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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闪不及,被他刚一碰上,千乘顿时拧起眉,恶心的抬手去推耸他,却被他死死地按压在墙上,唇上的陌生气息让她忍不住作呕!
一个反手,她倏地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扎在他的皮肉里,发狠了似地恨不得掐死他!
脖颈间刺痛传来,袁麟恺微微拧眉,却没有因此而放开她,张嘴不客气的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记,礼尚往来一般,她对他的抗拒,他变着法子偿还回来!
挣扎间,他隐隐看到了她红了的眼睛,氤氲的泪水覆上了澄澈的眸子,有那么一刻,他猛地从刺痛中回神,意识自己做了什么疯狂行径,松了口站直身。
下一刻,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没有躲,而是静默的看着她扬手把愤怒和他对她的羞辱抽到自己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疼,尤其是她用那样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不想就这么放开她,有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在乎已经渗透到了他的身体里,潜意识里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措不及防。
咬着牙,千乘冷冷的瞪着面前羞辱了自己的男人,一耳光抽过去她都觉得不够解恨!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些个男人一个两个的都跟她过不去?!
“袁麟恺,我真后悔救了你!混蛋!”唇上的刺痛渗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抬手狠狠的用袖子抹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抹掉他的味道和羞辱。
拧着眉,他一脸歉疚的看着她,“对不起……”
对她,他一向安守本分,只是这一次他被她蛊惑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一次的逾越,会让他以后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顿时像只被抽空了力气的傀儡,无力的看着她怨恨的眸子,一眼尽是黑色的毒。
不想接受他的道歉,她猛地推开他,扶着楼梯下楼。
打了车回江南一景,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她看了眼门口停着的车子,没想到凌御行今天比她还早回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被咬伤的嘴唇,本想着早点洗漱休息,等明天起来应该不会这么明显,这会儿他在家,她这副鬼样子,怕是逃不过凌御行的质问了。
踏进玄关,她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换了鞋上楼。
刚上二楼便看到从卧室里洗了澡出来的男人,她不由得顿住脚步,低着头不看他,“你回来啦!”
“嗯,裴航送你回来的?”走上前,凌御行隐隐闻到了她身上的酒精味,拧眉看着她眼神闪烁的样子,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由得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怎么了,一回来就不对劲的?喝醉了?我不是告诉过裴航不让你喝酒的吗?”
扣着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凌御行这才看到她唇上的伤口还泛着血渍,剑眉轻蹙,“怎么回事儿?”
“没事,是我不小心咬伤了。”拨开他的手,她心虚的躲闪着,别开头转身往卧室里走。
站在门口的男人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不对,拧着眉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暗眸渐渐沉了下来!
跟着踏进卧室,他倚在浴室门口,看着正在卸妆的凌太太,克制着此刻翻涌的情绪,沉声开口:“我记得上次我把你咬伤了,似乎也是这个位置吧?凌太太你没事把自己咬成这样,是打算折磨自己么?”
“……”听到这话,洗着脸的手倏地一顿,继而机械性的继续揉搓着,洗完脸她才抬起头来,转头看向门边等待自己答案的男人,解释了他会生气,可不解释他一样能看出猫腻来,这会儿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口耐心不佳的男人站直身朝她走来,抬手扣着她的下颚,俊脸阴郁,“告诉我,谁弄的!”
他今天晚上明显情绪不对,嘴巴又被咬伤,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只有男人!
而那个男人,恰恰不是自己!
“……”挣扎了片刻,她抬眸看着他,却在他暗沉的眸底看到了汹涌的阴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你不说,那我问!”确定了自己心底的疑问,他突然觉得胸腔里被拱出了一肚子的火,“叶崇熙还是严子饶?!”
千乘看着他一副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咬着牙摇了摇头。
否定了这两个答案,凌御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袁麟恺,拧着眉问出最后一个肯定的答案:“袁麟恺!”
“……”对着一脸怒气的男人,千乘憋屈的抬手握住他的手,柔柔的抓着,安抚一身怒意的男人,“算了,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你跟这种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虽然赏了他一耳光,可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恨,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扩大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本就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如今再因为她而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真要是有个什么事儿,那就全都是她的错了!
看着她一脸隐忍的模样,凌御行深吸了口气,既心疼又难受,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趁着浴室还暖和,你先洗澡吧!”
他没多说什么,千乘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拿了睡袍进了浴室。
她不计较,并不代表一向温润的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咽的下这口气,从卧室出来,他拿出手机调出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他便开口:“在哪里?!”
正在买醉的男人接到凌御行的电话,虽然意外,却也在预料之中,自己心里不舒坦,怎么能让他好过?
冷笑了声,袁麟恺挑衅的扔出三个字:“君临阁……”
没等他说完,凌御行已经掐断了电话,踏进衣帽间匆匆换了套休闲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等千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了凌御行的身影,她以为他在楼下,下楼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他的身影,看着玄关上挂着的大衣和皮鞋,她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扫了眼那消失的车钥匙,懊恼的跺了跺脚转身上楼换衣服。
开着那辆不常开的跑车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冒着冷汗,她之所以不告诉他,就是不想他去找袁麟恺的麻烦,水火不容的两个男人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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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吧台边上,袁麟恺正优哉游哉的喝着酒,耐心极好的等着某人上门。
似乎是笃定了他一定会来,喝酒的速度也不自觉的放慢了许多,他碰了他的心肝宝贝儿,这会儿恐怕是火急火燎的想要找他算账了吧?
弄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他甚至不知道下次见面,他该怎么去面对她。
没一会儿,匆匆找上门来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里,半侧着身子靠在吧台边,他戏谑的看着一身怒意的男人,这么多年看惯了他那一副云淡风轻高贵清雅的样子,如今能看到他为了个女人失控成这个样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们两个人,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大院里的长辈们拿来比较,从学习到事业再到女人,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如他,二十几年一直活在他的光芒之下。
当年因为江艺苑,他处处找他的茬儿,如今又因为苏千乘这个女人,让他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他们两个就好像是黑白两个对立面,他是光芒万丈的神,而他却是被黑暗吞噬的恶魔,两个永远都不可能相交,甚至平心气和的坐下来说话。
冷笑了声,他看着一把揪住自己衣领的男人,染了怒火的俊脸带着几分阴鹜和愤怒,此刻在他看来却是顺眼多了!
凌御行刚一动手,候在吧台四周的保镖便纷纷起身,警惕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袁麟恺漫不经心的抬手阻止他们,微微偏头冷声开口吩咐:“清场!”
“是!”保镖应了声,很快带着人把酒吧里的客人都请了出去。
偌大的酒吧一下子空了下来,就连服务员和调酒师都躲到了后台,紧张的看着这准备开战的架势。
客人刚一走,凌御行扬手就朝袁麟恺脸上狠狠招呼了一拳过去!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袁麟恺后退了几步,打翻了几张椅子,最后堪堪的扶着吧台站稳,猩红的血丝从嘴角沁了出来。
“袁麟恺,那是我老婆,你敢动她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抹了抹被揍了一拳的嘴角,袁麟恺戏谑的勾了勾唇,即便疼也还是笑得分外邪肆,仿佛激怒面前这个男人是件有趣的事情,“所以,我受你一拳不还手!”
这是他欠她的,受凌御行这一拳,就当是为自己刚刚做的事情道歉。
“你这几年做事,越来越无耻了!”凌御行想起五年前江艺苑的死和他一步步的算计布局,难以克制的怒火漫过心头,握紧拳头扬手再度招呼了过去!
在凌御行第二拳招呼过来的时候,袁麟恺也不客气的握紧拳头还击,两个人顿时扭打到了一块!
保镖站在角落边上,看着招招狠厉的凌御行,即便心里替boss着急,却也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千乘匆忙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刚一踏进酒吧便看到打成一团的两人,扫视了一周,整个酒吧一片狼藉,边上候着的保镖谁也没敢上前拉架。
一把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保镖,她急急的跑上前开口阻止正要一拳朝凌御行招呼过去的袁麟恺,“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袁麟恺看到她,微微愣了下,就在他迟疑的片刻,凌御行一拳揍了过来!
不甘心自己在她面前输得这么惨,袁麟恺站直身直接朝凌御行攻击过来——
看着不听劝阻的两人,千乘也恼了,倏地压低身子敏捷的扣住袁麟恺招呼过来的手腕,翻过身曲着腿阻挡住凌御行的攻击,一个翻身把袁麟恺的右臂反扣在身后,抬脚把他抵在吧台边,躲闪过凌御的攻击后,快速伸出另一只手顺势拽着他抵在一旁的盆栽边。
动作快得让两个男人都没来得及回神,带凌御行看清楚是她的时候,急急的收回手,整个人已经被她按在了角落边上。
看着她一下子制住了两个大男人,周遭看戏的保镖愣愣然的眨了眨眼,似乎是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能制住两个人!
背着手被抵在吧台上,袁麟恺偏头看着架住自己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她敏锐的动作连他都有些眼花,虽然野蛮也不按常理出牌,可却有办法制住他,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还手的时候,他看到她扑了过来,根本来不及收手,原本以为会不小心弄伤她,却没想到自己反被她给制住了!
凌御行偏头看着曲着手臂把自己抵在角落里的女人,大半个身子几乎扑在他身上,这么野蛮又取巧的方式让他忍不住拧起眉,抬眸看了眼被她死死抵在吧台上的男人,一时间脸色复杂。
“还打吗?!”来回看了两人一眼,千乘夹在中间,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
“要打架,我奉陪!”猛地松了手和脚,千乘冷冷的站在一边,转头看向凌御行和袁麟恺,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不复以往的光彩,怎么看怎么的狼狈!
男人之间的意气用事,在她看来只是愚蠢和不动脑子的冲动,受了伤也只能是活该!
可是他们之间有一个是她的丈夫,她爱的男人,在乎的人,他受伤她心里怎么能不心疼?!
可他似乎并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背着她出来找袁麟恺算账,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她想心疼这会儿也疼不起来,本就积了一肚子的火,看着他们两个这会儿更是头疼。
见他们都不说话,她转头看向凌御行,戏谑的开口问:“还打吗,凌先生?!”
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凌御行看着一脸讽刺的凌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把她搂了过来,“走吧,我们回家!”
千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袁麟恺看着一脸沮丧的凌御行,莫名的心情大好!
懒得多看他一眼,凌御行转身出了酒吧,快步追上前头恼火的身影。
酒吧里,袁麟恺看着离去的两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落寞。
他不会看不出来,她就算生气,看着凌御行的眼神也还是充满着担忧和心疼,而他……她从进来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即便看了,也都是带着让他疼痛的讽刺和厌恶。
身上的伤不疼,只是疼的地方,没人看得见罢了。
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楼梯上站着的裴航,袁麟恺微微拧眉,摆了摆手让保镖过来收拾烂摊子,顺便赔偿经理的损失。
看了一出好戏,裴航散漫的从楼梯上下来,扶起吧台边上的椅子,侧身在袁麟恺身旁坐下,招呼调酒师拿了两瓶伏特加过来,这才转头看向身旁挂了彩的男人。
刚刚倘若凌太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