也是为了跟在后面好欣赏她们美丽的背影。当然主要是从没见过的若眉的背影,虽然西方人身格显得宽些,但因为那风衣把腰束的纤细,而宽大的裙摆更显得身材的曲线分明。目光随着她翻飞舞动的裙摆注目许久,不知怎的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宛如陶渊明《闲情赋》里才有的痴念:“这简直太美妙了!我甘愿变作她这美丽的衣裙以便永远跟随着她。”
心有所思,口内便吟诵起来:“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因为本人向来以隐士自居,所以当初对陶渊明的文字分外留心记颂,虽然也是好读书不求甚解,但现在触景生情,却偏偏字字句句如处自自己肺腑,所以一点都不觉得为难。虽然也怕说错,至少不会比说英语时难堪多少。即便是在中文系才女面前,也不怕班门弄斧了,因为言由心生,不可不发。
本来多话的雪、柳二人。因为我的开口而齐齐沉默了片刻。终于雪妃忍受不住我的饶舌,冷笑道:“你叽叽咕咕念什么经文呢?”
“好像是在吟诗呢。”若眉接着说。
我不加矫饰,言及心声:“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还不如说是鹦鹉学舌,专会卖弄。”雪妃丝毫不相让。
“听说你自己也会写诗填词,我还以为你是在原创。”若眉喟叹着。
我只得假装谦虚的实话实说:“哪里哪里!我那只是玩玩儿罢了。哪敢当真什么写诗填词呢。”
“妄自菲薄。”雪妃只说了一个成语。弄得我百感交集。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损你赞你都是她,让你不知道哪个为真哪个是假。
“对了,你们大周末的这么早去图书馆,是专门去借词书的吗?”忆及昨日的话题。我自然而然的问。
“对的。”若眉答道:“能碰到你真好,帮忙一下。”
“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要说帮。她才是专业人士。”我指了指雪妃:“你应该拜他为师。”
“听她说你很厉害,就要不要谦虚了。”若眉莞尔。
“她这不是谦虚,是典型的妄自菲薄!”雪妃纠正道。
“我倒觉得是我们俩自卖自夸互相吹捧好糊弄你这老师呢。”我对雪妃坏坏的笑道。
“糊弄?什么意思?”
“就是忽悠。”雪妃解释着。
闲聊间,已经进了图书馆,登上三楼借阅室,来到牌子上标有“古典文学”的一列书架下。
细细搜寻了一番。果然没有我所钟情的《婉约词》一书,——对于水平尚未入门的人来说更为符合阅读的普及性教材,失望之下。只能选了雪妃所推荐的《唐宋词鉴赏》,厚厚的一大本,不知怎么看得下。
然而若眉并不介意书厚,而是兴奋的翻看着。
借了书,二人当即就走出了图书馆,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借阅室虽然同时也是一个读书的地方,因此不便多加停留说话。
“你们大清早来一趟图书馆,就是为了借这本书啊?”忧虑这之后的去想,我更想能多跟若眉在一块久些,因而有此问,打听一下她们此后的行动计划。
“老师上午还有课,所以早点过来。”心有灵犀,雪妃很快答道:“你呢?怎么会起这么早?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一言难尽。”我把昨晚自己的那些心理问题一股脑儿吐露了。
“你想这么多?!”雪妃苦笑。
“没关系。能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认真的听我说完,虽多有不懂,但若眉还是肯定了我的坦率。
“对啊,老师对心理学也有研究,什么时候跟她多聊聊,你就没问题了。”雪妃一本正经的推荐。
这令我略感吃惊,难道自己的问题真的达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考虑到耳闻的关于校内所谓的心理学老师门可罗雀的诊所情形,不寒而栗。
“心理咨询师啊?要收费的吗?要不今天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