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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底的躁动，玖凛一把扑到芷淳的怀中，闷声道：“我刚刚对右介和冰吾是不是太过分了？下次记得道歉……我也不想的，可是好烦……小葛对我爱理不理的，夜一小喜他们到二番队后被那个该死的四枫院秋仁禁止离开静灵庭，青豁也因为我在众人面前丢脸……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帮了青豁，你看，这么多年来他变得有人情味多了，我的心里也好受了不知多少……他的老婆真讨厌……”
芷淳拍了拍玖凛的脊背，缓缓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去杀了她。”
玖凛摇摇头：“好歹朽木白哉也是我最欣赏的人之一，让他刚生下来就没妈不好吧？算了，由那女人去吧，反正你和青豁都不会任那女人乱来的。”
芷淳抱着她，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作为她的半身，不离不弃的存在，他永远都知道她心里的希望。
*
满月宴，自然是要去的。因为那是青豁要将她摆上舞台的一个契机。
穿上美丽的和服，画上淡淡高雅的彩妆，常年披散的长发被扎起，脖颈上带着的华美小锦囊更衬出她的几分可爱气质。这样的她，连与她常年相伴的蓝染都不禁失神。
这，不该属于人世的美丽。
好久未见的舒辙和宇诺也不禁感叹，宇诺温和的道：“还记得上次见小凛穿得这么正式还是在宇的生日晚宴上呢，记得当时宇还不高兴说小凛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舒辙哈哈笑道：“就是就是，你不说我都忘了，宇当时那张蛤蟆脸！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搞笑啊啊啊——！！”
大笑变成大叫，玖凛狠狠拧着舒辙的耳朵，狞笑道：“你说宇像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请各位想象西索兴奋时的尾音……
想起了面前这位是宇的狂热崇拜者，虽然有时两人会闹一点小小的脾气，但大多的时候玖凛绝对是以宇马首是瞻，坏话那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于是在宇诺无奈的干笑声中，舒辙欲哭无泪的赔礼道歉，签下了无数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终于让玖凛的笑脸恢复正常，大喊一声道：“向朽木家进发！”
舒辙开心的高喝道：“向美食进发……啊！”
看着屡教不改的舒辙，又看看头也不回的玖凛骑在芷淳身上与瞬步的蓝染向静灵庭进发着，再回头看看趴在地上满脸幽怨舒辙，大大的叹息一声，再次做着属于保姆奶妈的工作：“舒辙，走吧。”
舒辙眼泪汪汪：“阿诺，小玖欺负我……”
再次痛苦的无奈中：“我知道了，快走吧，舒辙。”
嘛……这两位也是个另类的欢喜冤家啊……
快速的向目标进发着，玖凛忐忑的看了看蓝染的侧脸，脸色微红的说：“那个……对不起哦，右介，那天晚上……”
“没有关系，我不会为了那点小事跟姐姐生气。”蓝染轻笑道，精致的棕蓝色宽大男士和服更衬得蓝染温和如玉，“姐姐，今晚很漂亮。”顿了顿，他加上一句，“非常漂亮。”
玖凛难得脸红了红，故意撇过脸嚅嗫道：“谢谢啊，右介也很好看。”
蓝染笑了笑，眸色更深。
是的，玖，你是那样的美丽，美丽的让我想将你藏起，不让任何人看见……
Chapter 16 番外Ⅳ 朽木青豁
『我对‘朽木’二字的憎恨，此生此世，永不绝息！』
*
我冰冷的看着我的妻子朽木椰由子抱着白哉站在我的面前，脸上的笑容因为我的冷淡慢慢僵硬，她美丽的脸上血色尽退，咬着下唇缓缓道：“青豁大人，今天是白哉满月的日子，您、您就不能显得开心一点吗？”
——虽然我一向都称她为曳舟椰由子。
“不满的话。”我缓缓说着，转过身离开。玖凛一会儿应该到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就离开。”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配上较弱的美丽容颜更加惹人怜爱，可我感觉到的只有憎恶——作为害死我母亲的罪人之一，我怎么可能会有半分喜欢？
来到宴席上，宾客满堂。他们笑着站起身恭敬的向我道：“青豁大人，恭喜恭喜啊！”
我一如往常的冰冷回应，我的父亲朽木银领也一如既往的替我打圆场。认识我的人几乎都会叫我“青豁大人”而非“朽木家主”，并非是因为有多么亲密，而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忌讳——“朽木”二字，是我今生最厌恶的存在。
为什么还不来？我将目光放在一旁主席的冰吾身上，他神色慵懒的向我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微微地蹙眉，我并不担心玖凛会不来，她的性格这么多年来我也算了解到了七八分，那种高傲又高调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又怎么可能会畏惧这里这些蝼蚁恶毒的话语。
是迟到么？……蓝染，如果是你搞的鬼，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身的灵压因为思虑的变化而迅速降温，身边的人慢慢都知趣的远离我，只有我的父亲在一旁皱眉道：“青豁，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我尽量平稳气息，冷眼看着这浮华外表下肮脏的交易，静静等待着她的到来。
是的，约定。我与父亲约定好，如果玖凛今天敢来到这里的话，我们之间的事，他再也不会过问半分——自然而然，来自我妻子的本家，同为四大家族之一的曳舟家带来的压力，也将由我独自承担。
我冷笑，整个尸魂界，又有谁能打败我朽木青豁？
其实对于玖凛，或许我也是迷惑的——爱她吗？我不知道，自百年前就已经失去爱人的心的我，真的还有爱吗？厌恶她吗？自然不可能。但是我同样无法否定，我一直都在防备着她，防备着她那令人惊恐的高深莫测。
——或许，还是做朋友会更好吧。
我这样想着，但是看见从门外与蓝染一家相协走进的玖凛，我的呼吸却如在场宾客的声音一般戛然而止，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早在她在那个雨夜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沉溺在了她那张由“温柔理解”与“同病相怜”的语言组成的深潭，再也无法爬出来。
或许是因为你的美丽，或许是因为你的智慧，或许是你那亦师亦友的温柔与调皮，或许是终于找到能够理解我心中痛苦与冰冷的人——
原来我，早已爱上了你。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认识到还不算晚。我朽木青豁想要做的，现在已经无人能挡。
看着她游走于各个贵族之间，巧笑倩兮，妙语连珠。无论男女，无论长幼，无论对方是抱着什么样的意图心情与她对话，都能以近乎完美的形式做终结。
视线与冰吾相接，他放肆的笑容清楚地诉说着他内心的语言，连我也不由得微弯嘴角，双目不再冰冷如剑。
蓝染神玖凛，又怎么是别人能控制得住的？
身边似乎传来父亲的轻轻叹息，我只做没听到。现在我的心情很好，很多事我都不会计较。
身边的贵族似乎也感受到了我难得的温和，很多平时不敢当面跟我提的事都一个个的说了出来，我也没有计较，气息温和的与他们谈完一桩接一桩的事情。
闲暇时瞥眼看向宴席，蓝染一家——，蓝染惣右介，蓝染高舒辙、蓝染帝宇诺、蓝染——神玖凛。除却惣右介伪装的低调温和，他们三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耀眼，就光凭美貌，他们所致的地方没有人会不看向他们。
——或许玖凛是例外的，她悄然出现的话很难注意到她，可是一旦看见了，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本以为今天的好心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很显然，太过放松警惕的后果就是一片大乱。
四枫院夜一、浦原喜助、浮竹十四郎、京乐春水、志波冰吾这些往日与她交好的人都站在她身边笑看着她逗弄被仆人带出来的白哉，玖凛显得异乎寻常的高兴，似乎非常喜欢手中的孩子——我微微蹙眉，我怎么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小孩的？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蓝染神玖凛！你放开我的孩子！”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了其乐融融的表面，本该在宅内修养的曳舟椰由子发疯似的冲了出来，当着众目睽睽尖声嘶喊：“你强走了我的青豁大人，难道连我的白哉也不放过吗！”
一切都发生的始料未及，所有人都呆愣的看向本来温文优雅的女子，看着她提起斩魄刀直劈向玖凛！所有人都被她的温柔娇美柔弱的外表所欺骗，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已忘却这个女子曾经是七番队的队长！
“当当——！！”
利器相撞的尖锐声响仿若平湖面上乍响的惊雷，惊醒了所有人。芷淳淡墨绿色的长发因动作有几缕粘在了面颊上，原本淡漠的天青色双眼此时杀机四溢，全身灵压暴涨，气势夺人心魄！玖凛站在他的身后冷眼旁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冷笑道：“你当真道我是软柿子，由得你捏圆搓扁吗？”
至此众宾客才认识到，面前的女子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无双的面容与巧语，还有那美丽下隐藏的、深深的残酷与高傲。
芷淳面无表情，右手手腕一抖，银白的软剑在无数的灯烛下闪出万千光华，曳舟痛呼一声斩魄刀脱手，芷淳面色不变，长剑直取她面门！
“好了，芷淳。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玖凛突然开口，“夜一，小喜，十四郎，春水，青豁，冰吾——还有在场的众位大人。我的身体突然很不适，就先告辞了。”
我自始至终都未说话，玖凛的告别我略略颔首，然后不理当众哭泣的曳舟，转身离开。
他们都说我的心是冷的，面对自己的妻子还能这样的冷酷无情，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身为我的妻子的女人，是我今生最恨的人。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亲手杀了她。
*
一场混乱后是历年来真央六年生的毕业典礼，找到斩魄刀的真央院生都可以毕业，没找到的如果平时成绩各方面都不错则会被留下来，剩下的——
属于死神的秘密怎么可以外传给流魂街的贱民。
蓝染是作为年级组的第二名毕业的，坐在队长席上，我看着台上温和腼腆的蓝染，嘲讽的在心中冷笑。自己展现在他人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的男人，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你今后能在静灵庭掀起怎样的风浪。
今年的毕业题目由山本总队长出，简单直观——在众位队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
看着跃跃欲试希望在众队长面前驳得好印象的真央学生，蓝染的表情显得也很激动——厚实的平面镜掩藏了真正的心，在整个尸魂界力量都排的上前五的蓝染惣右介此时像一个真正的初学者般，极力掩藏着兴奋激动的心——山本，真正的蓝染，你会在什么时候知道呢？
我冷笑一声。
我和冰吾，都会拭目以待。
……今年的考试方法，很怪异。
真的很怪异。
用玖凛的话讲，就是“群殴”。
一百多号人站在台上，听到老师的命令后开始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攻击周遭的人。此时平日里的人缘就显出了极大的优势，几乎没有一个人去攻击最中间的蓝染，看着他显得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就连山本都以为，那个强势高傲的神玖凛养了一个性格与她完全相反的弟弟，这个弟弟温和，努力，礼貌，有责任心，嘴巴牢靠，善解人意……几乎拥有了所有令人赞扬的品格，几乎连最刻薄别扭的人都挑不出他的一处错误——谁又能想到，他才是那个真正危险到了骨子里的偏激者。
玖凛危险，但贵在并无野心。而蓝染，确确实实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二十分钟后，台上还站立着的几乎都是一班的学生，其中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优秀的能做到解放斩魄刀。而此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始解了。他们都是新生，对自身斩魄刀都不够了解，始解的同时就等同于将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但一旦成功，绝对就能凌驾于没有始解的人之上。
蓝染终于拔刀。
耳边响起玖凛的话：
【青豁，你能做到看着别人看不到的右介做一些有害各个贵族甚至静灵庭的事而无动于衷吗？】
“碎裂吧……”
【如果做得到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镜花水月！”
我亲眼看到白色的雾气在台上快速蔓延，只有淡淡的一层，薄的可以让队长席后的下级死神轻易的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见蓝染瞬步躲到台上一角，而那些依旧站立着的真央院生，无论始解与否，都开始被迷惑了般的自相残杀。
直到最后，雾气重新凝聚到蓝染的刀鞘中变作斩魄刀，而此刻台上站着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上前两步对着队长席上有礼的鞠躬，解释道：“各位队长们好，我的名字是蓝染惣右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