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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烟花寂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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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小沫推了一把佟桐:“美的你!等着吧,做梦的时候叫你嫂子了!”然后撕掉包装拿一块放在嘴里“吭哧吭哧”的嚼着,顺便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里边蹦出一个提示:您有13条未读信息。颜小沫暗暗的想:13可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颜小沫翻了一遍,全是海秦的,信息好几条都是重复的,都没提他什么时候回来,颜小沫随手又给手机关了。
  这时,门被服务员推开了,问道:
  “这里有位叫颜小沫的小姐吗?下边有位先生找。”
  颜小沫答应了一声,跟佟桐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跟服务员下去了,颜小沫以为是那位“恩公”呢,非常好奇的走到了门口,却看见老爸正在那儿来来回回的走,不时的哈气去给手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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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六章离家出走


  颜小沫整整衣服冲爸爸调皮道:“嘿,老爸您演的哪出戏啊?不会是被首长给轰出来了吧?”
  爸爸一见他的宝贝闺女,马上拉着她就塞进车里:
  “叫你不听话!你妈在那边生气呢!还有你的手机怎么也老关着?”爸爸边开车边说:
  “到了那边,你妈说什么愿听就听,不爱听也别顶嘴,一会儿她说累了就没事了!”
  颜小沫给佟桐打电话解释清楚了这边也到了,颜小沫决定不管怎样保持沉默。
  其实颜小沫成长的环境没有别人眼中的那么美好,姥爷是个老中医,不大爱说话,心里是疼小沫的,可他有着中国传统男子的羞涩和严肃,不善于表达,所以总给人一副难以接近的感觉,颜小沫记得曾经有次画展,那时侯她上初中2年级,她的素描作品《静物组合》获得全市青少年组的一等奖的好成绩,星期天她去姥爷家串门,家里来了客人,姥爷坐在客厅里和他们说话,颜小沫隔着厨房和客厅的博物架看见姥爷先是狠狠的吸口烟道:“一等奖!”接着一个烟圈把姥爷的头部给环绕了起来,姥爷陶醉在了其中,继续梦呓似的:“全市参赛作品500多副!我家小沫拿了一等奖!”那满脸的骄傲让小沫感到姥爷那时心里似乎拥有了全世界那么富足!颜小沫也一直都知道,就算她没拿到这个奖项,她也一直都是姥爷心里头最令他骄傲的小公主。姥姥不是小沫妈妈的亲妈妈,是外公娶的第三个老婆,小沫不大喜欢她,所以也从不叫她姥姥,并且,姥姥似乎也并不是很在乎这些,把很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在她的医生生涯里,而奶奶呢,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老封建,对于儿子没有给他颜家顺利的续上“香火”已是指责不已了,更别提还有什么心思对小沫好了,就这样,养出了一个性格乖戾的颜家女。
  出乎意料的是,妈妈居然什么都没说,只跟姥爷提提生意上的事。可她从头到尾都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
  从饭店回家后,颜小沫去浴室洗澡,顺手把手机放在客厅的博物架上,她包着浴巾回卧室的时候,妈妈正在阳台上的摇椅上坐着,自己的手机在电脑桌上放着,妈妈指指手机,颜小沫疑惑的拿起来摁了绿键,上边一个未接来电,中间位置很明显的黑粗体:老公——那是海秦的号。
  “这个怎么说?”妈妈永远似乎都那么严肃。
  颜小沫有点措手不及,只好愣在那了。
  “你行啊你!”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颜小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觉得在妈妈面前,她不管做什么永远都是错的,颜小沫想自始至终她都是怕妈妈的。
  妈妈见她不说话站了起来一把把椅子推开吼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给我找个理由?你就是这样让我对你放心的?颜小沫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颜小沫看着被妈妈推开的摇椅一下子撞倒了海风前两天送她的一束很高的花篮,然后不停的晃呀晃,把她的心都晃乱了,她神差鬼使的抓起电话朝着书柜摔去:
  “不就是谈了个男朋友么!你至于这样吗你!你要是真关心我真为我好3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了!你这样的女人你就不应该有孩子!!!”
  妈妈显然没料到颜小沫会这样跟自己闹,很惊鄂,但很快又指着颜小沫的鼻子叫:“不得了了!还反了你了!现在还是我养活你呢!以后还怎么得了?!你,你,你给我滚——”
  颜小沫突然觉得妈妈因为这个事情跟她吵架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于是就冷笑道:“好,我现在就走,花你的钱你记着,我早晚有天会还你的!我就不信,我自己还就活不成了!”
  妈妈气得发抖:“行,你有种!你有骨气!你现在就给我走!走——!!!”最后一声将尽歇斯底里,然后冲出颜小沫的房间,刚到门口就撞到了闻讯过来劝架的爸爸身上。
  爸爸急道:“又怎么这是?!你说咱们就不能安静的过一年吗?你都40岁的人了还老跟自己的女儿较劲儿……”
  妈妈甩开他的手直接跑回她的卧室,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她嘤嘤的哭泣声,爸爸踱到小沫的卧室想劝劝小沫,颜小沫却突然记起有次在簸箕的课上没有回答出一个问题,簸箕愤怒的指着颜小沫的鼻子大骂:“颜小沫,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鸵鸟!”颜小沫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个事情,觉得很没劲儿,看看爸爸说道:“爸爸,我没事,你回去劝劝她,我穿上衣服!”
  爸爸看看她还包着浴巾点点头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待会儿跟你妈认个错,都这么大姑娘了说话还不经大脑!”
  等爸爸出去后,颜小沫换上衣服,收拾了一下,找了几本爱读的书和几件衣服,装进了皮箱里,提起来走到门口,回了回头看到书柜下面支离破碎的手机,走过去,把卡取出来,找出纸和笔给爸爸留了张纸条。
  2008年2月8日
  不管怎样,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单,佟桐说,小沫,你想哭的话就哭吧,别那么压抑自己,我知道你心里是孤单的。佟桐从来不这样跟我说话,她从来都是跟我大大咧咧的笑骂,不知怎么,这次她一句话击中我心底最后一道防线,我不可收拾的哭了起来,其实早就想专心致志的哭一场了,但是没有地方供我这么做。这次也是瞬间,我就止住了自己,她骂道,颜小沫,你脾气忒犟了!
  其实我特胆小,比如说,连哭都不敢。
  昨天跟妈妈吵完架后我逃离了出来,逃离了那个经常让我感到窒息的冷冰冰的家。可是我反而觉得好像解脱了一样,总算把压在心底已久的话给说出来了,海秦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可能这样就跟家里彻底闹翻了,但我想这是早晚的事,只是,肯定惹爸爸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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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第七章谷一的收留


  除夕的街上很热闹,路边灯火辉煌的,不时的鞭炮声中透漏着浓浓的年味,和拉着皮箱独自走在街上的孤独的背影很不相称,颜小沫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周围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偶尔有谈笑风生的一家人从某个饭店门口走出来,颜小沫的心不经意就被触碰了一下,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淌,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砸在她心里。
  突然,毫无预兆的胃一阵痉挛,小沫捂着肚子慢慢的弯下腰,她已有四年的胃病史了,还是初三那年因为学习没好好吃饭给弄坏的,小沫蹲在地上摸索着伸进包里找药时,却发现居然把药落在家里了。胃疼得越来越厉害,以致豆大的汗不停的往下落,她把嘴唇都咬破了,疼痛却丝毫不减,颜小沫心里一阵绝望,她想也许就这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颜小沫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一个男声叫醒的,还有一阵急急的刹车声,灯光和脚步都乱七八糟的,那人说:“小姐,你没事吧?”小沫出门时没绑头发,头发完全披散开了,加上出汗,都湿漉漉的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抬头去看那人,那人失声道:“怎么是你?颜小沫???”小沫看着那张干净的脸心里突生安全感,说了声“我胃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边颜小沫的家人都急疯了,给所有颜小沫的朋友打电话,佟桐听完事情的原委后拍着胸脯打包票,跟颜爸爸说:“您老放心,她颜小沫能走哪去?肯定的来找我,等明个儿,我把她给您老押回去!”爸爸哪里睡的着。鞋都来不及换,下了楼开车就往街上跑。
  颜小沫醒来时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刚睁开眼睛就被周围雪白的颜色刺的又闭上了,好一会才又睁开。她努力的想了很长时间才把昨晚的事隐隐约约记了起来估计这是那个男子的家吧,想到这里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都在身上,只是外套脱下来在衣橱里挂着。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声:“有人吗?”半晌没听到回答。便走下床去开门,这是一个套房,不算太大,是二室二厅的那种,推开卧室门便看到客厅和餐厅之间是用一个大鱼缸隔着的,餐厅里的餐桌上有一个正在工作正的豆浆机,不时的发出“滴滴”的声音,小沫知道豆浆做好了,走过去把电源关了,这时这家房子的主人就回来了。
  他边换鞋边冲颜小沫问:“昨晚睡得好么?“
  颜小沫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那人接着问说:“饿了吧?等会咱们开饭,你先梳洗一下,喏,这是我刚出去买的牙具,你去用吧,卫生间在那边!“
  颜小沫梳洗完出来时,那人已在餐桌旁等她了,更神奇的是,桌子上已摆满了各种各样丰盛的饭菜了。不等颜小沫惊讶完,那人已叫道:“喂~你倒是快点呀!菜凉了吃了会生病的!”颜小沫依言坐下,那人继续道:“本来以为今年又要一个人过春节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噢,不对,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喔,又错了,是颜小妹!喏,吃这个。”边说边给颜小沫夹菜:“这里就我一个人,你别太拘束了啊,想吃什么随便啊,要不,我也要不好意思了!”
  颜小沫没动筷子,而是疑惑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一共见过你3次,你两次都救了我,说起来,你真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那人呵呵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至于名字呢,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比如路人甲、路人乙,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称谓可有可无嘛。”
  颜小沫这家伙好奇心特强,人家越是不想说,她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呀?那你告诉我你姓什么成吗?总不至于叫我糊里糊涂、云里雾里陪一个陌生人吃饭吧?”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让颜小沫觉得刚才是否太冒昧了,刚想道歉,那人倒了两杯酒碰了一下递给颜小沫,然后举起来干了说道:“姓嘛,不过是一个标志,象征一个家族的标志,但我偏偏没有这个标志,我只是男欢女爱后一个不负责任的产物……算了,不说这个了,伤情绪,来,干杯!”
  颜小沫愈加好奇,但又有不便发问,便又傻傻的愣着,那人见此,推了她一把:“哎~你看你这女孩子你怎么在除夕夜里拉个大箱子在街上晃荡呢?几个小时前还在酒吧里跟朋友在酒吧玩儿,这一转眼工夫,又是哭又是病的,是不是在外面租房子被人骗了,现在无家可归了?”
  颜小沫眼珠一转,诈道:“跟你名字一样,属个人隐私!”
  那人作无奈状:“好吧,非要知道的话,叫我谷一吧,谷是谷子的谷,谐音‘孤’,就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样可以了吧?”
  颜小沫鬼精,一脸夸张的说道:“哎呀,我嘛,还真让你给猜着了!你是干什么工作的?那么神奇!”
  接着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异乡求学遭骗局的悲惨故事。说来真让人佩服,这颜小沫不当作家还真是屈才了,瞎编乱造一大堆故事,把人家谷一听得陪她一起抹眼泪。
  最后颜小沫长叹一声:“就这样,我无家可归了,不早不晚的偏偏赶到春节……”说完眼圈又是一红,谷一赶紧阻止他:“别说了,别说了,以前只是在小说里见到过这样故事,没想到……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其实颜小沫说那番话时心里就打着一个鬼主意,想在这只有一个主人的房子里,噌上一段时间,一来是不想就这么回家了,二来是想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
  听谷一问起后就抽抽搭搭的去拭眼上的泪:“我……我也不知道呢……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谷一犹豫了一下说:“要是你不嫌弃的话,现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了,哎,别哭,你别哭……我还真见不得女生哭呢!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住我这里……似乎……好像……不妥耶?女孩子家的名誉都很重……”
  “好,就这么定了!”颜小沫怕他反悔,立即移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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