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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中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却还没到晚饭时间。张然带着晓苏来到了广东会馆里面,说是这里的伤心凉粉特别好吃。伤心凉粉晓苏吃过的,不过不是在这家,但是刚才他介绍的草串子特别好吃,想想这个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晓苏乐呵呵的跟着他就进去了。
伤心凉粉是当地客家人的小吃,非常有名,“麻辣辛”是它的特点。伤心凉粉据说是因为居住在洛带镇的当年湖广填四川来的广东客家人思念家乡时做的凉粉,因为思念而伤心才得到的名字。这家不只有伤心凉粉,还有妈妈凉面、开心冰粉以及阿婆凉糕。他们两个人各要了一碗,说是分着吃,当然还是晓苏掏钱。晓苏就奇怪了,她一个女生拿钱,张然一个大男人在旁边看着还洋洋得意的,就连卖凉粉的小妹都多看了他几眼,肯定以为他这人不咋地(这只是晓苏扭曲过后的看法,人家小妹是觉得这位气质清逸的帅哥在他们这小地方太难得一见了)。
张然笑眯眯的把凉粉往晓苏这推了推,晓苏白了他一眼,算他识相!狠狠的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瞬间,晓苏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嘴巴里简直要辣死了,这还是辣椒吗?这纯粹是提纯了一百倍的辣味素!怎么和前世她吃的不一样?
张然看着晓苏那副想吐吐不出,满脸涕泪纵横的样子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比划着说:“这家的伤心凉粉吃过的人没有不掉眼泪的,你好狠啊,一下子吃进去一大堆!”晓苏在包里翻着,天啊,她今天为什么没带纸巾?再也不想看到面前这笑的可恶的张然,她今天算是认栽了,郑晓苏站起来就往外面跑。张然一把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拿起冰粉,送到她嘴边,示意让她喝一口。晓苏摇着头表示不喝,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谁知道这冰粉是不是变异了的。
张然收敛了满脸的笑意,正经的和晓苏说:“刚才是我不对,吃口冰粉缓缓。”晓苏实在是辣的不行了,反正不会比刚才更惨了,低下头就着张然的手喝了一大口。嘿!这个冰粉真不错,凉凉甜甜的如一道甘泉,将刚才辣椒带来的燥热感去了一大半。
就算是这样,晓苏也不打算再理睬张然了,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专门以看她难受为乐的。张然显然也不想再招惹晓苏了,在他看来这小丫头已经到临界点了,再逗下去估计真得发飙,他打算接下来中规中矩的给晓苏介绍其它好吃好玩的。
当然了,还体贴的拿出了面巾纸递给她,晓苏唯一的表情就是恶狠狠的,但她不知道她那红红的双眼和鼻头非但没有给她增加气势,反而看起来搞笑极了。晓苏不想接受张然的面纸,但是又不能不接受,她这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吗?算了,反正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自暴自弃的狠狠擤了下鼻子。看看,她就知道,张然铁定是来看她笑话的,他那压抑的笑容怎么回事?很开心吗?很快乐吗?看她出丑就这么兴奋吗?
没好气的对着张然说:“变态都是你这样的,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张然竟然不否认,反而直点着头说:“让你装作不认识我,我这不是给你加深印象吗?”晓苏无语了,盯着张然一直看,这人几岁了?他幼不幼稚呀?张然继续用他那动人的声音说着让晓苏郁闷无比的话:“看你下次还装?”这话配着他那张无辜的脸。晓苏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错乱了?
混乱的晓苏捂着脸,脑子里疯狂运转着,这还是当初她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吗?她是不是搞错了?他到底多大了?为什么她有种看着她表弟的感觉?偏偏还气质出众,风度翩翩,声音清润的不得了。掐掐胳膊,很痛,看来是真的。郁闷的晓苏再一次明白了,理解了,深刻了,老天爷是不长眼睛的!
他们吃完后还没等离去,卖凉粉的小妹就过来收拾东西。边收拾还边和晓苏说:“姐姐,你男朋友好体贴哟!好好珍惜啦!”晓苏只想踹掉张然那张超然物外的脸,闷声闷气的说:“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张然笑眯眯的瞥了她一眼。
行走在洛带的街道上时,晓苏不经意的望了望街道边流水衬出的两人身影(忘记说了,这种西南的以木质结构为主的小古镇为了防火灾,都会在路两边开辟水道的。)她会和这只大尾巴狼,严重表里不合的人是男女朋友?那个卖凉粉的小妹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眼张然那似笑非笑的脸,浑身一个激灵,如果她和他,还不如她去做尼姑算了!拍拍自己的两颊,小声的说:“郑晓苏,快醒醒,现在还是白天呢!”
64、张然的自我介绍
和张然这种人生气是没用的,他八成还会快乐的觉得他成功了。晓苏决定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这个时候前世闻名的洛带长城还没有修,晓苏却不知道,她兴致勃勃的问张然古长城在哪里?张然还一脸迷惑的看着她,想了想才拍了下脑门说:“是不是那个破破的墙?”啥叫破破的墙?晓苏囧囧然,破破的墙那就不必去看了吧。
随后两个人又逛了下古街和各个会馆。还真是很有个地方的特色,尤其是身边又有个见多识广的张然,随便哪里的人文他都可以信口拈来,让晓苏觉得真是不虚此行,刚才因为吃凉粉引起的那些不快也被她放到一边去了。
现在是六月份,虽说天黑的比较晚了,但考虑他们两个人还得开车回C市,张然提议早点吃晚饭。晓苏当然没异议,她已经有点饿了,走了很久呢!以前她曾经在洛带一家知名的饭店吃过饭,感觉也不怎么样,而且服务态度也不算很好,所以她对到这里的饭馆吃饭有点意兴阑珊的。
张然带着她在街上拐来拐去,不一会到了一家饭店门口,这家饭店看上去也是古香古色的,四周被绿色环绕着,小风徐徐吹着。坐下后晓苏注意到服务员看样子都是当地人,这能好吃不?晓苏迟疑的看着张然。张然很快的点好了菜,又将他们两个人的碗筷用热茶水烫了烫,才将碗筷递给她。晓苏吃饭从来没有这么讲究过,她就知道张然是个有洁癖的人!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张然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两个菜是烟熏油烫鹅和清炒苋菜,一个汤是山菌汤。苋菜哪里都能吃到,但也不知道是气氛还是什么原因,吃起来还真有点农家菜那种新鲜清甜的感觉。鹅是他们这里的特色,听说还有烟熏油烫鸡,但是今天他们来晚了已经卖完了。汤是好几种野山菌放在一起熬成的,非常鲜,而且菌子量很多,可以说是半汤半炖的菜。
张然点菜的功夫很不错,等两个人吃饱,菜也刚好吃完。想起两个人的约定晓苏掏出钱包准备付钱,没想到张然居然先一步跑到柜台把钱结了。晓苏疑惑的看着张然,这厮挠了挠下巴,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下次换你请,这顿太便宜了!”晓苏已经对这个人满脸绝世高人的表情却说些让人郁闷的话免疫了,无力的垂下头,抱怨似的嘟囔着:“知道啦!”低着头的她没有看到张然嘴角留露出得那抹微笑…
这次张然坚持将晓苏送到了学校,晓苏也没有拒绝,他们住的地方到晚上满黑的呢。天已经全黑了,晓苏下了车,微笑着对张然说:“谢谢,玩的很开心,下次请你吃饭!”说完准备转身离去。没想到张然居然熄了火也下了车,晓苏迟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吗?
张然站在晓苏面前,黑夜里只能看见他闪闪发光的眼眸。他开口了:“我再自我介绍下,我是张然,今年30岁,未婚,父亲很多年前离开了我和我妈妈,我妈妈也在我15岁的时候离开了我,我是外公外婆带大的,他们前年也不在了。硕士毕业,现在从事生物行业,有一家研究所,家就住在你那天去过的地儿,欢迎你再去玩。”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晓苏半天摸不着头脑,看晓苏疑惑的样子,张然低头轻轻的笑了声,“你上去,我在下面看着你,你在阳台上叫我声我再走。”
晓苏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就上了楼,直到她站在阳台上给张然挥着手,才看到他上车离去。倚在阳台上,晓苏思索着张然最后说的那番话。姚晶晶静悄悄的走在晓苏的身后,带着笑问她:“怎么了,JP吸引住你了?思春了?”这什么话?吼!这个妖精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扑过去和她闹在一起。
晚上晓苏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回忆着今天的一幕一幕,再想想张然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天哪!张然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砰的坐了起来,不对呀,人家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呀,她肯定是多想了。再说了,她是有家室的人,不对,她现在还没结婚,邓书洋要娶的可不是她!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冒了出来,泪水不自觉的又滚落两颊,晓苏茫然了,究竟要过多久才能忘记一个人?
随后的日子晓苏觉得简直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张然和邓书洋统统被抛在了脑后。吴老师让她出去采集附子的样本。这趟和晓苏同去的还有大师兄,说是大师兄,其实也是学校的老师,今年已经40多岁了,是高大志他们那个专业的副教授,人很幽默随和,是个钻石王老五,对她这个小师妹一向很照顾的。
附子虽是四川的道地药材,但全国各地都有种植。吴老师想申请一个关于附子的课题,得先去采集点样本,但是他很忙,不可能自己去,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学生们来完成了。而她和大师兄就被分配到了江油和贵州两个点。
C市到江油没有多远,坐火车三个小时也就到了。六月下旬至八月上旬是江油盛产附子的季节。为了保证附子的质量不受炮制或者存放的影响,晓苏和师兄特地跑到农民的地头帮着人家一起采挖。
看着人家农民老大哥采挖这些容易的很,晓苏自己干了这活才知道有多辛苦。得小心的挖出来,不能把根挖坏了,因为附子用的是乌头的子根,而药材乌头用的则是母根,所以挖坏了什么都是要损失的。晓苏和师兄挖了两天就赶忙回了C市,这些药材得赶紧处理才行,不能久放。
因为附子含有剧毒的乌头碱成分,所以采集回来的附子必须得炮制,按照不同的处理方法,附子可以分为盐附子、白附子和黑附子。但是单单是四川的附子还不够,晓苏和师兄在处理好带回来的附子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了贵州。
贵州多山,和C市那种平原完全不同。晓苏不敢乱跑,就乖乖的跟着师兄走。师兄是个走惯了路的人,并不觉得这路有什么难走的,晓苏就不同了,到后来她都有点挺不住了。万幸的是,师兄终于体会到了晓苏的难处,宣布在一个小县城休息下,这个小县城附近的郊区也产附子,师兄说是明天一早起床可以到附近收点。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晓苏就和师兄准备出发了。临行前晓苏跑到小旅馆外面的早餐摊买了点吃的带到路上吃。那个老板一听她口音就知道她是外地人,热情的问她是哪里来的,来做什么的?晓苏说是C市,来买点附子回去到学校研究用。
老板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对晓苏说:“附子可是个好东西啊,我们这冬天早上都喝附子汤,热乎!”晓苏困惑的望着他,这大爷搞错了吧,附子可是有毒的,他拿来熬汤?将这个疑问回去说给师兄听,师兄哈哈大笑着:“他说的是真的,附子只要煮的够久,乌头碱就会变成无毒的成分,吃起来不但没有毒,还能御寒!”晓苏还是不太敢相信,迟疑的问师兄:“师兄,那你吃过吗?”师兄笃定的点点头:“当然…没吃过!”晓苏无语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呀!
话说她这位师兄,还真是个人物。早年曾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让他视女人为无物。咳咳,这是学校谣传啊谣传,具体真相不可考,反正就是没再找了。98年学校组织最后一次国家福利分房,因为师兄没有结婚所以领导决定不分给他。师兄得知这个消息后,啥也没说,采用了一个流传n年的方式—游行!
他的游行方式很特别,他把半块瓦顶在了脑袋上,身上挂着一个大牌子,上书:半块瓦就是我的家!在学校了只走了两圈,就围了很多人来看,最后迫于压力,学校领导不得不分了一个小套住房给他。师兄其实是个能力出众的人,尤其是中医药英文翻译这块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但可能就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害了他,他在学校一直得不到重用。后来香港一所数一数二的大学看中了他的才能,邀请他过去当客座教授才让师兄的特长得到了发挥。
晓苏望着眼前老神在在的师兄微微笑着:“师兄,那下次咱们和老师、师娘一起来吃。”师兄古怪的看着她:“我说小师妹,我说啥你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