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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扫视,见他垂眸看着脚尖,她不由得心烦,“先生,你很没礼貌。第一,我们不熟,你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第二,既然你要说对不起,就应该直视对方眼睛,你眼神闪烁,分明就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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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六章 吃不到葡萄的狐狸(4)
“……”眼帘微抬,他迎向晶亮大眼,眸中有她难解的情绪。
这是什么眼神,好像她应该说一句“没关系”才对。她为什么要对他说没关系,她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扫扫看戏之情表露无遗的众人,她突然转身,“歆赏,走。”
“呃,凡九啊,我们刚出来……”
将华歆赏拉下台阶,仗着海拔身高超出八厘米的优势(身高+木屐厚),一手搭上香肩,一手向她的下巴勾去,轻吐的气息夹着桃花馨香,“歆赏,你昨天三点吵醒我,害我下半夜噩梦不断,是不是应该回去陪我补眠?”
“……你睡觉姿势好差。”她以后绝不在半夜打电话给凡九。
“呀,伤了你我真惭愧。哪儿被我弄痛了?”
“这儿。”一手拍了拍臀侧,华歆赏乘机指控。这家伙去她那儿混吃混喝,霸着床不说,还不准她发出一丁点声音,否则一腿踢过来,标准的“鸠占鹊巢凡九版”。
“是我不好。乖,买橡皮糖给你。”
“好。”
“那就乖乖让我睡个舒服的午觉。”在客厅也不许制造太尖锐的声音——眼神这么说着。
“行,不过……”
轻哄,两道相倚的身影越走越远,哪管身后人是什么眼神。
白栏边,众人呆呆。突然,不知华歆赏说了什么,陶凡九立即放开她,快走两步,华歆赏则小跑上前抱住那盈盈细腰,撒娇般与她缠在一起。
依依不舍……
平叔的“呵呵”笑声引回众人视线,他见怪不怪。渡渡扫视身边四位形象迥异的帅哥(榕树下的趴吐们——趴着吐的家伙——不必理会),很清楚地在他们眼中看到一个词——
暧昧。
实在没勇气再度踏进展览馆,在门外瞥过龙飞凤舞的七字馆标“真言”,郁淇奥决定在外等候兴致勃勃的三人。
将矿泉水塞给他,三人果真冲了进去……
默默拧开瓶盖,他终于明白上车前曾浩特意跑去买矿泉水且向他这边看来一眼的用意。
斜斜靠上白栏,腿,真是有些软。
方才那叫渡渡的女孩已进馆,只剩被称平叔的老者在门边清点纸袋。侧头看看白栏,突地想起这是她倚过的地方。她……
“你……真是狼狈。”
嘴角不由得泛起笑意。与记忆重叠,这声音,清质中隐隐带着低音沙哑——没变。
狼狈啊……轻叹,无奈摇头。
他承认自己的心脏不是太强壮那一型,但各类动物和骨髓标本也不至于让他胃酸翻涌。看到一张长着类似晚娘脸的“斯芬克斯猫”标本,他也只是小小“哦”惊叹了声。
初时,他心中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用纸带捂着嘴往外冲,直到……
他在拐角架上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圆形透明玻璃柱,其中盛着类似胶质的黏稠透明液体,一条……泛着恶心苍白颜色,据他推断应该是鱼的东西在胶质液体中忽上忽下。圆圆的脑袋,肚子有点皱,整个身子微微卷曲,长长的尾巴一直垂到玻璃器皿底部,鱼身看上去却只有核桃那般大。
他以为这是海洋生物标本,走近多看了两眼。这两眼,是后悔的开始。
当脑后升起恶寒要转开视线时,背后受孙希圭一掌,身体向前趔趄两步。这两步,是后悔的前奏。
不知是展架桌被人动了,还是因他向前的冲劲,眼睛差点撞上玻璃壁,而那种标本鱼也慢慢悠悠向他的方向飘过来,在眼中越放越大……
“呕!”
实在惭愧。等他听到曾浩在身后说“郁老大,这是受精四十一天的人类胚胎”,已忍不住拔腿往外冲。
“呕——”
浓而不粗的眉紧紧皱起来,抬手捂嘴,强忍心理压力带来的泛酸感,他努力将脑中的记忆打散。待揉散眉心的僵硬,脑中却浮现方才印入眼眸的笑靥。
在阳光的映射下,她的笑带着微微的冷意,一如四年前那般,令人时而冷气扑面——没变。
四年的时间不算短,她的出现总让他感到突兀——这点,同样没变。
声音,没变;容貌,没变;感觉,没变。那么……有什么变了?
“小伙子,你是做哪一行的?”
平叔的声音响起,郁淇奥抬头,发现他望着自己,不由礼貌答道:“开书店。”
“哦,那是文化商人了。好啊。”平叔点头,似有称赞之意。
“谢谢,不敢。”郁淇奥摇头,静了静,见老者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不由开口问,“平叔是吗,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她……呃,我是说凡九,在关氏研究所做什么?”
犹似听到多么奇怪的问题,平叔停了手中的动作,嗓音夹上一种奇怪的腔调:“做什么?”
郁淇奥微显尴尬,放弃道:“不,我的意思……她一直在这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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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七章 回归(1)
他的肤色白皙,若是脸红,很容易便叫人看出来,故平叔并不难为他,笑呵呵,“是啊,那时我还没退休呢。嗯……三年前吧,那丫头厉害啊……”若有所思瞟过郁淇奥,见他凝神倾听,平叔点点头,打开话匣子,“我记得……那丫头用毕业论文做测评,当年我担任测评组组长,所有测评组员对她提交的论题非常感兴趣,请她第二次过关氏,本是想再详细考核,没想到……呵呵……”
“没、没想到什么?”垂于裤侧的手悄悄握紧。
“啊,那丫头直接把课题成果带来了。呵呵……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小子你不是这一行,想必没听过。”
“可能吧。”郁淇奥点头,有些好奇,“我能问……凡九带什么成果来这儿?”
“她提来一窝小老鼠,实验室常用的那种,不过,我记得……”老人陷入回忆,目光悠远而失焦。郁淇奥静静靠着,并不打扰,直至老人再度开口——
“橘皮老鼠,一种人为基因突变的小白鼠,在注射了修改过基因片断信息的干细胞后,原鼠皮肤开始变为淡橘红色,全身出现皱纹。如果只是一只,在研究所并不稀奇,但凡九竟然能让人为突变的现象在这只老鼠身上遗传下去。一代一代繁殖。现在,橘皮老鼠作为实验动物,由关氏独家为各地的研究基地提供……”
“在国外的大学,橘皮老鼠已经卖到100欧元一只。”
惊奇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两人回头,是观察尽兴的孙曾赵三人,说话的人是曾浩。
郁淇奥的惊讶只保持三秒,转想到这两人就读生化学院,想必Z大也有此类老鼠,便不再多问。
曾、赵两人不掩惊奇和佩服,缠着平叔东问西问,待明白橘皮鼠竟是陶凡九研发,当下满眼泛起水雾,佩服直接升级为仰慕,向陶凡九消失的方向望去……
她……做着自己喜爱的工作。当年,她也曾送他荧光老鼠、绿眼老鼠、猫眼老鼠……
这些年应该……
应该什么呢?狭长而灰黑的眸垂下,心头一时茫然。茫然伴着心不在焉,直到离开展览馆,与三人分手、回家,他依然心不在焉。
斜倚沙发,瞪着寂静地板,脑中不由自主闪过一句话——
这些年,她应该不曾想过他吧?
第七章 回归
两个月后——
关氏生物研究所,基因馆。
基因馆位于展览馆后方偏右,中间隔以林道及百来棵规模的紫荆树林,心形的绿叶盛展枝头,随风摇曳。
黄昏六点钟左右——
原本心不在焉低头走路的女子前一秒踏上馆外绿化地,后一秒看到馆外冲她招手的人,脸色瞬间变成青色。真想化身为地狱老师……
不幸,不幸啊。
这世间有很多不幸,我们称为天意。这世间有很多灾难,我们称为人间惨剧。但这世间还有一种比不幸更不幸,比灾难更惨淡的惨剧……
陶凡九称之为“回忆”。勾起她回忆的人,则会令她手痒脚痒,蠢蠢欲动……
曾浩说——
“郁老大没结婚啊,陶老师。孙老大说,有一位更英俊更多金的男人在郁老大求婚不久就向庄解环发动狂热的追求,追得那女人晕乎乎的,所以情海生波,抛弃郁老大跑了。”
“这关我什么事。”凉薄的声音丢过来,女子脚步未停。
赵安中说——
“郁老大的书店越开越大耶,十一中的那家规模扩大,这几年又在周边的学校开了四家分店。”
“这又关我什么事。”哼,听他废话的时间,已足够她走出关氏大门了。
曾浩继续——
“陶老师,当然关你的事啊。当年你苦追郁老大未得,如今你们全是单身,偏偏在四年之后又因缘巧合地相遇,根本就是天意、是造化。郁老大性格不错,人品不错,对人谦谦有礼,温柔体贴,是绝世好男人耶。你们不如……”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陶凡九停下脚步,冷眼瞪过去。
丢一个眼神,赵安中接棒——
“陶老师啊,郁老大这四年来没再交过女朋友哦,所以我们大胆猜测,其实郁老大等了陶老师你四年。”
“……”
“陶老师,你也感动一下嘛。”
脚步突顿,冷气扑向“祸从口出”的两人,冷冽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感动,“这么说,倒是我不知好歹?”
“不是……呃,我怎么敢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
“不过陶老师……”
“滚!”毫无情面丢下一字,清挺帅气的纤影回家去也。
她身后,年轻的小帅哥相视一望,完全不觉得受到尊严的侮辱,双双比个V字手势,眼中同时写着“OK,今天任务完成”。
天空,大片云朵在火红的落日边盘旋、翻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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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七章 回归(2)
那是积雨云。
一室黑暗。
晶莹的水珠顺着女子光洁的皮肤滑下,裹着毛茸茸的浴巾,冰凉的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曲起美腿斜倚在沙发上,浴巾在腿边滑落一角,滑出万般风情,而女子完全不介意自己近乎半裸的撩人诱姿。
只有她一人,除了黑暗,谁有幸得见这一室春色?
香甜的沐浴乳似乎给女子带来香甜的心情,白玉脚掌无节奏地拍打着沙发,昭告她此时的不耐。
“我顶……”沙哑的声音夹着焦烦,脑中不自觉浮现骂人的字眼。
自展览馆一见,两个月来他们并没机会联系,为什么明明已经淡化的脸会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居然跑到她昨天的梦里去?
一定是那两个家伙缠出来的。陶凡九跷高美腿,抬手轻捶酸痛的肩部。
那两个小子根本不安好心,四年没联系了,能要她记得他们多少呢?偏偏他们热情不减,借着Z大实教课的机会,堂而皇之跷课跷到关氏来。
起初,那两个家伙并没缠她,窝在展览馆将她四年的丰功伟绩打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从歆赏那边缠出了她的电话号码,隔两天发条短信以加快她手机电池的耗损度。她怎么不知道这两小子有一肚子废话。
好比今天,他四年前没结婚关她什么事,她也没结婚啊。他四年来没交女朋友关她什么事,她也没有男朋友啊。他书店开分店关她什么事,她的每阶段研究项目也很成功啊。他……
——我们大胆猜测,其实郁老大等了陶老师你四年。
臭小子的话闪入脑海,她轻嗤。哼,等个屁,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再次相遇,他也没见得会多高兴,不对吗?否则,怎么没见他来找她、没见他打电话给她、没见他问问她这四年过得怎么样、没见他……
不再是冲动不成熟的傻瓜了,四年啊,人是会变的。当年无论如何心动如何迷恋,她半途而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