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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恋爱未满（2）
我一口气急促地讲完后不敢看他的表情，连忙转身几乎像逃一样地跑出教室。
夏悠啊夏悠，你真没用！跑什么呀？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不是要拿回自己的礼物吗？竟然没有勇气说出口！你到底是怎么了？
在飞快跑出教室后，我觉得自己的脸还是像火烧一样烫得不行，我决定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再走。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快步向校门口走去。夜风好像越来越大了，我低下头看看手上的米奇卡通表，此刻时针已经指到了“8”上面，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呀！想到这，我又加快了步伐走出校门。
今天校门口的街道路灯竟然坏了，整条街上只在远处有一盏昏黄无比的路灯，有气无力地照着，使我的视线只能够延伸到几米远。
“喂，小子！”突然一个冰冷的男声传入我的耳朵。
谁？在叫我吗？这个时候学校的人应该都已经走光了，此时这条路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应该是在叫我吧？我眯着眼睛四处搜索着声音的来源。
“叫你呢，小子！”
啊！真的有人在叫我！不过此人怎么不辨性别，还是因为天色太暗看不清，所以才叫我叫小子呢？
我紧急刹车停住脚步，再一次真真切切听到了声音：“别走啊！碰到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
我没走啊，我很乖地停住了！事实上，我也吓得不敢动。夜色中，这个声音阴森森的，让我忍不住直打寒战。然而，就在我苦于找不到声源、纳闷不已的时候，另一个好听的男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音调漠然：“干什么？”
这个声音听上去十分耳熟，居——然——是肖淇铭的声音！
我原本已经吓得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路灯在夜风中忽明忽暗。我再一次眯起眼睛，一边向前走一边四处寻找肖淇铭的身影。
找了一会儿，我终于发现在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似乎围着一群人，而声音，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奇怪了，那边在做什么？肖淇铭也在那边吗？从来都看他独来独往，好像没什么朋友吧？他们在那里做什么呢？
我悄悄地挪动双脚，走到路旁边，紧贴着路边的梧桐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
渐渐地，我走近了，可以看清他们了，而我此时正躲在大树后面，他们应该是看不到我的。
哇，对方有许多人！最起码有七八个，围着一圈。而圈子的中心，是背着书包的肖淇铭，围着他的那些人高高大大，年纪却并不大，从他们乱七八糟的穿着装饰上看，应该是出来“混”的！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肖淇铭围起来？劫财？劫色？
感谢我5。1的视力，可以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被这么多人围着的肖淇铭看上去并没有惧意，只是有点厌恶地皱起眉。
“走开！”他有力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叫我们走开？才不过一个多月，这么快就把老朋友忘记了？”一个把头发染成红色的男生，贼贼地干笑了几声，走到肖淇铭面前，伸出他的大爪子想要拍肖淇铭的肩，“虽然你忘了我们，不过我们都记挂着你，尤其是琛哥，还常常提起你呢！找个地方聊聊吧！”
肖淇铭灵巧地一闪身躲开了他的爪子，厌恶地说：“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何必呢！”“红毛鬼”突然刺耳地大笑起来，“哈哈，为了一个妞，伤了大家和气！以前，你和琛哥关系还不错！姓程的丫头再好，也比不上兄弟感情！”
“我不是你们兄弟！请让开！”肖淇铭跨出一步，却再次被“红毛鬼”挡住了。
这时旁边有人叫嚣：“肖淇铭，你别装正经了！琛哥难得来曙州，去见见他吧！”
“不见！”肖淇铭斩钉截铁地回答，“你们滚开！”
“红毛鬼”冷笑一声：“看样子，是非逼我们动手不可了？对了，你很能打的！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有没有退步！”
第五章 恋爱未满（3）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和你们打架，也不会去见琛哥！当初我说得很清楚，所有的一切，包括……程欣的事情，都结束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死缠着我？”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红毛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我们当然要死缠着你！琛哥可想你了，他每星期去医院复诊都会想到你……小兄弟，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来就来，说退就退的！否则，我们老大人财两空，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
“不用说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和你们去的！”肖淇铭傲气地说。
“是吗？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红毛鬼突然又笑了起来，可在笑完之后他趁肖淇铭不注意猛地朝他挥出了拳头。
这一拳挥出时，躲在梧桐树下的我连忙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来。可这一拳，却结结实实地打在肖淇铭的胸口，他一下子便被打倒在地，用手撑着地，他怒视着他们，却没有动。
“怎么不还手？”“红毛鬼”也有些奇怪，“你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肖淇铭没有回答，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好书包，面无表情地说：“打过了，让我走！”
“这小子怎么回事？吃错药了？”旁边的人喊着，“不用和他客气！”
“就是！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琛哥那里去！”“红毛鬼”再一次一拳挥了出去，同时，旁边的人也一哄而上……
天哪，他们在做什么？打算群殴肖淇铭吗？此时他们已经把肖淇铭紧紧地围住了，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那些人乱挥的手和脚，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夹杂着各种污言秽语的脏话。
突然今天早上我在肖淇铭的笔记本上看到的倔强而凌乱的字迹猛地跳进我的脑海。
不准打架！不准打架！不准打架……
骄傲的肖淇铭，他没有动手吗？因为我此时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是不是因为他写的那些话？是因为他向自己承诺过他不会再打架吗？
不不不，不可以这样！如果是真的，那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这么多人，一定会打死他的！
我被眼前的一幕弄得热血沸腾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睁大眼睛，跑了过去。在越来越清晰的人缝中，我终于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肖淇铭。
是的！他没有动手！肖淇铭没有动手！无数的拳头和臭脚正狠狠地“招呼”他，而他只是用力地蜷着身子，捂住胸口。
此时我看清了他的脸——微闭着眼睛，紧紧地咬着双唇，默默地忍受。
啊！那是什么？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地，从他被踢的手腕和膝盖处渗了出来，他的嘴角，也有了淡淡的红丝。是血！真的是血吗！天哪！
我不明白！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还手？就算没有反击的胜算，也不能这样任由他们打呀！这群穷凶极恶的浑蛋，要打死他才甘心的！
渐渐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得清地上蜷着身子捂住胸口的少年，殷红的血，苍白的脸，忍耐的痛苦表情……不要不要！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突然我大声地尖叫了出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地拨开人群扑了过去。我扑倒在肖淇铭的身上，用我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他，挡住他，我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喊，“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
我的出现让场面有一瞬间凝滞。
肖淇铭听到我的声音，陡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盯着一只四不像的怪物。我知道他很意外，可是我不管，我用手拼命地抱住他，只希望可以替他挡住那些拳头。
“你怎么在这里？”他喃喃地问。
我哭着摇头，抱紧他，文不对题地回答：“不要打了！不要让那些坏蛋打你！你是大笨蛋！为什么让他们打你？我绝不让他们打你！”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放到了我的腰上，似乎想把我推开，但事实上，我感到他抱住了我，因为我感到他有着清凉气息的怀抱似乎贴近了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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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恋爱未满（4）
这时旁边的人放肆地喊了起来：“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小妞？哈哈，长得帅真是好，短短一个月，又让你泡到一个妞了！还舍身为你挨拳头，真是好命啊！”
“小妞，你也算是笨的！在一边看好戏就行了，何必出来送命呢！以你这种身无三两肉的条件，我们的肖帅哥是看不上的！”
“闭嘴！”突然肖淇铭朝他们吼了一声，然后手一松，喘着气推我，“滚！马上给我滚！”
“不要！不要让我走！”我死死拽住他满是血迹的衣服。
“你这个好管闲事的白痴，快滚！”他用力一推，把我推倒在地上，同时，我听到了旁边传来“红毛鬼”的唾骂声：“该死的！怎么停手了？忘了琛哥的话吗？就算是抬着尸体，也要把姓肖的抬去！上！”
“红毛鬼”在大喊的同时右脚已经踢了过来，我想也没想再一次飞扑过去，抱住肖淇铭。
“啊——”那只脚重重地踹在了我的腰上，痛得我大叫了一声。
一瞬间，我的身上又挨了几下，我只觉得自己开始眼冒金星，辨不清东南西北，背上和腰上就像正在被拆骨头一样。同时，我还要用尽力气和肖淇铭搏斗，说搏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一边咒骂一边努力想要把我推开。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与肖淇铭对抗。我疼痛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挨打了！能挡住一拳是一拳……
砰——
我的肩上再次挨了一拳，我痛得再次大叫一声，就在这时，我却感到身上一暖，肖淇铭竟然反抱住了我，与此同时他的吼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膜：“谁再打她，我要你们的命！”
可没有人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然而，不放在心上的结果却是可怕的！这些只会打架的暴力男们，看来是完全低估了肖淇铭的能力！因为，下一秒钟——
“浑蛋！找死！”突然抱着我的双臂一松，我在肖淇铭的怒吼中听到了一个重重的撞击声。是反击！有力的反击！因为我看到肖淇铭站起来了，一拳挥向那个打我的浑蛋，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顷刻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仰天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臭小子动手了！”
“管他动不动手，继续打！”
接下来，是完全逆转乾坤，让人大跌眼镜的场景。原来，他真的这么会打架！打起来这么狠！
我只能看到他沾着血的蓝色校服像风一样在七八个人中穿梭，一拳一脚间，总能听到惨叫声。他像一头发疯的豹子，灵巧地躲避敌人的进攻，同时，总是在最有利的时机出手，每次都能打中对方的要害。即使是从不打架的我，也明白，拥有这样的身手，不仅是要拳头有力，经验也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他以前经常打架吗？还是，他是李小龙转世？向成龙拜过师……我怔怔地坐在地上，胡思乱想间，看到那群人高马大的小混混一个个都在哀号中倒下，有的尽管挣扎着爬起来，但没过多久，又被打趴在地上。
最后，只剩下“红毛鬼”一个人还站着。我看到肖淇铭衣服上的血迹又多了一些，他的嘴角也有血迹，看来他也被打得很惨。可是，他挺住了，他没有倒下！就像一根傲然的竹子，他站在路中间，冷冷地看着“红毛鬼”：“怎么样，还打吗？”
“红毛鬼”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看着满地打滚的兄弟们，他的声音开始发抖：“臭小子，你……你别得意！等着瞧！走！”
说完“红毛鬼”转身就跑，地上那些人也都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黑夜中。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只听得到风吹着梧桐树沙沙作响，满树的叶子被吹落下来。突然肖淇铭双腿一软，跌倒了。我咬着牙忍痛站起来，跑到他身边，扶住他半跪的身体：“你不要紧吧？我们去医院！”
“不用！”他轻声地说，抬起头望着我，这次他的眼光非常柔和，尽管同时充满了疲惫。然后他慢慢地举起手，轻柔地擦着我嘴角的血迹，“有没有不舒服？”
第五章 恋爱未满（5）
“没有！我很好！”此时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拿出口袋里的纸巾去擦他手肘处的血迹，“很痛是不是？对不起，刚才害得你违背自己的诺言出手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诺言。放心吧，这些只是擦伤，我以前被打过以后也会这样，比这严重的也有，没关系！我去搽点药就好了！不过你是女孩子，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你才应该去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