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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大醉，却怎么都很难入睡，不到黎明，正翰就从珍珠家里出来，一个人又来到了汉江旁。
初夏的太阳从林立的高楼里探出脑袋，今年的汉城雨水很少，江水的水平面没有往年高。
身边这块裸露的空地上，几只小鸟已经在找食了。
自从接到那邮件，看到了金波和别的男人的照片，这几天好像过得特别快，让正翰没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他究竟应该作怎样的选择。这天，他请了假，但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正翰一个人孤独的坐着，他拿出手机，秀彬应该已经起床了。
“爸爸。”
“啊，秀彬。”听到儿子的声音，正翰满是胡茬的嘴角才露出了微笑。
“爸爸，你在哪？”
“哦，爸爸在公司，秀彬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爸爸也吃了。”
想了好久的话，面对还不知道如何作选择的儿子，正翰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出口。
“秀彬，你觉得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都好，不是说不能这样问问题吗？”从小到大，正翰和金波就告诉秀彬，如果有人问他“爸爸好还是妈妈好”，就回答说“不能这样问问题”。可是，现在自己却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但是万一……万一……爸爸和妈妈……”正翰无法再将话说下去，挂掉了电话。
现在的正翰，已经由想金波，想到了秀彬，他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再下去，就会想到他分裂的家庭，一个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的孩子。
78
从贞德住进贤实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过要搬出去的想法。贤实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和哥哥万德尽情的吃喝，享受。
这一天，万德正在厨房了做东西，贞德则吃得兴高采烈，还一边吃一边唱了起来。
贤实突然回来了：“我说罗万德， 你过来咱们谈一下。”
贞德撇了撇嘴，等贤实走后学着贤实的口气：“我说罗万德，你过来咱们谈一下。哼，我讨厌她，好像谁害怕她不成！”可是转过眼来却发现万德拿着饭勺的手已经在不停的抖了。“哥哥，你怎么了，你又没什么错，怕什么？”
“你嫂子，她只要说‘咱们谈一下’，这肯定不是小事，这怎么办呢？”
房间里传来了贤实等得不耐烦的声音：“罗万德！”
“哦，哦，哦，知道了，来，来了。贞德，一起去吧。”他把乞求的眼光投向了贞德。
“我不去。”其实，贞的心里也是害怕的。
“不是说好了要生死与共吗？真不够意思，走，一起去。”不由贞德分说，万德就拉着贞德一起进了屋。
贤实看了贞德和万德一眼：“你们没听懂我的话啊？我是让罗万德一个人进来，你们非要逼着我发火啊？”
“啊？不是，我是……都是一家人。”
“你在私底下办的那个存折哪去了？”
“什么存折？我好久都没有碰过存折了。”
“你们还想狡辩啊？都有人看见告诉我了。你们说，你们拿那笔钱干什么去了？”
贞德见事情无法再隐瞒，连忙急中生智：“嫂子，你还记得豆糕吗？”
“豆糕？什么豆糕？”
“就是你为了勾引我哥，让我骗我哥去麦田，你们还作了那件事，还让我放哨，给我的豆糕啊！”
“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那件事。起来，你们都给我起来。”
这一夜，贤实把万德和贞德撵出了家。
79
作为一个离婚案的专门律师，正翰办理过不少离婚案件，但是从没有一次像这样，没有一点办法，不知道做些什么。也许，应该和金波把事情说清楚。
回到家，进门却看见翰杰倒在地上，毕竟是个男人，他沉着冷静地人立刻将翰杰背到车上，送往医院。
路上，金波已经不知所措，正翰则一边开车一边联系医院，让他们做好抢救的准备。经过一阵紧张的抢救，翰杰脱离了危险，医生说幸好路上做了安排才抢救及时，否则，脑出血就会转化为脑梗塞，就有生命危险了。
是正翰救了翰杰一命，对此，金波一家人对正翰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瀚杰在抢救的时候，一直叫着银波的名字，金波为了能让爸爸高兴，来到银波家中劝说银波去看看父亲瀚杰。
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料到，银波心里的伤痛有多深。
“我没有爸爸，对不起，姐姐，请你回去吧。”
“你这是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爸爸啊！”尽管金波知道银波有多难过，但是她还是不能够理解，对爸爸来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呢。
“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银波。”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恨不得没有他这个爸爸，恨不得从小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你理解我的心情吗？如果你还是要劝我，就不要再来了。”
到必须分开的时候
白天在单位的时候，正翰也无法全心的工作，他真想把金波的那些照片都丢掉，如果丢掉照片就可以磨平所有的记忆，就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会立刻丢掉，但是，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
他约好了和金波一起去秀彬的幼儿园，也许，现在还没有到必须分开的时候，可能还会是个幸福的家庭。如果真的这样，正瀚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瀚买好花，早早就等在秀彬的幼儿园门口。
自从那天见了正瀚救瀚杰的样子，金波感觉到正瀚对自己的感情还是很深的，那种心急火燎的样子，是一丝也假不了的。至于以前的事情，就让彼此忘记吧。什么背叛，什么红杏出墙，就让这些把自己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东西再也不要发生了吧。
金波手捧着鲜花，马上就要到秀彬的幼儿园了。
她转了转手中的花，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到了以前。记得第一次送秀彬来幼儿园的时候，就是她和正瀚一起来的，那时一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也是买的这种花。
可是，转过路弯，却撞见了明秀。
“你怎么在这？”金波的声音中露出了惊恐。
“你连电话也不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我们谈谈，就一会儿。”
“我要去秀彬的幼儿园。”
“五分钟，你不想把时间拖得更长吧？”
这时，金波的手机响了，是正瀚，家长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我在买花，马上就到了。好的。”现在，金波真是一分钟也不想耽误，也许，这是她和正瀚最后的机会了。“我走了，没什么好说的。”
明秀一把拽住金波：“你不想我们一直这样到秀彬的幼儿园门口吧？”
这个男人，已经开始令金波讨厌了。
“好吧，你快说，我的时间来不及了。”
刚一上车，明秀就锁上了车门，发动汽车。
怎么可以，金波要去幼儿园的，她哪也不能去，必须马上走。如果这次再出什么问题，她有预感，她和正瀚之间的裂痕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可是，不管金波怎样哭，怎么喊，明秀就是不肯停下来。
秀彬的家长会已经开始了，正翰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他不停地望着教室门口，不时地对着台上的小秀彬招手。
……
金波一个人急急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的鲜花已经不再鲜艳。她用右手捂住衣服左臂和明秀拉扯时被撕破的地方，担心回到家里应该怎么面对正瀚。明秀就是个疯子，为什么自己那天要找他，为什么和他去海边，为什么要和他这样暧昧不清？
每个人都是，不管是脆弱也好，就算是贪心也罢，在接受一段感情的时候都是满心欢喜的，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没有什么快乐的感觉是白得的。
金波慌张的跑回家里，面对正瀚，她无言以对。
失望的正瀚看着她衣服上的破洞，一言不发地去了公司。
可能这就是命运，很多人可以有外遇，永远不会被发现，但是有的人就不行，只是一次糊涂，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错。
无奈之下，银波找到美善，拜托她劝劝明秀。但是，此时的明秀已经完全疯狂了，不管谁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81
被贤实赶出家的万德和贞德无处可去，只能来到了洗浴中心洗桑拿浴。
馋嘴的贞德在买煮鸡蛋的时候听见一个男人讨好的声音：“好久不见了啊！是不是打高尔夫什么的去了？都晒黑了……进去好好洗一下，我一会儿好好的为您服务。”
这声音好熟悉，是在哪里听过吗？
站在贞德身后的万德听见这个声音，也觉得好熟悉，好像还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是谁呢？
回头看看，都是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会是谁呢？
这时候服务员把煮鸡蛋端了过来。
贞德忙说：“你看看，这个鸡蛋这么小，换一个，换一个……”
家中少了万德，贤实还真觉得有点不方便：“艾莉，艾莉，泡面在哪啊？”
艾莉一脸的坏笑：“我哪里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你平时干什么了啊？”
“妈妈，还是叫爸爸回来吧，嗯？”艾莉知道，妈妈早晚都会妥协的，爸爸马上就能回来。
“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让他回来的。”贤实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万德尝点儿苦头，她就不信了，少了万德她还活不了了，非要他回来求自己不可。
“妈妈，我约了允泽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了。”
“真的吗？哎呀，你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他这个时候来啊？你知道，他来家里，也不能吃泡面啊，可怎么办啊！”
“所以妈妈，即使你不原谅爸爸，先让他回来再说，嗯？”艾莉知道，她又救了爸爸一次。
贤实倒吸了一口气：“哎呀，怎么会这样，那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你告诉他不是因为我饿了才让他回来的，是因为让他招待我未来的女婿才这么做的。”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艾莉找到一个理由，她就会立刻原谅万德。“对了，别叫你姑。”
允泽在公司的出色表现赢得了贤实的好感，先是心里已经暗暗同意了这个女婿。
第五章
瀚杰住的医院
不管银波怎么恨瀚杰，那都是她的爸爸，女儿对父亲的牵挂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父亲对女儿的爱。
这天一大早，银波就早来了瀚杰住的医院。本以为自己会怀着对他的怨恨，再也不要相见，但是，自从金波将瀚杰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她，一夜之间，她的怨恨好像消减了好多，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想，就不知不觉地到了医院。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瀚杰，银波觉得好像他已经老了，自己不应该再计较什么，她记得瀚杰曾经说过：“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儿……”是啊，亲生的父女，还有什么愁解不开呢，可是，不能原谅他……
银波正想着，绮子提着早饭进来了。
听见开门声，发现是绮子，银波慌忙跑了出去。
绮子见是银波，赶紧跑去追赶，但是没有追上。
瀚杰知道银波来过，向金波询问女儿的情况，知道银波流产了，做父亲的心里更是担心，他要马上起来找银波。金波劝爸爸瀚杰给银波一段时间。
接到艾莉的电话，万德和贞德连蹦带跳回到了家。
看见贞德，贤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是让你自己回来吗？你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
贞德忙讨好：“嫂子，我只是个跟班，既然哥哥回来了，我当然要跟着回来了。”
万德自己已经安全，所以就大胆起来：“她来了对你有好处。”
贤实才想不出贞德回来有什么好处，她就知道她骗了她两次钱：“有什么好处？我不想看到你了，你走。”
“她说在桑拿浴上班还给你钱。”
“她会做什么啊，桑那浴要不要她还不一定呢。学搓澡？”
“我以前不是干过吗？给女宾客按摩，这样，我就能还你钱了。”
“她说的是真的，你就看在我的份上相信她吧，就当作是你的命吧。”
“哎呦，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妹的。”
83
银波出院以后，允泽经常会从学校的图书馆借书来给她看，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
晚上的时候，允泽会送银波回家，银波就给他煮泡面作为报答。
这一晚，允泽正吃着泡面，金波来了。
允泽走后，金波就借这个机会找银波谈了自己的想法。
“你和允泽，时不时的又和好了？”
“哦，没有，只是请他进来吃个泡面。”
“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我希望你们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每次看见他我都会那么想，不知道还来得及不。”金波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别再那么想了，我们都已经结束了。”
“只要允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