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上的巧合总令人匪夷所思,在奚空桑决定实施“讨好计划”的第二天,出问题了。
原本,借着歆赏和凡九壮胆,她前一晚至电前夫,声音假到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打这通电话,目的不外有三:一,通知前夫,她安全归来;二,想儿子;三,非常含蓄地表示她想和好的意图。
分隔月余,她还真有那么点担心他会不会变心,所以电话约定第二天回家看徵徵。无奈,研究团这次收集回大量人脑,身为研究助理,她分身乏力。等到拍照、分类、冷藏、切片等相应工作忙得七七八八,她终于有了空闲,已是一周后了。
中途曾打电话道歉,听完解释,衡喻的声音不怒不恼,似乎没什么情绪,徵徵却在电话那端直叫着“妈咪快回来”、“我好想妈咪”,叫得奚空桑心间软软的。
为了补偿儿子,她趁休息拉着华歆赏逛玩具店,希望给小火车头买一只超大卡通公仔。不找凡九,是因为她知道凡九对公仔绝对没兴趣。
看中一只白熊公仔,付了钱,看看时间尚早,她拉着歆赏往约定地点走去。
周六的街头,阳光明媚,行人如水。
“空桑,你瞧!”抱着白熊的华歆赏突然扯扯友人的衣袖,以眼神瞥瞥不远处的行人,轻悄悄说,“真希望他的智商等于他的腰围。”
奚空桑侧目,街边,一位皮下脂肪极度壮观的男人摇摇摆摆走过。哑然失笑,正要回应一句“大概他的智商和他的腰围不成比例”,倏地,她眼一眯,望向马路对面的某一点。
她的静默惹来华歆赏关切的一瞥,“看什么?”
“没什么,走啦!”挽起歆赏,她低头看路。
“你和他约的是十二点半,现在才十二点,餐厅就在马路对面,我们可以走慢点。”抱着腰围是自己两倍的白熊公仔,华歆赏嗔责友人无缘无故加快的步子。
轻“嗯”一声放慢步伐,奚空桑垂下的眼眸并未抬起。
是啊,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她约喻共进午餐,然后带徵徵去游乐场,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巧不巧地撞见前夫和儿子从那个女人的车上下来。
很明显,那名被前夫称为“卢蓝”的女人将车停进了餐厅的地下停车场……讨厌,别告诉她那女人也是今天午餐中的一员。
走进餐厅,在服务小姐的带路中,越来越近的两大一小三道身影令她狠狠咬紧牙:真糟糕……
身边的华歆赏明显感到友人身体的僵硬,移开公仔扫了一眼,突然附在她耳边说:“空桑,要我帮忙吗?”
跃跃欲试,华家姑娘玩逗的兴致表露无疑。
“……不。”因歆赏比她略矮几分,奚空桑低头,将嘴贴在友人耳朵上,吹口气,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你逗徵徵就可以了。”
不能玩啊,可惜!可惜!华歆赏撇嘴,有点泄气地点头,“好吧,但我只能待到一点,杜先生会来接我。”“嗯。”丢个明了的眼神,奚空桑走向不知说了什么而愉快大笑的三人。
见到她,男人含笑的黑眸闪过一丝锐芒,极快便掩了去。
客套几句,两人落座。
衡喻并不因为卢蓝的存在而得意,也未因奚空桑的到来而殷切,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得体。徵徵被白熊公仔吸引,立即讨好地移至华歆赏身边的空位,一口一个“歆赏姨”,脆生生逗得华歆赏得意不已,也就暂时将公仔视为“她为徵徵挑的礼物”。
“徵徵,我有很多公仔哦,下次送你一个藤波龙之介好不好?”华歆赏笑呵呵。
“藤波龙之介?那是谁?”小帅哥抱着白熊,摇着小身体偎进华歆赏怀里。
“《福星小子》里永远不知道自己妈妈是谁的帅女孩。”亲亲可爱的小脸,文学白痴的染指意图非常明显。
“女孩子的公仔啊,谢谢歆赏姨!”回头看看奚空桑,见她点头,小帅哥才勾起小指头,“你答应下次送我,不许反悔哦!”
“当然。”华歆赏勾起小指与小帅哥结下“约定”。
相较于华野兽与小帅哥的和谐,对面三人的表情可称精彩。
衡喻坐中间,眉平色淡;卢蓝坐他左手边,奚空桑坐他右手边,虎视眈眈。怎么看,他都像一块被馋猫夺食的上等鲟鱼肉。
第111节:第六章 空桑定律(4)
知道自己“前妻”的身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忍着卢蓝宛如女主人般的招呼,奚空桑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拧着眉,她连华歆赏何时离开也没注意,只知道衡喻与前来接人的杜先生寒暄了数句,然后……
桌上只剩衡喻、她、徵徵和卢蓝。
细细的呼吸中,淡淡的VERSACE香水继续不断地窜入鼻息,扰乱她的心神。她突然后悔为他买这种云淡风轻的香水。以前,她最爱在他衣服上喷香水,衬衣毛衣统统逃不了,加之香味持续的时间长,往往一周不散。初时他抗议过,认为自己身上并没有异味,喷香水是多余,渐渐,他也习惯了,任她拿着香水在衣柜里乱喷,甚至任她将香水瓶揭盖后直接搁在衣柜角落,让酒精自然挥发。因此,他的衣物上总沾满不少香精分子。
一言敝之,不弄得他满身香味,她绝不罢休。
——“你呀,想收集这些香水瓶子,是吧?”
想起他一边嗅着衬衣一边取笑她的模样,忧郁的眸瞳不知不觉看向身边的男人。不能怪他这么香啊,是她失误……
香喷喷的肉送到别人嘴里,怎么想她也不觉得舒服……
“快吃,鱼肉凉了腥味很重。”将菜夹进她空空如也的碗里,男人的眉头微显山峰之态。
怔了怔,她回神直觉地说:“谢谢。”
“奚小姐真是客气。”
卢蓝的声音响起,听在奚空桑耳中格外刺耳。默默看了卢蓝一眼,她乖乖吃肉。
要讨好他讨好他……她自我催眠,一边食不知味地吃东西,一边让自己分些心神照顾儿子。
既然要讨好他,她就不能无缘无故乱吃醋。喻虽然没解释卢蓝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家庭聚餐中,但她相信他总会解释,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既然要讨好她,她就不能为了自己的不爽而冲卢蓝乱发脾气,若卢蓝的出现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她的脾气无疑会扰乱他的工作,对他的公司发展不利……嗯,将卢蓝当成苍蝇母蚊里的一只就行了,她没什么所谓……
“奚小姐会不会介意我打扰了你们的用餐?抱歉,我真不知道阿喻今天约了前妻,如果奚小姐提前几天约阿喻……”
什么意思,她想什么时候约见前夫,轮得到旁人置喙吗?这个小脑……不能骂人,要讨好他讨好他……咽下咀嚼得非常适合肠胃吸收的菜,奚空桑强扯嘴角,冲卢蓝涩涩一笑,笑得她自己都觉得脸皮僵硬。
不能开口不能开口……不能破坏他的工作……继续催眠自己,奚空桑很庆幸自己没有歆赏的“趋向本质”,不会一出口就是不打嗝的骂人字眼,所以,只要不开口,她就不会骂出最恶毒的“畸形小脑人”……
“Blue你客气了,上次谢谢你陪徵徵游海洋馆,仅以这顿午餐作为谢礼,是我抱歉才对。”衡喻瞟了眼右边沉默的女子,唇角微勾,接下卢蓝的话。实际上,他只是随口提了句“改日道谢”,没想过卢蓝真会来。
抱歉,他今天一点谈公事的心情也没有,如果午餐结束后卢蓝还要随他们去游乐园,对不起,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他会直接打电话让葛杉平来解决。
对于他无形中解释卢蓝出现的原因,奚空桑心里舒畅了几分;心情舒畅,耐心便多了几分,耐心多,打量人时便仔细了几分。
这只苍蝇,真想将她巫毒诅咒一下……不不,她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奚空桑偷偷吓了一跳,掩饰似的放下筷,抽取纸巾为儿子拭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卢蓝。
这是她第三次见卢蓝,第一次在露台上,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第二次在花坛边,当时只顾生气,眼睛发涩,只知道她是个迷人的女人,今天……嗯,她穿着浅杏色的套裙,头发有点波浪卷,皮肤白皙光滑,眉毛又细又弯,鼻子不太高,嘴唇很红,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抿紧,有一股压迫和命令的强硬气势。
这女人太精明了,很——讨厌!
直觉的,奚空桑脑中跳出两个字眼。
收回打量的视线,她就着徵徵拭过嘴的纸巾撕起来,衡喻和卢蓝谈笑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耳。反正,喻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谈论过于私人的话题,扯来扯去也不过是工作中的一些细节或者国际新闻之类。
撕纸……
人与人相处,磁场的和谐非常重要,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天生就不对盘。若是随意遇见卢蓝,她想自己也不会对这女人有好感。这女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组合起来,只给她一种感觉——刻薄。
继续撕纸……
“妈咪,我也要!”
奶声奶气的撒娇灌进耳朵,奚空桑回神,见儿子扯着她手中撕到一半的纸巾,不由莞尔,随手抽出一张给他,同时听卢蓝说——
“奚小姐工作很忙吗?”
第112节:第六章 空桑定律(5)
“……一般。”不能让喻在客户面前难堪。奚空桑催眠自己。
“冒昧问一句,奚小姐从事哪一行呢?”卢蓝估量的意味非常明显。
“研究助理。”
“研究什么?”
“……人脑。”
“哦——”卢蓝拖出长长的尾音,“这么说,奚小姐不是学建筑设计的啊!”
“……对,我不懂建筑设计。”
这女人什么意思,暗示她和喻不配吗?奚空桑放慢撕纸的动作,垂下眼帘:她的工作怎么啦,人脑研究不好吗,她是不懂建筑设计,也从未对喻的工作有任何辅助,但她知道喻喜欢用哪种牌子的圆规和板尺、习惯用哪种型号的铅笔和橡皮,她能把喻养得头脑清晰身体健康,绝不会让他有用脑过度而身体衰弱之嫌,她还能让他香喷喷地招惹一群苍蝇和母蚊……呸呸,这个没什么值得炫耀……
为了讨好喻,她姑且忍忍……
这么想的确没错,奚空桑也的确很有忍下去的准备,因此,对于卢蓝暗藏尖刺的问题,她多以“嗯”、“是吧”、“大概”虚应过去。
在某种程度上,她蛮佩服卢蓝。这女人对喻的爱慕显而易见,喻不是笨蛋,但他进退有礼,刻意装傻不知,很明显划出了楚汉河界。卢蓝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必定知道喻的生疏和敷衍,但她没有刻意用讨好徵徵这种过气的手段来接近喻,也没有明目张胆地讥讽她来讨好喻,而是以一种大方得体的姿态走到喻的身边,仿佛在说:男人,我欣赏你!
真是大方啊……撕纸……她继续撕纸……
不能怪卢蓝,要怪,就怪她这个前夫太优质了,像喻这么优质又绿油油的青草实在稀少,连她都愿意吃回头草,何况这个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卢姓女人,是不是?
一顿午餐,若就这么虚应下去,奚空桑倒也不会觉得消化不良。偏偏,在衡喻因汤汁滴在衣上而要拭擦时,卢蓝毫不思索地拉过他的衣袖,举起热毛巾轻轻擦净污渍,同时瞥了眼奚空桑,似笑似讽。
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脑中火山终于喷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歆赏,早就一堆“趋向本质”骂得她分不清东西南北,若是凡九,无论是一招过肩摔还是一招足踢,绝对让她满眼亮晶晶……好吧,随着年岁增长,加之各自先生的劝慰,两位好友的坏习惯多多少少收敛了些,但对付卢蓝绰绰有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这么两位好友,她,奚空桑,又怎会是个任人欺负的善茬。
她只是悲观了些,多疑了些,却并非软弱可欺。
“卢小姐,”歉意抿唇,她勾出嘲讽般的上弦月弧,“我曾辅助过一项试验,试验的目的是为了证实大脑电脉冲与人类嗅觉的关联。试验动物是……”顿了顿,她直视卢蓝,不顾男人暗含责备的眼神,清晰地吐出如下字句,“是绿头苍蝇。试验时,用细金属丝将苍蝇头部和示波器连接,将不同的气味散发在苍蝇面前,并从示波器上显示的电脉冲观察苍蝇对气味的敏感程度。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