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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笆蔷越固致鄣摹! �
“哼!果然是这样!”韩爷爷的语调忽然变得奇怪,愤怒中又带着自嘲,“这个女人,要把我的家人害到什么时候!?”
我的心猛然一震,他指的是永泰的妈妈!原来到现在,他还在认为永泰爸爸的死是因为他坚持要和永泰的妈妈在一起!韩爷爷的自责和对永泰妈妈的误会纠结在一起,简直是一股极沉重的怨气。
“这孩子带你去了那个地方?”韩爷爷的目光在打量我,好像我不是他熟悉的小贞熙,而是一个他必须重新认识的人。
“是的。”在韩爷爷的目光面前,我无法说谎。
“韩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固执!他成天笑我迂腐,自己也这么犟……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爷爷沙哑的语调是如此的痛心。
“爷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永泰……”我的泪水涌了出来。
“贞熙,你先回去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拜托李秘书去订机票了。你放心,这里交给我。”爷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可是……好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爷爷。虽然我很想和永泰在一起,在他身边陪他醒来。可是我却感到爷爷的话里有什么力量在驱使我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会等待他醒来。即使我在万里之外的瑞草,我仍会等他,一直等下去,直到他醒来。
我默默跟在李秘书的身后。
他的手里提着我的行李。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这是离开巴黎之前,我最后一次来医院看望永泰。呼吸机罩住了他的整个脸庞,他的脸笼罩在一片可怕的白色里,还是和那天晚上一样毫无血色。他的眼窝更加深陷下去,落下黑色的阴影。眉毛以上的部分,都被纱布紧紧地缠绕。
一片死寂中,唯有心跳仪屏幕上的绿色线条在缓缓跳动。
我沉默地闭上眼睛。
医院的走廊上,我的脚步如此沉重。
一阵脚步错乱,我发现我擦过了一个人的肩膀。我一惊,意识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
眼前被我撞到的那个女人头发卷曲,新潮的连身裙里包裹着她优美的线条。在她摘掉墨镜的一瞬间,我认出了她——姜恩英!
“金贞熙,你真无耻!你为什么要把永泰害成这样?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永泰来到这里?你抢走了我的哥哥,现在又来抢我的男朋友!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家伙!你这个贱女人!你知不知道永泰根本不喜欢别人跟着他到处游玩!?一定是你死缠烂打地跟着他,对不对!?你真是过分——”恩英尖叫着、哭喊着,愤怒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则像一个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样任凭她的撕扯……
直到狂怒的她被李秘书拉开。
“金贞熙!你真无耻!”越来越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却越来越大声。
我跌坐在地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恍惚中,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疯狂响起:
“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对,是我害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又害了韩永泰……
突然间,我又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
NO。1 他和苹果都不可替代
窗外
火红的晚霞又把这个世界罩在一片橙色里
我想你了
此刻 远方的你又在想什么呢
家门口的斜坡上,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
一个人迎着风向我走来。巨大的一轮落日在他的身后向西沉去,他的影子在我面前拉得老长老长。
背着书包的我,眼里不禁有些迷乱。那个熟悉的影子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永泰!你终于回来了!自打从巴黎回来以后,我每日每夜都在对你的想念中度过……你没事了吗?有韩爷爷和恩英的照顾,你一定没事了……
“贞熙,你还好吗?”一个声音从面前传过来。
我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对,那个声音不是韩永泰的!
黑色的身影已经站立在我面前。云泽的脸庞依然英俊无比,但俊美的轮廓里满是落寞和悲伤。
“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这句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剖开我未愈合的伤口。
我仿佛回到遇见云泽的那个清晨。一切都淡然如风。
他出现在林阴路的另一头,任凭树叶的摇曳在自己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黑色的衣服被风肆意地牵扯着。
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韩永泰。
可是,那个人叫做郑云泽。
“对不起……”我悄声说,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不需要道歉!贞熙,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云泽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贞熙!”他坚持着,似乎在恳求。
“对不起……”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死!”他低声地嘟哝着,“你到底愿不愿意坐我的车?”
“对不起!”我被他的话惊动了。抬起头来看他,他一贯优雅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和不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愁苦之中。
忽然间,好像触到什么东西一样,他的眼神避开我戒指上锐利的闪光。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开口道。这么多天来,面对他的穷追不舍,我除了这句话,再也不会说别的。
他,依然沉默。
我害怕看到云泽!上课的时候,我感到后排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在课间,当我和其他女生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依然在跟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放学的时候,那个眼神仍是亦步亦趋。
可我不敢回头看他。每次,当黑色的林肯车出现在通往我回家途中的那个转角,我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
因为每次看到他,另一个人的影子总会不可避免地同时浮现在我的眼前。我难以呼吸、失去听觉,我的眼里只有那个影子在晃动。我是这么想永泰,只要我看云泽一眼,我的脑子里就充满韩永泰的身影!我知道这样做是对云泽的一种伤害。所以,我更加要避开他!
从巴黎回来之后,我的手总是冰凉。而指间那枚戒指,也跟着变得冰凉。
“你等不到他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
要命!他又在沉默!
“你怎么知道!?你在咒我,对不对?你不要吓我……”我忽然语无伦次起来。我知道,这个奇怪的沉默,一定要把我逼疯。
“贞熙,镇定些!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已经醒过来了,可是记忆停留在两年以前。这两年间的记忆,他已经全部丢失了!贞熙,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的心忽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两年以前,韩永泰是什么样子的呢?那时候,他还没有遇上我。那时候的他,每天晚上都和不同的女人拥吻,每天晚上和各种各样的酒杯和酒瓶子拥吻……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机械地重复着问他的话。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多么希望他告诉我,这只是他用来欺骗我的谎言!
“恩英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手术就可以让他忘了我!?人类的记忆是这么脆弱,这么容易消逝……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可以一笔勾销……我苦笑着。
我坐在云泽的车里,空洞地对着后视镜里的灯红酒绿发呆。
刚才,我告诉云泽,我不想回家。因为回到家,我可能又会无休无止地看着那个水晶苹果,独自品尝着自己眼泪的苦涩。如果强烈地思念一个人,会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会不会发生什么奇迹?比如说,让一个头脑受损的人恢复记忆?我盲目地扯着我手上的戒指,那颗小小的钻石嵌入我的肉里,让我感到微微的刺痛。
我开始害怕自己的歇斯底里。
“贞熙,我们下车吧!”云泽的声音唤醒了我。我漠然地抬头往车窗外看,瑞草大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和白天一样的热闹。
这样热闹的街道适合逛街,适合在自闭症中沉沦的病人。我现在,几乎把自己当成心理疾病的重症患者看待了。因为我已经渐渐地不会笑,慢慢地,我也懒得哭了。永泰的沉睡,让我也忘记我自己还醒着。
我努力对云泽挤出笑容,可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好难看!
云泽把车门打开。
一阵热风从车外涌进来。
闪烁的霓虹灯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形状。远处的高楼上,巨大的电子广告牌的画面在跃动着。整个天空宛如白昼。我感到了一阵刺眼的光芒。犹如一个吸血鬼一般,我习惯了黑夜,开始不习惯白昼。街上,身着热裤的少女们的美腿在晃动,时尚的人们尽情享受着瑞草街热闹的夜色。我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蓬松的头发。我的发质本来就是那种松软的发质,只要风一吹,或者不注意打理,就会蓬乱无比。
以前,永泰就经常趁我不注意,使坏地把我的头发乱拨一番,我则要一边埋怨一边费尽心思地重新把它整理好。
够了!金贞熙,不要再想了!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热风夹着一股点心的香气扑面而来。
咕噜噜……我的肚子跟着应和起来。
“你饿了!”云泽好像有什么惊喜的发现一样开心,我则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这个精致的西饼店里,一边的橱窗后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蛋糕和点心,另一边则别出心裁地摆了几个位子,位子设计成白色的秋千,各种藤蔓缠绕着垂着秋千的绳子,宛如梦幻中的天使花园。
这里一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因为女孩子都很乐意成为天使花园中的仙子。
“贞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云泽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他和我说话时总是这么细声细气,仿佛我是一个肥皂泡沫,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在空气中“噗”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这么脆弱吗?曾经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坚强的小女孩,独自做饭,独自上学,就算爸爸已经离开了,我还能安慰爱哭的妈妈……
桌上放着云泽刚才亲手捧过来的蛋糕,奶油做成的精美图案上撒着巧克力末,和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构成完美的画面。红色……又是那么漂亮的红色……刺目的红色……
这个红色又要把我的记忆勾起!要命!我痛苦地放下手中的餐叉。
蛋糕的旁边,磨砂的雕花玻璃烛台中,红色的蜡烛静静地流下一颗烛泪。
那一晚,在瑞草大街的西饼店里逗留的人们都看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在怔怔地发呆。白色的蕾丝发带轻轻绾起她松松垮垮的秀发,一绺头发轻垂到她的肩膀上,看起来,她是那么的柔弱。
她的面容毫无血色,粉白的脸上,为什么呈现出如此悲哀的神情?
她英俊无比的男朋友给她送来好吃的蛋糕的时候,为什么她还是那样的神色黯然?
“贞熙,看我带来了什么?”云泽迈着轻快的脚步重新坐到我面前,他的眼神闪现出一些喜悦。为什么?我不禁惊奇地望着这个曾经因为我的忧郁而忧郁的男生。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礼盒上,粉红色的缎带扎起那个墨绿色的小礼盒,礼盒的上面赫然印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白色天鹅!
这个图案,我当然不陌生!
礼盒被云泽打开了。眼前的东西猛击了我麻木不仁的心脏,敲碎了我坚持——我终于落下了眼泪。
那是一个红色的水晶苹果。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水晶苹果,无数细碎的切面上闪耀着鲜红色的光芒。它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我仿佛回忆起我第一次在橱窗里看到它的那一幕。我一眼见到它就如此喜欢,以至于从此以后,我的命运要跟它纠结不清。
“贞熙,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云泽的语调惊慌失措,好像淘气的小孩忽然打碎了家里的精美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