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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军无意地清理,死伤的人数实在太快,战斗也太激烈,双方亦不停地将人员投入这个小小的战斗区域,使得士兵们还是踩在血流成河的尸堆上,挥动手上的武器,制造著新的死尸,或是让自己更快地变成死尸。
原本在李酷的计划中,即使菜鸟士兵有多不滞,那些登上城墙的佣兵应该很容易被精灵和矮人击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低估了敌军的战力。龙眼一看,目看能及的范围中,混在战士群的圣阶敌人最少有四十人,按这样算下去,佣兵们的圣阶最少有百几个以上,甚至是几百人。
矮人们基本上是见到敌人就砍,不论对方的等级如何,早已成为战上的磁铁。间中有不少圣阶敌人趁战从后背偷袭,也是被精灵魔弓手所救,一支利箭射中要害,还没吭出一声就挂掉,从被偷袭让魔矢成功反偷袭。
有些圣、皇、甚至神阶战士打算歼杀精灵,可是还未埋身,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精灵们的联合瞬发所杀。基本上,对方的高等战力大大地超过死神军的实力,不同的是,精灵和矮人的配合极好,使用团队优势消弭了相方的差距。可是,亦因为这样的互相制衡,使得精灵与矮人无法分出力量,击杀其他的佣兵。
「叮叮――撕――」
「嗖―――彭!」
圣级以上的盗贼也没有闲著,在混战中使出狂龙刀法,一砍就是众敌的要害,同时左手掷出高级爆破飞刀,只须眼角一扫,就能瞄准城下的弓箭高手,一些集中精神射击的箭王、箭神,并没有细心留意空中的飞刀,便饮恨当场,只有在另一个世界后悔遇上这个在七百年前名扬天下的职业。
然而,越来越多圣级以上的弓箭手遇害后,他们也不敢待在同一地点瞄准,开始一边游走,一边射击,可是命中率亦因此大为下降。近战中,一个只穿布衣的箭神也很容易被一个圣战士秒杀,他们并不是魔、箭皆精,又懂得瞬发的前.族联精灵,自然不敢冲上城墙进行攻坚,不然,不是死在精灵的箭矢,就是矮人的巨斧,而最大可能是被速度更胜自己的盗贼潜伏到身后给上一刀。
自从学了新中华武学后,高等盗贼再次成为七百年前,小李领导的暗黑夜鹰,在近战之中无往而不利,在城墙上更能硬挡同阶战士的攻击,速度上更能远胜这些一身铁板的对手,可谓城墙上最耀眼的杀星。
很可惜,领地上大部份的高等盗贼也远赴三公爵的领地进行破坏,使得这里只有五十多个圣级以上的高等盗贼留守。区区五十高级盗贼,即使能耐再高,也很难在二十万人的大战中起到决定性的战果。高度的斗气使用,让他们很快便要吃下透支力量的瞬间回复药,接著继续右挥出唐刀,左手掷出钢刀及飞刀。
自从白刃战展开后,基本上已不用李酷的指挥,各人也有各人既定要做的事项,射箭的射箭,附魔的附魔,投石的投石,冲上城墙送死的继续送死,什么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即使想突然改变,士兵们也很难根据新指令而进行新的布署。
因此,亨特、凯文和川普兄弟早已冲入人群中,追杀那些神级高手,而且还是以二人一组,前后夹攻一个对手。战争就是战争,根本没有公平一词,能用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杀人就是最佳的战术。
木亭早已收入了少轩的贮物空间,张晓怡、凯欣、伊利丝和李酷在少轩的防御魔法的保护下,清出一片没人的区域,成为城墙上唯一没有参战的一群。李酷和凯欣认为呆站在这里也毫无作为,打算参战,可是却被少轩阻止了。
“作为主帅,最重要的就是活下来。若你死了,或是被活捉,这就等於全军战败,因为我们已没有后备主帅。你认为你死了,他们会承认我这个当了公爵不久的主帅吗?”
少轩这话对李酷来说没有半点说服力,可是,当他坚持走出防御障壁时,精灵却拉著他的手,要求一同战斗。伊利丝是他的心头肉,即使要自己去死,也不愿她受到半点伤害。在这刻,李酷知道根本没法说服这个外柔内刚的精灵,那「一哭、三上吊」还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
因此,他很快便退回障壁之内,让精灵没有了参战的理由。凯欣即使多么希望帮助死神军,少轩一个回答已让她无语了。“我的反噬刚退,只能维持一个防御障壁,没有能力替你加持任何辅助魔法,你想送死吗?”无论他是否说谎,这已能使她没法参战。力量再强的穿越骑士,若没有穿越魔法师的加持,也只是怪力骑士,根本没有多少魔法,而且连一个四级战士的速度爆发也追不上,站在战场上只能待宰。
参加过多场的战争,而且陪著李酷守卫这北城墙四天之久,张晓怡渐渐已能忍著反胃,看著战争的惨烈,不忍心地催促道“酷,快使用卷轴吧!”
眼见战况渐渐超出想像,李酷深知必须使用禁咒卷轴,切断城下士兵的供应,让己方彻底解决城上的士兵。然而,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让他没有拿出卷轴,好像再次用卷轴的话,将会出现不利的局面。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不像是有人在耳边这样说,但是脑中却有这种强烈的想法,若说这声音像谁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声线,而他也不知为什么,很想接受这个决定。
这想法若说给别人听,根本没有说服力,可是,在之前梦到张晓怡在艾略特惨死时,也曾经有著这种玄妙的感觉。不过,这次并没有穿越之神的托梦,李酷也不感确定这是什么预警,只好推托道“不,还未到最关键的时刻。”
“什么关键时刻?”张晓怡听到此话,眉头皱得更深,这种看著领民死亡而不能出手的难受一直缠绕了她好几天。这次,她终於按耐不住,毅然道“早点使用就能减少更多的伤亡。你不使用,那我使用吧!”
李酷看出她的决心,知道这并不是威胁的话。评心而论,无论张晓怡的魔法技术再高,当日在盾城一战中也没可能不杀一人,最少那些重伤的兽人就有很大机会被禁咒击中,伤上加伤,直接挂掉。因此,李酷与少轩早已讨论张晓怡的问题,认为她并不是不能杀人,只是不要让她感到罪恶感就能减低反噬的可能性,譬如骗她并没有人被她直接杀死。
然而,李酷和少轩认为张晓怡并不是笨蛋,绝对能想到必有部份受了重伤的兽人是被她杀害的。因此,他们估计,张晓怡之所以没事,只是累积的道德压力还未到达临界点。所以,在她还未领略到陈兄所说的快意恩仇之前,李酷绝对不会让她冒险。
其实李酷袖手旁观,心情也跟张晓怡一样焦急万分。现在被她一迫,李酷只好说出心中所想,无奈道“不知为何,我感到若果再用卷轴,不好的情况将会出现。”
“什么不好的情况?”少轩白了李酷一眼,催促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差?你不是无神论的吗?何时变得这样迷信?”
第432章 走到终点
见李酷还在犹豫,凯欣也禁不住劝慰道“酷小弟,可能你长期守在城墙,才会精神紧张吧!相信我,早点使用卷轴,结果一定比迟用更好。”
连凯欣也说出废话流的劝辞,李酷已知无法推辞,扭头看了伊利丝一眼,她却微笑道“能结识你,是精灵女神给予的最大恩赐。无论使用卷轴之后招至任何结果,这一切也是注定的,我一生无悔。酷,我爱你。”
听到精灵的话,李酷一阵甜蜜涌上心头,不过瞬间却感到不自在,连自己对这后果只有一种不明确的预感,可是伊利丝却信到十足十的样子,还说出像极生离死别的话。在喧嚣肃杀的战场上,李酷不理三人的围观,抱起精灵,张开大嘴,深深地吻了一口,待她娇喘连连之时,才温柔地放下她,从传送手镯召出几叠卷轴。
一手撕下十张九级「土颤山摇」,向城下一丢,大地一下子裂出多个口子,大群冲锋的士兵一下子收步不及,直接丢进深坑,魔法军被这突然的颤动骚扰,少部份正准备发射攻击魔法的魔法师不慎引起轻微反噬,大部份成员立即除消魔法,恐防再有其他变故。
纵使这十个九级攻击禁咒没什么攻击力可言,叛军的士兵却全都汗毛倒竖,因为这正预兆著,昨天屠杀了近廿万士兵的穿越魔法师—死神魔法师公爵,将要发动无间断的禁咒,如同昨日一样,誓必击退敌军方肯罢手。
别说那些四级战士,即使是圣战士、战皇、以至战神,撑过昨日的「浩劫」后,现在还是一阵心悸。那些四级士兵全属於幸存下来的生还者,四、五个解压后的九级禁咒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花费了大量斗气抵抗投石和箭雨后,却发现漫天布满禁咒的踪影,逃不了、躲不了、抗不了。眼生生看著如同世界末日降临的审判,晴朗的天空忽然被单一的烈炎/冰霜/雷电完全遮挡,那浩瀚无匹的气势、与澎湃汹涌的魔力,彷佛对战的敌人不是人,而是神,根本没有战胜的把握。还没有死的四级士兵之所以幸存,无非是站得较远,或是幸运地只受到三四道禁咒「洗礼」,现在才有机会站在城下。
尽管那些圣至神阶佣兵能从容地挨过这末日审判,仍然被这强大的攻击打怕了。一次瞬发十个禁咒,而且还能无间断地发出几百个,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已等於几百个法神的战力,而且他们还是无法瞬发。下级战士死光了,那些战神、法神和箭神还指挥谁?难道要自己上城墙挑战十几万大军,测试高手的耐力较强,还是十万大军的数量优势更佳。而且,没了下级士兵一起攻城,高手们的方位就会表露无遗,那个能瞬发几百个九级禁咒的魔法师,自然不再使用大范围攻击,只须瞬发压缩禁咒,战神也难抵抗她的魔法数目。不须十万大军出手,众佣兵军团与两公爵的亲兵也会毁在她一人之手。
昨日一战后,佣兵之间不再暗中意淫那个貌若天仙的冰天使,反而将她的简短封号撮得更短,而且在前头加上一个女字,即是「女死神」。至此,佣兵们终於亲身体会到死神魔法师这封号的由来,并不知当那几百个禁咒全由那个没有一点魔力的骑士代为释放,若果女死神不吃药,也很难维持这消耗,而且她还是一个无法杀人的善良「死神」。
老奥狄可与哈曼看到九级土系魔法的释放,均一脸死灰,不禁想起昨晚对众佣兵团长的承诺。“死神魔法师经过今天中午的大量消耗,明日必定无法再度施放魔法。这是我们反击的最后机会,趁她力尽之际,直捣死神首府。若果明日一战,她能再度施放大量禁咒,我承诺让各位立即退兵,并支付等同战胜的酬金。相反,假若她真的超负荷透支,请务必全力攻下此城。”
昨日的战果,绝对是老公爵的失算,过度信赖情报的准确性,认为死神魔法师无法使用魔法杀人,没想到她只是不忍杀人,而不是在危急关头也没能力杀人。
今天佣兵的勇悍,最大原因并不是天价酬金,而是老公爵的承诺。在刚才的战争中,死神魔法师也一直没使用过一个禁咒,使得众佣兵更加相信老公爵的推测,打起上来更加悍不畏死。没有女死神的魔法,死神军在这群精锐的佣兵油条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然而,十个九级土系禁咒的施放,这意味著什么?是战力深不见低,虚张声势,抑或临死前的反扑,拉多一群敌人垫尸底?佣兵们犹豫了,战士们缓和了冲锋,弓箭手放松了弓弦,魔法师停止了吟唱,不知进退,是否应该赌上生命,测试女死神的深浅。
城墙上的佣兵却没有那么幸运,失去后续伙伴的支援,再加上愣神的一瞬功夫,死神军立即抓紧这机会,发起狂猛的反攻,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倚著六比一的兵力优势,一口气灭掉近半的士兵,待幸存者回神过来,不跳墙逃走,就是被围杀的命运。
瞬间一个决定,战况随即翻起滔天变化。
“狮鹫军立即离开主战场,转攻敌后的指挥部!”战场上传来死神领地最高指挥〔李酷〕的声音,近千头狮鹫再也不理会呆站的佣兵们,立即冲向战场的最后方--被魔法军保护著的主帅战车。奥狄可听到李酷的命令,心情立即凉到冰点,心道:完了!
闭上双目,头仰天空,奥狄可只能叹息:圣洁之神的使者,是我的自信不够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是神谕所述,统一大陆的明君?
张晓怡看到佣兵们的信心快被完全摧毁,攻击变得零星,深知大局已定,十个瞬发禁咒获得想像以外的震慑效果,不禁为了死神军的安全而欢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含崇敬的看著李酷,眉宇之间透出点点自豪,彷佛为了情人的成就而感到骄傲似的,完全忘了卷轴的魔力注入者就是她自己。
少轩被激动异常的凯欣紧紧拥抱,差点喘不过气来,口中虽抱怨这个傻大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