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阿远。”
就好像往沸油里滴了一滴水,原本静态的人们都动了起来,凑在一起对着玄远他们指指点点。
有一个扎着麻花的女孩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有些黑黝黝的皮肤泛着兴奋的粉红,一把拉起了夙莘的手,嚷嚷了起来。
“阿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翠啊,你最好的朋友~当时你受伤昏迷还是我守着你等到阿远哥哥回来呢~”
说着,眼睛还是不是地瞥到一身长衫飘飘欲仙的玄远身上,脸上也可疑地浮起了害羞的红晕。
这一下,原本只是谈论的众人都蠢蠢欲动起来,打量的眼神不停地在他们四人身上扫来扫去。
夙瑶的脸越发的冷淡了起来,连带着玄远本来温和的笑意也渐渐失去了柔和的弧度,玄震皱起了眉头,夙莘倒是扯开嘴角笑了笑,抽手将她握着自己左手的手慢慢推了开去,转过头对夙瑶很甜地开口。
“夙瑶师姐,她说她认识你诶~”
然后似乎颇为苦恼地皱了皱眉。
“可是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会认错呢……”
小翠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缩进了人群。
玄远拍了拍夙瑶的脑袋,冷眼扫过人群,顿时吵吵嚷嚷的声音没了,大家随随便便找了个理由讪讪地离开了。
云婆婆叹了口气,眉间的恨铁不成钢和恼怒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云婆婆,我回来是想问问,天青……”
玄远回忆起刚才围观的人的脸,没有一张能够和儿时记忆里那张总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的面容重合,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不安。
“他还好吗?”
云婆婆摇了摇头。
“哎……云家小子离开太平村已经好几年了啊……”
“什么!”
玄远惊呼出声,从没见过他如此外露的情绪的玄震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天青他离开了?!!他……他才十一岁啊!!”
云婆婆又是长叹了口气。
“芸娘对他从来是不上心的,村子里除了你和阿瑶就没有人喜欢他了,你们走了以后,他很孤单,然后就更加加倍的恶作剧,后来被……被我家老头在打了一顿罚跪祠堂,结果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她摸了摸自己干枯的手,脸上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显得有些痛苦。
“我老了,说的话也不中用了,太平村也不比从前了,天青离开了说不定对他还比较好……他那个性子,也是个我们困不住的苍鹰啊……”
玄远看着云婆婆转身似乎准备离开,连忙上前一步。
“那婆婆,你知道天青现在大概在哪里吗?”
云婆婆摇了摇头。
“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走了以后,天青不止一次念叨着什么琼华,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他去琼华了吧。”
说着,她拄着拐杖,和来时一样蹒跚着离开了。
“阿远阿瑶啊,我们太平村地小,没有办法留得下你们这翱翔天空的苍鹰,你们以后……就不要回来了吧……”
玄远定定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那一抹身影渐渐消失。
周围依旧是绿树茵茵,风吹过依旧唱着欢快的歌曲,孩童依旧是欢快地跑来跑去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曲,偶尔随手摘一片柳叶吹出呜呜呜的声音,依旧是土坯搭成的房子,外墙上长出一两棵野草。一切都那么的平和,却和他不在一个世界。
收回视线,玄远对夙瑶笑了笑。
“阿瑶,从今天起,就只有夙瑶和玄远了……”
夙瑶点点头。
玄震板起脸,佯作生气。
“怎么,难道之前玄远师弟你还把自己当成玄远不是,要知道,你可是生是琼华的人,死是琼华的鬼啊~”
夙莘摸了摸肚子,委屈地开口。
“师兄,我们回吧,我想念夙湖师姐做的菜了……”
看到琼华高高的大门,玄远倍感亲切,却又觉得眼睛微微发酸,伸手揉了揉,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们忘掉了的事情。
“师兄……师父让我们历练到底是去历练什么的啊?”
玄震一愣,苦笑着抓了抓后脑。
“师弟你都不清楚,更何况我呢。”
夙瑶板着脸,毫不客气地开口。
“不要推卸责任,师兄。”
夙莘刚想开口,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怯怯地缩了缩脑袋,喊了声师父。
太清摸着胡子,很有架势地站在几级台阶上俯视着他们。
玄远几人连忙躬身行礼,太清也不急,慢悠悠地将视线放远,一副喜怒不定高深莫测地模样。
玄震心底一凉,埋怨地剜了玄远一眼,玄远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倒是夙瑶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夙莘乖乖地垂着头,只是时不时抬起眼睑偷偷摸摸地看看四周看看师父看看师兄……
等到摆谱摆够了,太清才将视线放在几个宝贝徒弟的身上,那目光看得玄远他们浑身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十分默契地敛眸垂首摆出一副毕恭毕敬静听教诲的模样。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训斥什么的,就听太清意味不明地恩了几声,然后就转身走了回去,不明所以的几人只得跟了上去,估计是被重光长老罚来看门的玄河抛给了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怜悯眼神。
“你们这次下山做的很好,不枉为师的精心栽培,不但先于蜀山弟子发现了寿阳妖兽伤人的真相,更是不居功不抢誉将所有的功劳全部让给了蜀山,”
太清顿了顿,只听到他背后的宗炼长老嘀咕了句‘做什么谦让,我们琼华的弟子做的好事行得功德凭什么让蜀山那群家伙白白占了去,要不是他们那个什么道桓的老实,怕是那个老不羞就把功劳全占了’,等到他埋怨地差不多了,太清才意思意思地咳了两声,神态里却似乎颇为满意。
“咳咳,你们先回剑舞坪休息吧,明日早课要准时。”
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的玄远和玄震对视了一眼,率先告退,夙瑶和夙莘也明了地随着他们离开了。
“师弟,你说得对。”
玄震伸手想要摸摸下巴,却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山下而且不远处还有很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们沉稳可靠的掌门大弟子的师侄师弟们啊,于是只得收回手沉稳地笑了笑。
“那个道桓倒却是个好人,也不愧蜀山那老头把他当宝,看来,下任的蜀山掌门应该就是他了。”
玄远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开来。
“他是我哥哥啊。”
“……”
玄震愣了愣,沉默了。
夙莘一溜小跑跑到玄远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玄远师兄,我想请你教导我的剑术~”
作者有话要说: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天青啊,你可看到,我家阿远为你黯然神伤了啊
云叔很好,很有爱
目前很心水他
'img'zhtp_22。jpg'/img'
贴一张云叔的有爱图片,风华正茂啊
兄妹之间
玄远闻言轻笑,这个师妹,对于站着不动就能施展而且效果华丽攻击力强大的仙术没什么兴趣,倒是偏爱剑术,其实说是剑术,倒不如说是她比较喜欢直接抡着刀上去砍吧。
夙瑶皱了皱眉,冷冷地开口。
“夙莘师妹,此处可不是山下,能如此放肆。”
夙莘对她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起来。
“夙瑶师姐你是因为不能对玄远师兄撒娇所以嫉妒了吧~嘻嘻~”
被说着心思的夙瑶脸一红,别扭地转过头去。
“胡闹!”
玄震揪起自己的袖子凑了上去。
“来来,师兄的袖子随便师妹你揉~”
夙瑶脸上的红晕越发深了点,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甚至自家妹妹脸皮薄经不得激将的性子的玄远连忙出声。
“夙莘你平时不是不肯练剑的吗?”
夙莘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会,才小声地开口。
“一开始不是不熟吗……我也不知道师兄你们的剑术怎么样,万一是别人夸大的呢……”
玄远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敢情,那抓着他们在藏书阁里找书看书研究数理的交情还是‘不熟’啊……
“那你现在就相信了。”
夙莘点点头很正经地开口。
“恩,我现在绝对相信了!”
“那好,明日早课结束,你就和我们一起练习吧,”
玄远加深了笑意,眼底闪过一丝调侃。
“不要又偷偷溜去藏书阁看书啊。”
夙莘脸一红,然后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要练到什么时候啊?”
“那不是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玄远敛去笑容。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至少得练到你能够不依靠自己的意识完全靠本能就熟练使用出剑术的程度。”
“唔……”
夙莘耷拉着耳朵跑回夙瑶那边寻求安慰去了。
玄震的视线停在玄远的手上,然后移到了很明显还没有那个自觉的夙莘师妹身上,本来以为她年纪小入门短可以放任一段时间,但是,恐怕还是得好好教教她。
“夙莘师妹,你认为我们的功力和成绩是怎么来的?”
夙莘从夙瑶身边探出头,看了看夙瑶淡淡的眼神,玄远悠远地笑容,玄震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是很确定地开口。
“努力练习?”
玄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也不对。”
无奈地看了眼夙莘疑惑的眼神,摇了摇头,缓了缓语调开口。
“夙莘师妹,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为了什么才来琼华,为了你的为了你又应该做些什么,而你其实做了什么。”
夙莘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存在,却也一直被她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夙瑶弹了弹她的额头,放柔了神情。
“慢慢想。”
说着,不着痕迹地瞪了玄震一眼,起身踏入了传送阵,消失了身影。
玄震揉了揉鼻子,无奈地对身边的玄远说。
“你妹妹的脾气真大,明明是你先说的,每次都瞪我。唔,她刚才真像护犊子的母鸡。”
玄远盯着他冷冷地开口。
“你活该被瞪。”
“诶诶,师弟你怎么能这么埋汰师兄呢,你应该说‘啊那是因为她知道你护着她嘛’或者是‘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才对啊!”
玄震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玄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她是我妹妹。”
一脚踏入传送阵,然后好似恍然大悟般对玄震笑得煞有其事。
“玄震师兄,我觉得你应该和玄河师弟保持距离,不然你永远也等不上面那个答案的。”
白光一闪,玄远消失了踪迹,徒留下玄震一人体会着世态炎凉……
玄远躺在床上透过木格窗子看向外面,一轮圆月当空,明亮得整个夜色都淡了开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是觉得琼华的月亮比任何地方都要圆都要近,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够触摸到一般——该说不愧是最接近昆仑天光和天道的地方吗?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当时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等到静下来回到这个熟悉亲切的地方后,总觉得之前堆积的难过愤懑疲惫种种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揉和在一起发酵出苦涩的滋味。相信玄震师兄也是一样,眼角瞥到隔壁的屋里泛起的火光,玄远牵了牵嘴角,笑容苦涩得宛如哭泣。
记得娘亲死的那一天他哭过一次,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哭过,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眼泪只能使在乎的人心疼,更何况,他,是哥哥。
一想起那个喜欢撒娇喜欢哭的阿瑶长成现在这般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模样,玄远就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决定改变教育策略,然后又在自己妹妹对自己一如既往的亲昵撒娇里败下阵来。
对于那个所谓的父亲,映像里他亲切的笑脸早就被他看着阿瑶时候嫌弃的眼神推开娘亲的凶狠表情给淹没。他可以为了娘亲抛弃于他孕育了道桓的前任,就可以为了下一任抛弃娘亲,只可惜,当时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更没有人会猜到他居然想将曾经山盟海誓的女人献给城守换取财路通畅。道桓却是个明白并且恨得下心的人,没有要去他的性命,却是拿走了对他来说恐怕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钱财和地位。
玄远将手指抵在唇间,冰冷的寒意渗进了身体,衬得他唇角的笑意也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