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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才继续开口。
“若说我琼华今日所行之事为错,那为何在十九年前大错初铸之时未曾有人阻止,却只在今日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才堂然出现。”
声音不大,甚至没有带上一丝质问之意,只是说的极稳,陈述事实一样的不急不缓。
“……”
九天玄女沉默了,继而面上飞快地略过一丝不悦和恼怒。
玄远也不急,不再说话只等着她的回答。
却是异变骤生,他身侧的玄霄忽然气息不稳地单膝跪了下去,原本平缓的气息此刻仿若滴入了沸水的滚油,暴动而又不安。
“玄霄,尔等人心成魔,恶念万般,却妄图升仙,乃天道不容!今日你阳炎噬心命不久矣便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九天玄女眼中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看向玄远。
“玄远,你可见,这便是天道,纵使你舌灿莲花,也无法改变的天道。玄霄此间不过是他之前结下的因酿成的果。”
不动声色地瞥了瞥没什么动静的重楼,她这才继续说道。
“凡人无识,但觉自己命如草芥,神明高高在上,却不懂天道有常,即便是神,也只能依天命而行。非为不助,实为不可助。而善恶行止,本无人界、妖界之分,妖不为恶,为何杀之?姑且不论琼华派这百年来斩与剑下的妖有多少是并无杀孽在身,且论今日琼华派起于贪念,屠戮幻瞑界,便是与邪魔何异?欲求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为仙!而今日尔等执迷不悟,竟自成魔,便是本座现今替天行道也无不可。”
又看了看仍然没有明显的表态的魔尊,她顿了顿,终是缓了口气。
“而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便只将你们投入东海。慕容紫英、云天河、韩菱纱虽为琼华弟子,心中却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待尔等何时明了错在何处,何时方可重见天日。”
魔尊重楼,今日本座已然卖了个很大的面子给你,不要在为了区区一个人类便于本座撕破脸才好。虽然打不过你,但是玩其他的,你这个只知道打架的魔尊,却不一定是我神帝座下九天玄女的对手。
话音刚落,玄远夙瑶玄霄的身上便是浮起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连带着一阵不小的拉力扯着他们向某处飞去。
重楼眉头皱了起来,赤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玄远,却只看见他眉目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地慌乱。
“玄霄他,可是,命不久矣……”
玄远看着面色苍白的玄霄,没有在意身上缠绕着的金色光芒,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自己心中的隐痛和茫然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楼点点头,赤色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靠在玄远身上的玄霄,冷冷地哼了一声。
“很难。”
“是啊,”
九天玄女却是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带了几分阴冷。
“很难。除非,有魔尊这等修为的人愿意为他舍了一身功力,或是有着与他本身属性相生相克的属性的人愿意一命换一命。或是,就这么看着他死去,玄远,你要知道,他现在已是魔,若是死了,便是再无轮回的可能。如何,这,便是天道。你们反抗也好做什么也好,终究都抵不过这因果循环。”
说罢,她已然明了,便再不呆在此处,消失了踪迹。
——玄远,此番若是你不死,便是魔尊自此消失,再不济,也会少一个玄霄。真是,再好不过了……
重楼定定地看着敛下眉眼似乎做出什么决定的玄远,突然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禁出声。
“玄远,你答应过本座的,本座,还在等你!”
还未近身,便被湛泸拦住了脚步,和神将飞蓬一般模样的湛泸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痛色,却是执着地拦在了重楼的面前。
“主人他……心意已决。”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玄远低低地重复着,却是低头看向面色越发难看的玄霄,眼中流转着的复杂,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
对玄霄,究竟是什么感情,他不明白。
只是,玄霄,是不能死的。他不允许。
“对不起……”
看向重楼,这个自从认识开始变一直在默默地用着他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魔尊,肆意张狂,却又心思细腻。方才自己答应的时候,他开心的模样和心情,自己会永远记住。他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也不会忘记。
“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同去魔界的。只是……对不起……”
“哥哥,”
夙瑶执拗地拧着玄远的衣袖,墨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你说过,要和阿瑶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阿瑶,”
玄远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却是笑了起来。
“你还有玄震,云天河他们忘记了,我却知道,玄震说,他很想你。他说,你要等他。”
掰开她握着自己袖袍的手指,笑容里带了几分决绝。
“所以……对不起……哥哥要食言了。”
冰蓝和深紫的灵力交错着从他的身上溢出,玄远定定地看着玄霄,突然笑了起来。
我救你,却是无关风月。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抽打咱,打人不打脸!!
这是我辛辛苦苦纠结了N久才打出来的……唔……
这一段熬过去了以后就顺当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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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
对于玄远来说,似乎只是转瞬,他便从失去意识的黑沉之中醒来,除却浑身上下提不起劲来的无力以及有些灼痛的喉咙,便再无其他伤痛。
“哥哥,”
看见玄远睁开眼睛,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夙瑶立马红了眼圈,唇角却是忍不住带出一丝欣悦的笑意,拧起一条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
“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
玄远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这般简单的行动,此刻却是艰难无比,好像浑身上下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这种无法掌握自己的行为的无力,是从来没有过的,便是那几年心中抑郁修为被限制也没有此刻这般无奈,饶是玄远一贯的脾气,也不禁在心底皱起了眉头。
喉咙也是干渴的难受,仿佛灼烧着一团火焰般令人忍不住的焦灼。
夙瑶和玄远向来是很有默契,此刻见到自家哥哥眉头微敛,暗红色的瞳孔中折射出一丝浅浅的懊恼,心中一直悬在那里的石头堆积在那里的诸多负面的情绪才终于如同日出薄暮淡去般消散了,只是,却又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不管有没有成功,自家哥哥确实,曾经是为了玄霄毁了和自己的约定的!
若不是,若不是……现在这个世上已然没有了那个会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始终是自己最温暖最安心的港湾的人了。
想着,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原本轻柔的动作也僵硬了起来。
玄远想笑,却没法动作,想说话,也是无法开口,阿瑶又敛下眉眼不肯看自己……真是……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人应该在十九年前,便已然……
“阿瑶,你这样,玄远师弟可是心中着急,这一着急,说不定就会……”
话未说完,然而这样的效果,才是最好。
夙瑶立马放柔了动作,注意到自家哥哥脸上有几分无奈和抱歉的意思,这才抿了抿唇不让那一丝笑意泄出,扶着自家哥哥半坐了起来,拿出一杯澄澈半透明的液体送到玄远口边,看着他小口小口地抿了些,终于放松了神情。
没好气地瞪了笑容沉稳,眼神宠溺地看着自己的玄震一眼,夙瑶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他们好些了吗,重楼为何不与你一同,”
说着,她略略挑了挑眉,十九年的琼华掌门的气势混杂着自身的魔气一并放了开来。
“哼,他可是想放弃?!”
玄震摇了摇头,好笑地摸了摸夙瑶的脑袋,对那一个一个的凌厉眼刀视若无睹。
“他们还好,我只是想你了。”
揉了揉手下越发柔顺的长发,玄震微微眯起眼睛,近似贪婪地看着这一十九年无时无刻不在心中记挂想念的容颜,那一抹温暖和愉悦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魔尊,他也来了,不过……”
好笑地看了看门外,玄震在心底微叹——这么大个魔了,居然耍小孩子脾气,真是……
“……他们?”
玄远轻声地开口,干渴的感觉稍稍缓解,声音却是依然带着几分沙哑暗沉,和往日的清冽不同,听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暗红色的眼眸微微凝起,似乎,有什么不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听的玄远的声音,一直等在门外的身影微动,红色的碎发才在风中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个张狂而又肆意的身影已然站在了玄远的身侧。
夙瑶抬头看了看,略略撇了撇嘴,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杯子送到重楼的手里,随着玄震一起走了出去。
“哥哥,我先走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他好了。”
玄远小幅度地点点头,身子仍然有些软软的靠在床沿上,下一刻,被搂进了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里。对上那双赤色的眼眸时,他忍不住唇边的笑意,表情也是越发柔和了下来——这一番,他已经明了,重楼对自己,是不同的。不是年少时懵懂的悸动,而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细水长流。
“重楼……”
低低地开口,尾音有些缠绵,暗哑的声音静静地流淌在已然静谧的房间。
别扭的魔尊揽着玄远的手臂微僵,随即柔和而又不失力道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却没有答话,只将夙瑶交给自己的杯子凑到了他的唇边。
火焰一般的红发有几缕披散了下来,搭在玄远的肩膀上,刚毅的面容上似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低沉失落,一向张狂的眼眸里也多了不易觉察的沉漠。
“重楼。”
暗红色的眼底晕开了一丝宠溺的温柔,玄远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身子却仍然是没什么力气地靠在重楼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他在别人的身上感觉到安心的滋味。
只是……
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再看看此刻他明显不像是高兴的表情,玄远渐渐凝重了神色,却是无话可说,只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才开口。
“我当日,真的,想与你一起……”
重楼眼中的郁色柔和了下来,神色一凛,猛地寻着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在接触到玄远尚有些干燥的唇瓣时变得温柔了下来,只试探一般地啄着,含着,吮着。
玄远略略仰起头,第一次,放任着自己的行为,探出了舌尖。
良久,重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瓣,伸手顺着他的背脊,虽然仍然有几分黯然,却是已经恢复了往日里张狂和肆意。
“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有本座力所不及之事……”
他顿了顿,将搂着玄远的手臂收紧了些。
“当日,若非云天青,你已然……”
“云天青?”
玄远微愣,突然想起方才出现的玄震,心中有些茫然,连带着,原本已然柔和的眉目间又笼上了一层清冷。
“他,缘何……”
“共生之法。”
重楼略略皱了皱眉,没有多过解释,只一句带过。
“鬼界秘法,共生共殒,对施术人损伤极大。”
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表情却是已然如同往日一般带了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张狂和肆意。
“既已如此,本座也不多言,只是,”
赤色的眼眸紧紧地锁住玄远,众多繁复的神思渐渐沉淀,转为柔和的坚定的温暖的笑意。
“玄远,你的心里,本座是,也只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把这一章折腾出来了……楼哥搞定了,不容易啊……
爬回去继续纠结下一章……
怎么说呢,还是新坑比较有爱,但是大家不能都霸王我的新坑啊,咱现在心里都拔凉拔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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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
玄远定定地看了重楼一会儿,才有些迟疑着开口。
“为什么是‘最’重要?”
方才重楼的寥寥数语,已然使得他将那来龙去脉猜得八九不离十,莫不是云天青赶来救场,用共生之法救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