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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师加入晋东北战线,忻口形势紧张,外围支撑点崞县8日已失,原平也于昨日陷落,我们正面防御的部队受到日军很大的压力,希望你师能配合我们打几仗。”“本师赶来前线,就是要配合友军作战的,只是我们武器太少,又很陈旧,弹药也奇缺,每人平均还不足10发子弹。请阎长官能给我们补充一些枪械弹药。”“伯承兄,对不起得很武器弹药都发完了,部队都在打仗,抽也没法抽。”
“阎长官一点也不给补充,太说不过去了吧,这恐怕有违军队按系统补充的规定吧,对本师作战也不利呀。”
阎锡山装出一脸苦相,辩解说:“伯承兄不要误会。不瞒你说,我们眼下也很吃紧哪,我们在阳坊口的军械库让日本人给端了,枪弹也难以为继,希望伯承兄多多体谅我的苦衷。”
刘伯承又说:“阎长官,本师初到山西作战,总得有个后方基地,请在昔阳划一块山地供我们安置伤兵。”
阎锡山回答:“这件事我还定不了,昔阳归娘子关方向前敌总指挥黄绍竑管辖,到时候你去跟他商量吧。”
刘伯承步出阎公馆的大门。随从参谋走拢来,报告说:“去省府秘书处要华北军用地图,他们答复说都被前线拿走了,只给找了几张省版的地形图。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刘伯承说:“阎锡山这个老滑头,真是拔毛也要过称。靠他们靠不住,还是靠我们自己。”
回到驻地,值班参谋报告:张浩率师后梯队已到侯马,与陈赓率领的第三八六旅会合。刘伯承立即指示:向张政委发报,告诉他总部已令师前方指挥所率第七六九团向太原东北山地挺进,执行侧击敌人近后方的任务。我们明天即向目的地开进。
第二天,刘伯承率师前方指挥所和第七六九团继续乘火车前进。在火车上,他把陈锡联找来,对他说:“虽然国民党仍在执行太原会战的计划,但看形势,太原是很难保住的了。日军北沿同蒲路攻忻口,东沿正太路攻娘子关,显然是两面会攻太原。国民党军队两线防御兵力略占优势,两位前敌总指挥卫立煌、黄绍竑指挥上也不弱,然而友军装备比敌人差,火力也弱,加上作战指导上惯用一线硬顶的阵地战,不知因时变通,采取大纵深多梯次的防御,适时组织反击,所以最终是守不住的。阎锡山已经准备向黄河西岸搬家,说明他们自己也没有信心。”
顿了一顿,他又说:“朱总司令已率一一五、一二○师开到忻口战线的右翼,在滹沱河南岸依托五台山组织防御,他已命令我们赶到原平东北投入战斗。”
“我们团的具体任务呢?”陈锡联问。
“你们团的任务是在原平东北侧击雁门关向忻口进击的敌人。到我们第一个集结点东冶后,我要去总部开会,部队归你指挥。我们师抗日的第一仗就看你的了。第一仗可打小一点,但第一炮一定要打响,出师的首战胜利特别重要。”
“在什么情况下动手比较合适呢?”陈锡联又问。
“情况不清楚可以发电报来,但部队单独行动,你们要独立自主,机断行事,也就是说在上级总的意图下,根据千变万化的情况,抓住战机,主动歼敌。可以一边打一边上报,也可以打了再报。否则就要坐失良机,不但消灭不了敌人,反而使自己陷入被动。”
陈锡联神情专注地点着头,表示已经理解他的指示。
刘伯承最后叮嘱说:“太原失守总是不利,你们要做好克服困难的准备,既要大胆,又要慎重。只要指挥得好,把部队组织好,上下同心协力,又有广大人民的支援,日本军队是可以打败的。”
陈锡联根据刘伯承的指示,率第七六九团于次日清晨向指定地点开进,两天后到达自的地代县以南的苏龙口一带。苏龙口南距忻口百余里,位于忻口至大同公路的东侧,是侧击日军的理想地点。陈锡联通过侦察发现附近的代县、阳明堡等地已被日军占领,日军的汽车整天在这一带公路上运输兵员、辎重。飞机从阳明堡方向轮番起飞,轰炸忻口友军防御阵地。他判断飞机场就在阳明堡周围,于是带着第二营营长孔庆德、第三营营长赵崇德,爬到滹沱河南岸的一个山头上观察。三人抬眼一看,对岸日军机场历历在目:机场位置在阳明堡镇以南,机场里准备起飞的飞机正在加油,装弹,刚刚降落的飞机则由汽车牵引到停机坪的一角检修,机场里活动的人员并不多。走下山来,他们又设法找到阳明堡附近的群众进行了解,证实机场守卫兵力不强,只有200人左右,警戒也比较松懈。因日军初到中国战场,还没有重视后方戒备。但阳明堡镇驻有不少敌人。
经过研究,陈锡联决定夜袭机场。他想起刘伯承一路上的指示:注重影响,抓住战机,机断专行,首战必胜,心里更充满了信心。10月19日夜,陈锡联率第七六九团开始行动,由第三营袭击机场,第一营袭扰崞县,牵制驻在该县的敌人,第二营为预备队。
第三营突击队的指战员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摸向机场,爬过了铁丝网,飞机的庞大身影隐约可见。他们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向飞机接近。100米、80米、50米、30米……眼看着手指快要触到机身了。突然,日军哨兵的枪响了,守卫机场的日军慌乱地射击起来,有几个坐在机舱里的飞行员也被惊醒,连忙打开机头上的机枪,盲目地放起来。指战员们毫不迟疑,一部分人冲上去,对付日军的警卫部队,进行了短促的射击后,接着开始了肉搏;一部分扑到了飞机旁。
“快往飞机肚子里甩手榴弹!”赵崇德及时下达命令。战士们把一颗颗手榴弹扔进机舱,端起枪“砰砰”地朝机身扫射。顷刻间,许多架飞机被击中起火,火势腾空而起,很快燃成了一片火海。
这一仗,烧毁飞机20余架,歼敌百余人,摧毁了忻口日军重要的空中支援力量,减弱了它的攻势,有力地配合了国民党友军的防御作战,在全国产生了巨大影响。第七六九团付出了伤亡10余人的代价,年仅23岁的第三营营长赵崇德不幸光荣殉国。
刘伯承接到陈锡联夜袭阳明堡机场的捷报,异常兴奋,赞不绝口:“首战告捷,打得好,打得好!”
后来,刘伯承对这次战斗作了总结,指出其优点是:侦察清楚,部署周密,行动秘密而迅速,动作突然而坚决。特别担任主攻的第三营,以坚决英勇的格斗,不惜牺牲,故能在1个小时内完全烧毁敌机。缺点是:次要方向分配兵力过多,只有1个营用于突击方向,其余部队没有用上,殊为可惜。另外,预定的夜间联络记号未严格运用,在与敌混战时无法识别。
重叠的待伏
1937年10月19日阳明堡战斗打响的当天,刘伯承赶到平定县城以东的马山村,与前一天开到的第三八六旅会合。他准备率该旅侧击进犯娘子关的日军,支援防御娘子关正面的国民党友军作战。
刘伯承立即召集营以上干部开会。他首先简要介绍了太原会战东西两个方向的战况:忻日友军顽强坚守,日军攻势受挫;娘子关外日军正集结重兵,企图一举突破。接着,他交代了第三八六旅的任务是在娘子关以南待机,准备侧击可能从右翼迂回的日军。他通俗地解释了“侧击”的意义和方法:“日本鬼子人多装备好,很愿意跟我们硬拼。可我们偏不这样干,而是打它的侧背。大家一定都懂得这样的道理,对付大人的欺侮,小孩子只有找机会躲在门背后,等他过来,就乘其不备地给他迎头一棍。我们目前就是用的这一打法。”他还结合平型关战斗讲到了作战的组织指挥:秘密而周到的准备,迅速而突然的动作,侦察清楚,地形选择好,抓住日军狂妄、疏于戒备的弱点,采用伏击方法,兵力部署和运用都要恰当,发挥近战和英勇果敢的特长,就可以克敌制胜。
21日,刘伯承赶到娘子关以南的柏井国民党友军第三军指挥所。军长曾万钟向他介绍说:“沿正太路西犯的是日军第二十师团,另有第一○九师团从高邑向昔阳迂回。娘子关一线进行防御的是国民党军第二十六、第二十七路军和第三军。本日日军第二十师团避开娘子关正面阵地,集中兵力和火力向右翼的新关猛攻。新关守军凭惜窑洞式半永久性工事和钢骨水泥永久性火力点进行防御,予敌以重大杀伤,娘子关的守军随时准备出击支援。这样部署,日军是难以从娘子关突破的。刘伯承对曾万钟说:“日军不攻娘子关而攻新关,看来它是研究了娘子关倚壁临渊、易守难攻的特点的,想来个避实击虚。现在既然发现新关也不易得手,它很可能还会往南迂回。新关以南的石门,位于防御主阵地的右翼警戒线上,必须火速派兵占领,严防日军偷袭。”
曾万钟并没有接受刘伯承的建议。
果然不出刘伯承所料,日军在新关攻击失利后,派出第四十旅团5个大队进行右翼迂回,从井陉方向迅速占领了石门。当晚,日军发现了集结在附近的第三八六旅第七七一团,他们故意避开大路,从谷底小沟秘密通过,绕过第七七一团的警戒线,然后突然袭入第七七一团的阵地。第七七一团仓促应战,且战且退,被迫分散撤出了阵地。
刘伯承恰好赶到,立即指挥随带的部队投入战斗。日军受到意外打击,停止了攻击。
第二天,第七七一团夜间被冲散的人员陆续返回来了。刘伯承严肃批评了他们疏于警戒、遇袭失措的缺点,同时也指出了他们的强韧性好,尽管被敌袭击溃乱不堪,但仍能于一天之内迅速收拢起来。并指示他们开到营庄,马山一带集结,准备配合第七七二团伏击敌人。
安顿好第七七一团后,刘伯承交代李达:“部队遭敌突袭,这是一个教训,责任应该由我们承担。你再把情况核实一下,我要给周恩来副主席写检讨。”
日军在娘子关右翼的迂回行动,震动了国民党娘子关防御前敌总指挥部,他们马上派出第二十六路军一部到东、西回村一带阻击日军。日军从石门一线发起猛攻,25日突破东回村南北一线阵地,国民党守军溃散。曾万钟见形势危殆,率第三军指挥所撤回旧关。娘子关的侧背完全暴露在日军的攻击矛头之下。
刘伯承判断:日军为了切实控制正太路南的平行大道,必然加紧从井陉至平定的小路运兵运粮。他决定按原计划在七亘村打一仗,钳制日军的迂回进攻,掩护娘子关友军。七亘村是理想的伏击战场,它是井(陉)平(定)小道的必经之地,从七亘村往东到石门,正好是10里峡谷,谷深数10米,底宽不足3米,地势十分险峻。刘伯承经过实地调查,选中了这个伏击阵地,随即命令第七七二团第三营进至七亘村附近待机。
次日拂晓,测鱼镇日军的辎重部队在200多步兵的掩护下,向西开进。9时许,日军进入伏击区。第七七二团第三营放过敌人的前卫部队,向它的本队突然发起火力袭击。地形选得实在太便利了,陡坡顶上的机枪、步枪“哗哗”地往日军的人堆里倾泻着子弹,手榴弹只消打开保险盖,垂直往下放。日军顿时象炸了窝的马蜂似的乱碰乱撞,死的死,伤的伤,有不少被挤下了深沟。一阵短促猛烈的火力袭击后,战士们随着一片喊杀声,奋勇跳入敌群,跟日军展开了白刃战。有几名日军被战士们压到了断崖边,战士们边喊边示意他们缴枪投降。日军竟不理睬,端着刺刀反扑上来。战士们毫不留情地击毙了他们。两个多小时后,枪声、喊杀声渐渐沉寂下来。日军除少数逃回测鱼镇外,其余全部被歼。
战士们兴高彩烈地打扫着战场。枪支弹药最先成为他们手中的战利品,机枪、步枪、长枪、短枪、好枪、坏枪,统统收拢起来。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严酷的战争实践使他们懂得了这个真理。也有不少人迫不及待地穿上皮靴,戴上钢盔,身上披上了黄呢大衣,有的嘴里还学着叽哩咕噜的日本话。
八路军打胜仗的消息很快在七亘村一带传开。附近的孔氏村、南泉村、北泉村推派代表抬着大肥猪,送到第三八六旅旅部,给八路军庆贺胜利。
当天,刘伯承得到情报:正太路西段的日军正向东运动,娘子关右翼的日军也正继续向旧关抄袭。他很清楚日军的意图是急于要打通正太路,从背后威胁太原。据此,他判断七亘村仍然会是日军进军的必由之路,因为舍此别无通道。再从日军目前的作战特点来分析,他们屡胜之后骄横得很,通常发一股牛劲,向预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