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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三几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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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健美操。夏教师听完惊得张大了嘴,嘴巴变成人类血型中的一种。

  少数英语不错的学生听懂了狂笑不止,纷纷争着把胖子说的英语用汉语翻译给大伙听,然后全班哄堂大笑,只有两个人笑不出来,李中天自然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刚才的一号女生周红,因为大家都笑着问周红为什么胖子的兴趣特长和她一样?说他们以后聊天就有话题了。周红气得脸色发青,嘟起的小嘴可以搁得下一只铅笔了,她狠狠的瞪了李中天一眼,用英语骂道:“谁要和他聊天,不要脸。”

  夏教师自己也笑得差不多了,再笑下去可能要把老命搭上,想责备李中天但又忍不住笑,严肃不了,只好鼓励李中天以后要好好学习英语。值得庆幸的是俞璐班上至少没有人把别人的名字也照着念的,据说英专班还有男生搞错性别的,结果大家一直笑到下课,差点没把内脏笑掉,课后学院医务室的胃药都被领走,学院门口的药店也宣告售罄。

  第二节课开始学课文,俞璐异常认真,跟着夏教师的思路,听懂了八成,心想这学期的主要任务就是拿下英语,就这个也搞不掂?

5
可能受军训的影响,又或者是暑假作息紊乱生物钟被打乱,俞璐异常疲倦,次日早上又迟到,匆匆赶回教室已空无一人,课程表上是《计算机基础》, 俞璐急得到乱跑,多亏矫厚根发现他没来上课,回来找他,原来这课在电脑房上。

  十几分钟后,俞璐很害怕,因为什么也听不懂,其他学生差不多,呆若木鸡,贾教师发现情况不对,骂道:“电脑也不会开,你们新来的!”

  “老师,我们上星期才来报道注册啊!”牛松雪怯生生的说。

  贾教师单凤眼圆睁,说:“你们不是大二的吗?天啊——”然后拍一下自己额头,跑到讲台翻课程表。“啊!我搞错了,我新接六个班,以为你们是大二的。”紧接着用笑掩饰尴尬。

  有人坐不住了,贾老师警告道:“别动!”大伙毕竟第一次来这上课,刚才又被贾教师的冒失吓了一跳,现在她这样大声一吼,大家仿佛置身灵异电影的恐怖情景,似乎一动就会有危险。贾教师接着说:“现在我给大家简略回顾一下计算机的发展史。”

  对于这些没人感兴趣。

  贾教师的“别动”好比没子弹的枪,被人识穿后,无疑多余,还造成以后凡她的课,她一说别动,大家就拼命的动。

  这节课俞璐学会一些简单操作,回想起高中的电脑课,老师要求学生新建一个文件夹,全班没几个会,学生纷纷请家里有电脑的同学帮忙,班上一个叫梁民辉的同学略懂电脑,趁机敲诈,弄一个要一瓶可乐,俞璐只好就范,大家当时看到桌面用自己名子命名的文件夹都会激动半天,对骗汽水的同学崇拜不已,以为高深莫测,就是传闻中的电脑高手,幸亏那时不知“黑客”一词,否则要称那厮为黑客了。期末考试制图一幅,学生又纷纷请枪手,梁民辉生意兴隆,应付不过来就随便乱画,俞璐问他帮自己设计的图怎么像陀牛屎。梁民辉一听不悦:“你懂个屁,这是雪糕,怎么说是牛屎呢!”

  为补偿当年没学会建文件夹的遗憾,俞璐用自己的名字建了文件夹,记事本,公文包,然后又复制贴满整个桌面,还觉得不过瘾,又把桌面的图标全部改成自己的名子,最后看到整个桌面都是用自己名子命名的东西,非常有成就感。这节课所学的东西太多,俞璐有点消化不良。

  后面二节《C++程序设计》,上课铃响后没见教师出现,10分钟后陶红气急败坏的进来,大家觉得班主任厉害,以为这科也是她教。班主任辟头就问大家为什么不回教室去?原来《C++》不在机房上,任课教师在教室等了半天没看到学生,大动肝火,便打电话向陶红要人,班主任虽然不是学院请回来的保姆,但也知道开学一下子失踪30人影响不好,于是寻人至此。

  回去教室,陶红隆重介绍任课教师,此公姓曾,原是位企业工程师,走后门混进学院从事教师工作,班主任对其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曾工”,大家误听成“曾公”一度以为陶红是其孙女,曾工耳高过眉,一望而知是聪明人,还因为聪明人大多绝顶,他前额发线退得厉害,干脆把头剃光,形成撒哈拉,一毛不拨,省去地方支援中央,还省去洗发水和梳子,省心省事,一年下来为家里节省大笔开支,但头顶四周与中间的色泽始终暴露他是“地中海”的事实。曾工面貌并不可憎,堪称祥和,生起气来像在逗人笑,导致他上课课堂纪律极差。一节课下来,大家感觉什么也没听懂,但他说这门课很难,刚开始学时什么也听不懂是很正常的,大家也就信以为真,曾工是工程师出身,脾气很大,以前跟他的都是学徒,他任教多年没能改过来,根本没把大伙当学生,以为学生和学徒一样好使。

  C++是专业必修课, 班主任说日后成败看此一科,所以尽管曾工课上得枯无味,抽象深奥,大家还是认真的做笔记。忽然楼上英专班传来笑声,大家不约而同联想可能是夏教师让学生做自我介绍了,纷纷强忍住笑,向胖子投去目光,曾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发,只好摸耳朵,说:“如果我讲课幽默,大家尽管开怀大笑,我不介意啊。”大伙早忍不住,听曾工这样说, 立刻尊命,排山倒海的笑起来,曾工大受鼓舞,深受感动,这可是第一次有学生认为他上课幽默啊,于是他决定一反企业一分钱交一分货的作风,下课后额外多讲10分钟作为回馈,学生叫苦不迭。

  课后大伙把书塞进抽屉,唯独矫厚根悉数装进书包带走, 俞璐受其影响,决定校仿。矫厚根喊俞璐一块上饭堂吃钣,俞璐向来走路速度飞,谁知矫厚根比他更快,他几乎是小跑才能跟在后面,倒成了矫厚根的脚后跟了。俞璐心想郊区的人饿怕了,吃饭都着急成这样。

  路上,矫厚根向一个两手各提一袋盒饭的人问道:“张师兄,饭堂打饭的队伍长不长?”

  师兄说:“不长。”

  “谢天谢地。”矫厚根边放慢脚步边松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师兄又淡淡地说:“只不过很粗。”

  由于曾工额外施恩,饭堂早已人山人海,沸沸扬扬,果然如师兄所言队伍不长但很粗,且见头不见尾,因为大家都争相插队,两人挑了一支排起来。等到打饭时两人争相请客,厨窗后的师傅等得不耐烦,用手中的铁勺敲击不锈钢菜盆,发出哐哐巨响:“你们到底谁打卡,别耍花招,”最后矫厚根由他请。

  找座位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到处是吃完留下的秽物,一张干净桌子也没有。矫厚根说:“别计较,凑合一下。”领着俞璐来到班上同学占的一桌。

  现菜里的肉少得可怜,与军训时的份量比差远了,但俞璐想到是别人请吃的不好说什么。

  同桌的刘傍晚对杜子腾讲英语专业又有一个学生退了学。

  俞璐奇怪,军训那会就听说有学生退学,现在都熬过来了还走?俞璐问:“会不会是没来参加军训,学院不让报名啊?”

  刘傍晚说:“不会,嫌学院差,听说去了广州一个商学院。”说完又补充:“那可是贵族学校。”

  杜子腾把几片肉吃了,把饭拨出饭盒,在调戏饭盒里的两根青菜,决定不了吃还是不吃。杜子腾看见矫厚根把盘子吃得干干净净,以为他吃不饱,问矫厚根要不要他的菜。

  矫厚根看到,说:“我爸说吃不干净碗里的饭,以后娶的老婆要长花面。”

  刘傍晚听完差点喷饭,笑矫厚根无知,说他爸是骗他的。

  矫厚根说他们村里的老人都是这样说的。

  杜子腾边笑边说:“歪理,歪理,绝对是歪理。”但心里忽然有几分害怕,偷偷伸出舌头去添一次性饭盒里的米粒。

6
吃过饭,俞璐跟矫厚根来到301宿舍,即三楼第一个房间。

  有两个人躺在床上,矫厚根向他们打招呼:“吃了?”

  其中一人接过话,生气道:“菜真少”俞璐听见有人把自己的不满道出,应声附和:“是啊,鸡翅膀抄马铃薯好像忘记放翅膀了。”两人听声音不对,爬起来,发现俞璐的存在,他们没见过俞璐,俞璐也觉得他们陌生,聊了一会,原来两人是1班学生,一个叫樊蓝根,另一个是陈艺。

  宿舍布局简陋,四张上下铺铁架床靠墙摆放,屋中间是八张课桌拼成的桌子,与窗户相对的一堵墙有一个巨大的白铁皮分格保险柜,用途相当衣柜,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但足使宿舍显的拥挤不堪。入门处隔出一小间, 俞璐以为是消防栓之类,想学院真是有消防意识,消防栓都建这么大,走近一看,里面传出冲水声,吓了俞璐一跳, 俞璐又以为这东西选进,装有感应系统。忽然门打开,走出一人,当然不是消防员,是刚才遇见的张师兄,矫厚根向其问好。此人张菲,是同专业高一届的师兄,大学生在大学里好比武侠小说里的门派弟子,只要是师傅收进门的第一个徒弟,就为大师兄,也不管八岁抑或八十岁,凡后进门的弟子八十岁抑或八岁都得尊称前者为师兄。张师兄嫌学院伙食差,还得排队,常常跑到外面去打包,显然今天误吃不洁,反复冲水后还有一股臭味从“消防栓”瓢出。师兄面有菜色,萎靡不振,出来后爬到上铺倒床而卧。

  俞璐不明白矫厚根的宿舍为什么会有厕所,矫厚根说凡是朝西的宿舍没人愿意住,为平衡一下,都设有独立厕所。由于注册得迟就被分来这个宿舍了。

  俞璐与1班两个学生闲聊,矫厚根在咬笔头写勤工俭学的申请书。俞璐要来一看,长篇累牍,废话连篇,劝其写得简单些。

  谁知俞璐的话刺激了张师兄的恶疾,师兄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你俩是谁?申请了就批?”两人谦虚受教。

  师兄大发宏论道:“学院勤工俭学多少人向往,你们新生又不认识人,又不懂门路,凭什么要批你们,我分到一个岗位,亏劳动部长和我同班的,还让我请了一顿饭,你们省点纸吧。”

  “那我们要怎么办?”

  师兄接过矫厚根递来的胃药,道:“你们真想干就去找班主任——师兄下咽小药丸,精辟的宏论被堵住——班主任帮你说一句顶你说一百句。”

  樊蓝根兴致勃勃,说“这是我写的加入学校团委申请书,师兄你帮我看一下。”

  师兄接过来浏览一遍,说:“不行,你要把过去当班长干过的先进事迹写清楚。”

  “我以前在学校没当过班长啊!”

  “没当过班长怎么行!不能写没有,至少是当过副班长。”

  “副班长我也没当过啊。”

  师兄不耐烦道:“真笨,你就说当过。谁会去查你当没当过啊。”

  陈艺问:“如果是想加入学生会应该怎么写啊?”

  师兄元气大伤被问得喘不过气来,不再说话。 

  矫厚根问俞璐参不参加,俞璐从矫厚根的原稿纸上撕下一张,随便写了两句。矫厚根说他写得太短,没有诚意,劝他写长点,俞璐觉得申请书不是科研论文,没必要废话连篇,只略作修改,把“望批准”改成“望领导批准”,还加了“谢谢”。

  俞璐让矫厚根帮他一块交,然后走出去转悠。

  宿舍楼内部呈“回”字型结构,所有宿舍门口朝向中庭,中庭直望天空,俨然天井,如果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不妨来参观一下,参观完就知道了。俞璐四处张望,切身体会了坐井观天,这里完全没风景可言,唯一的风景就是高层走廊晒着的女生衣物,衣裤裙子被风吹得鼓动起来,随风飘浮,五彩斑斓,色彩鲜艳,富有动感,这时楼上忽然探出一个女生的脑袋,她显然发现俞璐的“偷窥”行径,对其莞尔一笑,女生虽然漂亮,但此刻也把俞璐吓个半死,俞璐连忙低头下望,看见刘傍晚在二偻洗苹果,俞璐唤他,他示意俞璐下来,用手指一指自己的宿舍。

  俞璐下去,只是几秒时间,刘傍晚已经把苹果啃掉大半,觜里含糊不清地问俞璐吃不吃,俞璐看见他腮部鼓起,再看看被他啃得已经露出果核和种子的苹果,摇了摇头。刘傍晚转身用脚踢开宿舍门请俞璐进去,门开了又反弹关上,写着“201”的门牌被震得摇摇欲坠,待门牌静止后,俞璐推门而入,里面空间微大,但一样狭窄,因为多了两铺床,有人躺床上看课本,有人在看报纸,还有人在闲聊,虽然面孔陌生,但俞璐知道都是自己班的,俞璐向看报纸的人要了一张。

  这时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从外面进来,向看报纸那人喊:“波波,给我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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