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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没有人,夜晚的泰坦尼克号足够的松缓,她顺利的一路走来。
艾丽卡一个人登上了甲板。腥咸的海风迎面吹来,冷的她打了个激灵!
——海上,熟悉的感觉。
在船舱里的时候,那些过于豪华的配置总是容易让艾丽卡忘记自己还身处海上的事实,死于安乐。
而只有像此时这么漆黑的夜晚,才能让她清晰的认知到——时日无多!
她经受不住这样的寒冷,直接拿出了藏在斗篷里的酒瓶。斗篷打开的时候带出了一部分热气,让她哆嗦的差点把酒瓶都掉在地上。
这里的气候和她熟悉的海域不同,显然这里冷的更加绝情彻骨。
艾丽卡打开了威士忌的瓶口,抿了一口。‘纯饮’是能最直接体会威士忌口感的喝法,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向五脏六腑,最先被温暖的是胃部,然后身体其他的部位也迅速回暖,很快,艾丽卡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威士忌算是烈酒了,酒劲很大,艾丽卡很庆幸这个身体,酒量也是不错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是温暖的舱内,明亮的灯光似乎在指引站在外面的人快点回来。
而再往前走,则是冰冷的护栏,整片大海都被黑夜笼罩了。
只有在黑暗里,才能看到璀璨的星光。
艾丽卡总是很喜欢海上的星星。无论你称呼这篇背景被天幕还是苍穹,都是银河坠落,连绵一片。
泰坦尼克号无时无刻不在运动,而这片天空,始终不变。
她借着依稀的星光和背后船舱里透出的灯光,向前走着。
身上最冷的是没有披风遮挡的脚步位置,那里只有单薄的拖地礼服,此时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寒冷。她几乎已经麻木了,但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她还是感觉的到的。
她低头,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似曾相识。
一只老鼠?
那只老鼠!
艾丽卡蹲下来,为了这难得的缘分,伸手戳了戳这只蠢得出奇的老鼠。
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估计是被三等舱的人发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笨家伙,被这家伙装死的技能骗到了,就这么把它扔到甲板上了。
艾丽卡犹豫了一下,此时最好的做法是把这只老鼠踢到大海里去,这样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或者,鉴于这只老鼠貌似是有主人的,另一种做法是把它放回船舱里。
她摸了摸这只老鼠的毛,眼不见为净!既然看不到这只老鼠脏得发黑的鼠皮,单论手感的话,温温热热的一只老鼠,实在是太萌啦!
但老鼠估计不是这么认为的。
艾丽卡的气息让它一下子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跳了起来。它大概是太惊慌了,还在艾丽卡的手心里原地打了个圈,让艾丽卡又有了拽住它小尾巴的冲动。
但事情的发展却总是出乎意料。
这只在艾丽卡眼里胆小的老鼠,竟然咬了艾丽卡的手指一下,这让艾丽卡受惊不小!
老鼠会携带的病菌实在是太多了,不说黑死病这种耸人听闻的,哪怕只是热症,在海上也足够要人命了!
她顾不上这只老鼠是不是有主人,甩甩手把老鼠扔了出去,然后借着模糊的光看了看手上被咬到的地方。
——连皮都没破,只不过是沾了点老鼠的口水而已。
艾丽卡松了口气,然后看见那只老鼠还在她的身边徘徊不去。
像是要指路的样子。
见过狗会给人引路的,还没有见过老鼠指路呢!希望它不是带着自己去看一块发霉的奶酪!
艾丽卡冷的跺了跺脚,好奇心驱使着她跟着这只老鼠向暗处走去。
转过一个转角之后,就只有及其模糊的星光了,艾丽卡一个不留神,就感觉不到这只老鼠的踪迹了。
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海风呼啸。
不只是这样。
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喘息声!
艾丽卡吓得退后了半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这里怎么会还有一个人?
这只老鼠的主人!
第九章
迷人亮的星光也变得暗淡了,艾丽卡握紧了斗篷里藏着的威士忌。一阵冷风吹过,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艾丽卡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动声色的减轻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深吸气,轻吐气。
希望可以以此减慢被发现的可能。
黑暗让人的感官变得清晰了很多,除了一直在吹的风,很久都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刚才的喘息好像是艾丽卡的错觉。
她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第三种声音——是怀表的滴答声。
如果这个人不是小偷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有钱人。
这就要说到原身在私立学校里学习的内容了。都是些礼仪和淑女的必修课的,当然还有一些吸引男士的小花招···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淑女必须对奢侈品有一定的评判能力,至少在你看到实物的时候,能知晓它的典故或者渊源,而不至于成为笑柄。
原身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优越,鉴定课程尤其的出类拔萃。此时听到‘滴答’声,艾丽卡的脑海里本能的就跳出了这种怀表的样式。
——爱丝普蕾 ,来自英国伦敦,历史悠久,具有一定的现代性,最重要的是,价值不菲。
“哼哧——哼——哧···”
甲板上响起了艰难的喘。息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喘不过气来了。
艾丽卡在现代的时候,有过一个哮喘的同事,他病发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样子的,但其实,大多数的急病发作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外行人的经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评判标准。
艾丽卡在听到这种声音的瞬间,思绪有点空白,不过很快,她就被寒冷催逼的回过神来。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对方是假装的,她也不可能和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在甲板上这么吹冷风。
如果对方是什么疾病发作了,那姑且不论他为什么会在甲板上,抢救的不及时的话,估计人就死了。
她大概是不能祈祷这个人一个人躺一会儿就可以康复?
此时艾丽卡站在那里,她的脚边,还偶尔能感觉到那只老鼠乱窜的触感。
这让她不再犹豫,而是一步步的向前,摸索前行。
没几步之后,就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
不算用力,但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也足以被吓得大声惊叫了。重要的是,捉住她的手,冰冷的不像是凡间的生物。
好在对于这些,艾丽卡的神经比较粗。只要这个人不是有所图谋,艾丽卡觉得自己都不至于太过害怕。
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弯腰掰开了捉住她脚裸的手,努力让今晚的画风不要从正剧转向鬼片。
——好了,现在该纠结一下,要怎么救下这个···养老鼠的···有钱的···男人了。
“你还好吗?”这是废话,只是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罢了。
“我···拿···”艾丽卡离这个人很近,似乎看到他做了什么动作,但根本看不懂。
有病的人身上一定是带药的,所以艾丽卡就伸手去他的西装袋子里摸了。
外袋里没有。这个男人已经躺了有一会儿了,再找不到药估计就就不回来了。
艾丽卡咬了咬牙,她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但到了这艘船上之后,就没有顺遂过,她已经放弃了让泰坦尼克减速了,没理由这个时候还要再放弃。
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在艾丽卡的胸中沸腾,理智上,这个时候她应该快点抹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身而退,最多不过是明早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死讯。
但情感上,她却不愿意就此离开。
两个念头交叉闪过,但艾丽卡的动作没有任何的犹豫。
结局从一开始就是定下的。她既然还做不到见死不救,那就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救下这个男人!
她伸手到男人的西装里,开始摸索内袋。
西装的外口袋一般是不放东西的,因为外口袋里放了东西之后,很容易就会有突出,看上去就不美观了,也很失礼。所以艾丽卡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他内侧的袋子里能有药品。
她不可能把这个起码一八零以上的男人拖到室内去,所以只能等他缓过来一点了。
艾丽卡的手抖动的很厉害,是寒冷造成了这一切,而更让她心寒的是,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了!他的衣服里也没有什么热气,冷的就好像他已经死了···
艾丽卡摸到最后一个口袋的时候,手指似乎感觉到了玻璃瓶的触感。也许她可以给他吃药,然后看看能不能缓过来?
这个男人真应该感谢他自己,如果他不带药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什么也许了。
艾丽卡拿出了药品,摸索着旋开了盖子。“一次的量是多少?···嘿!你还有意识吗?”
男人用手比了个数字,他的力气已经很小了。但艾丽卡仍然看不出他做的是什么动作。
他就在冰冷的甲板上呼哧呼哧的喘气,最后艾丽卡握住了这个男人的手,摸索出了他用了几根手指。
其实所有的事情最后都只能靠摸索完成,所以想来想去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好吧,三粒药。
艾丽卡虽然忙乱,但毕竟手上有了药了。在一个如此寒冷的环境下冷静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活络了一下手指的关节,把药片倒在手上。
犯病成了这样,绝对不可能自主呼吸了。
艾丽卡很身边唯一的液体就只有威士忌的了,而唯一的用药方法,在这样见鬼的黑夜里,也只有嘴对嘴了。
她毕竟不是个没有离开象牙塔的小女生,所以这位先生最需要祈祷的是,他犯得不是哮喘,而是心脏病。
前者完全不能饮酒,后者···艾丽卡觉得或许还能撑过去?
药片混杂着威士忌浓烈的麦香,*辣的,通过唇齿流入了对方的嘴里。
为了防止这个人没有病发,却冷死了,艾丽卡不得不把自己的斗篷摘下来,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大约五分钟过后,呼哧的声音渐渐的停歇了,她再一次听到了来自另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如此感人!
“试着走到船舱里去,我扶你,毕竟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艾丽卡松了口气,斗篷给了别人,也把她最后的温暖带给了别人。
男人没有说什么,但他很努力撑着甲板试图站起来。
艾丽卡连忙伸手去扶。
男人大半的重量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艾丽卡惊讶的发现,这个男人不算太重。
如果刚才他就把他扶到船舱里,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又或者说,是原身本身就力气比较大?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至少比她在现代的时候力气大了。
艾丽卡此时无暇管这些了,她扶着这个男人或许没有这么吃力,但也不可能公主抱他到船舱里去。这段距离其实还是挺远的。只希望明天自己不要感冒就好了。
两个人离的很近,一定程度上重叠在了一起。这种重叠甚至产生了一点温度,但到了最后几步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艾丽卡咬牙走了几步。
最终,感人的温暖和光明重新降临!
舱内舱外的温差巨大,刚踩进来的时候,甚至有到了天堂的感觉。
艾丽卡把男人放在了墙边,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斗篷。
这个人她见过。这简直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
算上这次,她已经是第四次见到这个男人了。
想想,在短短的一天之中,见到他的次数比见到自己的女仆还多,这样的出镜率也是挺可观的,可以说是缘分吧。
但就算见了这么多次,她还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所以还是有缘无分的样子。
男人的呼吸已经渐渐地均匀了,艾丽卡在他边上站了一会儿,然后一狠心,扯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一地珍珠滚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