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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力合作把任课老师瞒得严严实实的同时被班主任夸得找不着边。
这个周末太阳公公很赏脸的出来溜达一番,班主任热切的组织大家去河滩边放风。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上午,可对大家来说都显得弥足珍贵。一个班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校门,遇到别的班级的人还大方的做个鬼脸,看得别的班级是又妒又恨,跺着脚回去跟自家班主任造反。
刚到河滩男同学们就像脱缰的野马,平时,即使有空也不敢太嚣张,这下可好,光明正大了。女同学们则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讨论功课的讨论功课,看漫画的看漫画,相比之下女生们的活动就丰富多了。。。。。。。
一派详和,离开了教室的同学突然少了之前的芥蒂,连程安笛也不安分的跟高放比起了打水漂。程安笛侧着薄弱的身姿凌厉的扔出石头水面便激起十多个连着的波纹,几个回合下来,高放连喊佩服。高兴的程安笛咧嘴欢笑起来。这个少女的笑声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章默拉着肖凯也加入这场友谊赛。渐渐地,比赛打水漂的队伍越来越多。坐在一边的女生们终于也坐不住朝这边跑来,男生们便开始手把手的教起女生来。。。。。。还冠冕堂皇的说,男女搭配游戏不累。程安笛这才发现这些同班两年的同学都那么可爱。
食堂快开餐的时候班主任打来电话命令收队,李峰急忙纠集部队,一行人意犹未尽的排队往学校走,其间有人约定等考试结束后再来好好玩一天,其他人纷纷响应“不来的是小狗”。
快到学校的时候,程安笛远远地看见舅妈在跟门卫说着什么。程安笛赶忙脱离在看风景的队伍朝校门口跑去
“舅妈?”程安笛迟疑来人是不是舅妈
“丫头,丫头啊,你总算来了。。。。。。快快回家看你妈吧,你妈她。。。。。。快啊”
舅妈语无伦次的也没说明白,但程安笛听明白了,妈妈出事了。难怪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妈妈千万不要有事。
程安笛请李峰向老师说明自己家里有急事后便拉着舅妈头也不回的往车站跑去。在路上听到舅妈断断续续的讲述事情的始末。
“你妈啊,上半年的时候说腿疼,就以为是风湿,常年干重活的女人没一个身上没病了,我们也都以为也是风湿,买了几贴膏药。。。。。。后来也就没见她说什么,就当小毛病这么过去了。。。。。。。前阵子的时候,你妈又说腿疼,说完腿疼当天就下不了地了。。。。。。我跟你舅赶紧找医生,医生来家里也说是风湿,我就拿酒精擦在她腿上,连你许婶家祖传的风湿酒我都讨来给你妈用上了。。。。。。可还是不行,安童她在床上疼的动都不能动,嘴里不是在喊疼就是在喊你,后来你舅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才赶紧用家里的牛车把你妈拉到隔壁镇上的李医生那里。。。。。。。到了李医生那里就说不行了。。。。。。是白血病晚期了。。。。。。怎么会是白血病呢,白血病不是都先流鼻血的吗?安童她只是腿疼啊!”说完舅妈便开始放声大哭,哭这个妹妹的命苦。年轻时跟下乡来的知青形式上的摆了喜宴,生了小孩。说要接她去城里的那个男人一去不复返,自己一个人带着个娃被人指指点点不说,就是那生活的苦也够她操碎心的。十多年后那个男人回来,也带回他已经在城里结婚了的消息,在这样的打击下,她都没垮,怎么会屈服于病魔呢?
车厢上的人也都安静的听着舅妈伴着吸鼻涕的声音说出的这段令人辛酸的往事。不时有人对程安笛说“你妈妈会好起来的”
程安笛谢过好心人的安慰,她只想车开的再快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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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叔看着这个苦命的孩子挂着清泪三番五次的寻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同时村”后,向车厢里的乘客们一甩脖子“各位坐好了,老刘我要加速了,得赶快送这闺女回家见她妈啊!”说完也没理后面有无回应,突兀的加快速度向前方驶去。
程安笛跟舅妈刚到村口,就看到舅舅在村口守着
“丫头,快,三跪九叩三跪九叩。。。。。。。三跪九叩到家门口。。。。。。你妈说不准是被鬼给迷了。。。。。。你还楞着干什么,快救你妈的命啊”老泪纵横的舅舅也不管安笛的疑惑一手就将她拍倒在地大吼一声“磕头”
程安笛顺着这条石子路,一路三跪九叩,才一小会,额头,手掌跟膝盖就磨出了血,程安笛流着泪没觉得痛,口中依旧念着舅舅教给自己的说辞“大鬼小鬼远离我妈,龙王爷你也行行好,大鬼小鬼远离我妈”
程安笛几乎匍匐在地的拜到家门口后一个箭步冲向妈妈房间,家里人很多,有亲戚有医生护士还有做法事的人,好不容易挤到妈妈床边。仔细的看了看妈妈,除了躺在床上之外并没有哪里能看出来是得了绝症的样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疼啊?”程安笛从先前的默默流泪在见到妈妈的这一刻变成嚎啕大哭,赶紧腾出双手帮妈妈揉腿。
“安笛?安笛,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考试的吗?我没事,我没事,我还要攒钱给你上大学呢!”安童从疼痛中抽出空来安慰女儿。
帮女儿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看到那块三跪九叩后留下的血印子,安童也忍不住哭起来,这个疼痛都没能让她流泪的女人,看到自己女儿受伤后开始轻轻地抽泣。
“妈,我们去找爸爸,去找爸爸,他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不会不管的,我们去找爸爸”这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再不抓住就要失去妈妈了。
安童听完女儿的祈求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啊,妈,我不要了,我不要自尊的,我不要尊严了,我再也不要故作矜持了,妈,我们赶快好不好赶快好不好?”激动地程安笛开始责怪自己。
“安笛啊,等过阵子你就去找你爸,咱娘俩他也只能接受一个,他也为难啊,我是不可能了,我要是拖着这病去求了他,他铁定会管,可他管了我,我的安笛以后要怎么办啊?我的安笛才几岁啊,我的安笛还有大把的时间要过,我的安笛将来还要谈恋爱结婚,我将来时要做丈母娘的人啊,你说呢?做妈的怎么能。。。。。。”
“妈你别说了,我不读书了,不读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能跟你一起活着!”
“傻孩子,说什么呢?赶快呸呸,你妈我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怎么轻易就说这些让妈伤心的话来,以后再也不准这么说啊”安童怒嗔眼前哭成泪人的宝贝女儿。
“丫头在哪?丫头在哪?”
程安笛还想再说服妈妈去找爸爸,却不由自己的被舅舅拉出妈妈房间,“快去跪楼梯,把屋子里所有带颜色的东西都收起来烧掉”
已经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只要说能救妈妈她什么都要去尝试,即使现在她的死对头刚解下一坨新鲜的大便叫她吃掉,只要有人说吃了它就能救她妈她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面对即将失去妈妈的恐惧,她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
在舅妈的协助下把家里所有带色彩的东西都搬到门前的荷塘边烧掉,后又抓起地上的黑灰抹在脸上跪到楼梯台阶上,双膝当脚一步步向上挪去,她是要去家里最黑暗的地方把滞留在家的鬼吓跑。泪水夹着黑灰浸得一张小脸阴深又凄凉。
“饶了我妈妈,救救我妈妈”
“饶了我妈妈,救救我妈妈”
绝望的声音一遍遍从程安笛口中吐出来,就快爬完九九八十一遍地时候,舅舅出现在面前“丫头,起来吧,没用了,你妈她。。。。。。走了”
怎么可能,自己八十一遍还没爬完呢怎么就走了,不是说好八十一遍的吗?明明说好的,自己想快又不敢快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太慢了,应该再快点的应该再快点的。。。。。。
程安笛失神的往妈妈房间跑,她撞开围在妈妈身边的法师,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程安笛办完妈妈的丧事望着空无一物的家,欲哭无泪。她决定听从舅妈的意见,先办休学。她不能把妈妈所有看病出丧的债务都压在舅舅舅妈身上,他们年纪也大了,平时就很照顾妈妈了,这次要不是他们拼命抢救,说不准自己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自己虽然不大,但多少也要分担点。过年就要春耕了,先留在家里把活干了吧,上学以后还有机会。
李峰把程安笛说的话转达给肖老师后,她一直很担心,又联系不上,想抽出时间去她家看看可偏偏又在这考试的当口。肖老师焦虑得好几次上课都讲错,连自己烂熟于心的出师表都译错几处。跟肖老师一样反常的还有章默跟李峰。李峰虽然跟程安笛不太熟络,她提议说要帮自己加强听力的时候还挺奇怪,后来见她是真心想这样做的时候打心眼里开始认同她来。看她那天的神色好像家里出的事儿不小,家里人都亲自来学校了。这个不爱说话不爱挑事的女生那种绝望的眼神绝不是她所说的“一点事”。
章默那天正跟何媛媛一块切磋打水漂的技巧,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程安笛像赶着去投胎似的跑走了,心中甚是不解,后又听到李峰那一番说辞就更为她担心了。
肖凯看着气氛不对也不敢再吱声,他实在不想再被章默那个鬼才出的难题秒杀,杀完后还说,这点程度不要来惹我,烦着呢! “程安笛家出什么事了?”这句话也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大家都在担忧程安笛的时候,她出现了。跟她一起出现的还有班主任,班主任把物理老师叫到教室外,程安笛便拿出准备好的麻袋把课桌里面的书一本本往麻袋里扔。
“程安笛,你要去干吗,马上要考试了,别那么目中无人”章默独有的语气不大不小的在程安笛耳边响起来。
“是啊,程安笛,我的听力测试还等着你呢,还有还有,你那个‘惊喜’单词记忆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峰望望窗外发现物理老师还没有要进来的意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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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笛始终没出声,默默地继续把书往麻袋里扔,没有一丝的停顿。收拾完后又把课桌的抽屉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任何落下的东西后反手将一个盒子放到章默桌上。曾经还想象要把这个高科技的东西给妈妈看的,现在不需要了。
“程安笛”
“程安笛。。。。。。”
程安笛拖着麻袋走出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大部分的人开始叫她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样的动作也能让人知道她这次回校的目的。
物理老师回到教室后,程安笛已经不在了。物理老师也很惋惜,可又能怎么办?连肖老师说帮她交学费她也执意休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固执的让人气愤。
章默感觉自己的椅子被人踹了下,忽地回过神来,抓起桌上的小盒子朝教室外飞奔而去。同学中没有一个意外的,是要有个代表去送送这位同班两年的同学,有些女生已经感伤的流下泪。物理老师看着这一教室的愁云惨雾也不再阻止。
程安笛拖着麻袋慢悠悠的走着,用万念俱灰这个词都不能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程安笛,你真就这样不念了?”
“只是休学,以后还要读的”程安笛生怕章默的话会应验,现在的她自己也没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这个,你还是留着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程安笛接过小盒子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留下章默一个人在原地欲言又止。
少了好欺负的程安笛,章默此时的心情空落落的。回到教室何媛媛就告诉他,看到程安笛领口上别着孝花。章默恨自己没能安慰她几句,后来又想,她一定不需要吧!
隔了一段时间,大家就都从“失去”程安笛的郁结中走出来,嬉笑打闹恢复了原来的日子。如不经人提起,好似身边就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章默,你在哪?你来教学楼这边来”
“肖凯你有事儿说事儿啊,我爸正给上批评教育课呢,没时间管你”
“赶紧的,我好像看到程安笛了”
程安笛程安笛程安笛程安笛程安笛
章默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夺门而出,也忘了老校长还在念念有词。
程安笛,真是你吗?
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学楼前,看向肖凯手指的那个方向。
那个在一群女生中间巧笑倩兮的人儿不是她程安笛又是谁?变了,一年多不见,程安笛变化太大了。
这是第二次看到她的变化。
九月的天气还闷闷地,偶尔会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