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枕着胸,听着稳健的心跳,她轻喃:“喻……我爱你……”
“我知道。”他回三个字。
“……”她偷偷吐舌,补充一句:“我更爱徵徵。”
“我也知道。”他回四个字。
“……”鼓腮,生气。
不说话,对准他的肩,她直接咬下去。
一周后,关氏生物研究所边的小区内——
六月时节,天气已趋炎热之势。
露台上,不断塞雪糕降温的华歆赏抽空问收拾东西的友人,“空桑,你的复仇计划进行得挺快嘛。”
“……不是复仇,是复婚,是复婚好不好,文学白痴。”
“正反都是复,没差啦。”华歆赏摆摆手,伸头向下瞧了瞧,轻叫,“喂,你的衡先生来了。啊,还有徵徵。”
闻声,躺在沙发上扮无脊椎动物的碎发女子掀掀眼皮,继续假寐。
“凡九,让让啦!”奚空桑轻推好友,“去,去露台吃雪糕。”
“你当我是徵徵啊,哄的。”陶凡九勉为其难挪了片地方,依然无脊椎。蓦地,她睁开惺忪未散的水眸,冲奚空桑勾唇讽笑,“制造误会虽然是不入流的行为,但非常有效。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放弃,啧啧……”
“你说卢蓝?”忙着清点物品的女子随口接下友人的话,心思却不在话题上。
她必须快一点,喻和徵徵已经来接她了。
华歆赏叼着雪勺踱进来,轻哼:“像卢蓝这种商界女精英……哼,商界混久了,她对使诈的尺度把握得非常到位,既令得你误会,她又不失颜面。空桑你想和她斗,差很多。来来,空桑,凡九,我们模拟一下当时的情况,我扮空桑……”
“去你的。”冷冷眼神蛰友人一记,陶凡九伸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坐起一边说,“空桑,如果是我,先给她一个过肩摔。其余的稍后再说。”
“……要有礼貌。”
“你所谓的礼貌,就是假想苍蝇电极试验,然后将苍蝇的脑袋换成讨厌者的脑袋,对不对?”陶凡九不以为然。
“……要有礼貌。”奚空桑闷闷地、小声地强调。
“再不,骂那家伙畸形小脑人。”
“……”
“我建议你在趋向本质上可以向歆赏学学。”陶凡九难得赞美歆赏。毕竟,歆赏喜欢骂人,但她以为:那不是骂人,不过是“趋向本质”。
“对,你可以说她是恶毒的海伦,魔幻世界的巫婆,古罗马教庭的疯子,巴比伦的奴隶贩卖者……”华歆赏正数得不亦乐乎,门外传来轻扣声。她停下话开门,香软的小火车头立即扑进怀,伴着奶声奶气的甜叫——
“歆赏姨!”
第123节:第八章 简单爱(5)
衡喻冲妻子的好友礼貌一笑,视线便定在妻子身上,再也移不开。
陶凡九冷瞟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唇角微晃:“衡先生,你不觉得把她养得像依卡洛蝙蝠吗?”
依卡洛蝙蝠?衡喻一脸迷惑,但妻子的叫嚣成了解答——
“凡九你什么意思,我被他养得这么幸福,怎么就绝种了?”
“凡九说得……也许没错。”华歆赏在一边点头。
衡喻恍然扬眉,冲眼帘半阖的率性女子微笑,“凡九你说过,是不是我对她的包容,滋生了她的变本加厉。”
“我真怀疑,是不是你对这个女人过于包容的爱,让她变本加厉地悲观和疑神疑鬼。”
这是陶凡九的原话。
“……”转头瞪老公,奚空桑磨牙半天,挤出一句:“这不过是凡九随口的抱怨。”
而他,只因为凡九的一句无心之言,就答应她胡思乱想后的离婚,害她大吃飞醋,成天了为他们的“后来”担惊受怕,为了糟糕的“后来”茶不思饭不晌,而这——不过因为凡九的胡、言、乱、语?
“凡——九——”一向低调抱歉又悲观的女子吼出河东之狮的狂啸。
在奚空桑将陶凡九由无脊椎动物向跳虾推动进化时,华歆赏悄悄挪到衡喻身边,小声说:“衡先生,你确定真要复婚?不再多考虑一段时间?”
男人微笑,垂眸。
“你确定你的未来可以忍受空桑的疑神疑鬼?”
“……”
“你确定你的心脏足够健康?”
“……”
“你确定……”
“歆赏?”令人寒毛倒竖的冷气喷在华歆赏脖子后,奚空桑早已如旋风般冲回他身边。基于前车之鉴,她挤开华歆赏,昂着小脸仔细问,“你有没有……觉得歆赏的话很合理?”
“……”
“文学白痴的话你千万别信,知不知道?”
“……”
“喻?有没有听我说话?”她扶着他的肩摇晃。
“听……听见了……”
“还有,为防万一,无论歆赏说什么,你一定不可以接话,她最近又想写什么从地狱里爬回来,歆赏这家伙,只有她的杜先生受得了,你离她远点,越远越好,不然我会吃醋。还有、还有……凡九也是,你也要离凡九远一点。”虽然吃友人的醋有点无中生有,吓吓喻也好。奚空桑暗忖,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
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向后瞟看一眼,衡喻轻咳提醒。
“嗓子不舒服?”咳嗽立即引来她的关心。
衡喻来不及答话,他的妻子已被某人粗鲁地带进怀里。他想,呃……他没必要为了两名女子的相拥而吃醋,对,完全没必要。
“空桑,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说让老公离我远点,不然她会吃醋?”
“是我啊。”既然被听见,她再否认就有狡辩之嫌。
陶凡九眯眼,正待说话,帮妈咪收拾衣物的小火车头突然跳出来,“蜜月,我要度蜜月。”
刷!八道目光齐齐向小帅哥看去。
“歆赏姨,你和我一起度蜜月,好不好?”小帅哥丢下炸弹,“爹地和妈咪一起,你和我一起。”
众人呆……
半晌,华歆赏嘿嘿黠笑,抱起小火车头,贼贼瞥向奚氏友人,“空桑,你这周加班超时工作,到底空了多少假出来?”
奚空桑也不隐瞒,“二十五天。”
复婚虽然不是大事,但总得小小庆祝,他们决定带着徵徵来个“蜜月三人行”。
复婚,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是很简单,但,世界是悲哀的,在复婚之前,尽管喻将所有过错全揽在他自己身上,她仍然被两方的老爸老妈齐齐训了一小时三十三分(计时如此准确,可见她秒秒都在受煎熬)。
“你那个精英上司难得哦,放你这么长的假。”华歆赏惊讶瞪眼。
“谢定铭?”衡喻蓦地插入一句。
“嗯。”奚空桑拍拍凡九卡脖子上的手,点头,“Shell最近好像遇到了麻烦,你知道,他在脑学界堪称权威,很多科研机构和脑学组织都想挖他。关氏高层最近也很神经兮兮,怕他真被什么组织挖走了,人资部经理收到指示,特别关照Shell,准备放他一个月大假。所以,我这个研究部门近来比较闲,大家趁机一起休息。”
这也是她轻易就签到假单的原因。
衡喻没说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
“Shell是个非常优质的上司哦,在关氏,很多女孩子都垂涎他。”
听了这句,他的口水差点呛进气管。有没搞错,其他男人在她心里也那么优质?
瞥看神色微变的男人,华歆赏暗笑:衡喻要怎么吃醋,那是空桑的事,其实,要扇扇风点点火,她也不是没这个心……下意识看向凡九,正巧迎上她懒懒送来的一记眸光。
第124节:尾声 鱼爸爸和鱼妈妈的争吵(1)
两人心照不宣。
捏捏小帅哥的白玉下巴,华歆赏忆起徵徵方才的提议,不禁戏谑道:“徵徵,我们一起度蜜月,你不能反悔哦!”
“嗯。”小帅哥抱住华歆赏的脖子,在她脸上响响吻了一记。
“我也要。”陶凡九将脸侧伸过去。
小帅哥来者不拒,左右开弓。
笑闹之后,华歆赏盯着小火车头,有些出神,嘴里轻嘟,“真可爱……凡九,我们也做妈咪吧……”
陶凡九看她一眼,非常干脆地点头,“好!”
一小时后——
盯着渐渐远去的车,陶凡九搭上友人的肩,“歆赏,你说……衡喻这家伙真的有空桑说的那么优质?”做个鬼脸,华歆赏笑看身后,“是,在空桑眼里,他就是那么优质。不过……比不上我的杜先生。”
陶凡九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悦笑入眼,喃念道:“是,也比不上我的淇奥。”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们眼中,属于自己的先生才是最优质的。
在空桑的意识里,如果一件事出现“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的情况,她一定会选择“不是”。既然选择了不是,她必然会去怀疑“为什么不是,如果是又会怎样”。
何况,空桑虽然悲观多疑,其实早就被衡喻吃得死死的,不是吗?否则,她凭什么爱衡喻,爱得只想找他一人群居到老?
只是,她自己不觉得。
呵,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生命短短几十年,所谓的爱,所谓的情,全都好像是,又全都好像不是。
似是而非,就这么简单。
尾声 鱼爸爸和鱼妈妈的争吵
但凡争吵,总有原因。
事实上,他们完全不必争吵。
事实上……他们还是有些小小的争吵。当然,这与什么苍蝇的、什么母蚊的无任何关系,单纯是内部矛盾。
借用“空桑定律”——世界是悲哀的,人类是肤浅的,所有事情都是糟糕的。
衡喻以为,他与空桑的争吵,不过源于两个字——肿瘤。
肿瘤嘛,人体全身上下都可能长几个……唔,肿瘤的量词可以用“个”吧?
他有一个以研究人脑为主业的妻子,这肿瘤当然离不开大脑。如果你全身正常而只有脑袋里面很不幸地长了一个,就会被称为“原发性颅内肿瘤”,如果你那颗不太幸运的脑袋里的肿瘤是因为身体其他脏器组织恶性转移而生长,就会被称为“继发性颅内肿瘤”,而这两种统一被称为——脑肿瘤。
问他为什么能介绍得这么专业?
哦,简单!
自从复婚蜜月后,空桑口中那位“很优质”的上司……姓谢,他记得……那位优质的谢脑权威开始向脑肿瘤领域探索,身为研究助理的空桑自然而然开始大量接触与脑肿瘤相关的信息,所、以——诸如《弗兰肯斯坦的脑肿瘤报告》、《神秘的颅内果核》、《感染肿瘤的大脑切片报告》之类书籍大量出现在家中,更有成堆的肿瘤杂志肿瘤专刊,看得他眼睛差点长肿瘤。
行,行,这是空桑的工作,身为一个体贴、大方、成熟又稳重的老公,他绝对理解他绝对支持,可、可是——
凡事都有一个底线,是不是?他体贴没错,他温柔大方也没错,但他也有自己的容忍度,触过了他的底线,他也是有脾气的。
若仅是家中堆满肿瘤资料,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偏偏,空桑为了让好奇的徵徵明白什么是脑肿瘤,非常形象地、非常生动地——以橙为喻。
橙?拜托,橙皮脂肪他就听说过,橙形的脑肿瘤他闻所未闻,也无幸目睹。
实际上,空桑当时对徵徵的解释是,“脑肿瘤就是人的脑袋里长了一个小包包。”
儿子配合的疑问是——“什么包?蚊子咬的吗?”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妈咪,人的脑袋里长了包,为什么不擦药?”
“因为药挤不进去啊。”
“那……那就从耳朵里挤进去!”
儿子的稚言稚语令他莞尔,而妻子的回答害他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徵徵,脑子里的包和蚊子咬的包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呐——”空桑取过他精心挑选的新奇士橙一只,在手上抛了抛,举到儿子面前,“吃橙的时候,你最讨厌橙子里的小核,对不对?”
儿子乖巧地点头。
“如果你想把橙里的小核挑出来再吃,必须让妈咪或是爹地帮你把橙切开,对不对?小朋友不能玩刀。”
儿子乖巧地再点头。