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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还问……嗯……那么吵，那么小，丑丑的，像个猴子，还满是奶臭味，”玖凛嫌恶的探出身体朝他做出一个鬼脸，“真不明白柱间和扉间怎么就喜欢那种东西。”
柱间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小孩子很可爱啊，那么的纯洁，怎么会……小心——！！”
“哇——！！”
玖凛将身子探出的太多，一头栽了下来。柱间挑起一把抱住玖凛，一脸焦急的道：“怎么样？凛！有没有受伤？”
这个场面太过惑人。
玖凛曾说过月下看美人，这清辉遍野的夜晚，整个森林中都泛着淡淡的白雾。女孩的面孔仿佛也轻盖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白中泛金，甜蜜而诱惑，上挑的眼角更是勾魂夺魄。
柱间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剧痛。
“柱间？”玖凛在他的怀中挥挥手，“怎么了？”
“没事。”柱间轻笑，“天晚了，树林里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玖凛笑了笑，点头答应。
Chapter 3 番外Ⅰ 千手柱间
『我们，相遇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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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凛回去后，我独自漫步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在经历了那么惑人的景象后，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就连我那刚满月的孙女纲手也不能帮我收回半分心思。心头一阵烦乱，刚才那张绝美倾世的容颜在心底不断徘徊，红润，细嫩，白皙，完美——一张年轻的脸。
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从胸中驱散。
然后是接踵而至的痛苦。
年龄，是我们无法跨越的鸿沟。
每日清晨洗漱时，镜子里的那张脸英俊温和，精神润朗，但眼角逐渐出现的细纹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了——它在提醒着我，时间是会流逝的，我在无可避免的慢慢衰老。
十年，我们相处了十年，从开始的防备怀疑到如今的真心爱慕，这之间的转换需要多少时间？十年后的我开始老去，凛却依旧是当年初见时的样子。不老的容颜，或许还有不死的生命——我们，终究有缘无分。
月色让你更加迷人美丽，可看到你那张从未改变的年轻容貌，只能让我更加痛苦。
就这样吧，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互相扶持，冲破风雨，然后共享霓虹。
这样也好。
第二日清晨不见凛，想必又偷懒不想来了。笑了笑，我继续埋头于工作。最近的委托人很多，工作一下子变得忙碌，又有新的忍者孩子被训练出，关于的分配问题还要详细考虑……这几天真的太忙了，眼睛常常会像斑和泉奈一样有些看不清东西，脑袋也总是不太清醒。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看来是干好好休息一天了。我揉揉太阳穴想。
门突然被狠狠撞开，我却连头也不需要抬。不敲门并用如此粗鲁的方式闯进火影办公室的人只有我的弟弟——扉间。
叹息：这是第几个门了？估计扉间所有的钱都用来陪办公室的门了吧？唉……
“哥哥，小纲手来找你咯～～”他抱着纲手到我的面前，看向另一张桌子，“咦？凛呢？”
“可能还在睡吧。”我笑道，“把纲手带过来做什么？我还要工作。”
扉间皱眉：“你太操劳了，哥哥，也交给猿飞他们处理些啊，那小子都十八岁了！在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我抱过纲手，小小的女婴安静的酣睡着，微张开的小嘴里隐约可见一些白色：“是不是要长牙了？扉间，你看。”
扉间似乎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不满的撇撇嘴道：“随你啦～～病倒了可别哭哦。我去找凛，她不喜欢小孩，纲手就交给你了！”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真是来去匆匆。我苦笑，若是让忍界的人看见名满天下的千手扉间这副模样，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左手抱着纲手，右手继续处理文件。
扉间他对凛……
一直到第三天，我才见到凛的身影。
“中午好～～”凛笑的有气无力，将便当放在我桌上后抱走一堆文件，“我先处理，你趁热吃啊。”
是芷淳做的饭菜，味道极好，只觉得吃到就很幸福。凛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经常走神。
“怎么了？”我担心道。
凛的脸在瞬间变得通红，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磕磕巴巴的说：“没、没事。”
我的心不由下沉。
我的声音实际上和扉间非常像，只是我的趋向平和，而扉间却张扬热情，所以很少有人把我们弄混。但我知道，当扉间认真的时候，声线放低，则会和我一摸一样。
扉间，你……
凛，前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月后，木叶医院终于完成。
前年火之国牧野大名去世，所以暂时停止了对木叶的资助，医院的建设也卡在了一半动弹不得。好在凛代表我们下对了赌注，今年年初，木叶所力挺的浅泽终于就任大名之位，是前任牧野大名的表弟。但无论如何，停建一年的医院总算是完成了。
想起当年支持我们建立了木叶的才华横溢的牧野大名，除了惋惜外还有种说不出的苦。年华易逝，岁月长催，当年的旧人依次死亡或老去，只有凛依旧当年，从未改变。
早闻砂忍的傀儡术可以将自身也变成木偶，停止时间的逝去。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去学习，又不只一次的放弃。
如果变成了人偶，即使拥有了她，又还能拿什么与她相爱？
“这才是真正的医院吗！”如此张扬活力，是扉间，“终于是完成了，以前那个实在是太寒酸了！”
我笑道：“都多亏了你和斑。”
扉间从三年前突然对医疗忍术有了极大的兴趣。斑向来博学，医疗忍术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两个人对新的医疗忍者的培训可谓是功不可没。
“哪里，这是应该的，柱间兄。”斑轻笑道，“何况药师院长才是付出最多的人。”
我看了看他，笑说：“是啊，要给药师加薪才好。”
我擅长以心看人，并从未出错，就连凛的心思我也常能看出七八分。凛说我有一双非常锐利的心眼，但我从未看清过斑的心。每次以为看透了五分，可他的下一个动作又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肯定。一举一动，似乎有无数漏洞让我“看”破他的心思，但“看”过去，才发现他的心防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修长挺拔的身躯，俊美异常的面容，线条优美的薄唇，唇角常常上挑，好似嘲讽。神秘惑人的凤眼，三分邪气七分魅惑，漆黑的瞳孔仿若深渊，即使在写轮眼状态下也不曾变浅半分。
宇智波斑，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万花筒写轮眼的持有者，我青梅竹马的幼年伴友。
我从未看清过他。
纲手一岁半时，噩梦般的事情降临在了宇智波这野心勃勃的一族。
宇智波泉奈死了。
泉奈一直都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很多时候善良的让我觉得他不该是一个忍者。因为年纪差的大，虽然是斑的弟弟，但我更把他当做一个晚辈。可这样的泉奈却对凛长时间的抱有莫名的杀心，在她的面前泉奈从来都是森寒和冷酷的。凛也一直都不喜欢泉奈，并非是因为他的野心又或冷酷，而为什么讨厌，就连凛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或许我是知道的。
泉奈喜欢、不，应该说爱的人是……而凛，恰巧拥有了那个人最迷恋的色彩。
至于凛，在她的眼中，权利永远比不过心中的情。而泉奈，正好是与她的信念相反的人——对泉奈而言，只有斑是例外的。
而现在，泉奈死了。
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沉默，窗外下着雨，她遥望雨幕中的远方久久不语，长达半天之后叹出一口气，对着我和扉间，目光哀沉：“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可我是希望斑拥有『永恒万花筒』……你们说，斑会不会恨我？”
扉间惊叫：“你知道这次任务他会……！！”
“嗯，我知道，是宇智波家的三长老向对方告了密，导致任务失败。斑为了脱困使用天照月读次数过多，导致本就不清楚的眼睛完全失明。而泉奈又身中剧毒，两人几乎没有活路逃回来。”
凛讲述着和斑说的一样的故事，但在结尾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所以，为了让斑活下来，泉奈自愿捐出了自己的眼睛，本只是想让斑继续拥有写轮眼，却不想意外的造就出了『永恒万花筒』。”
我们震惊。
“不，你说错了，玖。”门突然被打开，斑站在那里，原本是由三颗空心勾玉首尾连接的万花筒写轮眼，此时外圈多出了原本属于泉奈的三条竖线，“就如现在所传的，我是为了活下去，强行夺去了泉奈的眼睛——而我不悔，能清晰的看到世界，是我梦寐以求的。”
凛叹息后一笑：“如果你想用此来记住泉奈，我不反对。——反正真正的答案，在我们心里就够了。”
斑轻轻的笑了：“啊，谢谢你了，玖。”
*
伤好后，斑在慰灵碑前站了整整一天一夜，用手抚摸着冰冷的石碑上那新刻入的名字，轻声道：“我会为你报仇的，泉奈。”
我和扉间、凛、樱花婆婆陪他站着，听到此言不由得心中一突。想起暗部前天刚刚给我的宇智波家的密报，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疯狂涌动，怎样也无法平息。
凛眼神悲伤：“……斑……”
“我不会怪你的，玖，你是为了我，再者，你只是没有说罢了。”斑将白菊放在碑前，转过身轻笑道，“泉奈的仇人不是你，而我，只会将这一切报复在敌人的身上。抱歉，我先离开了。”
他转身离去，眼眸依旧沉黯如无底深渊。
回头，无意间看到颦眉的婆婆，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转头向我道：“小心了。柱间，扉间。”
她回头时正好撞进我的眼睛，也狠狠地撞进我的心。她的那双眼碧绿而明亮，一点也不像年近七十的老人。那双眼里，同时也包含着睿智和沧桑。
我看向扉间，一项活泼的他此刻眼中也写满了担忧，看来，他也想起了那份密报。
宇智波家，已经因『永恒万花筒』疯狂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纲手两岁多一点的时候，樱花婆婆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根本没有一点预兆。据暗部回报，樱花婆婆本是上街买米，在讲价的时候突然昏迷，被送到医院后至今未醒。
包括斑在内，我们四人都赶到了医院，看着药师院长无奈的说着抱歉，凛瞬间就抱住婆婆大声哭起来。
我们不可能不担心从小照顾我们的樱花婆婆，但给我们更大震撼的，是凛的哭泣。
印象中的凛无比的骄傲与坚强，流泪的她根本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安慰的抚摸着凛的长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药师院长，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痛苦的捂着额头坐在院长室的长椅上，“婆婆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健康，几乎没生过什么病，怎么会一下子就……”
“……她的年纪终究大了，年轻的时候又……初代，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樱花她一直没有解开心结。”药师院长顿了顿，嘴唇抖了抖，用手掩住面，“扉间他应该也清楚……那小子的医疗忍术可不比我差多少啊……初代大人，您回去吧，我无能为力。”
是了，我怎么忘了，药师院长正是因为婆婆，当年才甘心放弃“大名御医”的荣耀身份，到当时还名不经传的木叶当一个小小的医疗班班长……
“抱歉，打扰了。”我站起身离去，心中疼痛非常。
离去的时候凛还一直在哭，不知斑和扉间有没有哄哄她……刚走到婆婆的病房门口，就突然听到凛的声音：“卍解，星罗棋布，千年一刹！”
莫名的压力骤然席卷全身，我呼吸一窒，几乎是下意识的全身防御。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予我强大的冲击，体内的查克拉仿佛被吸引般的叫嚣着，妄图破体而出。
然这样让人恐惧的压力只出现了一瞬，下一秒我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连忙冲了进去：“扉间！凛！斑！”
“哟柱间，发生什么啦？老太婆我有好多年没见你小子这么着急啦！”坐在病床上的婆婆热情的打着招呼，笑容爽朗而大方，精神健硕，一如往常，“今天什么日子啊，不光小凛哭了，连你也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一时怔在原地，全身僵硬，纵横各国多年的我，此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扉间一脸释然，斑的眼中黯不见底，嘴角勾起，神秘而危险。而凛则站在原地，双手吃力的握着一把高过她一倍的黑色长棍，脸颊泪痕犹在，却笑得开心：“柱间，我拥有了新能力啦！婆婆被我治好了！”
……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问她当初为什么毫不忍耐掩饰的就哭出来时，她笑着说：“哭泣是要有人疼才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