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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接过略微翻了翻,在瞥到那熟悉的字迹时,微微勾起了一丝微笑,却又在看清了那文字的内容时紧紧地拧起了眉头,攥着书的手指也慢慢收紧——宗炼师公说……错了,全都错了?!!
心下诧异,紫英没有回答云天河和韩菱纱二人的疑问,匆匆地向后翻去,一目十行地略读完了书上的内容,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啪地将书和上,他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韩菱纱诧异地瞥了眼那本放在了桌上的书,起身想要拦住他问个究竟,却是突然涌起一阵无力感,身子一软,再也站立不住,直直地向下倒去。
云天河一声惊呼,忙将她接在了怀里,紫英听见身后动静,闭上眼睛,狠狠平定了下波澜起伏的心情,停下了脚步。
韩菱纱缓过劲来,摆了摆手,示意云天河放开自己。
“紫英?那本书上……可是……”
紫英摇了摇头,抿了抿唇。
“不是。只是……”
他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开口。
“师公对于剑的造诣,以及对于修行的体会,自是我不能比拟的,他说……琼华的飞升大计,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错的?!!”
韩菱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音调微微上扬了几分。
“‘十九年前大错已铸,余苦思数年,终于得悟,只可惜,这一场吾辈种下的因,在十九年后,必是要再一次生出恶果……余已无能为力,唯望……’,”
云天河拿着那本书,读了起来。
“‘修仙,先修人。琼华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师兄,你一生未做错事,只是这一次,你却是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啊……’,奇怪,到底是什么错了呢?”
韩菱纱摸摸下巴,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起来。
紫英拧紧了眉头,淡淡地开口,平静之下却是掩埋着蓄势待发的愠怒——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要让自己下山,为什么师父这段时间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原来他早就……
“师父他……很清楚。”
“什么?!!”
韩菱纱诧异地惊叫出声。
“他知道?!!知道了他还……”
玄远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啊……
还是说,为情所伤,自暴自弃??
……算了,别瞎想了。
“我要回去……回琼华问个清楚!!!”
云天河这下反应过来了,一把拦住欲走的紫英,敛去了一贯傻乎乎的笑容,严肃地开口。
“那……菱纱呢?!”
菱纱一愣,然后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了几分苦涩。
“天河,让紫英去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云天河深深地看了眼面色虚弱的韩菱纱,纠结了一会,还是没有放开手。
“紫英,你说因为菱纱是望舒宿主,对不对?那么,是不是只要望舒剑不在了,菱纱就没事了?”
紫英摇了摇头。
“我亦不知。师父说过,双剑和宿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执意毁去望舒,怕是……此今,唯有劝得师父他们不要飞升。不飞升,就无需动用望舒……”
只是,这也只缓得一时……
而师父,为什么明知是死局,你却还是执意走下去,是为了掌门,还是……为了玄霄吗……
紫英暗地里收紧了手指,眼神中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我也去琼华!”
云天河握紧了拳头,清澈的眼底浮起一丝挣扎。
“我要劝大哥放弃……如果……如果他不愿……”
他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丝悲凉。
“我会杀了他……”
“天河……”
韩菱纱抬眼看向云天河,目光中透出一丝哀伤,收回视线,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青色的脉络在白皙的肌肤下清晰可见——这双手,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
“菱纱?”
云天河一愣,看了看韩菱纱坚定的面容,严肃地开口。
“不行,你留在青鸾峰!”
韩菱纱皱了皱眉。
“不行,到现在你还想把我丢下?!你去,我就一定要去!”
云天河皱起眉头,看着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眸却是坚定不移还隐隐有几分祈求,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涌起什么样的感觉。
“菱纱……”
咬咬牙,他终于耐不住韩菱纱那双突然变得闪亮亮的眼神攻势。
“……好吧……”
三人御剑一路奔向琼华,紫英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昔日繁荣的播仙镇,现在荒凉一片,昔日绿树如茵的太一仙径,如今却是黯淡了生机……不知琼华……现在是什么模样……
远远的,山门的轮廓在一片山峦中显现。
径直下了飞剑,紫英向着卷云台奔去。琼华和他们离开时没有什么分别,那片湛蓝的天空看上去却有些不清晰起来,好像几日里泯灭了所有的人迹,一路走来,他们在偌大的琼华中竟然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紫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云天河侧头看了一眼有些跟不上的韩菱纱,再看看前面满面焦急的紫英,停下脚步一把把韩菱纱抱了起来,加快脚步跟上了紫英。
和十九年前一般的布置,玄远看着眼前的卷云台,心思一时有些飘飞,回过神来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自家妹妹,见她虽是一脸冰冷却依旧难掩眼底的伤痛,只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有些冰冷的手指。
“走吧。”
夙瑶点点头,提着望舒踏上了那一级级玉石板的台阶,踏上了那十九年前曾经站立过的莲花台,不同的是,当年,她是和那人并肩站在外围,现在,却是握着望舒站在了法阵中间,身边的那人……已经是碧落黄泉难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柔和了眼神,心底的担忧也褪去了些——此般,若是不成,也不过是身死罢了。不知,你可还在奈何桥边等着我……
只是……她侧目看了看不远处眉目清冷的自家哥哥,接收到她的目光的后者对她勾了勾唇角,极尽温柔地笑了起来。夙瑶也浅浅地勾了勾唇角,心底却是坚定了信念,不由得抬头看向另一边和自己遥遥对立着的玄霄。红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赤色的眼底隐隐燃烧着火焰,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却是只对着自家哥哥的时候才能够浮现。突然有些释然——自己可以安然赴死,只是,哥哥却是绝对不能死的,若是到时……总还是希望能有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如果是玄霄的话,虽然性格差强人意修为也比不上自家哥哥脾气也差眼神看着也莫名得令人不爽……也能凑合凑合了吧。
大不了让哥哥看到个更好的就直接蹬了他吧!!
夙瑶在心底偷偷地想着,手上却是一丝不苟地祭出了望舒。
玄霄配合着使出了羲和,双剑的剑气溢出,整个琼华都是一阵颤动,颤颤巍巍地浮了起来,向着那记载中的昆仑天光移去。
玄勉和夙莘已被先行遣下山去,夙雨和玄野也在妖界之战不了了之后请辞归隐,而低辈弟子们被遣走了一部分,妖界之战外围死伤了一部分,又因为受不了那种厮杀而离开了一部分,随着夙雨玄野也走了一部分,这样零零总总地算来,偌大的琼华竟是只剩下数十人,而玄远在这之前,令那数十人呆在自己寝室——毕竟,这飞升可不是过家家,他们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老老实实在房间呆着不要添乱好了。
但是,此刻本应只有他们三人的卷云台上居然又出现了其他人的气息?!!……而且其中一个很明显是自家死脑筋的徒弟……
玄远很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阿远很苦恼,我也很苦恼
评论,呼唤评论,咱在纠结——迫切地想开新坑,大家说新坑是叫‘不诉离殇’呢,还是叫‘与君同归’呢?纠结中……
番外在第32、33、34章
飞升前
“紫英,”
看着那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径直向着自己走来,玄远有些无奈地开口。
“你为何而来?”
“可是想要它?”
夙瑶执起望舒,眉角挑高。
“我们并非来夺望舒剑。”
紫英摇了摇头,眼神一直定在自家师父的身上。
玄霄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向着玄远走近几步,周身阳炎暴涨,硬生生把伸手欲拉玄远的紫英逼退几步,然后才抬眼看向不发一言的云天河,语气似是兴奋,眼底却是带着一丝嘲意。
“哦?!不夺望舒剑,天河,你可是想通透了,要与我一同飞升?”
将云天河眼中的挣扎尽收眼底,玄霄仰头笑了起来。
“好!好!天河你能来,大哥很高兴!”
云天河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玄霄,我来这里,是劝你放弃飞升。”
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来。
“你用双剑飞升,只会害人害己……不为别人,就算为你自己,也不该继续下去!”
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神色清冷的玄远,他的脸上透出一丝恳求。
“玄远你知道的,对不对?紫英说你知道的!双剑飞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宗炼长老说了,十九年前大错已铸,十九年后却还要再次结成恶果!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玄远看着云天河那张和云天青酷似的面容,十九年前,他带着夙玉在那样之后离开了自己,十九年后,他和夙玉的儿子又这般义正言辞地来阻止自己,心底突然弥漫开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想笑又有些莫名的悲哀。
紫英眼尖地看见了自家师父身上隐隐透出一丝红色的气焰,隐在那玄霄周身赤色的阳炎里,却是带着更加肆虐张狂的感觉,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了,忙低声轻唤。
“师父……”
玄远一愣,隐隐察觉到自己的灵力产生了什么变化,似乎,和重楼的感觉有些相似——莫不是,重楼每次和自己‘切磋’后传给自己的魔气发生作用,自己魔化了?呵呵——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看向满脸不加掩饰的焦急的紫英。
“紫英,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是对师父的话惟命是从了。这样很好……”
紫英一愣,一时间竟是听不出这话究竟是真的开心还是心有不悦了……
“我确实知道,但是那又怎样,”
玄远笑了起来,周身扬起不亚于玄霄的张狂气势。
“紫英,你可知,这虽是死局,我们却已早无回头之路……”
他摇了摇头,墨色的长发在身后漾开了一个弧度,紫英身子一滞,神思有些恍惚起来,只记得那墨色的眼底,晕开了一层哀悼——为了逝去的某些感情的哀悼。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什么一直联系在他们之间的东西,绷到了最紧,然后,骤然断裂。
“不,你不懂,没有经历过十九年前的那一战,你又如何懂得。”
伸手揉了揉紫英的头发,玄远在隔了十年后终于再一次对着紫英露出了那般满含着宠溺和纵容的笑意,只是,当年那个只比他腰迹高不了多少的孩子,现在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矮了。
“你可知,你们,已经晚了,晚了二十二年。”
韩菱纱抿了抿唇,看着紫英落寞的背影,看着玄远那虽然带着笑容却依旧溢出浓浓的哀伤的面容,心底微酸,对于阻止飞升,已然是断了念头——这个世上,有许多明知不可为却必须得为的事情,有着许多的身不由己,有着许多的无能为力。
天河不明白,紫英不明白,玄远明白,夙瑶明白,自己,也明白……
“天河,”
她低声唤着那个依旧和玄霄对峙的少年,眼底是满满的幸福,只将那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甚至不惜和他敬重的大哥相持的身影深深地牢牢地刻在眼里刻在心底。
“够了……”
云天河摇了摇头,抿紧了唇瓣,下颚绷得紧紧的,死死地盯住玄霄。
玄霄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玄远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
视线瞥过他抗在肩上的大剑,微微一寒,飞快地闪过一丝悲伤和遗憾。
“你,要和我动手……哈哈哈!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你什么都不懂就贸然为了韩菱纱来劝我放弃?!!太迟了!”
他伸出手,羲和出现在他的掌心,吞吐着赤红的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