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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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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日子,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正眨着的眼睛,也变成了莫莉莎的样子:那样美,那样多情……

    就连走路的样子,那蹒跚的身姿,仿佛也跟她一样了。

    背对着夕阳,看着土路上拉长的自己的影子,品味着失落的孤独的挫败感,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子。

    眼见自己的村子就在眼前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沉浸在失魂落魄之中,没有注意迎面而过的人们。

    突然,听到有人喊叫我的名字,回头去看,是姐姐。那是擦肩而过的两辆自行车,她此时正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骑车的男人都是邻居的叔叔们,其中一个载着姐姐,另一个后座则空着。

    “这么晚,你们干吗去?”我惊异地问。

    “去找咱娘去!”姐姐带着哭腔说。

    “啊?”

    “别说了,快上车吧,路上说,晚了就赶不上了。”一个叔叔说着,骑着车走了。

    我和姐姐连忙分别上了后座。

    “你妈跟你爸生气了,离家出走了。”一个叔叔回答了我的疑问。

    “上哪去了?”

    “有人看见她拿着一个袋子,上西走了。”

    “为啥生气啊?”

    “咱爸脾气太坏了。他两个本来就经常吵架,有时候还打起来。咱娘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你爸脾气是有点暴……”叔叔们边安慰着我们俩,边数落着父亲的不是。

    自行车在暗色里急速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长春街上。

    我心里七上八下,非常害怕,如果母亲真的从此离开了家,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父亲的暴脾气我早也已经忍无可忍,如今又是考学的关头,如果母亲走了,别说是上学,就是能否生存下去,都成了问题。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路灯的街上,被两旁门面里的灯光依稀照亮。街上人影匆匆,有不少都是长春中学的学生,都在低头赶路。

    沿路问讯着,我们在街头十字路口转了弯,向北找去。

    很快,长春街远远的留在了身后,两旁换成了树木、壕沟和田地,好在有月亮,还不是那么昏暗。

    约摸走了二三里地,眼尖的姐姐突然指着路东喊了起来:“那里好像有一个人!”

    月色下,只见壕沿边蹲着一个白色身影,看上去确实很像母亲。

    叔叔们停了车,我们俩赶忙跑过去,嘴里喊着:“可是俺娘?娘!娘!!”

    母亲没有回应。只是抽泣着。

    我们听出正是母亲,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了。

    姐姐上去拉住母亲的手臂带着哭腔说:“你跟俺爸生气,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们几个了吗?”

    母亲哭泣道:“我受够了,我实在受不下去了。……我都把你们拉扯大了。你们得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到底是因为啥啊?”我问。

    “为啥?还不是因为犁地,我在前面带牛,他在后面掌犁子。话不好好的说,就赶牛骂牛,骂牛也算了,他还骂人。我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就不叫他骂。就因为这……”

    听了这些话,我的心也几乎要气炸,回忆着,父亲借着骂畜牲的名头骂人,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上过高中。文化水平高,骂起人来也是一套套的,而且发起脾气来脸色紫胀,非常吓人。我们三个孩子从小受这种辱骂和恐吓惯了,个个养成了谨小慎微大气不敢出的性格,腼腆而怕人,不敢交际,这便是其中根源。母亲性格本就要强。自然吃不消,每每父亲辱骂到她,必然还嘴顶撞。骂得急了,自然拳脚相向。以前是因为我们三个年龄尚小,不得不忍耐下来,现在却真的忍不下去了。

    “又打你了?”我充满怒气地问。

    “打倒没打起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不把人当人看。人又不是小猫小狗,是给他骂着玩的吗?”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却有很多句句在理的话。令我记忆犹新,这便是其中一句。

    “两口子过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不是磕磕绊绊的。”跟随而来的叔叔劝解道:“你一生气就这么走了,你这个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还是快点回去吧!”

    “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回家吧!”姐姐也借机央求道。

    “我不回去!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回去了。我真是受够了!”母亲却根本听不进劝去。

    “是不能就这么回去!”我气恼着说。“娘,你别回去了,我也不回去了,咱们一起走吧。我也挨骂挨够了……”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不劝着你妈回去,还叫她走?”一个叔叔听了我这话,当时批评起我来,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叔叔拉住了,不再吭了。

    “就是,你别胡说了。”我正要分辨,姐姐也连忙拦我的话头。

    “我是说真的。我也不想回那个家了。一点亲情都没有。天天都是没完没了的辱骂。我早就想逃走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母亲却说:“别乱说。你还得上学呢,你成绩那么好,不考学太亏了。我一个人出去就是要饭也饿不死,你跟着我还咋上学呢?”

    叔叔们这才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劝母亲回心转意,他们顺着母亲的话茬接着说我马上就要中考了,赶紧回家吧,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如此劝说了半晌,母亲这才动了心,语气缓和了:“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出来散散心。都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吧。”

    五个人,两辆自行车,骑车已经载不完了,只好都步行。经过灯火通明的长春街头时,正看见长春中学的几个教师以及副校长等人向北走来。他们认出了我,问我干嘛去了。

    我只能语言模糊地敷衍着:“有点事儿……”

    “马上就中考了,一定要把中考当成第一要务!别让别的事儿耽误了升学大计!”副校长拉住我的手,殷切而诚恳地说,“你是咱们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希望之一,可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别了老师们,下了长春街向家走,半路遇到了正骑车赶来的父亲。这时,不管别人怎么批评,他都以沉默相对。

    父亲就是这样,当正处在气头上时,他的脾气一发起来就不受控制,无论多么恶劣的话都能骂得出来,而一旦气消了,又会暗地里自责自怨,自卑不堪。从文革中走来的他,目睹了过多的不公,吃了太多的苦,生活压力过大等等,又加上以前在社会上所受的各种伤害,都会在性格中留下伤痕,而平时的乖张行径,便是这伤痕的反应。按书本上的描述,他这应该是典型的躁郁症,既脾气暴躁,又忧郁悲观。

    母亲不识字,唱歌只会“东方红,太阳升……”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干起活来不要命,曾经是多次在公社里干河工时获得劳动模范的称号。书本上说劳动光荣,偷懒可耻,我这光荣的母亲也就因为年轻时过于劳累,年纪大时得了膝关节骨质增生的毛病,如果不喝止疼药,便疼得无法走路。狗日的当年政府并不会因此对她有任何补偿。

    母亲最常说的话题是六零年饿死人。当年已八岁的她饿得双腿浮肿,赶着一头瘦得皮包骨头的小猪在红薯地里瞎拱,每每看到小猪翘起屁股嘴巴前蹄一起上便知道是拱到了烂红薯,便赶紧把猪赶跑,把红薯扒出来。如此忙活一天,再加上沿途摘来的野菜和草根,回家就做成了一顿饭。虽然不足以填饱肚子,但勉强能维持生命。饶是如此,她那个已经六岁的妹妹也还是没有挺过那段悲惨岁月。(未完待续)
桃花缘尽卷 第004章
    六零年饿死人的事儿比比皆是,也是老年人的记忆中最悲惨的岁月,其严重性甚至超过了蒋介石炸黄河导致的发黄水。我们这里是黄泛区,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能记得那时黄河水是如何遮天蔽日地淹过来,以及随后的饥荒。

    但六零年的饥荒才是最严重的,很多家在那个时代被灭门绝户,甚至村子整个儿死绝的都有。但我们村却幸免于难,因为村里唯一的那位党员,跟上边派下来的搜检督导队以党性保证说,刘楼已经搜过了,不需要再翻二遍。于是在周围其他村都被翻个底朝天、所有粮食都被搜走的情况下,刘楼则保存了相对丰足的口粮,而没有饿死什么人。也就是在那一年,村里打了好多年光棍的几个大龄男人,都有了老婆。因为远远的外乡女人,为免去在家活活饿死的命运,听说刘楼有吃的,就摸索着找来,为了一口原本只是给牲口吃的红薯叶野菜汤,而宁愿留下来,打都打不走。

    “想起六零年,两眼泪涟涟……”这是母亲常唱的顺口溜,混在“东方红太阳升”等红歌之中,尤其显得讽刺。那个理想主义至上的伟大领袖,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伟大理想,却造就了罕见的人间炼狱,充分说明大而无当的理想有多大的危害。

    父亲高中毕业那年,文革尚未结束,高考没有恢复,这使成绩一直拔尖的他毫无用武之地,下了学,为了娶亲,只好随乡邻去淮北拉包子。所谓拉包子。就是拉着一辆架子车,从远在几百里外的淮北,历经数个昼夜,拉回来一些煤、盐之类的日用品换钱,当时既无平坦的公路。又无额外的助力,只能凭一身蛮力,和难以果腹的家常伙食,其中苦难,可想而知。

    父亲有两个哥哥,都已成家。且把家产分光了。父亲因为上学,婚事拖延下来,为了成家立业,必须靠自己奋斗。这也可以说是我们这个家族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上一辈中,爷爷是家中独苗。且是遗腹子,其成长经历可以说是艰苦异常。爷爷不识字,但懂得很多道理,因为听戏和唱书,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事的学问和典故,并且自己也学会了讲古记(古记,土话,即古代的故事)。小时候。常常一个下午听爷爷讲古记,其中故事,不光包括“青蛇白蛇爱许仙”、“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爱情故事。还有许多秀才赶考、金榜题名、为官作宰、衣锦还乡的事儿。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好心的读书人在赶考的途中,过河时搭救了船上的一窝蚂蚁。后来考试时,一个关键的字少写了一点。考官阅卷时,那缺失的一点上密密地顽固地趴着几只蚂蚁,考官看得眼花。没有看出错处,给了高分。使其高中。

    爷爷善于讲古记,却很少提自己的事儿。唯一的一次。是在一个大学纷飞的年关,穿着一身厚厚的黑棉袄棉裤,扎着白腰带——那时候的农村老农典型的装扮——的爷爷来到我们家,给我、弟弟以及表弟们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他13岁时,正值日本投降,百废待兴,为了养家,便出去打工挣钱。讲他当时所受的欺侮和磨难,说到辛酸处,忍不住涕泪横流,痛哭不止。当时的我不过七八岁光景,也被感染的热泪盈眶。爷爷所说的他自己的事我大都已经不记得,只隐约记得他当时的几句感叹:无论有多苦有多累,都不要放弃,一定要自强,好好活下去。

    这也是爷爷所懂得大道理中最重要的一条:活着,把生命留下,只要人活着,只要有人,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因为这,他倾尽家产给长子取了媳妇,像古代皇室和豪门大族那样,实行长子继承制,把绝大部分财产都分给了长子(虽然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家产)。

    次子结婚时,他又把刚挣的钱都填了进去。爷爷做得一手好木匠活,奶奶是村里最好的接生婆,这都能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一笔额外的收益。

    父亲排行老三,且学习成绩优异,先前因为上学,就没有考虑成婚的事儿,爷爷也没给他留什么财产。再说,上学虽然不需要花什么钱,但得从家里带粮食吃的,而没有任何产出,其他兄弟姐妹嘴上不说,心里也有意见。

    所以高中毕业后,眼见前途无望,认识到回家成婚生子是第一要务的父亲,便回了老家自力更生,拼命要强,拉了几年包子,赚了钱盖了三间泥墙草顶的房子,娶来了母亲,生了三个孩子,也就是我们这一家子。结婚时,母亲已经是二十六七岁的大龄剩女,因为嫌当时说好的对象脾气坏而退了亲,谁知嫁给了同样坏脾气的父亲。

    那时候,公社大锅饭食堂破产,分了单干,每家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劳动力生存。五口人近十亩地,几乎没什么机械,每次耕地,需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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