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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第一次被玄远这般严厉地呵斥,云天青也愣了,目光直勾勾地在玄远脸上逡视,原本一直是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的表情渐渐凝住。
“看来玄震师兄说的对,我确实太纵容你了,”
玄远伸手揉了揉额角,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倦色。
“玄霁师弟,这里是琼华,有着它的规矩,而你即在琼华,就要守着它的规矩,你说我是琼华的示范本,你可知我为你平日里的玩闹填了多少空子,那些都无所谓,我很高兴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变的陌生,可是,”
他看向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的云天青,眼神里的柔和慢慢淡去。
“你这次真的是过分了。这等事情可是能拿来玩笑的,玄霄师弟变了脸色,这确实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可是你这般,却是将你,阿瑶,玄霄师弟,甚至是师父都牵扯上了,如果今日不是玄震师兄发现,而是其他哪个弟子‘无意间’发现而他又‘无意间’传了出去……”
“阿远……”
明白玄远已经生气了的云天青已经慌了手脚,玄远说的虽重,却是真实的可能,而且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好,这使得云天青在惊慌之余也隐隐升起了一点微妙的愉悦——阿远如此的情绪外露,为的是自己。
但是,玄远的性格他又是明白的很,平日里不要说生气基本上可以说是连个脾气都很少有,而一旦生气,那也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要不就冰释前嫌,要不就形同陌路。
“天青就拜托玄震师兄你了。”
没有理会云天青惊慌的眼神,玄远对玄震正色说。
没有见过玄远这般的玄震,虽说依然气恼云天青居然如此不知轻重地拿夙瑶的名节开玩笑,却也不由得软了下来诺诺地答应,云天青那一副被抛弃的小狗的模样,甚至使得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帮他求情,当然,想到那张言辞热切感情充沛甚至可以称得上大胆狂放的那啥,醋海翻腾的玄震还是坚定了立场。
见玄震答应了,玄远又不再多言,捞起自己的被子和几本书就向门外走去。
被直接忽略的云天青此刻已经镇定了下来,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目送玄远毫不犹疑地离开的背影,开始思索怎么让阿远原谅自个——唔,问题很严重……
熟门熟路地将被子放在床头,玄远微微侧目,看到床榻上另一床蓝白相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棱角分明,倒是和玄霄平日的形象很符合,而属于云天青的那一床,已经只剩下片片碎布了……
唔……看来要向夙雨师姐再讨一床被子了……
玄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故意要发展JQ的意思……只是……只是……写的太顺手了
这一章有点生硬,但是我卡文卡的想不到什么了,如果各位亲有什么更好的云叔犯下的既能达到这个目的又显得比较自然的错的话,可以提出来,我参考着改改
谢谢~
另外,不要霸王我啊,我家阿远的攻受就看大家的意思了……其实我比较属意阿远攻的……远目
紫英番外
慕容紫英自问,自己算是琼华这一辈资质最为卓越练习最为刻苦也是修为最为高深的弟子,向来是心志坚定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要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只除了面对一个人的时候。
玄远,他的师父,也是唯一一个会让他失去冷静患得患失总觉得似乎做什么都不够好但是又想做到最好让他高兴的人。
紫英仍然能够清楚地记得在他还很小很懵懂的时候,宗炼师公有时候会摸着他的脑袋,看着送自己到承天剑台便离开从不停留的师父的背影,很惆怅地长长地叹着气,似乎那花白的胡子都要被他揪下来一般。那时候的他还小,听不出师公那一声长叹中的无奈和后悔,也不明白自己师父抬头看向那一片高远的湛蓝天空时候的寂寥和孤独,只是隐隐地,有些心疼起那个总是将脊背挺得很直却是有种莫名的哀伤的背影。
被破例答应和师父共居一室的那一年,每个夜晚,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被师父搂在怀里,或是教导自己习字临帖,修长的手指执着毛笔,蘸满了墨水的毛笔点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层朦胧的墨色;或是指点自己的口诀,手指翻飞出一个个复杂的手诀,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手诀在他那里都变成了一种极具动态美感的艺术;或者是什么都不说,只带着浅浅的笑容听自己描述这一日师公教了什么自己学会了什么,那双墨色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仿若冰雪消融的柔和和暖意,长长的头发有时会随着他的动作垂下几缕,年纪尚小的自己总会将那几缕发丝绕在指尖或是攥在掌心,然后莫名的就觉得很安心。更多的时候,是两人什么都不说,只看着那一轮很大很圆很亮的月亮,师父怀抱很温暖,身上带着茶香和雨后竹林般清新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很轻易的,便沉入了睡眠。
——那些时光,等到他长大后回忆起,也总是忍不住想要勾起唇角微笑。
那是,在他慢慢长大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的美好。
师父的性子很冷,不喜与人交流,偌大的琼华,除了夙莘师叔玄勉师叔和掌门,便是玄字辈的其他三位长老也不常去他隐居的思返谷,更不用说那些和自己同辈的弟子,到了后来,甚至有许多的弟子不知道派内还有玄远这一位玄字辈的师叔。
起初,自己心底有些小小的不忿,后来,却不知怎的渐渐淡了去,居然隐隐生出一种‘若是大家都不知道师父若是师父只是我一人的,那便好了’的奇异想法来。现在想来,那怕是自己第一次的发现自己的感情。
对此,当时的自己还纠结了许久,可是没等真的纠结出什么,便被那三个新入派的自己名义上的师侄给搅去了心思。
那三人,掌门似乎对他们很特别,态度有些矛盾,尤其是对着那个唯一的少年,视线每每在他的脸上都会停顿下然后总是仿佛凝结了冬日的寒冰一般的眼底便如同水面升起白雾般浮起一层浅浅的敌意。
紫英虽是心底略有疑惑,却依旧是乖巧地接下了任务。
自己从来不曾违背过自己师父的意思,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对自己师父意义非凡的掌门。如果让师父失望,那便是万万不可的——至于为什么是‘万万不可’,傻乎乎地琢磨了三年多的自己还是没体会出个所以然。
掌门和师父是亲兄妹,这个消息紫英在刚知道的时候呆呼呼地愣了一个下午,当时还在琼华的师公摸着他的脑袋笑了起来,笑完之后,那张本就不年轻的脸显得越发必疲惫苍老了起来,他说“玄远和夙瑶,果然是亲兄妹啊……岁月如刀时光飞逝……”
自告奋勇前来接紫英的夙莘师叔听到这句话,只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夙莘师叔走得很快,连往日里一贯会拿出逗弄他的糖袋都没有拿出来,挂在腰间一迈步里面的糖球就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响。
师公的那句话的意思,直到那一日在莲花台上他和自己师父第一次站在了对立面的时候,才堪堪体会到。
那三人,确实如他所料的都不是常人,而似乎是从他们踏入琼华的那一刻,师父便是向着和自己越来越远的一条路走去,而他,却是甚至看不到那一条路的模样。
心底前所未有的焦躁,总觉得,若是不做些什么,便会失去些什么,虽然不清楚,但是那绝对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云天河的爹云天青和自己师父,被冰封在禁地十九年的玄霄和自己师父,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远远不止是师兄弟的关系。紫英一步步地走来,一点点地了解那段自己未曾参与的前尘旧事,一点点的,明白了自己隐埋在心底的秘密。然而,却被师父的一句话,送下了琼华。纵使心地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却依旧不甘地升起一股怨气,居然也便将那即将脱口的话语咽了回去,带着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莫名其妙的赌气一般的幼稚心态领着一众弟子听从他的命令去了蜀山。
因为是他,所以去做。也因为是他,所以不甘地又随着云天河他们回到了琼华。
甚至,带着几分倔强的站在了他的对面,执拗地第一次反驳着他的决定。
所幸,那也是最后一次他站在玄远的对面。
对,玄远。
他不想叫师父师父,一直以来,他想要的,纠结的,苦恼的,都不过是一份他从来不敢去想小心翼翼唯恐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使得现在这点师徒间的温馨也无法保持的感情……
“紫英,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的清冷声音染上了一层暖意,听起来令人从心底蔓延开一阵愉悦,却使得慕容紫英不由得微微红了耳朵,只为那人的气息由于靠的太近,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
腰间被一只手臂收紧,整个身子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熟悉的令人眷恋的怀抱,那人光 裸的胸膛贴在自己同样光 裸的背上,一时间方才的亲密和旖旎的画面涌上了脑海,紫英白皙的脸庞霎时间红透了。
被他又往怀里带了带,一手还将丝被拉起掩住了两人的身体,紫英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睡吧,”
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一个轻浅的细吻落在了他的发间。
“睡吧。”
紫英却是睁大了眼睛,看见那披散在枕间的纠缠不清的黑色长发,柔和了眼底的神色,忍不住转过身回手搂住了那人,手下的身子瞬时一僵,却是很快地放松了下来。那人墨色的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将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调整了姿势,使得他能够更舒适些。
紫英敛下了眉目,心底满足地轻叹了声——结发,白首,如此,便足够了。
——谨以此篇作为小紫花的结局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紫花的结局,我什么都不说了,爬下
云叔番外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和阿远整日玩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察觉什么,只是依稀感觉这个很特别很重要,偶尔也会看着他的笑脸发发呆,然后琢磨起若是这个笑脸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该有多好。
然而,当那一天,他最宝贝的妹妹中了土毒生命垂危时,他毅然决定去危险的紫云架寻那土沉叶香时,对着自己说出那一句‘我相信你’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一直被隐藏起来的东西,终于被挖了出来。
只可惜,没等云天青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阿远和他那最宝贝的妹妹,便被一个号称琼华的长老额老人带走了,他只在树后默默跟着,等到他们遇见飞天才走了出来,仰起脖颈死命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远去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飞快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定定地站了许久,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怒气,狠狠地跺脚踩了踩脚下的野草——你就不会再等等吗,只要你再看一次我就会出来了啊!!踩够了气消了,摸摸脑袋咧开嘴角笑得没心没肺灿烂非常,自己便又是那个太平村的混世魔王云天青了。
——不就是走了一个叶远嘛,还能怎么样?!!
只可惜,似乎真的会怎么样,他走了,就好像一下子没了劲头,恶作剧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着一般,刻下了一个一个的想念。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叫嚣着,想见他。
当时,真的是吓怕了——怎么我云天青如此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男孩子会……会……另外一个男孩?!!还是那个哥们叶远?!!
直到后来去江湖里闯荡了几年,莫名其妙的闯出一堆名头,跟着溜须拍马的人不少,投怀送抱的姑娘也不少,可惜,心底却是空落落的,直到有一天在陈州偶然看到了一个身穿蓝白衣袍气质凛然的少年,那身和当年带走他的人极为相似的穿着,一下子使得那一直刻意忽略的念头清晰了起来。
出来这么多年,大约也明白了些,男子爱上男子不是没有,却都是遮遮掩掩,放到世俗里,那便是违背伦常,自己是不在乎,可是他呢……
想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忍不住,迈出了步子。直到迈开步子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他修行的昆仑琼华,竟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早就在心底走过了无数次一般,才发现,原来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陷得深。
多年不见的阿远,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