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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今天帮我圆了一个梦,这个梦我已经做了三十年。”
“希望你这个梦已经醒了。”
黄晓竹接过花,笑着开了一个玩笑。陈启文点点头,棉花糖的梦确实已经醒了,却是值得记忆的。就连这样一个寻梦的下午,也将伴随着棉花糖的记忆,永远留在他的心里。
还有陪他来寻梦的人。陈启文看着黄晓竹,她搂着花,缓慢的朝前走着,眼睛里流露着笑意。 两个人的舞蹈
最近一段时间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晚上气温也很高,黄晓竹下楼的时候,仍然穿着看节目时穿的蓝裙子,裹着披肩走下来。黎杨看着她,直到她坐进车里,他的眼神仍然流连忘返地落在黄晓竹的身上。
“听母亲说你很喜欢今天晚上的演出。”
黄晓竹微笑着点点头,眼睛看着前方,依然没有说话。
“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
黄晓竹抬手看了看手表,点点头。她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见到他,留恋他的气息,虽然不说话,心里也是欢喜的。
“你不能喝茶,又不能喝咖啡……”
黄晓竹其实并不想去那些所谓时髦的咖啡馆,坐在里面,就象借一个场地,演一出戏似的,周围人声喧哗,其实也说不了话,反倒非要强迫自己说一些话出来。
“我们去江滩公园吧。”
她询问地看着黎杨,黎杨点点头,很快又问了一句。
“车子开不过去,你穿着高跟鞋,好不好走路?”
黄晓竹点点头。
“我最喜欢走路,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马华要减肥,每天拉着我去跑步,我受不了,就沿着草场一圈一圈的走。其实走路比跑步好,不会让小腿长粗。”
黎杨笑了起来。
“怪不得我们公司的小男孩经常开马华的玩笑,说她的腿和大象一样粗,原来是跑步跑出来的。”
黄晓竹笑出了声,黎杨见她笑了,心里轻松下来,黄晓竹看着他的侧面,发现黎杨的耳垂很厚实。
她忍不住伸手摸摸黎杨的耳垂。
“我妈妈说耳朵厚实的男人心地善良。”
“有道理。”
黎杨笑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其他优点,心地倒真是很善良。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害过别人。即使生意上的事情有时候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
“其实这样挺好,如果每天都在算计别人,会过得很累。”
黄晓竹想到朱燕芬,她是一个喜欢算计的人,黄晓竹知道她其实并不快乐。很多时候,快乐是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单纯的心境,才会有单纯的快乐。
黎杨停好车,身体护着黄晓竹,穿越车流拥挤的沿江大道,走上一道斜坡,穿越一片竹林,就看见了宽阔的江面,对面闪烁的灯火。
夜色已深,公园里人烟稀少,只有几对情侣,躲在树丛边的长椅上,卿卿我我的说话。黄晓竹沿着地砖的花纹,慢慢抬动着步子,江风吹来,有些凉意,她忍不住紧紧裹住披肩。
一艘轮船从远处驶了过来,船舷上闪灼着彩色的灯,落在江水里,泛着彩色的颜色,跟着轮船缓缓前行,过了一会儿,黄晓竹回过头,轮船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五彩的灯火,模糊的朝前移动。
黎杨只是看着黄晓竹。江边的景致在他眼里变得那么遥远,微不足道,黄晓竹却是不一样的,她的一切在眼里无限扩大,是他切近而又遥远的希望。
远处传来音乐声,他们追随着音乐慢慢走了过去。树林里掩映着一个露天舞场,空无一人,仍然循环播放着熟悉的舞曲。黄晓竹走到舞池中央,回头看着黎杨。
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照亮了舞池,也照亮了黄晓竹。她的身子跟随着音乐慢慢舞动起来,安静的时候,她的笑是浅淡的,象阳台上静静盛开的茉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跳舞的时候,她成了一朵鲜活的牡丹,热烈的绽放着生命力动人的色彩。
动与静之间,交替变换着迷人的美丽。然而却都是真实的她。
黎杨忍不住朝她走过去。黄晓竹转过身,脸上都是汗,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他伸出手,托住黄晓竹的脸,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身子便挨了过来,紧紧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江边上冰凉的晚风,远处传来的汽笛声,身边的舞曲声似乎都离去了,世界静谧下来,唯一奏响的是彼此的心跳声。
黎杨贴着她的头,光滑的发丝在他脸上飘来飘去,他把她抱得紧紧地,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黄晓竹和他的距离是如此近,这种近让他有种不真实地感觉,他张嘴想叫她的名字,黄晓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什么都别说。”
黎杨突然想到很久前看过的一部墨西哥电影,男女主人公相爱却不能相守,在一次跳舞中相遇了,男人搂着女人,想对她说些什么,女人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说了一句。
“别说,什么都别说。”
男人明白女人的心情,沉默着,只是温柔地搂着她,翩翩起舞。
黎杨不知道黄晓竹是否看过那部电影,他觉得这个时候才明白男主人公当时内心深处的柔情。黎杨紧紧搂着她,跟随着旋律,轻轻舞动着。黄晓竹的头搁在黎杨的肩膀上,跟随着他的步子。
远处的武汉关传来阵阵钟声,音乐逐渐消失了,他们仍然相拥着舞动。
“黎杨,靠在你身边,我总是闭上眼睛。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看见我的爱,我享受着爱的幸福,又承受着道德的批判。”
黎杨偏过脸,把自己的下巴放在黄晓竹的头顶上。
“我也闭着眼睛,看不见自己,却能看见你。”
钟声又响了起来,城市逐渐沉睡了,江风依然吹拂着,江水不知疲倦的朝前流去,江边上两个相爱的人,相拥在迷离的夜色里,舞动着他们的爱与忧伤。
一只调皮的老鼠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安静地坐在水泥地上,好奇地看着他们,又吱吱叫着,欢快地跑进了草丛。
老鼠不懂人世间的情和爱。
病中
送走陈启文之后,胡汉琴和黄晓竹坐在客厅里聊天,说着说着,胡汉琴想到了陈启明,又哭了起来。
黄晓竹心里也很难过,她觉得自己忘记了陈启明,其实是忘不掉的。远离的人永远活在心里。
“晓竹,这是前几天启明的队友送来的,说是启明在杭州买的东西,我想应该是送给你的。”
胡汉琴进了里屋,拿出一个漂亮的纸袋子,上面写着丝绸两个字。黄晓竹接了过来,也没有马上打开,陪着胡汉琴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开。到了楼下,她想打开陈启明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仍然没有勇气,提着袋子,沿着人行道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突然阴了,下起了小雨,黄晓竹仍然走着。回到家里,头发已经湿透了,父母没有回来,她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觉得浑身很冷,她打了一个喷嚏,才醒了过来,赶紧进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
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浑身发热,摸摸额头,才知道自己发烧了。她怕惊醒了父母,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里,吃了几片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李玉华上班去了,黄建国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喝了一点稀饭,又叮嘱她把药吃了,才急忙赶去上班。
黄建国虽然放心不下她,医院里还有一百多个病人等着他。
黄晓竹躺着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有一个动作朱燕芬还没有学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打电话给黄晓竹,声音很焦急。黄晓竹不好拒绝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坐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团里,刚进排练室,朱燕芬就拉着她跳了起来。
黄晓竹一遍又一遍地做着示范,她觉得头有些昏,靠在窗台上,看着朱燕芬跳舞,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往下滑,倒在了地板上。伴舞的小姑娘连忙跑了过来,黄晓竹听见他们焦急地呼喊声。
“黄老师,黄老师……”
她的眼睛却无法睁开,慢慢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戴洪远焦急地坐在病床前,朱燕芬也来了,坐在墙角的椅子上,阴沉着脸不说话,看见她睁开了眼睛,连忙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晓竹,你醒来就好了,否则我真是不好交代,好像是我把你害病了似的。”
黄晓竹笑着摇摇头,黄建国进来了,他对于戴洪远临时换角很有意见,平淡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没有多说话,在一边看着黄晓竹。
“戴团长,你们回去,我没有事情,就是有些感冒。”
戴洪远点点头,又关切地安慰了几句,和朱燕芬走出病房。黄建国坐了下来,用责备的眼神看着黄晓竹,黄晓竹连忙求饶地笑了起来,黄建国也就不说她了。看她情况有了一些好转,广播里又在催着他去看一例特殊病患,黄建国连忙走了。他刚走,黎杨就走了进来。黄晓竹看到他,吃惊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黎杨调慢了点滴的速度,给她盖好被子,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我是火眼金睛,你要小心,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知道。”
黄晓竹低着头笑了起来,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戴团长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家里。”
黄晓竹慢慢躺下了,感动地看着黎杨,心里想着:他如果没有结婚,是很好的对象,温存细腻,懂得照顾人。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不安,害怕这样和他交往着,最后两个人都没有退路,黄晓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戴洪远的烦恼
黎杨其实明白黄晓竹的心情。他亲自去找过一次戴洪远,向他诉说了目前和戴玉婚姻的现状,并把自己想要离婚的想法说了出来。戴洪远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戴玉和黎杨之间,只是小两口斗嘴的问题,没想到已经分居了几个月。送黎杨走后,他马上给戴玉打电话,气急败坏地把她训斥了一通。戴玉似乎无所谓,无论戴洪远多么激动,她始终都是平淡的笑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等到戴洪远说完了,她问了一句。
“说完了?”
戴洪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完了。”
“那我挂电话了。这事和你没关系。”
戴洪远暴跳起来。他只有这一个女儿,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女儿幸福。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婚姻幸福。”
“你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吗?你的婚姻幸福吗?你给过妈妈幸福吗?”
戴玉一连几个反问,问得戴洪远哑口无言,他气馁地挂了电话,还没镇定下来,又匆忙出门,赶到杨雅娟家里。
杨雅娟打开铁门,看见他,不冷不热地让他进门,也没给他泡杯茶,仍然拿着报纸继续看起来。戴洪远知道杨雅娟还在生气,也不好说什么,老实的坐在一边,耐心等她看完报纸。
“雅娟,有件事情,不知道黎杨和你说了没有,他今天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说要和戴玉离婚。”
杨雅娟一边叠着报纸,一边听戴洪远说话。她本来不想主动和他谈到戴玉的话题,现在听戴洪远主动开了口,她放下报纸。
“洪远,我从来不想在你面前说戴玉半个不字,她是你的女儿。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胡搅蛮缠,闹得我和黎杨无法安宁。黎杨和我说到过离婚的话题,我当然不同意,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解戴玉。”
戴洪远连连摇头,他听杨雅娟说了一些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平时和戴玉见面,很少说到婚姻的话题,有时候说到了,她也总是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很快转移话题。
“都是被她妈妈惯的,雅娟,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情况。回头我好好找她谈谈,你一定要劝黎杨,千万不能离婚。”
杨雅娟点点头,到厨房给他冲了一杯茶,笑着递给他。她这一笑,戴洪远多日来的紧张也就烟消云散了,他动情地看着杨雅娟。
“雅娟,我知道因为朱燕芬你对我有意见,我实在是很为难。这段时间看她排舞,心里也没有底。但我毕竟要对全团的人负责任,有钱排一个舞,可以解决很多演员的困难,希望你谅解。”
杨雅娟朝他摆摆手,走进卧室,拿了一本小影集走了出来。里面的像片全都是她下乡的时候照的,很多集体照里都有戴洪远。杨雅娟朝后翻着,到了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是戴洪远和杨雅娟两个人的合影。戴洪远咧着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杨雅娟梳着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